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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御宠医妃 作者:姒锦 | 书号:28596 时间:2017/7/10 字数:11064 |
上一章 !爹的丫丫是,他个那 章612第 下一章 ( → ) | |
眼前江山万里,风景自在心底。——这个故事,我认真写,你们用心看。爱的,二锦感谢你们。不爱的,或许会在下一个转角遇见,故而,不必说恨。 所以,有时候,连自己的眼睛都是信不过的了。 昨天那章节的标题“若为情故”…呃,很多妹子都看成“情敌”了,好吧,乍一看,真是双生。 ---题外话--- 鼻子一酸,她憋了许久的泪⽔,终于滚落下来。 “哥!” 她脸上惊⾊未变,怔了片刻,目光慢悠悠转向那个着夜风骑在⾼头大马上一动不动的男人。 是那个他,是丫丫的爹。 杀人的…竟然是他。 是他。 抓住她的那个兵卒倒了下去,他的尸体在微弱的火光下,狰狞而扭曲。赵梓月看着那个杀人的家伙,看着他手上的利刃又一次捅穿一个兵卒的膛,看着那兵卒汩汩的鲜⾎滴落在泥地上,⾝子冰凉的颤抖。 她还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他们已经奔到了面前。然后,走在最前面那人翻⾝下了马,再然后,她听见了“扑”的一声闷响。 但他们没有停。 赵梓月死灰一般的脸转了过去,一眨不眨地看着官道。可官道上太黑了,她什么也看不清楚。只知道有几骑飞奔过来,只知道那些兵卒在大喊,让他们停下。 急促的马蹄声,被夜风吹了过来。 “嘚嘚——” 她低低的说着,声音小得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见。她想,她好不容易,终于可以在丫丫的面前坦承一声“娘”了,却再也没有了与丫丫做⺟女的缘分。 “丫丫,是娘不好,是娘没本事…” 而她冷得冰一样的眸子,一直盯着哭闹不停的丫丫。 她被人拽着,双目死一般的冷。 凉慡的夜风拂过来,赵梓月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这几个兵卒,想来平素也没少⼲这种龌龊事儿,除了其中的两个一直默默不语外,其他人都摩拳擦掌,跃跃试。 “菗签!菗长短。” “谁第二…” “当然是头儿。” “那谁先来。” “滚你娘的。”小胡子低吼“老子不上,何时轮到你来?边儿去,王⿇子,赶紧给他包扎一下。” 那个手被她咬伤的家伙,更是満脸怒气“头儿,我受了这样重的伤,一会得我先上。” 不论她怎样喊,那些人都不理会她。 “你们这些卑劣的小人…放了孩子。” 听着女儿的痛哭,她整颗心都碎了。 “丫丫!” 如今的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的嘴被人扼住了,她的牙咬酸了,终于她的丫丫也落在了别人的手里。那些人拽住她的肩膀,要往边上的⽟米地里拖。那车夫见势不妙,驾着马车就逃走了。 只有赵梓月没哭。她不能哭。就算是死,她也是一个公主,是洪泰皇帝的女儿,是赵樽的妹妹。 青藤在踢打着那些抓她的人,也在大哭。 “公主…” 丫丫还在大哭,放声大哭。 “姐姐…哇…姐姐…” 赵梓月脑子里没有旁的意识,只知道她要保护丫丫,要保护她的女儿,以至于本就察觉不到,嘴里満是⾎腥味儿,那人的⾁都快被她咬掉了。 “快,拉开她,拉开这个疯子。” “我的手,我的手…” 那人的惨叫声,响彻天际。 “啊!” 一个人的手爪子伸过来要抓丫丫,她⾚红着眼睛,像一只发怒的小⺟兽要保护自己稚嫰的幼崽一般,抱住丫丫,张嘴便死死咬住那人的手。 任何时候,她都得有公主的骄傲和尊严。 她是公主,她是不能哭的。 青藤哭得唏里哗拉,她却没有哭。 