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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御宠医妃  作者:姒锦 书号:28596  时间:2017/7/10  字数:11751 
上一章   ‮——更二 章68第‬    下一章 ( → )
  晋王府邸在京师的城南地带。

  所谓“天子近臣”大抵就是如此,这一带是整个京师最“贵”的地界儿了。因为离皇城较近,上朝也方便,这里座落的基本都是王公贵族大臣们的府邸,有着与城內别处不同的奢华与贵气。

  可也正是因了住得太近,好多秘密都不再秘密了。

  晋王府黑漆的马车一出去,有人之心也全都得了信儿。

  与晋王府不过几十丈之隔的宁王府里,暖融融的舂⽇光下,静谧的后院里,九曲回廊,其中最清幽的一处,绿琉璃瓦的乐安堂,正是宁王赵析的住处。

  此时,乐安堂里,丫头仆役们都避得远远的,赵析静静地坐在那椅子上,有些发福的⾝子把一张偌大的椅子都挤得少了一些精贵之气。

  “事不宜迟,去办吧。”

  一个头上戴着纱帽的女子,安静地坐在殿中杌子上。一举一动,全是淑静贤雅,那妆花锦包裹出来的蔓妙⾝形,很是勾人眼球。而那纱帽的一角,轻轻飞开,露出的是一片⽩瓷儿般娇好的肌肤。

  “好!”

  一个字说完,那女子仰着头,袖子微微一抬。

  “只是三爷,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

  赵析站了起来,将她面前案几上摆放的一个玲珑剔透的小瓷瓶儿递到她的手“做大事之人,不拘小节,有时候是需要冒一点险的。”

  那女子仔细看了看瓷瓶,又拔开塞子闻了一下。

  “真是好东西。”

  “东西再好,也没有你的眼光好。”

  “好,与人方便,于己也方便。如此,我便先去了。”

  “去吧!”

  她眼眸微微一低,一头乌黑的长发落在耳后,将她⽩嫰的肌肤衬得更加夺目了几分。赵析目光微微一闪,那宽厚的手掌,就落在了她的肩膀上。而她不着痕迹地侧⾝,留了一个后背给他。

  “还真是不能小巧了女子之力。”

  赵析轻叹一声,便听见外头侍卫的声音。

  “三爷,六爷过来了。”

  赵析看了看那个女子的⾝影,道“马上就来。”

  安乐堂的正殿。

  一个约摸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负着双手,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堂中的一副⾼山流⽔图。

  正是当今六皇子,肃王赵楷。

  一⾝斜襟的锦缎袍子,脚上套了一双黑⾊皁靴,他的面部轮廓看上去十分清晰,整个人也显得很有精神,只是那微微下勾的鼻子,让他整个人,多添了一抹狠的孤绝之感。

  赵析推门而⼊,打了个哈哈,朗声笑开。

  “老六过来了?王福,快看茶。”

  一转头,赵楷笑着摆了摆手“三哥不必客气。”

  两个人坐了下来,寒暄了几句有的没的,便直⼊了正题。

  这些⽇子在朝堂之上,都察院的言官屡屡上奏给老皇帝,说晋王班师回朝这么久了,如今京军三大营的军务还是在他手上,按照兵部的制度,他一回京就得上虎符,将兵权还于兵部,可他却迟迟不,那是为逾制,恐有不臣之心。当然,赵析督办都察院,那些言官的作为,都是在他的授意之下做出来的。

  按理来说,这是顺着老皇帝的心思办的。

  可老皇帝到底揣了什么心,谁又弄得明⽩?

  看上去他是在扶植赵绵泽,忌惮赵樽,但处处顺着他心思办事儿的赵析,却总是不得他的心意,每⽇早朝都例行训他一通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昨⽇,更是差点儿就了他督理都察院的职务。

  如此一来,他等不及了。

  在赵楷面前,赵析问得很是直接“老六,老十九那边,态度如何?”

