沙迦小说网给您更好的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阅读体验
沙迦小说网
沙迦小说网 架空小说 官场小说 推理小说 短篇文学 科幻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重生小说 同人小说 总裁小说 都市小说 综合其它
小说排行榜 历史小说 穿越小说 武侠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竞技小说 灵异小说 网游小说 经典名著 仙侠小说
好看的小说 帝王时代 覆雨翻云 天龙神雕 风玥大陆 纵横曰本 华佗宝典 艳绝乡村 窥狌成瘾 红楼真梦 女神攻略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沙迦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作者:关心则乱 书号:28682  时间:2017/7/12  字数:14462 
上一章   ‮回841第‬    下一章 ( → )
  做了非出己愿的事,顾廷烨心里终归不痛快,明兰少不了好言开解,扯些乐事来逗他开怀,她不大会说笑话,只好用曝光自己幼年糗事来达成此一目的。一直聊到更深露重才歇下,第二⽇明兰不免睡晚了些,还没等她睡到‘自然醒’,宮里就来人宣旨了。

  丹橘气急败坏的冲进来,明兰当即被活活吓醒,连滚带爬的下梳妆穿⾐,要是因为自己晚睡而耽误了接旨,那估计自己立刻会沦为満京城的笑柄。索外院的郝管事颇会来事,好茶好点心加一火车的奉承把那宣旨的哄住了一会儿,明兰这才穿戴好珠冠霞帔出来接旨。

  那来传谕的內相奉的是懿旨,明兰脑袋还不甚清楚,一通骈四俪六下来,她只听出貌似在夸自己‘温纯娴静’‘孝悌淳雅’云云,并赏赐若⼲。

  宣毕,明兰连连称谢,叩谢皇恩浩,都没敢多看那些盖着明⻩锦帛的箱子一眼,先紧着行贿,不着痕迹的塞了个素⾊锦囊过去,里头是她急忙之下随手抓起的一对沉甸甸的澄⾚琥珀镶金环,她嫌暴发俗气,一直没戴。

  那內宦大约三十岁上下,生的老实敦厚,体型发福,他手法娴的松开锦囊一瞄,目中划过一抹微不可查的満意,不动声⾊的躬⾝:“夫人也忒客气了,这如何使得。”

  “一件小玩意儿罢了,我瞧着怪好看的,大人可别嫌弃了。”明兰笑的腼腆,这是她第一次和太监正面打道,加倍的说话小心。

  “夫人别多礼,什么大人不大人的,小的哪敢当,夫人叫我一声‘小佟’便是了。”那內宦总算开了笑颜,随手把锦囊纳⼊袖中。

  明兰知道自己没称呼错,心下微平定,要知道有些宦官并不喜人家叫他‘公公’。

  她笑容更加和煦:“这么大清早的,劳烦佟大人跑这一趟了,可用过早饭了?您要不嫌弃便在舍下用些罢。南边新送来了稻米,熬了糯糯的清粥,配上前几⽇山里打来的酱熏獐子⾁和小腌菜,蛮可口的,大人不如用点儿?”

  端庄年少的贵妇人笑容可掬,语气亲切柔缓,并无半分逢之意,仿若遇到自家亲朋,热忱的招呼吃早饭一般,纯系自然的真诚关怀。

  那佟姓內宦不由得心生好感,眉开眼笑道:“小的倒是想叨扰一二,可惜要赶着回宮复旨,今⽇便算了罢。皇后娘娘往⽇提起夫人,常是夸赞的。”

  明兰不好意思,赧然道:“娘娘谬赞了,臣妾惭愧;这么无功无劳的,怎么好意思领受这般重赏。”

  拍了半天马庇,这句话才是重点。

  不是她说自家的丧气话,成亲这两三个月来,她只管自扫门前雪,没有布施赠济过贫人,不曾进香捐钱来许愿国泰民安,也不热衷参加贵妇圈活动,闲来不是‮觉睡‬就是看账本,除了收宮里的赏赐时念两句‘天恩浩’之外,从没想起过皇帝皇后一家子。

  就她这样的,既没上进心又懒散,没有任何由头忽然天降重赏,她不免多想。

  佟內宦何等人精,颇有深意的笑了笑:“夫人不必惶恐。夫人虽深居简出,然慧名远扬。昨个儿皇上还说顾都督办事沉稳练达,颇有名臣之风,想来是多亏夫人贤德,以使都督家宅无扰,安心勤于王事才是。”

  明兰満是敬仰的目光望着佟內宦,这话说的,真有⽔平——她一个宅女还慧名远扬?!好比说北约是和平组织那么不靠谱。

  待送宣旨的仪仗队走后,明兰満腹心事的踱步回屋,叫丹橘打开赏赐的几个贴金沉香木的箱子,先是霞红,⽔蓝,天碧,暮霭,四⾊贡缎各十匹,宝光流动,潋滟臻美。

  丹橘一边查点,一边喜孜孜的回头:“这颜⾊真鲜亮,纹花也漂亮,待这热天儿过了,找锦织阁的老师傅给姑娘做几⾝新⾐裳,穿回去给老太太瞧了,她定然⾼兴。”

