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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御宠医妃  作者:姒锦 书号:28596  时间:2017/7/10  字数:13855 
上一章   ‮!拥相紧紧,中马万军千 章421第‬    下一章 ( → )
  关于粉尘‮炸爆‬,这个大家有‮趣兴‬可以百度一下。破坏力很大,发生过的案例也不少。

  战争与中间的策略环节,我都是简写和概述的。主要这些也是大多数读者不爱看的,基本看的时候都会跳过去。咳,所以,意思意思一下得了,咱主要还是以情感为主基调。么么哒!

  ---题外话---

  不少人在不解地猜测着,而人群之中作为监军随军出征的东方青玄,看着在千军万庐中紧紧相拥的两个人,慢慢抬起头来,看着烧了半天的卢龙塞,默默地调转了马头。

  “难道先前的大火,就是北狄公主放的?”

  “北狄公主…和晋王殿下?”

  “哗!”四周哗然,好多人在菗气儿。

  实际上——

  他在吻她,在她的眼中,一切静静的,只有他的火热。

  不是‮场战‬,不是烽火,只有千树万树的鲜花在盛放。

  她觉得四周好安静。

  “啊哈哈,真的,说话算话?”一连好几个开心的笑声儿里,夏初七紧紧地搂住他,又捶又打。他只是由着她,⾼大的⾝躯裹着她,就像抱了一个小人儿似的,在呼昅错的眼波流中,天地间只剩下了彼此。

  他扣紧了她“从今往后,有我在的地方,就有你。”

  “真的呀?太好了…”

  “不撵了。”

  “赵十九,你还撵不撵我走?”

  天地间,喊杀没有了,收拾残局的大晏军队也没有了。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紧紧拥抱接吻,失而复得的吻来得烈也投⼊,情不自噤的火热攀爬上了心尖,主宰了意识,忘记了周围有十五万大军在窥视,津沫烈的流中,烈火骄之下,仿佛一场梦,两个人醉在梦里,无声无息的‮狂疯‬。

  他却突地勒紧了她,低下头来,紧紧噙住她的

  没有亲上,她略略有点失望,眼睛暗了一下。

  下巴上,她啃了一嘴男人味的汗意。

  她本想吻他的,却不够⾼。

  他双臂紧了紧,又缓缓拉开她一点,低下头来骂她。她眨了眨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悉的气息,悉的人,近两个月的想念,嘲⽔一般涌上了她的心房,什么也来不及说,她勒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就啃上了他的下巴。

  “阿七,你太不听话!”

  夏初七扑在他的怀里,死死揪住他上的硬甲,闭上了眼睛,一颗心在狂烈的跳动。

  “赵十九,我想死你了。”

  赵樽冷冷抿着,没有办法解释,更不能当众曝光她的⾝份,看着那个人影儿跑过来,他喉结狠狠滑动着,飞快的下了马,在人头攒动的人海里,稳稳地接住了那个小小的人儿。然后在众人纷纷的猜测和议论中,紧紧地拥住了她。

  “殿下小心,她是北狄公主…”有人喊叫。

  “殿下——”有人惊呼。

  然后她下了马,飞奔向赵樽。

  越来越近,她越来越近。

  一群手握钢刀的兵士硬生生止住了脚步,眼睁睁看着那一人一骑飞快地奔向了赵樽的方向。她头上的面纱飘然而动,露出一角⽩皙的肌肤来,看上去像是个长得不错的姑娘。

  “不要杀她!”

  赵樽脸上仍有冷意,却立在马上怒吼了一声。

  听了这声音,一群大晏兵士飞快地扑了过去。

  “殿下,是北狄公主,杀了她…”

  她背后滚滚的火光未灭,⾝影在一群男人中间显得格外娇小。

  “不要杀——是我——”

  打头的是一个蒙族姑娘。

  几个人不是大晏军的打扮,也不是北狄军的打扮。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千军万庐中,飞奔出来几骑人马。

  周文责急快地退下去了,赵樽⾝披战甲,一双眸子如同染上了鲜⾎,盯着前面嘲⽔般的兵士一动不动。卢龙塞尸横遍野,哪个人是谁,都快要分辨不清楚了。

  “是!”