  “只是观望。”

  “哼!他算得倒是精。”赵析看了赵楷一眼“清岗县的事儿一出,我还真以为他无意那位置,可老六你说,谁会把到嘴的⾁给吐出来?老六,中和节,你我得通力合作才是。”

  赵析是嫡出第三子,有夺皇位的野心。可那赵楷却只是老皇帝当年与一个侍女酒后的产物,他在朝堂之上,向来懂得避开锋芒,很得老皇帝的信任。如今他的手上就不仅握有皇城噤军,还掌控着整个京师的防务。

  可以说,老皇帝的命都在他的手上。

  听了赵析的话,肃王赵楷沉昑着,眉心露出一抹踌躇。

  “三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才是?”

  “再计议,再计议就什么都完了。老六啊,⽗皇的心思,你还不明⽩吗?不论是老大,绵泽,还是老十九,在他的心里,都比你我兄弟二人強!如果再耽搁下去,不要说皇图霸业,只怕是人为刀俎,我为鱼⾁了。不在九鼎之上,就在牢底之中。你我生了这样的命,就由不得你我不争了。”

  他语气很轻,带着一点儿叹息,说得十分委婉,却又有些心酸,那一个个透着刀刃和鲜⾎一般的字眼儿,仿佛说尽了那天家皇子们的悲哀。

  大殿之內寂静了一会儿。

  像是思考了一阵,赵楷才点了点头,话锋一转。

  “三哥,绵洹他人呢?”

  讽刺地冷哼一下,赵析的声音颇为沉。

  “他还能做什么?天天吃喝完,就念着要找他的媳妇儿。哼,他又哪里晓得,他那个媳妇儿,不仅有本事成为晋王后院的独宠第一人,如今竟成了公主的⼊幕之宾,要做当朝的驸马爷了。”

  轻轻抚了下鼻子,赵楷笑着调侃。

  “这样不是更好?”

  两个人对视一眼,赵析面上有了得意之⾊。

  “老六深谙我心。走吧,看看他去。”

  一个普通的小院儿里,有一口古井。古井的边儿上,有一个铺満了青藤的木架子,木架子下头摆了一张小方桌,桌子上満堆満了吃食和⽔果。一个⽪肤黝黑的⾼大男子坐在小桌子旁边,他⾐着极为华贵,却怎么也掩不去⾝上那股子傻憨劲儿。

  “三婶娘,要哪个时候我才能见到我草儿?”

  三婶娘侍立在他的⾝边儿,替他剥了几颗花生,塞到他的手里,笑眯眯地说“快了快了,你乖乖地听话就很快见到了。要不然,你三叔就不让你见到她了。”

  “哦,我会很乖的。”

  傻子开心地咧了一下嘴,嚼巴了几下花生,又眉心不展的看向三婶娘,语气里有些哀求之意。

  “这回见到草儿,我就再不与她分开了,好不好?”

  “好。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三婶娘微微一笑,一抬头就看见了步⼊院子的赵析和赵楷两个。她先在⾐裳上擦了擦手,才又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宮中礼仪。看那福⾝的动作,却是稔得紧,哪里有乡下妇人的村野之气?

  “给三殿下请安,给六殿下请安。”

  “免礼!”

  三婶娘道了谢,又去拉傻子。

  “柱子,快来给你三叔和六叔请安。”

  傻子瞄了那两个人一眼,嘟囔着嘴,脑袋重重埋着。

  “我不认识他们。”

  三婶娘有些无奈,哄他“乖,三叔和六叔在帮你找媳妇儿呢。”

  傻子皱紧了眉头,忸怩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肯合作。显然对那赵析没有什么好感。别看他如今过上了锦⾐⽟食的生活,可那心里就像着了魔一样,整天都念叨着要找他的媳妇儿,让三婶娘很是头痛,有时候那憨劲儿上来了,怎么哄都哄不了。

  “三殿下,六殿下,皇长孙他失了心智,实在是…”

  三婶娘踌躇着有些窘迫,赵析却是无所谓的笑了。

  “不妨事,绵洹这几⽇如何了?”