  她一乐,就又忘记新称呼了。

  另⽩⽟点翠金丝三镶福寿吉庆如意一柄,通体温润洁净,毫无一丝瑕疵。这两样也还罢了,最要命的是那十六只⽔天一⾊成套的碧澄翠⽟碗,竟似是一整块翡翠雕出来的,每只不过三寸大小,碗边雕琢着精致的花鸟渔樵耕织图案,托在手心里便如一汪沁凉的碧⽔,流光四溢,目眩神移,这般稀罕东西,估计价值好几个城。

  小桃看的两眼发直,躲得离那套翠⽟碗远远的,生怕有个碰碎蹭裂的,就是把她卖上十八次也抵不过,只敢站在十步开外咽着口⽔看。

  “你个没用的!”丹橘狠狠瞪了她一眼,颤着手指把翠⽟碗一只一只小心翼翼的放进丝绵厚绒铺的匣子里,这才松了口气,又叫碧丝和秦桑把锦帛送去库房,自己亲把⽟如意和翠⽟碗锁进明兰里屋的壁橱柜子里。

  明兰心如猫爪,坐立难安。

  司令无缘无故给杂牌兵团补充弹药装备,那十有**是忽悠你去等集结号;‮导领‬无缘无故给你好处,是为了叫你多出力工作;男人无缘无故给你好处,泰半是外头做了亏心事。

  那皇家呢?或者说,其实是有缘故的,只是她不知道。

  “小桃!”她霍的站起,提⾼声音“去请公孙先生。”

  …

  这个时辰,不知能不能请到公孙⽩石。

  自对科举死心后,他便决意要做个⾝在乡野心忧朝堂的隐士,既是隐士,自得有隐士的派头,例如,‮觉睡‬要到⽇上三竿,看书要半躺半靠,昑诗最好是披头散发,写东西一般是半夜,他仰慕的是嵇康之流的魏晋名士,可惜胆量不⾜,不敢真的脫光光裸奔或去人家坟头上唱歌,最多不过是卷起两条袖子在自己小院的粉墙上练狂草。

  因森严的礼法所限,没能更好的用实际行动向偶像们致意,他一直很痛苦。

  顾廷烨听了明兰对公孙⽩石的这番‘深刻理解’后,当时就笑的直不起来,大觉与明兰心有戚戚焉,在他看来,公孙⽩石其实是叶公好龙。

  那些魏晋名士何等狂放不羁,放浪形骸,三天两头喝的酩酊大醉胡说八道,而公孙⽩石看似随散漫,实则节制谨慎,见人防备三分,遇事只说半成。

  为了保证邀请效率,明兰派了孔武有力的小桃去;想了想,鉴于这次是要请教人家,还是客气些比较恰当,明兰又叫了崇敬文化工作者的若眉跟上去。

  在偏花厅里放上两盘冰盆子,并搭好牵线摇帘,桌上摆好一应茶⽔点心和井⽔湃过的⽔果,明兰‮坐静‬而待。约半个时辰后,公孙⽩石优哉游哉的踱步过来,前头是大步流星満脸不悦的小桃,后头跟着亦步亦趋恭恭敬敬的若眉。

  偏花厅临⽔而建,四周以槅扇围拢,宾主双方各行礼数后,便隔着一张条桌各自坐于两头的圈椅上。明兰屏退一⼲人等,丹橘应声退出后,把闲杂仆妇丫鬟隔开二十步。从大敞的四面扇窗,外头只能看见里面两人远远对面而坐,外加⽔声风声,却不能听见里头讲了什么。

  这个创意她想了很久,大受顾廷烨赞赏。

  寒暄几句后,明兰开门见山的发问:“先生可知今⽇一早,宮里来颁赏赐了?”

  公孙⽩石晃悠着折扇:“适才夫人⾝边的人已告知我了,在下这里恭喜夫人贺喜夫人了。”

  明兰捏着帕子,顾不得面子,急道:“应该不是为着我,大约是都督的缘故,可我又猜不出到底为何?特来请教先生。”

  公孙⽩石満脸的老褶子都愉快的扭做一团,折扇挥的加倍起劲:“夫人多虑了,这定是皇恩浩,夫人美名直达天听,福泽深厚之故。”话虽这么说,可他眼里明显流露戏谑之意。

  明兰连续被噎了两下,她咬着,強力忍住想挠花这老家伙脸的冲动,虽然他的老脸已经被皱纹纵横经略的十分花哨了。

  ⾼智商人才,简称⾼人,这种罕见而神奇的生物一般有种通病,就是喜故作⾼深,在老实回答问题之前,总要狠狠吊你一番胃口,不知当年刘皇叔需要多大的自制力,才没一巴掌拍死那个爱摇羽扇的家伙。

  调整下思绪,两次深呼昅后,明兰正⾊而问:“几位叔伯兄弟行事不慎,犯事未有说法,都督已向圣上求情宽宥,敢问先生,您可赞成?”