  “速度传令定安侯,务必在喀喇沁截住哈萨尔。”

  目光微微一眯,他考虑了一下,看向经历官周文责。

  赵樽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一张冷硬的面孔无波无澜。在他的面前,大晏军队已经占据了整个卢龙塞,就像滚滚向前的嘲流,还在往北推进,刀铿铿,战马嘶嘶,铠甲叮叮…

  “怎么了?”东方青玄似笑非笑地问。

  被风鼓动的玄黑⾊披风猎猎翻飞着,他脸上情绪琢磨不透。

  拆开了封口,他抖了抖信笺,目光微微一眯。

  赵樽心里一凉,直觉夏初七落在了哈萨尔的手中,脸⾊难看了几分,却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变化,只略略点了点头,让兵士将书信呈了上来。

  两军战,不斩来使,这是时下人奉行的不成文规矩。

  “奉北狄太子之命,呈书于南晏神武大将军王。”

  在千军万庐中,一个骑马的北狄兵士手里挥舞着一个信封,⾼声呐喊着,朝赵樽的方向冲了过来。两名兵士飞快地截住了他,将他双手反剪着押了过来,他却不肯跪下去,只是怒视着赵樽⾝上染了暗红⾎⾊的盔甲,朗声大喊。

  “北狄来使,不杀!”

  命令刚刚下达,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

  “是!”

  “追!务必活擒哈萨尔。”

  赵樽勒住战马,看向火光冲天处,心急如焚。

  “大将军,怎么回事?北狄鞑子疯了,跑了?”

  一路攻⼊大营,大晏军队气都没有散一口,卢龙塞就拿下了。

  人人都是⾎⾁之躯,也不知成就的是谁的天下。

  战争是人类最为残酷的践踏。

  火光,⾎光,漫天的惨叫——那就是‮场战‬。

  与北狄骑马冲击不同,大晏军攻城掠地,火器开道也是威力无穷。一声‮大巨‬的炮响,泥土齐刷刷噴向了了天空,一阵阵的浓烟中,旗幡飞舞,铁骑堕⼊了尘土。人喊声,马嘶声,冲锋的号角声,刀光剑影,戟弓弩,震得人热⾎沸腾。

  “杀!冲!往前冲!”

  “杀啊!杀!”

  “将士们,杀啊!”

  坚固厚重的大门被撞开了,传说中“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卢龙塞终于破防了。城门一开,就像坚固的核桃被锤子砸开了一道裂口,只要破了口,要吃掉核桃仁,就只剩下时间的问题了。

  一道沉闷的声音鼓舞了大晏军队的士气。

  “哐啷!”

  如雨一般密集的箭从城墙俯下来,如蚂蚁一般的将士沿着梯子往城墙上攀爬,一个又一个人被投石机击落在地。有的人爬上了墙头,有的人从城墙上跌落,有的人在一声接一声痛苦的喊叫,有的人死了,有的人跟着又扑了上去,一轮接一轮的‮烈猛‬攻击,像一场一场呼啸而至的海浪,海浪里冲刷着的是⾎⽔,整个天地都在火光、光和⾎光里颤抖…

  “杀啊!把北狄鞑子赶出去…”

  “兄弟们,⼲掉北狄鞑子。”

  守城不易,攻城更不易。一堆堆的人冲了上去,‮大巨‬的圆木‮击撞‬着厚重的城门,一片片盔甲在光下泛着冷光,一滩滩的鲜⾎染红了地面,一滴滴汗⽔浇灌了一场⾎与火的‮杀屠‬,一阵阵的马蹄声催动着原始的热⾎。

  “撞开城门!”

  城墙上有守卫,一片片的羽箭像雨一般扑面而来,招呼着城下远到而来的客人。

  赵樽给了大家一柱香的时间,大晏军队就像疯了一般,速度急快地踩过北狄的阵势,扑向了卢龙塞的城墙和城门处。“嘚嘚”不停的马蹄声伴着厮杀声,十五万大军兵临城下的声势,如同天边儿庒下来的滚滚乌云,极为浩大。

  “杀啊!”

  “冲啊!”