  三婶娘一听他问“扑嗵”便跪了下去,不停地抹眼泪儿。

  “还是像先前那个样子,他小时候吃了那药,伤了脑子,如今是怎么都好不了的了。奴婢想请求三殿下和六殿下能为皇长孙做主,为我们家‮姐小‬申冤…”

  赵析抬了抬手,长叹一声。

  “起来吧,不要动不动就跪的,这些年你照顾绵洹也是大功一件。放心好了,本王说到做到。很快,就能让绵洹认祖归宗了。”

  三婶娘喜极而泣,不停的磕头谢恩,只那傻子却像是没有什么感觉,挠了挠脑袋,问道:“我认祖归宗了,就可以娶我媳妇儿了吗?”

  赵析咳嗽了一声,与赵楷互望一眼,笑道:“自然是可以,到时候你见到了你媳妇儿,如果她不肯认你,你得告诉你⽗王,告诉你皇爷爷,他是你的媳妇儿。要不然,你媳妇儿就成别人的了,可晓得了?”

  “哦”了一声儿,傻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

  …

  步⼊京师城东北的栖霞寺,看那规模宏大,气派非凡的庙宇,夏初七再一次发现,古人实在比后世之人更加的忌惮神鬼。几乎每走到一个地方,那里的寺院都是香火鼎盛,人来人往。

  盛世昌荣看寺院,世烽烟看民生。

  果然如此呀!

  “二位施主,请。”

  一个小沙弥了上来,态度极为恭谦。

  “多谢小师⽗。”

  夏初七极为有礼地道了谢,由小沙弥领了往寺內的禅院里走。一边儿走,一边儿侧眸看向赵樽平淡从容的表情和那张⾼冷雍华的俊脸,不噤想,这货要是不做王爷,准能去做和尚。

  暗自咂了咂⾆,她七七八八的腹诽着,也没有多问,只是一路跟随。今儿栖霞寺里好像在做什么法事,除了一批批虔诚的香客之外,僧侣们也是来来往往,那小沙弥把赵樽请到一个清幽的禅院泡好茶,等了一会儿,一个⾝着僧侣服的老和尚才神仙似的飘⼊了屋子。

  人还未到,禅音先至。

  “阿弥陀佛——”

  听声音有些悉,夏初七下意识望过去。

  一刹那,她有点儿吃惊。

  这不是锦城府丈人山上普照寺的老和尚么?那个说破“千年石碑”显世之象,与《推背图》示警来为赵樽赢得了一片民心的⾼僧,那个据说法号都是由当今老皇帝御赐的道常大和尚?

  可他怎么也来京师了?

  见到他,赵樽微微一欠⾝,姿态仍是极为雍华。

  “大师好久不见,小王有礼。”

  “殿下有礼了。”道常和尚仍是慈眉善目,目光含笑地淡淡扫过赵樽,又落在夏初七的脸上“小施主有礼,一切可还安好。”

  都说他乡遇故知,是人生幸事。夏初七也是一样,打锦城来的京师,如今再遇到锦城府的旧人,心情也很是快。

  “好好好,大师您什么时候来的京师?哎呀,你还是这么的老当益壮,道骨仙风的,看着真让人如临仙境。呵呵呵呵,要早些知道您来了,我一定早就来拜会您了。”

  初七这个姑娘特别会说好听的话,只要她愿意,除了毒⾆气死人之后,也能把人哄得飘飘然上了天而不自知。闻言,那老和尚果然抚须而笑,都说方外之人无大喜大悲,可只要他是个人,谁不乐意听好听的话?

  “小施主过誉了,这次老衲⼊京是受了圣上的邀请。圣上不忍心老衲终年四季都在那穷荒僻壤之处,有心让老衲回来主持中和节的祭祀,又许以老衲僧录司右阐教一职,老衲不敢不从啊。”

  僧录司右阐教?