  “…夫人问的好。”公孙⽩石终于不再打趣,他缓缓收拢折扇“这些⽇子,我屡次劝说仲怀去向圣上求情,仲怀直至前⽇才应允了。”

  明兰肃了神⾊,端正的站起道:“都督和先生所虑之事,想必甚为要紧,这本非我一个妇道人家该过问的,奈何如今事已延及內宅,明⽇我还要进宮谢恩,吾唯恐将来在外有所言误,万望先生指教。”说完,她朝公孙⽩石深深福了一福。

  公孙⽩石立刻站起,微侧避⾝,恭敬的拱手道:“夫人过谦了,夫人温雅谦和,治家有方,堪称仲怀之福,夫人但有所问,老朽当知无不言。”

  这些⽇子他冷眼旁观,发觉她是个极自律的女子,她明明十分受信任宠爱,却从不越雷池一步,但凡与朝政大事相⼲的,她一句也不会多问(其实她是懒)。

  顾廷烨权柄甚大,但纵然每⽇上门巴结逢之人不断,她也从不拿权牟利,或趾⾼气扬,待谁都客客气气,谦和有礼(她是没受贿的胆儿)。

  两人再次坐下,明兰沉思片刻,发现提问也是个难题,该从哪里问起呢?

  “先生为何劝说都督为侯府求情呢?”这个切⼊点似乎不错。

  公孙⽩石捋了捋颔下稀疏的胡须,缓缓道:“夫人觉着当今圣上是如何样的人。”

  这一问一答完全牛头不对马嘴,明兰再次扭紧了手中的帕子,好吧,我们要习惯⾼智商人才的思维路数。

  “都说为人臣子,不该妄测圣意,这话只对了一半。”公孙⽩石也没指望明兰回答,他微微仰首望着梁顶:“不揣测圣意,怎么把事办好?一样的出⾝学识的文臣武将,那些揣测的好的,准的,便能青云直上。”

  明兰侧脸望着公孙⽩石,其实这老头今年还不到五十,却因半生奔波游历而风霜満面,微皴的脸庞布満皱纹,苍老宛若花甲之龄,只一双眼睛精练強⼲,熠熠生辉。

  “仲怀尚不⾜而立之年,一不是圣上姻亲,二非潜邸旧臣,三不是宿将权宦,却能领重兵,掌⾼位,凭的是什么?段成潜,耿介川,钟大有,刘正杰…还有沈从兴,他们在潜邸起就跟着皇上,⾜⾜十几年风里雨里,他们哪个对皇上不是以命相护?哪个不是忠心耿耿?”

  明兰苦笑着:“便是论资排辈,也轮不上都督在前头。”

  公孙⽩石放平视线,嘉许的朝明兰点点头,继续道:“圣上即位之初,为着安抚军队,于几位老将礼遇有加,频频加封。于是,潜邸那些人就不敢动了。我当时就向仲怀进言‘新帝即位,必有用兵之处。要么你就安耽做人,指着圣上念着当年那点情分,赏你个一官半职,也能平安度⽇,要么你就放手一搏,在圣上心中争个位次’。”

  “他自是选后一条路了。”明兰毫不意外。

  “仲怀果敢刚毅,雷厉风行,顶着被罢免的风险,重刑严律,砍了好些脑袋,紧着在头几个月里就把手中的军队演出来。皇上虽斥责了几次,但实则这般行事,正中圣上下怀。”

  公孙⽩石呵呵捋着胡子,笑声中満是自豪之意“后来,果然出了变,战事一起,其余众将领不是都首尾相顾,拖延委言,就是有心无力,难以迅速有效的驱使军队,唯仲怀的大军能令行噤止,挥师南下。当时军中,有别有用心之人,于行军战阵之中暗使绊子,敷衍推搪军令。两军对战,生死顷刻,如何能有半点差错,仲怀当即便杀了一半,又捆了一半,这里头就有甘老将军的一个老部下和一个同族侄儿。”

  明兰轻轻啊了一声,掩饰不住惊讶。

  “被弹劾了又如何?被记恨了又如何?天下之事,多是一俊遮百丑!皇上灭了荆谭军,坐稳了江山,便是天子明君,百官庆贺;仲怀打赢了仗,便是定鼎首功!沈段耿刘钟等人,只能心服口服!”公孙⽩石目光炯炯,语调⾼亢,便如万丈豪气在

  明兰很敬佩顾廷烨的胆识和魄力,不过她更想问‘您老说的这一大堆拉拉杂杂跟我刚才问的有⽑关系咩’?但⾼人大多脾气坏,明兰怕他甩袖而走,只好忍着不提醒他今⽇的对话已经离题千里了。

  “可这是奇兵,是险招,然而,奇兵非正道,险招,是不能常用的。”公孙⽩石扶着椅背,顺着气慢慢坐下“终究,仲怀还得循序渐进的来。慢慢累积人脉,沉淀勋功,得罪人太多,过于进了,到底不是好事。”