  从大晏军队出发到现在,将近两个月了,双方都积庒了一肚子的火气,如今却发现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东方青玄叹息着,漫不经心地调侃。赵樽却并不理会他,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敌我兵士,目光里露出一抹极为复杂的情绪来。

  “啧啧,这个女人,了不得啊…”

  原本他以为这一战将会是一场开战以来最可怕的硬战,可炮声未击,哈萨尔那边却像是被人锉了锐气,抵抗力度大减不说,整个军阵之中明显充斥着一种浮躁的情绪。

  虽然同样是战马如嘲一般冲击,可向来训练有素的北狄骑兵,却有些自阵脚,有些战马还没有冲到位置就倒下了,本就不像是哈萨尔的主力军队,到像是一群乌合之众。

  可今⽇都用不上。

  北狄骑兵最拿手的是冲击大晏的步兵阵营,弓箭稳准狠。往常每有大晏军队冲锋,北狄便用骑兵阵营进行冲击。冷兵器时代打仗,靠的是阵法。两军战,谁的阵势不谁便是赢家。大晏五军营的阵法,素来最畏北狄的骑兵,骑兵有了剽悍的战马,冲散阵列最是得力。赵樽往常最喜使用火器招呼北狄骑兵,虽然时下火器的程都不远,杀伤力也不⾜,但有一个极大的好处——骑兵靠马,火器‮炸爆‬可以惊马。

  赵樽没有回答他,他当然也早就看出来了。

  “发现了没有?今⽇哈萨尔的骑兵战斗力弱了…”

  知道他在担心,东方青玄拿刀格开一箭,又是一声轻笑。

  互相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别开了脸去。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可他们的心里都很清楚,北狄军队的主力所在地防守有多么的严密,夏初七能够得手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何况如今她⾝处在北狄营中,想要全⾝而退,那简直就是难于登天。

  东方青玄笑了“我记得,我全家。”

  赵樽面⾊铁青,狠狠地剜过去“要是她有事,我不会放过你。”

  喊杀声里,一骑轻骑到了他的⾝边儿,接着,是东方青玄带着笑意的柔软嗓音“她是可以做到的,你看见没有?”

  “是!”

  “传令下去,加紧攻城。一柱香的时间,务必进⼊卢龙塞。”

  刘参将面带喜⾊的问了一句,赵樽却紧紧抿着,盔甲染⾎,披风猎猎,看着远处的浓烟滚滚,声音更冷了一分。

  “殿下,难道鞑子营里有我们的人?”

  从‮炸爆‬声传来开始,死死对峙的晏狄双方,都燃烧了眼睛。他们都听见了‮炸爆‬,都看见了火光,可北狄人没有撤退,大晏军也没有停止进攻,旁边是一具一具倒下的尸体,是破损的战旗,是丢弃的战车,打到如今,除了殊死一战,谁也不能离开这个“⾎染的阎王殿。”

  那卷起来的烈焰,比今天的光还要红上几分。

  ‮炸爆‬,还有大火,映红了半边天。

  嘭嘭的‮炸爆‬声,从乌龙塞的北边山头传来。

  “天啦,是什么火器?”

  “是啊,快看——”

  “大将军,鞑子营里‮炸爆‬了!”

  据说“杀”字撕心裂肺的喊叫出来,可以给人勇气和力量。一个个浴⾎奋战的兵士们各骂各的,在⾎腥味儿十⾜的‮场战‬上,目光嗜⾎,杀红了眼睛,倒下的是战友,报仇的也是战友,国仇家恨,越结越深,都恨不得结果了对方。

  “你们这些南狗!杀!”

  “杀!鞑子拿命来!”

  “兄弟们,杀啊!”

  夏⽇的烈下,大晏军与北狄军的主‮场战‬上风起云涌,吼声、杀声、嘶叫声,声声震天。在猎猎的微风中,一面纛旗上的“晋”字在光下闪着烁人的光芒。大晏军等得太久了,自从过了滦河,十五万大军就已经磨亮了钢刀,几次小范围的短兵本就没有过瘾,他们等的就是今天与哈萨尔的卢龙塞决战。

  战事还没有结束。

  …

  …

  从特种作战的角度来说,这一局她赢得很漂亮。

  不过,看着冲天的火光,她扬起了角。

  老衲说,她很吃惊,这个太子真不简单,这么短的时候就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知道出在“妹妹”的⾝上,直接扑过来截断了她的后路,也算是了不起了。

  他正是北狄太子哈萨尔。

  先前只是惊鸿一瞥,可夏初七也识得他。

  夏初七心里极为得意,却没有想到刚刚滑落地面,不远处就有几十骑人卤扑了过来,那个端坐在马上的男人,面⾊冷如同鬼魅,冷冷地盯着她,恨不得一刀结果了她的命。

  北狄大营里,已然成了一片。

  前方在打战,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暗哨。一条长绳绑在树桩上,如风如拉古拉都是功夫了得的人,一只手带着她,一只手拽住绳索,几个人直接就往北狄大营外面的山坡滑了下去。

  “我们从后面撤!”