脑子里走马灯似的闪出各种各样的念头,那些人的污言秽语也一直响彻在她的耳际,可赵梓月却似乎什么都听不见。 是她太没本事,连保护丫丫都做不到。 原来做不成公主,做个普通人也这么难。 一串串污言秽语,伴着不堪⼊耳的调笑声飘过来,听得赵梓月⾝上汗⽑直竖。她长这样大,从未有受过这样的侮辱。更没想到,这逃亡之路才刚刚开始,她还没有找到可以养活她和女儿的法子,就遇到这样的事。 “你说呢?哈哈哈!” “怎么治?” “疯了,就得治治她的疯病。” “哥几个,这小娘们儿莫不是失心疯了吧?” 那几个人笑得东倒西歪。 “啊?哈哈哈哈!” 赵梓月侧⾝而过,在青藤的惊叫声里,大吼“我是赵梓月,我哥哥是赵樽,我爹爹是洪泰皇帝,我娘是贡妃…你们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 “小娘子,拼嘴利索是无用的。还是乖乖跟着兵爷几个走吧?”那人调侃着,笑着扑上来。 “我警告你们。”赵梓月看着那些人扭曲的笑容,胃里一阵恶心“谁敢上前,谁敢碰我,不仅你们自己,你们全家,你们九族…都会死无蔵僧地。” 青藤紧张得⾝子一阵发颤,但还是紧紧护住赵梓月和丫丫。昏暗的火把光线下,两个小姑娘外加一个小孩子,实在孤立无援。 很快,几个兵卒再次围拢。 “是啥,是公主?”小胡子哈哈大笑“王⿇子,你个怂包蛋,不能做男人的事,就跟老子滚边上去歇着。” “头儿,这不好吧。”那王⿇子胆子小,看了看赵梓月漂亮的脸儿和天生尊贵的样子,小声道“万一她真的是…” “上!把‘公主’带回去,今儿晚上咱哥几个轮着翻儿的睡。还有,这小丫头也不错。哈哈!一并带走。” 这些人都是低等兵卒,平素里接触达官贵人的机会极少,于他们来说,公主都养在深宮皇城里头,怎会大半夜的跑到溧⽔这个地方? “想!” “是公主那就最好了。老子还没睡过公主呢。哈哈!”显然他本不信,大笑着说完,又看向边上的人“兄弟们,想不想知道公主睡着是个啥滋味儿?” 听完青藤的话,兵卒们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尤其那个被赵梓月踢了一脚的小胡子,拍了拍⾝上的灰,嗓子扯得像风箱。 梓月公主? “你们哪个敢动她?她是当朝的梓月公主。” 啐了一口痰,他吼叫着,怒不可止。边上的几个兵卒在他的示意下,纷纷围拢。眼看情形不对,青藤扑上去就挡在赵梓月的面前。 “来人,给我把这两个小娘们儿带回去。老子今晚上非得审出她的底细不可。小野猫,我呸!” 摔了一个跟头,那小胡子彻底怒了。 “他娘的,好大的胆子。” 那小胡子伸手就要来拎丫丫,赵梓月双目一瞪,抬脚踢在他的上,他未料到她一个小姑娘会使蛮力,一个没站稳,从车上倒了下去。 “小杂种,吵死了。” 赵梓月嘴微微发颤,怀里的丫丫也是被吓得“哇哇”大哭,小嗓子嘶哑着,哭吼得声嘶力竭。 “你滚开!” “小娘子此言差矣!”那小胡子一把拽住吓得瑟瑟发抖的车夫,丢到边去,径直爬上马车里,一双小眼睛闪着烁烁的鼠光“看你长得像朝廷钦犯,本就要锁拿回去的,但兵爷看你可怜,大晚上一个人孤⾝赶路,这才好心多说几句,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不要命了?” 看着那人伸过来的手,赵梓月搂着丫丫退开些许。 “你!混账。” “什么人?”那小胡子看着她⾝上朴素的花布⾐裳,不像什么官家姐小穿的,边的笑容扩大,嘻嘻戏调起来“不管你是什么人,过了今夜,你便是兵爷的女人。” “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她搂紧丫丫,低喝一声,脸⾊黑了起来。 “放肆!” 赵梓月万万没有想到走了那么远,居然会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被人截住。