  明兰习惯的连连点头。…欸,等等,这个好像她以前哪里见过,一个爱喝红茶的名将也说过类似的话。

  她心里想着,不知不觉就说出了口:“…所谓必胜之道,就是集结多过于敌方的军队,犯比敌方少的错误,然后,好好打。以少胜多,以弱胜強,并非用兵之常道,正道。”

  公孙⽩石听这话,微惊着笑出声:“夫人这话说的有趣,不过话糙理不糙,正是这个理。”

  明兰⼲⼲一笑,她都快把上辈子的专业法律条文忘光了,居然还记得这个,和‮家国‬的多年栽培还不如一本帅哥多多的小说让人印象深刻,惭愧啊惭愧。

  “仲怀不过一新贵武将,授官二品,无勋衔,无加封,无基,虽得皇帝信重,可头顶上还有一群可以指手画脚的尚书,阁老,大学士…要站住脚,甚至更上一层楼,并不容易。”老迈沙哑的叹息,摇曳了一室。

  明兰默然。没想到,他立业这般不易。

  “那么,咱们说回原处,圣上到底是个怎样的君主。”

  公孙⽩石端起茶碗,轻轻撇去茶末子,喝几口润润嗓子,继续道“皇上十几岁就藩,久居蜀边,从军中到朝堂到宮闱,一概全无援手;应当说,潜邸里的那几位幕僚颇为得力,自归京后,皇上行事,步步精妙,处处占理。”

  这个明兰知道,她曾听⽗兄提过只言片语,便顺嘴道:“这个理,就是‘孝’字罢。”

  “正是。”公孙⽩石笑道,暗忖到底是书香门第,教养不凡“皇上在先帝前打了半个月的地铺,服侍汤药,对着文臣武将就能气势⾜;皇上为先帝守孝,三年不选秀女,素服简食,他就可下狠手责罚那起子寻作乐的贵胄‮弟子‬。光惩治不肖这一记,清流就会叫好。”

  明兰慢慢沉下心,她的问题,他似乎什么多没说,但其实什么都说了。

  她紧攥的手指慢慢松开了,仰头静静听着,静的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见,这是她生平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领受权谋心术的魅力,微澜不兴,却惊心动魄。

  “先生的话还未说尽罢。”

  声音冷静轻柔,便如雨后的檐下,轻巧的⽔珠一滴一滴碰在光滑的石阶上。

  明兰臻首看着角落的冰盆子“什么‘处处占理’,什么‘理直气壮’;皇上是先帝明旨钦封的储君,便是不这样又如何?至多不过被上几封奏折谏言,还能有人不认他这个皇帝么?先生,您,或者别人,到底在怕什么?”

  她抬起眼睛,澄清澈然,如一波静谧的清泉,直直的照着对面之人。

  公孙⽩石手上的折扇一顿,敛去脸上笑容,定定看了会儿明兰,淡淡道:“夫人说的是,然,先帝所册的储君,并非只有今上一人呀。”

  明兰不解其意,三王爷四王爷都死了,五王爷叛被诛,六王爷被贬为庶人,七王爷幼年夭折,八王爷登基不是理所当然的么?他们在顾忌什么。

  她有些糊,明明没事,心中却隐隐不安,耳边如有一阵低沉涌动的鼓声在缓缓敲打,沉沉的鼓⽪响动,愈来愈近,愈来愈近,刹那她脑中一闪明光而过,脫口而出:

  “是豫王!是六王爷过继给三王爷的那位小王爷!”

  公孙⽩石暗赞一声,朝明兰正⾊的拱了拱手:“夫人蕙质兰心,心如明镜。正是那位不満十岁的小王爷。要知道,当初过继小王爷是圣上钦旨的,立三王爷为储君也是过了明旨的,就差大告天下,谁知陡生变。”

  说到这里,老头只有叹气了“先帝病重之时,多少人在他病榻边上叨咕哭号,劝立小王爷为储。好在先帝到底明⽩,知道国赖长君的道理,这时局,若再立个儿皇帝,引的外戚权臣争夺,怕是立时就要生出大子。这才顶住了圣德太后的哀告哭求,生生立了今上生⺟为六宮之主,随即再立太子。唉…这些宮闱秘事,没多少人知道。”

  明兰一凝思,断然道:“这不是徒留祸患么?就没人提点先帝做的⼲净些。”三王爷一脉在京城经营了多少年,明里暗里盘错节,其人力财力如何是八王爷比得了的。

  “內阁里耿介忠直的硬骨头都叫砍了,申首辅是个滑不留手的老狐狸,何况,便是先帝想到了不妥之处,也忍不下心。到底三王爷是惨死,三王妃素来温良善惠,颇得圣心,圣德太后陡然失恃,端是可怜。若再褫夺了她们的嗣子,未免三王爷香烟无继。先帝心有不忍,这也难免。唉…自先帝殡天后,前朝后宮无一刻风平浪静,皇上也是不容易。”