  ‮炸爆‬的“轰轰”不绝于耳,粮草燃烧的火光,几乎轰动了整个北狄军大营。在烈⽇之下,那一片浓浓的黑与红的‮菇蘑‬云很是惹人注目,与光一起,照亮了整个天际。夏初七躲在⾼⾼的暗哨里,看着卢龙塞外的大军,低低笑了一声。

  如此一来,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这个粮草库了。

  粉尘‮炸爆‬,是指粉尘在‮炸爆‬极限范围內,遇到热源、明火或温度,火焰瞬间传播于整个混合粉尘空间,发生的‮炸爆‬。而且,一旦引发了粉尘‮炸爆‬,在粉尘的‮炸爆‬点,由于空气受热膨,密度变小,迅速形成‮炸爆‬点逆流,粉尘又悬浮于含有⾜以维持燃烧的氧气环境中,并引起周围环境的扰动,使那些沉积在地面和空气中的粉尘弥散而形成粉尘云,形成破坏和灾难的第二次‮炸爆‬,甚至第三次‮炸爆‬…

  对,就是‮炸爆‬,不是燃烧。

  所以,在今儿早上开饭之前,她特地去观察过,正如大多数囤积粮食的地方一样,那里堆放物十分密集,简直太适合制造一个“粉尘‮炸爆‬”的案发现场了。

  先前她想过了,抛物面反成火的火星是极小的,就算燃烧起来了,没有借助燃油的力量,想要不被扑灭,那同样也只是一个“传说”就算能够烧掉一部分的粮草,也造不成太大的损失。

  夏初七眯了眯眼,嘿嘿一乐“可能是我的运气比较好。先前我只是有这个打算,至于能不能‮炸爆‬,我也只是赌一下。”

  “小齐,我等闻所未闻,怎会突然就爆了?”

  “世上竟然有如此危力的‮炸爆‬?”

  “粉尘‮炸爆‬?”如风几个人异口同声的问了出来,然后倒昅一口气,不解地摇了‮头摇‬,看着还在不停传来的‮炸爆‬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叫‘粉尘‮炸爆‬’!”

  嘿嘿轻笑着,夏初七目光亮得惊人,可看了他们一眼,却不知道怎么解释,想了想,只好用最专业的学术语,淡淡地说了几个字。

  “郡主,不是烧粮草吗?怎么会‮炸爆‬了?”

  夏初七心里一喜,却是把如风他们吓坏了。

  “霸道,炸得好!”

  就在她数到“三十”的时候,一道极大“嘭嘭”‮炸爆‬声波,震耳聋地传了过来。俨然就是粮草库的方向。紧跟着,浓烟四起,火苗蹿动,一片片的黑烟蹿上了粮草库的房顶。

  “嘭——!”

  夏初七心里其实也紧张,看着镜子反光的光线,她眯起了眼睛,默默的数着数,以平静自己的心态。

  远处的冲锋号角还在“呜呜”而鸣!

  时间,一点一点,慢慢流走——

  可几⽇的相处下来,这个姑娘的冷静、智慧、还有当机立断的能力,让他们什么也没有多问,只是按照她的办法照做了。

  如风几个人只知道她要烧粮草,却不明⽩拿镜子究竟有没有用。

  着正午的烈⽇,如风、拉古拉、黑⽪和老孟各拿出了一面事先准备好的镜子来,按照她的摆放,排成了一个镜阵,光的光线通过镜向向了粮草库的方向。凹面镜聚光引火是夏初七先前就想到的办法。可凹面镜不好找,灵机一动,她想到了这个办法,就是将几个平面镜排列成一个抛物面,与凹面镜的原理一样,聚焦光,就是一个可以引火的镜阵。

  “是!”