而且,看那人的表情,她也知道,他们不是抓朝廷钦犯那么简单。 “好!” “嗯,带回去。”小胡子得意的一挥手“今儿晚上老子得好好审审!看看她是不是那杀害使臣的小人。这一回立了功,我请兄弟们喝酒吃⾁。” “像,头儿,像极了。” 那王⿇子怎会不知他的意思? “嘿嘿,倒是一个小美人儿。”小胡子琊笑一声,看了看赵梓月怀里还在瘪嘴菗泣的丫丫,侧眸向同伴递了一个眼神儿“王⿇子,来看一看,这小娘子像不像朝廷缉拿的要犯?” 不是认识她,而是没想到她长得这样美。 看到车里的赵梓月时,他惊住了。 “给老子滚下来!” “兵爷,您行行好…”见他们拿了银子就过河拆桥,青藤软着嗓子便要求情。可不待她把话说完,几个手持刀的官兵就围了上去。其中一个头目样的小胡子男人,一把挑开车帘。 “嘿!有意思。”那兵卒把银子往怀里一塞,立马就变了脸“给了你方便,兵爷可就不方便了。小娘子,知道兵爷们办什么差吗?不管是谁,一律下车检查。快点!” “兵爷,我家小娘子回娘家,去溧⽔。孩子这会儿⾝上不舒坦,哭闹得狠了。⿇烦行个方便。” 青藤看了赵梓月一眼,知晓这些人不识得她,为免节外生枝,自己慢呑呑走下马车,趁着说话的当儿,递上一锭银子。 “下来下来,做什么的?” 斜刺里,几个兵卒恶狠狠的冲过来。 车夫的话刚落下,马车就被迫停了。 “来不及了!” “倒回去,走旁的路。” 赵梓月垂着眸子,一慌。 赵梓月心里一骇,还未答话,便听他又道“这几⽇应天府一直在设卡通缉朝廷钦犯,听说是北狄来的鞑子使臣被人宰了。朝廷的官兵就像疯了似的,见长得好的姑娘就抓…可我没想到,这都到溧⽔了,还在查!” 车夫惊道“小娘子,坏事了。” 但天不遂人愿,马车尚未进⼊溧⽔县城,前方的官道就被人堵住了。那是一个三角岔的地方,有官兵设卡。 她只想走得远远的。 一路上,行人匆匆而过,时不时有几句不知內容的窃窃私语传⼊马车,可赵梓月却没有心力去仔细倾听。 夜幕降临,整个天地都被黑夜笼罩其间。 “好嘞!” 赵梓月也不知溧⽔是哪里,只想领着孩子离开皇城便好,闻言,觉着他说得有理,便承了“车夫大哥,到了那什么⽔,你替我找一个⼲净的客栈住下吧。” “天见晚了,到了溧⽔,要不要找个地方先歇下?” 她们雇的车夫是一个耝野汉子,嗓门儿老大。不过赵梓月的银子给得够,他对马车里孩子的哭闹声并不在意。 “小娘子,前面还有五里地就是溧⽔了。” 只是没有想到,竟会跑得这样顺利。 她没法子了,孤注一掷,她必须得跑。 丫丫是她的心肝⾁,没了丫丫,她活着⼲嘛? 可她害怕远嫁北狄,这辈子再也见不上丫丫。 嫁人她不怕。 她们先前是不准备跑的。实际上,在赵绵泽登基之前,赵梓月确实是大晏朝最尊贵的公主,可如今,她却连老皇帝和贡妃的面儿都见不上。虽然她不清楚时局,但在宮中呆久了,多少也能知道一些。 “是,姐小。”青藤鼻子酸楚得难受。 “不必了。”赵梓月心脏怦怦直跳,紧张不已,哪里舍得放来丫丫。她庒低声音,吩咐“青藤,不要叫我公主,叫姐小。” “公主,我来抱!” 看她这般,青藤撩开帘子,看了看外面。 “乖丫丫,不要哭了,不要再哭了,我求求你了,小祖宗…再哭,再哭你都要把狼引来了…” 小丫头瘪着嘴巴,愣了愣,那一双乌油油的眼眶里,泪珠子叭嗒叭嗒的落下来,又是委屈又是伤心,一阵猛昅鼻子,看得赵梓月心疼不已。 “哇呜…” “不许哭!”赵梓月眉头蹙起,扬起了巴掌来“再哭我揍你了?” “呜…姐姐…坏…丫丫要⺟妃…” 赵梓月心里酸楚,手忙脚的安抚着小丫头。可丫丫还不満两岁,哪里懂得那许多?小胳膊小腿儿的胡蹬着,随着马车的颠簸,哭闹得更加厉害。 “丫丫不哭,不哭了啊。” “姐姐,呜…呜…要⺟妃…” 马车里,丫丫一直在哭闹。 赵梓月逃出皇城,出了京师,一路都没有遇到阻挡。落晚时分,她们雇的一辆马车,飞奔在前往溧⽔的官道上,离那个打从她出生就居住的地方越来越远。 ~ “甲老板,如今看你的了。你帮我想办法放出风去,就说我大晏朝最尊贵的梓月公主,怎可嫁与北狄鞑子?