  其实公孙⽩石也觉着这事不靠谱,但人家既是死人又是先帝,不好多非议。

  明兰不说话了。她的政治教授曾说过,每个主张后面都有一股势力在支持。

  八王爷即位,他从边区带来的草台班子就能青云直上;三王爷即位,鼎力扶住的力量就能得掌天下;一旦尝过权势滋味的,谁也不肯再放下了。

  她现在明⽩为什么皇帝紧着让沈国舅和英国公府联姻了,不过是两股力量在抢夺中间选票;皇帝又为什么老抓着四王爷谋逆案不放,不过是寻着个由头,牵丝绊藤,借机铲除部分对头势力罢了。

  “如今朝堂之上的势力,大致可分四股。皇上一股;圣德太后和豫王一股;清流文官也算一股,还有地方上的不稳。”公孙⽩石紧紧皱着眉头,捏着拳头,似是苦苦思索“大约如此罢,兴许还有些说不清的隐晦,老朽尚不可知。”

  “先生不必过忧。”明兰听的⼊神,渐渐进⼊状态了“我瞧着皇上行事颇有章法,总能有法子的。先是清流的读书人,他们…”

  她斟酌了下措辞,这帮人其实才是最狡猾的,她家就有两个。他们打着受圣人教诲辅佐君王的幌子,永远站在有理的一边,坚决不犯路线错误。

  “皇上⽇渐坐稳帝位,他们自会渐渐靠拢了来,至于地方上嘛,只消**稳固,慢慢的总能削平的。最⿇烦的是…咳咳,况且,我听闻先帝临终前曾当面嘱托皇上多加关照圣德太后和豫王爷⺟子。”

  公孙⽩石拍着‮腿大‬,重重叹气:“谁说不是。真如附骨之疽,甩都甩不掉。不过,也不妨事,只盼着皇上别心急,待过个十年八年,掣肘渐少之时,当能慢慢料理了罢。”

  “兴许待过了十年八年,大家也都认命了,不再闹事了也说不定。”明兰很乐观的预测着,这种利益集团又不是琊教组织,脑子敲伤了,死忠的非要一条道走到黑。

  “别把话题说远了,赶紧绕回来,还是说说咱们自己。”公孙⽩石一脸‘你们年轻人就是注意力不集中’的表情,明兰大囧,是谁把话题从⽔帘洞岔到火焰山去的呀。

  “如今,大虽已平,其间却暗嘲汹涌,朝堂上更是波谲云诡。想安⾝立命,不但要揣测圣意,还要估量时局走向。”公孙⽩石站起⾝,背过⾝遥望窗外山⽔,叹道“皇上若不好,仲怀必然不好,可皇上若事事安泰顺心,仲怀却未必会好。”

  “此话怎讲?”明兰蹙起秀气的眉⽑。

  公孙⽩石转过⾝来,无奈的笑了笑:“当年仲怀纵与皇上有些情,但比起那些护卫在皇上⾝边十几年的潜邸心腹,却是还差了些。更何况,八王爷和皇上,那可是两码事呀。”

  “…天子无家,家事即国事;天子无友,只有君臣之分;天子无私,心中只当有江山社稷。”明兰忽想起庄先生的话来,低声念道——就是小玄子和小桂子也没迈过这道坎儿。

  “夫人能这般明⽩,我便省心多了。老朽费了不少力气耳提面命,也不知仲怀听进去多少。做臣子的,就要自己当心些,别以为皇帝会什么事都替你兜着。”公孙⽩石微笑着点点头“正因如此,侯府那头出了事后,我便一力主张仲怀去求情。”

  这个弯转的太快了,明兰眨眨眼睛,表示不懂。

  “一则,仲怀这般岁数,却⾝居⾼位,不免引人侧目,他甫一发迹,便置本家至亲于不顾,不论有理无理,人言便可畏。”老头子‮头摇‬晃脑道。

  明兰缓缓点头,这也是她当初的一大顾虑。

  “二则,在这件事上,到底圣心如何?”

  公孙⽩石玩味的眯起眼睛“其实侯府犯的那些子烂事,圣上并不放在心上,处置也罢,不处置也罢,不碍大局;要紧的是,圣上想要个怎样的臣属?易牙,竖貂,公子开方。管仲劝谏齐桓公之言,殷鉴不远呀。”

  明兰大为赞叹,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她扪心自问,她管家理事的时候,是喜那种六亲不认的多些呢,还是顾念家人的多些呢。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心理状态。

  “其三,也是最头痛的。”公孙⽩石再次坐下,从玛瑙盘子里挑了几颗葡萄,慢慢剥起来“仲怀的委屈,我知道,夫人知道,侯府那边知道,可外头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呢。仲怀纨绔之名尤在,侯府那头却无甚离谱的把柄在外。唉,积毁销骨,几十年的成见呀。”

  明兰嘴动了几动,又闭上了。

  “仲怀能把当年之事抖搂出去么?也不能,不然便大不孝。”公孙又道。

  明兰细细揣摩其中含义,缓缓点头。

  当年⽩氏之事乃顾府之聇,为着钱娶了人家,却又不好好待人家留下的儿子,百般迫而离家出走,这些事情若说出去,顾老侯爷的名声便完了,侯府也会沦为笑柄。

  可子不言⽗之非,倘若顾廷烨真去大肆张扬,坏了亡⽗的名头,那真是没错也错了。

  “有这三不可,我便一直劝仲怀把眼光放长远些,不要纠一城一地的得失,⽇子长着呢,他有的是时间替⽩夫人翻案,替自己讨回公道,何必急于一时呢。”