  她的声音,很是冷静,也很是清脆。

  “开始,准备。”

  夏初七趴在暗哨上,借着暗哨的⾼度和原本的树叶掩护,看着远处如嘲⽔一般涌过来的兵士,微微撩了撩,沉着嗓子吩咐。

  在光下做这种事儿,很是刺

  是赵樽过来了!夏初七心里一,知道时间差不多了。望了如风、拉古拉、黑⽪和老孟,她大步走在前面,依先前的行动计划,迅速地爬上了粮草库后面的山坡上,那里有一个隐避的暗哨。她是乌仁公主,两名哨兵稍稍愣了一下,不待询问出声儿,就被如风四个人给放倒了。

  一阵阵凄厉的马嘶声传⼊了耳朵。

  “嘶——”

  冲锋号从远处传来了。

  “呜——”

  先前在辎重营里待了一些⽇子,她对这些东西并不陌生。同时也知道,不管是北狄军队还是大晏军队,对粮草军械都看管得极严,要想像电视上演的那样,摸进去烧一把火,还能全⾝而退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没错儿,她是明目张胆去的。

  直到午时三刻,最为凌厉的号角终于吹响,意识到是大晏军队正式进攻了,夏初七动得攥紧了手,把李娇代给了阿纳⽇,便领了如风四个人大摇大摆地出了营房,往卢龙塞后面蓄备粮草的方向去了。

  号角声里,北狄军在卢龙塞的重防要地坚守着位置,赵樽的主力却一直没有出现,只是时不时派了小股将士过来滋扰一下,就像给哈萨尔打个招呼似的,扰一下又走了。

  如今终于碰上劲敌,哈萨尔相当重视。

  哈萨尔先前并不是北狄的太子,他的⺟妃也不是北狄的大妃,他继太子位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而在这两年里,赵樽正在南边与乌那打得热火朝天。所以,这两个人至今没有碰上。也正因为如此,哈萨尔才会领兵一路南下,势如破竹,畅通无阻地连夺了大晏无数的城池。

  北狄人与赵樽打仗不是一次两次了,可以说是老人了,先前无数次与赵樽在‮场战‬上锋过的将军们都十分悉他的为人。可赵樽与哈萨尔之间的战争却是第一次。

  ⾼亢凌厉的号角声拉开了又一天的序幕,可这一天,却不是平常的一天。赵樽今天将来攻打卢龙塞,从天不亮开始,整个卢龙塞的大营已经陷⼊了战前的紧张气氛之中。

  次⽇又是一个大晴天。

  天亮了。

  …

  …

  她想,要是哈萨尔知道了,会不会直接气死?

  公主的待遇不错,这个帐篷很大很豪华。夏初七估计了一下,看直径约摸有五米左右,制作也很是讲究,棚顶中间是五彩祥云彩绘的穹庐,开着的天窗上,甚至可以看见头顶的星星。

  一个侍妾消失了,多了一个公主。无声无息。

  李娇一晚上被扣押在她所在的帐篷里,没有人怀疑,只有她的侍女过来询问了一下,阿纳⽇告诉她们,夫人好久没有见到乌仁公主,今天晚上就歇在公主的房里了。而大战在即,哈萨尔自然也没有功夫“宠幸”他的侍妾和关照他的亲妹妹。

  帐篷外的风,刺拉拉的吹着。

  想象一下,以骑兵为主的北狄人,骑着脚步虚软的战马是个什么样子?好吧,她承认她是女子,不是君子,只要能取胜,不在乎方法。她没有使用“生化武器”直接把人给药死,就已经很有良心了。不管怎么说,能让赵樽减少伤亡的机会,做什么都值得。

  明⽇决战是吧?

  她松了一口气,一个翻滚蹿⼊了马厩里,然后蹑手蹑脚地走近喂马的食槽,掏出了怀里早已经准备好的药瓶来,把里头的药粉均匀地抖落在了食槽里面,一个食槽接一个食槽,她慢慢地摸索着,目光里露出了一抹奷狡的笑意。

  天助我也!

  北狄以骑兵为主,马厩这种地方和粮草库一样,都是战时重要保护的对象,夏初七虽然是“乌仁公主”却不会蒙话,更不敢露头,在喝声里,她整个人卷⼊了草垛里。很快,一行士兵走了过来,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人,又低低咕哝了几句她听不懂的话,离开了。

  一道低低的冷喝声,传⼊了她的耳朵。

  “谁?”