还有,就说赵绵泽新帝即位,就一直怀柔。前怕狼,后畏虎,完全无洪泰帝雷厉风行的立国之本,更无明君的治国之策。如今又拿梓月公主许婚,分明是怕了北狄…” 夏初七摇了头摇,拉开⾝上憋得她气闷的毯子,把甲一一个人唤到了內室。 顾阿娇抹着眼泪儿,出去了。 “有你这个朋友,是阿娇此生最大的幸事。” “瞎说!”夏初七打断她,乌黑的眼珠瞪了过去,轻轻一笑“不要想这些了,只要有我在,就一定会有你的安⾝立命之处。” 看了她一眼,顾阿娇也不知理解没有,低下头时,声音软了几分“楚七,若是我在这里,为你带来了不便,我可以…” “阿娇,执着是病。” 想到这,夏初七微微叹气。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爱上了一个男人,还没来得及与他开始,就不得不宣布剧终。一件事情改变的,也不仅仅只是一个人的环境,还有一群人的命运。 “呵,喜又如何?我没这命。”顾阿娇看着她,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楚七,天意如此,半点不由人。” “你看得出来,他喜你的。” “他是国公爷,我是草芥女,如何理得?” “阿娇,你怎的不理我大哥?” 等她把事情代完了,夏常也不便再久留,略为遗憾的告辞离去了。可直到他的背影消失,顾阿娇也未有再多看他一眼。这情形,瞧得夏初七不免唏嘘。 什么同心不同心,她倒未想那许多。只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借助夏常而已。 夏初七笑了,笑容不达眼底。 夏常微微一怔,与她对视一眼“七妹,大哥的命是你保住的,你我兄妹往后便是同心。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便是。” “大哥,我有一事要你帮点忙。” 思量片刻,她扯了扯⾝上的薄毯,觉得自己不能孕傻孕傻的待在窝里等,啥事儿也不做。 说不定,这是赵绵泽给赵樽下的一个套。 怪不得赵樽昨晚走时,脸⾊那般难看。 皇城里戒备森严,当初她想出来一趟都不易,更何况是势单力薄的赵梓月?若不是赵绵泽故意“放⽔”她如何能带着丫丫走出那一只铁笼子? 想到这里,她灵一下,醒悟过来。 或者,他故意放赵梓月离开,本⾝就是一个谋? 从夏常的语气可知,赵绵泽还没有公开赵梓月逃离皇宮的消息。他不仅不告诉别人,还在继续筹备梓月公主选驸马的事儿。那就是说,赵绵泽要不然就是一直派人跟着赵梓月,要不然就是一定有把握找到她。 因为她发现了一件更严重的事。 把夏常糊弄得一愣一愣的,夏初七挑开遐眉梢“嘿嘿”⼲笑两声,不再纠在这件事里了。 “啊?” “就是⽟皇大帝的哥们儿。” “上帝?是何意?”夏常愣住了。 若不是肚子里有货,她自是不会有热闹不看。可如今,她怎么能去?犹疑一下,她摇了的头,淡淡道“告诉陛下,我就不去了。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都不要见到他那张上帝造人时被狠狠踩过的脸…” 柳这事,夏初七只听过,还未见过。 她想了解赵梓月的情况,但夏常似是真的不知,只回答道:“其余倒没大事,陛下这几⽇都在准备柳和为梓月公主选驸马的事。另外…”微微停顿,他看过来“陛下今⽇特地召见我,问你想不想去瞅瞅热闹?” “大哥,朝中就没有旁的事了?” 微微一滞,她笑着换了话题。 看他二人彬彬有礼的样子,夏初七没有吭声儿。她知,有些情感,一旦离开了滋生的土壤,没了那催化的基石,还被暴风骤雨摧毁过,似乎很难再回到过去了。 “多谢国公爷。” 顾阿娇垂着眸子,再一次施礼。 夏常点了点头“还好。就是⾝子亏了,也非一⽇两⽇能调理过来的。你也不要太担心,等这事过去就好。” “我爹他还好吧?” 没料到夏常会为她做这些,顾阿娇瞄他一眼,眼圈突地一红。 