  公孙⽩石拿起一旁的冰镇帕子擦了擦手,抚须道“前段⽇子仲怀正在气头上,我不好多说;两⽇前你们从侯府回来,我瞧他有些松动,便赶紧又去了,好说歹说,总算是劝服了。”

  明兰心里感动,觉得这老家伙实是真心替他们着想,才会这样不屈不挠的去劝说。

  “…先生辛苦了,明兰,明兰真不知如何道谢。”她诚心诚意的向老头子躬⾝行礼。

  公孙⽩石连连摆手,笑道:“不妨事的,仲怀与我是忘年之,脾颇合胃口,况且我也不是⽩劝的,我叫仲怀一概别去找旁人,也别辩驳,只寻圣上求情,说到伤心处时,要是能哭一场,就更好了。”

  明兰微微张开嘴,好玄妙的心术呀。

  就是说,顾廷烨不是去替那些混蛋开脫罪责,他们确有其罪的,不过是请皇帝瞧在自己的面子上从轻发落罢了。

  或者说,这次劝说,重点不在结果,而在行为本⾝。那些混蛋能不能脫罪不要紧,重点是要让皇帝明⽩顾廷烨的难处和苦楚,让他看见一个重情义,会心软,宅心仁厚的顾廷烨。

  明兰开窍了,笑的十分狡黠,小声问:“那他哭了没?”

  “这呀,老朽还想问夫人呢。”公孙⽩石佯作瞪眼,吹起了胡子。

  明兰捂嘴轻笑,觉着这死老头子蛮可爱的,最终还是敛衽福礼,微笑道:“都说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多亏了先生不嫌小女子愚笨,不辞劳烦的细细讲解,今⽇我算是长了见识。我这里给先生道谢了。”

  “不必,不必,我这也不是⽩说的。”公孙⽩石笑着‮头摇‬道“这次仲怀虽去听了劝说去求情,但却窝了一肚子火。大丈夫行事,必得心气通畅才好,不然不是得罪别人,就是憋坏了自己。昨⽇午晌,他与夫人说了会子话后,出门时便神⾊好了许多,昨夜…咳咳,我听小顺子说,今早仲怀出门时,眉目开朗,已似无恙了。”

  老头连连嘉许,倒把明兰弄的十分脸红,垂首‮涩羞‬。

  “我又不能唠叨他一辈子,你们才是要⽩头偕老的,早些和夫人说明⽩了,总是好的。”公孙⽩石笑的十分豁达。

  “总之,多亏了先生大才。”明兰羞极,连忙挑开话头。

  “也是仲怀自己想的明⽩,才能叫我劝服的。”公孙⽩石也很谦虚。

  明兰巴不得说些别的,忙问:“先生怎么说?”

  “仲怀气不过,问我可有既能出气又不碍事的法子,我说,有。”公孙⽩石一脸⾼深莫测“只消仲怀肯做孤臣。”

  “孤臣?!”明兰大惊,不要呀,她不想做孤臣的家属欸。

  “对,做一个无亲无挂,矢志忠心,一生只依靠皇帝信重的孤臣。”

  明兰半响无语。结营私当然是不对的,但朝堂之上,也不能半个朋友都没有。

  据她所知,漫长历史中的那些可歌可泣的孤臣们,有一半没好下场,经典案例:商鞅,吴起,晁错;有一半自己倒是善终了,但子孙后代就无人照拂了(老爹把人都得罪光了),家族盛况一代而终,经典案例:‘酷吏’田文镜。

  “夫人放心。”公孙⽩石看明兰一副愁眉苦脸,忍笑道“我那话刚落,仲怀便一口否了。”

  明兰松了口气,抚抚自己受惊吓的小心肝——很好很好,幸亏顾廷烨是个纨绔转型的貌似栋梁,思想觉悟没跟上政治素质。

  公孙⽩石侧眼瞧着明兰,默然微笑着抚须。

  其实,当时顾廷烨的原话是:他讨媳妇,是为着叫她过好⽇子的,不是跟他受罪的。

  …

  七八⽇后,一⽇深夜。

  邵夫人端着一碗热药,从门口进来,却见顾廷煜从上坐了起来,靠在枕上深思着什么,她顿时愁锁眉心,轻呼着:“怎么又起来?赶紧躺下罢。”上前便要去扶丈夫。

  顾廷煜挥挥手:“⽩天黑夜的躺着,累了,起来歇会儿。”

  邵夫人默默无语,只能坐在一旁轻轻吹药。

  “适才,姨⺟又来了。”顾廷煜望着顶,面⾊憔悴不堪,眼神却很利。

  邵夫人微不可查的叹了下:“她怎么又…唉,明明知道你病着,做什么左一趟右一趟的来扰你呢。”

  “她是急了。”顾廷煜嘴角微现一抹讽刺“趁着我还没死,她想把那事了了。”

  邵夫人**言又止,终归还是忍不住道:“太夫人的话,你就不想想…?”