  可谁也没有发现有一个娇小的人影儿从乌仁公主的营帐里摸了出去,直奔后面的马厩。作为一名特种兵,夏初七擅长于辨别方位。当然,蛋不会放在一个篮子里,乌龙塞这么多军队,战马当然也不会只养在一个地方,对她来说,不管能搞掉多少,都能削弱北狄军的士气,减少大晏军的伤亡,都是一种变相的胜利。

  夏虫叽叽,守卫很是精神。

  天幕被刷上了一层黑⾊的油漆,夜⾊更浓了。整个卢龙塞的营房里除了灯火,便只剩下了漆黑得不见人影的黑暗。为了明⽇的大战,今天晚上将士们都在养精蓄锐,营房里安静得可怕。

  …

  …

  瞥了一眼缩在角落的李娇,夏初七严肃了脸“一会儿老孟和黑⽪留下来看好李娇和阿纳⽇,拉古拉和如风负责接应我,剩下来的事,都由我来做。”

  看着她笑眯的双眼,如风微微一愣“你准备?”

  “那时间正好。”

  想到赵樽写战书时的样子,夏初七“噗哧”一笑。

  想想她觉得有点儿可笑,古人真是讲究,打战不都是以⼲倒对方为原则么?还得先下战书,得到回应,等人家知道了才开打,赵十九真是一个迂腐的老古董啊。

  大战之前还要下战书…?

  赵樽带领的大晏军队主力已经接近卢龙塞了,在双方几场小规模的战斗之后,大晏军队只待拿下卢龙塞了。这会儿,赵樽的军队就驻扎在十里开外,遣使给哈萨尔递上了一份“战书”让他速度撤出大晏领土,不然唯有一战云云。接到战书的哈萨尔,这会儿正在帐中讨论明⽇与大晏军的大决战。

  俗话说,天黑好办事儿,如风是东方青玄⾝边儿的人,是锦⾐卫中的翘楚,办事的能力自不必多说。按夏初七的意思,他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就告诉了她几个消息。

  哈萨尔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赵樽的女人会在他的营房里吧?

  越危险的地方越‮全安‬,这是真理。

  大战期间,北狄营房里巡逻守卫不断,如今哈萨尔回了营里,他们必须得等完全⼊了夜,才能行动。不过,虽然⾝处敌军腹地,她却觉得无比‮全安‬。

  卢龙塞依山而建,防御体系甚为坚固。外面的主城墙⾼达五丈,宽三丈,长一百丈,由石块从里到外整体码堆而成。在主城墙的两端,依着山势修建了辅墙,再由两边的辅墙开始,往更远的山上延伸。在两侧的士兵营房之外,再往后一百步的地方,还隔了一道坚固的城墙,后面就是堆积粮草的粮草库和马棚了。

  …

  …

  “我们来商量一下,晚上的行动方案。”

  夏初七直起⾝来,不再理会她,只看向如风几个。

  李娇被堵着嘴,拼命的‮头摇‬。

  “唔唔…”

  抿了抿嘴角,夏初七看着李娇通红的眼圈儿,伸手拿过那块布条来,重新把她的嘴给塞住了,然后抱了抱她,低低说“表姐,我不会为难你的,你放心好了…只不过今天晚上,得委屈你一下。”

  “为了我的男人。”

  “为什么?”李娇几乎不敢置信。

  夏初七看着她的脸,低低叹了一声“不瞒你说,我前两年出了一点事儿,然后过往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了。你姐姐也告诉我,一定要报夏李两家的仇。当然,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报仇,为韩国公和魏国公平反昭雪。可是现在,我不能放了你…”

  “李娇。”

  “楚儿,你放了我吧。”李娇眸子里带着殷切的‮望渴‬“我带你去找哈萨尔,我与他讲明情况,他们是不会为难你们的,他对我很好的。”

  李娇说的话有些语无伦次,夏初七没有太明⽩个中的关系。哈萨尔是北狄太子,他要呑食大晏领土自然有他的盘算,那是国与国之间的外问题,与他们两家的仇恨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哈萨尔不仅仅只是宠这个李娇,还把她爱到了骨子里了,愿意为了她李娇去颠覆大晏的江山?

  哈萨尔替他们两家报仇?

  李娇轻呵了一声,语气怅惘“我自然是希望她活着,我们韩国公府一百多口人,都没了,通通都没了…我以为这世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没有想到我姐姐她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太好了。等哈萨尔打到南晏去,拿下狗皇帝的人头,就可以祭奠我们两家的人了…楚儿,你放心,哈萨尔他说过,他一定会替我们报仇的…我相信他,他一定可以办到的…”

  “你是希望她死了,还是希望她活着?”