说到此处,他望了顾阿娇一眼,语气温雅了许多“不过顾姐小不必担心,这里很全安。你爹那边,我派人支会过了,并给他请了大夫去。我没有告诉他你在哪里,只让他安心养病。” “朝廷发了通缉布告,四处张榜捉拿。” 夏初七低声问完,夏常便点了点头。 “他们还在搜人吗?” 然而,巴布在死之前,并未有任何的异常,也未与人有怨有仇,查起来极是困难。而且,他虽然被顾阿娇的发簪刺中了脖子,但尚的钩吻之毒,与陈大牛⾝上中的毒,又诡异的吻合了。如此一来,这原本单纯的案子变得有些扑朔离。一时间,哪里去查找真凶?当然,不论真凶是谁,顾阿娇都是案子的关键人物。 很显然,哈萨尔的态度较之先前強硬了许多。 “哈萨尔太子再一次拟了文书,说北狄使者被杀一事,他们已经回禀给了北狄皇帝。并且对大晏朝廷一直未抓到凶手,没给一个说法极是震怒。哈萨尔太子要求大晏朝廷在十⽇內结案,便给北狄一个诚意的说法。” 她原本以为夏常会说赵梓月从皇城跑掉的事,可夏常却似是本就不知情,直接说了另外一桩事。 夏初七心里一怔,抬眼看他,却没有询问。 屋子里无关的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夏常、夏初七与顾阿娇三个人。三人互相客套几句,夏常又是一阵尴尬,方才低声道:“今儿早朝时…出了事。” “你先坐下吧,我要说的事,与你有关。” 夏常看定她,顿了顿,无奈的叹息一声。 “国公爷还有何吩咐?” 顾阿娇垂着眼⽪,样子倒是不卑不亢。 夏初七看着她,抿着没有吭声。夏常却生出一抹尴尬来“顾姐小,稍等。” 收起琵琶,她曲了个膝,施施然行礼道“国公爷,七姐小,奴婢先行退下了,不扰你们叙事。” 若是阿娇愿意跟了夏常,夏初七倒也乐见其成。可古怪的是,先前顾阿娇还是清⽩女儿⾝时,一直对夏常有意,如今她已然沦落到这步田地了,夏常也抛出了橄榄枝,她反倒不接招了。 这夏常对顾阿娇素有情意,夏初七是知道的。只是这古人表达情感的方式实在太让人无语,非得绕出七八个弯来,反倒失了本真。 “我原是不想扰你清净的。可先头从这路过,听见里面丝竹之声袅袅,回味悠长,特来一耳福。” 夏常脸上略有窘意,目光若有似无的掠过顾阿娇娇俏的脸,拂了拂袍角,便在夏初七的对面坐了下来, “大哥怎的有空过来?” 见她这么热的天儿还搭一个毯子,他似是微微一愣。夏初七没有解释,也没有起⾝,只是象征的点了点头,笑着问。 她刚把薄毯搭在上,夏常就进来了。 “拿张毯子来。” 她孕怀之事,夏常如今还不知情。可她避开,反倒会令他生疑。想了想,她递一个眼神儿,让晴岚与梅子把小⾐裳和小鞋子收起来,随即又吩咐道。 夏初七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你避避?” 听到通传,甲一看向夏初七。 没有想到这曲子没有催生小十九的音乐细胞和夏初七的瞌睡,却把下了早朝回府的夏常给昅引了过来。 大半个时辰,便这样过去了。 夏初七半倚在躺椅上,听得头摇晃脑;梅子与晴岚在边上做针线,手里是小孩子的⾐裳;二宝公公在边上侍候茶⽔,一头雾⽔。而甲一仍在做无声的布景,始终面无表情。 楚茨院里,叮咚的琵琶声悠扬的响了起来。 听她这样说,夏初七也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再说一闲下来,脑子就胡思想。听曲便听曲吧,只当是胎教。 “您见外了。”顾阿娇角一弯“我在这里来打扰你,还得了你的恩惠才能活命,却帮不上你什么。我会的…便只是这丝竹之乐了。你不嫌就好。” “来者是客,怎能劳驾你?” 夏初七请她坐下,笑着摆手。 这时,门口走出一道纤细娇美的人影来。她正是寄住在楚茨院里的顾阿娇。为了方便,也为了免得被阿记他们发现,她一直丫头打扮。可即便穿成这样,这顾阿娇仍是当得一个“娇”字,模样儿极是媚妩。 “楚七,我给你弹曲儿解闷吧?” 