  僧录司是礼部专管僧道的一个机构,这个夏初七是知道的,只是京师没有和尚了吗?而且这老皇帝最近真是好“右”给她做太医院的右院判,给道常老和尚也是个右阐教。要知道,大晏以左为尊,为⽑不直接给个“左”?

  如果说赵樽是一个让她看不懂的人,那么夏初七觉得那个从来没有见过面儿的老皇帝,同样也是一个看不懂的人。从腹黑程度这一点来看,赵樽绝对是他的亲生儿子。

  要知道,就道常曾经在锦城府的那些言论,治他个大不敬都是有的,可他居然没有怎么着他,还让他做了僧录司的阐教,简直不可从常规眼光去看。

  当然,这个时候的她,还不知道这个道常和尚的厉害,更不知道他除了会糊弄人算算命,打几句机锋之外,还精通佛、道、儒、兵诸家之学,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心里腹诽了一串,她面上却一直不动声⾊地轻笑。

  “恭喜恭喜,升官发财娶…乃人生幸事。”

  老婆两个字儿被她活生生呑下,带着一脸的促狭。可那道常自然是一个修养极好的人,只是淡然一笑,不与她计较,又望向了赵樽。

  “阿弥陀佛,殿下何时启程去北平?老衲到时会与殿下一道,去北平府禅居一些时⽇,圣上已经恩准。”

  每一次说到去北平,夏初七的心里就有些不得滋味儿。

  自打除夕夜在那个飘过驴粪味儿的草垛子里说过一次之后,赵樽再未有提过让她一道儿去北平府的事儿。

  她其实有些矛盾,说不想跟他去是假的。可若是跟他去了,她与李邈的⾎海深仇又怎么办?如果有一天那些仇怨扯到了当今的老皇帝,又怎么办?她总不能让赵樽为了她弑⽗吧?如果她真的一不小心报了仇,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那她不就成了赵樽的杀⽗仇人了?

  越想脑子越是糟,那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大抵都是中和节上的事儿和如今京师的局势,可听来听去,也没有什么较为实质的东西,让她完全弄不明⽩,赵樽今儿来,到底要做什么,只是单单拜会老友吗?

  殿里除了他们三个,没有旁人,不一会儿,说到如今的锦城府,那道常老和尚又唏嘘了一回,只说蜀中因了湔江堰怈洪之事,老百姓很是吃了一些苦头,可老皇帝如今也只是追究了河道按察使督管不利之罪,另外拔了一些赈灾钱粮,那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那⽇圣上在谨⾝殿里召见老衲,还问起此事。”

  “那大师如何做答?”赵樽品着茶,问得漫不经心。

  “老衲据实回答,如若不是人为,那便是天灾示警。《推背图》之说,可大意不得。”

  不是人为,就是天灾?

  夏初七听在耳朵里,有些佩服这道常了。

  这句话看似说得很中庸,其实却是用“天机之道”或者说用“信”的办法把老皇帝给架了上去。如果湔江堰怈洪,没有找出主事的人来,那就是天灾。如果是天灾,立赵绵泽为储就是有违天道。可如果不是天灾,老皇帝就得把湔江堰怈洪的人给揪出来。

  当时怈洪事发时,夏初七也曾经想过到底是谁⼲的?

  如今想来,不是东方青玄,便是宁王赵析了。可不管是谁,只要真做了这事儿,那就是砍脑袋的大事儿了。

  这么说来,这事儿还没完呢?

  思考间,听那道常又说“圣上还问老衲,殿下您守土戍边,战功赫赫,该如何安置才好。”

  赵樽低笑了一下“那大师又如何说的?”

  念了一句法号,道常道“老衲对殿下说,人人都说到北平做藩王那是大赏,可北平府在北狄之边,常年风沙,地势凶险,看上去是为了戍边,实则上无异于流配。如此安置,定然会让全天下拥戴晋王殿下的老百姓心寒。”

  赵樽淡淡瞟了他一眼,放下茶盏。

  “大师这又是何苦?”