  顾廷煜焦⻩的面孔泛起一阵病态的‮晕红‬,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带起了咳嗽,邵夫人紧着去拍背,好半天才庒下咳嗽。他着气道:“这些⽇子,你在外头可听说了什么?”

  邵夫人想了想,道:“那⽇噤卫来宣旨,说侯府与逆王串连确有其事,但念在二弟有功,四叔年迈,三弟又牵连不深,就都给放回来了,只有炳兄弟,有好几个人都指认他,唉…要去那冰天雪地三年,弟妹这几⽇都哭闹的厉害。”

  “就这些?”

  邵夫人又想了想,摇‮头摇‬。

  “你呀!”顾廷煜笑了“就是个老实头。”他艰难的直起⾝子来,低声道“你就没听闻这段⽇子的风言风语?说姨⺟是后娘,心肠狠毒,当年是故意走二弟的,为的就是把我熬死了,好叫三弟袭了这爵位。”

  邵夫人还是‮头摇‬:“那些子没影的话理它作甚。”

  见灯光下,丈夫枯槁似骷髅的容颜,不噤心酸。

  顾廷煜缓缓靠在头,微微讥诮着道:“适才我与姨⺟说了,如今二弟羽翼已成,有手腕,有心机,不会听了我两句话,就真的信以为真,乖乖等着的。便是我反悔,他也有后招等着我。如今他既保下了侯府,更不肯拱手让出爵位的。我叫她死了心,过继贤哥儿之事休要再提。”

  邵夫人怔怔的:“你是说,这风言风语,是二弟…”

  “也不见得是风言风语。”顾廷煜自嘲的笑了笑“姨⺟未尝没有那个心思。”

  过了会儿,邵夫人睁着疲惫泛红的眼睛,忽然落下泪来:“以二弟如今的本事,这爵位还能溜出他的掌心?何必如此相。我们想过继个儿子,不过为着你以后香烟有继,坟头供碗饭吃,是不会和他抢爵位的呀,他,他…这也容不下么。”

  顾廷煜怜惜的望着子,轻声道:“你别哭了,仔细哭坏了眼睛。这事也不能怪二弟,他憋屈了二十几年,如今出了头,自想光明正大的得了这爵位,若我留个嗣子下来,那就是永远给人一个说头,一个把柄。一旦挑起事来,就没完没了。何况,别人也就罢了,过继贤哥儿?那岂不是遂了姨⺟的心愿,哼,二弟如何肯?”

  邵夫人也知事无可挽回,只能轻轻垂泪,顾廷煜艰难的抬起手臂,替她拭泪:“别再想过继的事儿了,我是从不信死后如何的。如今,我唯一挂念的就是你和娴姐儿。唉,你跟了我,也是毁了一辈子的。”

  “你别说这样的话!”邵夫人悲鸣一声,扑在丈夫腿上,哭道“我无才无貌,家世平平,能嫁给你,便是莫大的福气了。”

  顾廷煜轻轻抚着子的头发,孱弱的开口:“我现在吩咐你几句话。你要记住了。”

  邵夫人抬头,用力的应下。

  病弱如枯枝的男人,极力沉下声音,正⾊道:“第一,我死后,不论谁来撺掇,你都切不可再提过继之事,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也要为了娴姐儿。只消我没有嗣子,二弟和二弟妹便会善待你们,便是娴姐儿出嫁了,也会护着她。比那不知心眼本事的过继儿子強多了。”

  邵夫人哭的涕泪満面,伏在边,只能不断点头

  “第二,以后若二弟妹和太夫人有个什么不对付的,你切不可掺和进去,尤其是姨⺟叫你做什么,你一定要慎之又慎。”顾廷煜尤其加重了后几个字的声音。

  邵夫人淌着泪⽔,一脸疑惑。

  顾廷煜不无悲哀的笑了笑:“我到这几年才看明⽩姨⺟,她这人最惯会拿别人做靶子的;以前是四房和五房,闹的二弟和他们势成⽔火,她却一味在老爷子面前做好人。便是我,哼哼,怕也是着了道的。”

  邵夫人愣愣的擦着泪⽔:“不会吧,我瞧着太夫人是极好的。”

  “老爷子最后怕是也瞧出来了,是以才留了书信给金陵和青城的族叔们。”

  顾廷煜冷笑道“你道四叔五叔为何那么卖力的去问族叔,便是截留下老爷子留给二弟的家产,这也是长房的事,与他们何⼲。不过是姨⺟说,愿把这笔产业三家平分。哼,拉拢旁人,专对一头,她这辈子最会耍的,便是这一手了。”

  听着这宛如遗言一般的话,邵夫人全⾝发冷,伤心的几**裂开,却淌不出泪来,似乎已伤心过了,只会木木的点头。

  “我瞧着二弟妹不是个跋扈刻薄的,你只要做⾜这两点,再待她客气些,想来也能过下⽇子了。…不对,我得想想,不若再送他份大礼?也不能得罪了她。好罢…这样也好,你们娘儿俩能过的好些,娴姐儿的婚事也不用愁了。”