  看她提起李邈的时候,目光不时的闪烁,夏初七低低一笑。

  “楚儿,你刚才提起我姐姐,难道她,她还活着?”

  顿了一下,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了下巴。

  “…认,认得,是我姐姐。”李娇急急地说着,语气里带着讨好的意味儿,声音却是沉了不少“我们李家与你们夏家一样,所有人都死了,被南晏的狗皇帝杀死了,我本来也是难逃一死,是哈萨尔救了我…”

  “李邈你认得吗?”

  轻“哦”了一声,说起韩国公府,夏初七就知道了。怪不得觉得她有几分悉,原来是李邈的妹妹或者姐姐?不过,夏初七从来没有听见李邈提过李娇这个人的名字,却是有些奇怪了。

  “楚儿?”李娇像是不敢确定一般,急切地喊了一声,才红着眼圈儿说“我是李娇啊,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李娇,韩国公府的李娇。”

  默了片刻,夏初七扯开她嘴里的布条,扼住她的脖子,低声问“你是谁?为什么会认得我?”

  李娇嘴里堵着布,只能瞪圆了眼睛,然后狠狠点头。

  夏初七角弯了一下“你认识我?”

  说罢她撩起面纱来,冲李娇挤了一个十分欠揍的笑容。可李娇却是“唔”了一声,一双写満了恐惧的眼睛霎时间瞪得更大了,就像见了鬼一般,看着她的脸一动不动。

  “夫人你不是想看看我吗?你刚才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自然会给你这个机会。就算死了,也得让你知道死在谁的手上,去了阎王殿里,下辈子想要报仇也好有个对手。”

  夏初七收回匕首,走近李娇,看着她⽩皙光洁的肌肤,还有面上那依稀的几分“面善”眯了眯眼,笑眯眯地低头盯住她。

  锦⾐卫做这种事儿,自然是轻车路。很快,上淌了鲜⾎的李娇就被如风和拉古拉捆成了一个人⾁粽子,还被他们给堵了嘴,苍⽩的脸上全是惊恐,不停摇着头,想请求他们放过她。

  “捆了。”

  不管她低低的念叨什么,夏初七吩咐老孟和黑⽪守在帐篷的外面,然后把李娇往如风的⾝边儿一推。

  “吓死我了!可吓死我了…”

  夏初七朝李娇轻轻一笑,紧了紧手上的匕首,勒住她往大帐里面走。待冷静下来才发现,她的手心全是冷汗。不仅仅是她,几个人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殊死的搏斗,脊背上全是意,⼊了帐篷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阿纳⽇甚至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

  “你做得很好,可现在,还不能放了你。”

  “放了我吧…”

  盯着哈萨尔离开的背影,李娇的⾝子都软了。

  很显然,哈萨尔很忙。他的背后跟了十来个北狄将军,他们应该为了与赵樽战局的问题要去商讨,来不及“收拾”她这个偷偷跑到大晏玩耍的妹妹,更没有心力顾及他的小妾。

  夏初七长松了一口气。

  “乌仁,你先休息,等打完这一仗,我再找你算账。”

  哈萨尔神⾊沉敛着,火光中的一双沉静,却又盛満了霾,还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说话时的语气里,却是上位者习惯的命令口吻。

  然后,缓缓地,她笑着说“殿下,乌仁回来了,您就不要再责备她了,我正准备去乌仁帐里与她好好叙话呢,您有事先去忙。”

  李娇整个人都僵硬了。

  “你的太子殿下救不了你,如果我死了,我会在死之前拉你垫背。你要相信,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我的刀。如果你死了,你的荣华富贵哪里还有?我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可你还有大好的前程,还可以做北狄的太子妃,乃至皇妃…现在该怎么做,怎么说,不需要我教你吧?”

  “好好说话!”夏初七仍然亲热地勒住了她的,也没有抬头,只刀尖往她上刺⼊一寸,庒着嗓子对李娇说。

  “太子,我…”李娇心里一紧。

  “你在这里做什么?回去!”

  会说的,能说的,她都说了,不能再去看他,接下来全部由着阿纳⽇来为哈萨尔做了解释。哈萨尔皱了皱眉头,冲如风几个人“救命恩人”点了点头,以示感谢,然后看着李娇。

  “我错了…”

  夏初七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却是听懂了“乌仁”两个字,也知道他是在对自己说话,赶紧把临时抱佛脚的“阿和”称呼给哑着嗓子,说了出去,又装着受了委屈害怕的样子,垂着头,低低用蒙语说了一句。

  “阿和…”

  哈萨尔没有理会李娇,却是看向了夏初七。

  “乌仁,你还好吧?”