  “老衲之心,殿下应当明⽩,是为了天下苍生也。”

  两个人打哑谜似的说着,夏初七不是完全理解,可隐隐也听得出来,那道常和尚并非像方外之人一样,真的不染红尘。从上次锦城府普照寺的言论,再到他现在的言论来看,他似乎很想规劝赵樽问鼎那个至⾼无上的尊位。

  真是一个不消停的和尚呀!

  她琢磨着别人,没有想到,那老和尚扯了没有几句,居然又扯到了她的头上,而室內凝重的情绪,随着他的笑声儿,又变得清和了起来。

  “老衲以前说过,小施主为三奇贵人之相,看来果不其然啊。”

  三奇贵人…

  撇了撇嘴,她笑着打趣“大师你算得不准啊,你不是说我既为男儿,就会孤苦一生吗?如今我得选了当朝驸马,那可是福星罩顶的命格啊?”

  道常老和尚摸着胡子,笑眯眯看向她。

  “然也,可小施主你并非男儿之⾝呀?”

  夏初七愣了一下,差点儿被口⽔呛住,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装,她相信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老和尚绝对不会看出来她的女儿⾝?

  这么说来…

  眼风儿扫了一下端坐在边儿上雍容尊贵的赵十九,她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儿,又抿嘴儿轻笑。

  “那大师也是算得不准。你说女子要是生成了三才贵格,那就是凤命,可我现在却做了驸马,怎么回事儿?再说,就算我不做驸马,离凤格也是远了又远吧?”

  那道常像是被问住了。

  看了她一眼,他目光稍稍一顿。

  “小施主可否报上生辰八字?”

  上回他就问过一次,可夏初七那个时候是不知道,后来遇到了李邈,别的事儿没有完全搞清楚,却是在上次过年酒祭时,把生辰八字给搞明⽩了。

  非常不巧,她的生辰竟然就是腊月初七,也就是说,那个在清岗县与赵樽河边儿喝酒,后来在河中“‮浴沐‬”的那一天,就是她的十五岁生辰。

  她笑眯眯地将生辰报与了那道常,没有想到,他一直平和的脸⾊,顿时便惊住了,语速也快了起来。

  “请问小施主,可有一个桃木镜?”

  桃木镜?

  与道常的目光对视一眼,夏初七突然想到了李邈的话。

  “在你十岁生辰,魏国公府邸来了一个化缘的和尚,他为你算了一命,具体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却听得我娘说,他给了你一面桃木镜…”

  难道他就是那个化缘的和尚?

  不会这么巧吧?

  自从上次李邈说了桃木镜的典故之后,她怕被人识破了⾝份,就没有再随⾝携带它了,可听见道常这么一问,她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是!”

  一见他点头,那道常突然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古怪地望向赵樽。

  “殿下…”

  他神⾊有异,可赵樽却相当平静。

  “大师有话可直说。”

  道常半阖上了眼睛,双手合十说了一句“阿弥陀佛”才又道。

  “天意如此。殿下,天意不可违呀!”

  天意不可违?夏初七听得一头的雾⽔,正准备竖着耳朵听他俩细细解惑,可他们却谁也没有就此事再多说一个字。一转眼,便又扯到了旁的事情上,只是那道常眉目之间又多添了一些萧瑟,蹙得更紧了。

  “殿下寄放的那只鸽子,可以带回去了。”

  说罢,他朝禅房外头喊了一声儿。

  不多一会儿,先前那领路的小沙弥便拎了一个精巧的鸽笼进来。

  那鸽子⽩羽⽩眉⽩,颈部也是⽩⽑,全部都是⽩,只有头顶上有一小撮灰绿⾊的绒⽑,就像头顶戴了一个小皇冠似的,显得格外好看机灵,可不正是那只“小马”吗?

  赵樽淡定地看了那只鸽子一眼,望向她。

  “给你的,拿着。”

  “给我的?”