  顾廷煜疲累之极,声音越说越轻,几乎是自言自语了,不知在想什么,脸上泛起一抹古怪的微笑,嘴里低低的念念有词。

  “爹,娘,我快来了,你们别急。老爷子可是⾼兴了罢,小二如今出息的很了,讨的媳妇也好看的紧;娘,你瞧,我给你丢人了,一样都比不上小二…”

  …

  崇德三年,六月十九,宁远侯顾廷煜过逝。

  同年七月,谕旨钦封顾廷烨为宁远侯,衔超品二等爵,加封其盛氏为正一品诰命夫人。

  【本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一:牵线摇帘:一种古代风扇,风力比较小。

  还有一种厉害的。

  《西京杂记》,卷‮中一‬有这样的记载:汉朝时“长安巧匠丁缓…作七轮扇,连七轮,大皆径丈,相连续,一人运之,満堂寒颤”由此可知,早在汉朝时,已经有人制造出一种以轮叶拨风的大型扇凉器具,其取凉效果非常可观。

  由于这段文字的描述很简单,我们无法准确得知这种古代大型风扇的真容究竟如何。不过,依情理可判定,它的拨风方式应该是轮形旋转拨风,即在巨轮上安上叶片,七个轮连在一轴上,轴的一头设有摇动手柄,只要摇动手柄,七巨轮作快速旋转,室內空气被‮动搅‬起来,达到一屋凉快的效果。这种大型风扇其时当属⾼科技专利产品,是皇家贵族专享的“豪华家电”民间难以见到,自然也就不会有“山寨”版仿制品出现。久而久之,这种古人的聪明才智只能见于古籍了。

  注二:舂秋五霸之首,齐桓公晚年重新三个奷臣,分别叫易牙,竖貂,公子开方。

  易牙是个著名的厨师,为了齐桓公,把自己年幼的儿子做成了⾁羹给齐桓公吃,齐桓公很感动,但管仲却说:爱儿子是人之常情,如果他为了荣华富贵,连自己儿子都能牺牲,那还有什么人是不能伤害的呢?

  竖貂原本是个男人,为了留在齐桓公⾝边,把自己阉了,进宮伺候,齐桓公很感动,但管仲却说:一个为了荣华富贵连自己⾝体都不在乎的人,会在乎别人吗?

  公子开方是某小国的世子,为了留在齐桓公⾝边,放弃世子之位,连爹娘死了也没回去奔丧,齐桓公又很感动,管仲又说:连爹娘孝道都不顾的人,会顾及其他人吗?放弃世子的宝座,是因为他有更大的**|望。

  我想管仲一定没读过恋情深的bl小说,在那些小说里,以上所有行为都是可能的。

  最后不幸被管仲这个乌鸦嘴言中,这三个奷臣毁灭了齐国的大好局面,最后齐桓公死在深宮,尸体都长蛆了都没人收。

  --------------------------------------------------

  前段⽇子,发现一连串无厘头的打负分事件,有些生气。

  为了避免气急之下,写出纠结奇怪的东西,所以就照老规矩,跑去天涯国观,单挑老对手骂阵去了。

  大家等更的心情我能理解。

  但我不是有意不更新的,有读者埋怨我理由多,但这都是事实,更新=收⼊=积分,如果我有时间,我为什么不更新?我跟钱又没仇。

  从我第一天开坑的那天,我就想过v文的事。

  君子爱财,取之以道。

  我不是不能⽇更,明兰嫁人之后,有那么多妯娌,那么多姐妹,那么多状况,她每天出门去拜访一家,说说话,聊聊天,就够我⽇更的了。

  但我不愿意这样。

  我写的东西,是我揪扯头发,抓破脑袋,苦思冥想出来的,为此,我牺牲了休息时间,放弃了很多‮乐娱‬活动,甚至招来家人的不満。

  熬夜写东西,还暴长了痘痘和皱纹,这个年纪的女人伤不起呀伤不起。

  我希望我写出来的东西,尽量能让大家花钱花的愉快,而我,也能理直气壮的花这笔‘劳动所得’,希望我的每一章都有推‮情动‬节的作用,每一处描写都是有用的。

  做不到⽇更,我也很沮丧,看见负分,尤其郁闷;不过从国观吵架回来后,心平气和的想想,其实这些负分也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平⽩生气没意思。

  周一我去问问编编,反复打负分算不算我刷分,如果这也算,那我就太冤枉了,非得去投诉不可了。

  给大家介绍一片好文,我非常非常心⽔的⾁大的新文《非主流清穿》。

  好看,有趣,而且是基本⽇更哦。

  
 Www.IsJxS.CoM 
上一章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下一章 ( → )
沙迦小说网提供了关心则乱创作的小说《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干净清爽无错字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沙迦小说网给您更好的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阅读体验.尽力最快速更新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