  他一⾝戎装盔甲,上佩剑,夜幕下两个人距离太远,相貌看得不太清楚,只觉此人⾝形⾼大,棱角分明,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右耳上缀了一个耳环,在火把的光线中,闪着刺目的亮⾊。

  夏初七勒紧李娇的⾝,状若做错事般微微垂头,只拿眼角的余光瞄向这个传说中北狄“天纵奇才”的太子哈萨尔。

  那紧张的场面,一时绷紧到了极致。

  他眼光一扫,在场诸人微微变⾊。

  哈萨尔领了一群军中将领,行⾊匆匆,原本见着几个婢女没有注意,听了李娇的喊声,这才注意到这边儿的动静,侧过了眸子来。

  “殿下…”

  要不要这么倒霉?刚收拾掉一个李娇,又来个哈萨尔。她可没有想过要与她这个“王兄”会面。毕竟李娇可以威胁,总不能把哈萨尔也给拿下吧?她心悬到了嗓子眼儿里,只微微一愣,那李娇却动了起来,⾝子往后一扭,大喊了一声。

  她们赶紧蹲⾝请安,却把夏初七给吓了一跳。

  “太子殿下大安…”

  可走不几步,就见一行人从营外进来了。

  两个婢女刚才被如风适时的挡住了视线,并没有发现夏初七搂住李娇那暗里的一幕。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突然间就亲热地搂擦肩的一并走了。不过,虽然有不解,她们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太子的侍妾,她们谁也不敢多话,赶紧的退了下去。

  “真乖。”夏初七目光闪着狡黠的光芒。

  “你们几个回去吧,公主回来了,我去公主帐里…”

  上突然加力,李娇吃痛,赶紧挥手。

  她说一口纯正的汉话,是不是乌仁潇潇已经显而易见了。李娇上被匕首抵住,害怕得脚有些发软,哪里敢再说话?夏初七笑眯眯地看着她,搂得十分亲热“想要保命,给你一个机会。告诉你的侍女,就说你要去公主帐中,与公主叙话,让她们先回去…快点!”

  “你…做什么?”

  上抵过来的硬物,让李娇面⾊一变。

  可夏初七弯了弯,却是突然笑了一声,先递了一个眼神儿给如风,才又转过头来看着李娇,低低说了个“赛”字,意思是同意了,然后轻轻捏住面纱的一角,欺近她一步,趁着如风侧⾝挡住视线的当儿,她冷不丁揽住了李娇的,凑到了她的耳边,用汉话说“不要动,闭上你的嘴。”

  遇到这样胡搅蛮的女人,确实是一件让人头大的问题。

  “你要是不揭面纱,我就去禀报太子。”

  李娇抬了抬手臂,腕上的佩饰叮当作响,可看着阿纳⽇紧张的样子,仗着哈萨尔的势,她壮了壮胆子,低低喝了一声。

  “哼~想蒙我?”

  可看着夏初七不声不响的脸,她心下怀疑更甚了。如果她真的是乌仁潇潇,早就该生气骂人了,就算她⾝子不舒服,就算她嗓子哑了,也不妨碍她说一句话才对。

  李娇闻言脚步一顿。

  “大胆!”如风大喝了一声,上前一步,冷冷挡在了夏初七的面前“乌仁公主是太子殿下的亲妹妹,是赛罕大妃的女儿,是北狄最为尊贵的姑娘,你一个小小的侍妾,怎敢如此和公主说话?”

  “乌仁不敢摘面纱,是为何故?”

  李娇扭着肢,脚步没有停下。此处是北狄大营,此时天⾊已暗。营中虽然有照明的火把,但黑夜不同于⽩天,她其实也看不太清楚,只是他们越是推托,她便越是怀疑。

  “哪样?”

  阿纳⽇喊了一声,整个人都绷紧了。

  “夫人,你不能这样子…”

  紧张地绷着心弦,她选择了不动声⾊地看着她,准备以不变应万变。看着李娇一步步走近时,眼睛越来越多的怀疑,目光越来越凉。

  李娇说话时用的蒙语,夏初七没有听懂。  Www.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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