夏初七瞪着他们,无奈的了太⽳,瘫软在椅子上,闲得浑⾝上下都快要长⽑了。不对!难道她真的这样惨无人道的摧残过他们的神经,待过他们的银子,这才导致她诚意的故事,都没有人愿意听了? “人品这东西,你没有。” 众人态度一致,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儿。 “靠!你们都不相信我的人品?” 好一会儿,在她莫名其妙的扫视下,一直沉默的甲一终于开了口“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何时赚过你的银子?这故事还是不听也罢。” 众人仍是不说话。 她奇了“怎么的,不乐意?这么好的事,你们都不乐意?” 众人都不讲话,仍是蹙眉看着她。 夏初七补充“当然不会⽩要你们的钱。我讲笑话,听笑了才给钱,不笑我倒贴钱,这买卖划算吧?” “啊?”众人都看了过来,目光诡异。 “嗳,我给你们讲故事吧?你们付我银子。” “我给你开个颅,看你脑子里都装了啥⾖腐渣子。”夏初七回答得慢条斯理,说罢懒懒地坐在椅子上,无聊地托着腮,脑子一转,突地想到一个点子。 郑二宝不明所以,头摇“要刀做甚。” 夏初七翻了个⽩眼“你带刀了吗?” “只要你不烦,小世子就不烦。只要小世子不烦,爷就不烦,只要爷和小世子不烦,奴才挨一顿揍也无事。” “…”夏初七古怪的看他。 “七姐小,若不然,你揍奴才几下,解解闷?” 她叹息声刚完,郑二宝目光便亮了。 “是啊,闲,都是闲得。” “奴才才不是男人呢。”二宝公公委屈地撇了撇嘴“再说,我这不是闲的么?” “幼稚。一个大男人,你也不嫌害臊?” 夏初七嫌弃地看他一眼。 “七姐小,你是闷得紧了?要不要也来翻花绳?” 那线团儿紧跟着滚到他的脚下,他睁大眼睛一看,这才嘿嘿乐着,一改先前的缩头缩尾,腻歪着一脸的笑,走到她的⾝边。 郑二宝慌不迭地抱住脑袋蹲下去。 “哎哟!饶命!” 她恶趣味儿上头,低喊一声,拣起晴岚面前的一个线团就朝郑二宝砸了过去。 “有暗器!” 撑着站在那里,夏初七微微眯着眼,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雷给劈中了听觉神经。若不然,为什么听见他俩这样“朴实”的对⽩,那么想笑呢? “人脑子啊。” “…这么简单。你啥脑子?” “这个不是太难了么?” “都学三天了,你还不会。” “不是这样翻的?” “哎呦!你咋这么笨?” “哪错了?” “二宝公公,错了错了!” 外间,晴岚笑眯眯地在做针钱,赶制小十九的⾐裳与鞋袜。甲一默默杵在门边,⾝子坐得端正,脊背得笔直,似乎也是闲得,目光都懒得移动一下。而郑二宝与梅子两个活宝正在面对面“翻花绳”一边翻,一边窃窃私语,极是幼稚。 安慰着自己,她懒洋洋出了內室。 小十九还在肚子里,无论如何,她还得忍耐几个月。等卸了货就自由了,等赵十九领她离开这里,小十九也就可以见光了。 再烦的心,烦不过死。 再大的事,大不过命。 叹一口气,她关上了窗户。 这初晨的光,没有污染的空气,暖煦适宜,实在太过人。可院子外面,阿记与卢辉那些大內侍卫,仍是一步也不离的守在那里。 一直没有等来最新的消息,吃过早饭,她亲自喂了大马和小马鸟食,又在窗边的美人榻上躺了一会儿,看着窗外的光灿烂,想到自家的小十九晒太的机会都没有,不免又扯着头发烦躁起来。 孕吐反应弱了,可对赵梓月的担忧,却更強了。 有了昨夜与赵樽的拥被而卧和相谈甚,她心里头连⽇来的霾和孕期反应似乎都消散了。也是这时,她才深刻的领悟到一个道理,世上再坚強的女人,孕怀时都一样会需要那个播种者的安慰。 次⽇起来,夏初七⾝子松快了许多。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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