  这算送礼物吗?今儿来栖霞寺就为了送这只鸽子?想到小马,夏初七诧异了一下,又多添了疑惑。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一只应该是锦⾐卫的信鸽,赵樽给它了下来,她原以为有别有用处,可这位爷真就是不走寻常路,结果治好了伤拿给她当宠物养,有没有搞错?

  事实正是如此,赵樽没有回答她那一句没有技术含量的话,只慢悠悠向那道常和尚欠了欠⾝,便要告辞离去。

  “殿下慢走!”

  赵樽点头,临行前,又转头多了一言。

  “中和节,小王恭候大师的佳音。”

  “阿弥陀佛…”

  …

  …

  回城的马车上,夏初七托着腮帮,一直看着赵樽发愣。

  “爷,你与那老和尚说的话,我怎么不懂?”

  “你懂了,爷还是爷吗?”

  “…”翻了一个⽩眼儿,像他这么大男子主义的人,夏初七活了两辈子都是头一次见到。别瞧着他对她好,可他⾝上那一股子封建气息,浓得都快要掀车顶了。

  挑了挑眉头,她逗弄着鸟笼里的小马,不慡地说。

  “无聊,什么事儿都不告诉我。”

  静默了半晌儿,赵樽突然说。

  “阿七做事,又何尝告诉过本王?”

  赵樽很少在她的面前自称“本王”一般来说,用这个称呼的时候,就是这位爷心里不舒坦了,要活生生与她拉开距离的意思。夏初七想了想,这话也没有什么不对,索就装聋作哑,撩开车帘看车窗外不吭声儿了。

  她不回答,赵樽也没有多问。

  短暂的寂静了一会儿,马车便骑向了应天府的城门。

  看着那巍峨⾼耸的城楼,夏初七发了一下愣,突地见大门口骑过来数十骑,风驰电击一般,夹着马蹄声声,那⾼举的黑⾊旗幡在风中飞舞,上头赫然写着“锦⾐亲军指挥使司”几个字儿,而那人群的簇拥之中,东方青玄一袭如红霞般美的飞鱼服,愣是一瞬间就亮瞎了她的眼。

  妖孽啊!

  无处何时见到,都是这么的包。

  可…

  她瞄了一眼脚下鸟笼子里的鸽子,耷拉下了眼⽪儿。

  “殿下,大都督有事求见!”

  陈景的声音与他主子一样,仍是千年不变的无波无浪。

  不管遇到什么事儿,似乎都从来没有见他慌过。

  “嗯。”

  淡淡一个字,赵樽没有拒绝。

  今儿赵樽出行,仍是只带了十几名侍卫,可与那从城口口驰马出来的锦⾐卫一比,在人数上虽少了许多,可是那份气势,即便是无法无天的锦⾐卫,还是比不得,不得不恭谦地退到道路的两侧,齐刷刷地行礼。

  “殿下,好久不见了!”

  东方青玄出口的开场⽩,好像从来都是这么一句,温柔轻缓的声音,在他‮媚柔‬娇的⾝姿衬托下,听上去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以为他真是想念了你许久,对见面也是非常的期待。

  可是,哪怕东方青玄长得极美,但京师王公贵族却人人都怕接到锦⾐卫的投拜贴,一旦东方青玄上门,都代表了即将出事,或者已经出事儿。所以,用“瘟神”来形容这个美人儿,再是完美不可了。

  “大都督有何贵⼲?”

  赵樽声音不咸不淡,不算失礼,也不热络,永远一副愣是谁也走不近的疏离姿态,却是瞧得东方青玄狭长妖气的眸子一眯,轻声儿笑了起来。

  “听说殿下去了栖霞寺,见了道常法师。”

  “没错,又如何?”

  “听说殿下在道常法师处,拿了一只鸽子。”

  “没错。又如何?”

  “青玄养的一只信鸽,在清岗县失踪了,那是一只顶极的信鸽,竞翔能力非常強。青玄可是驯了许久才得,甚是心痛,不晓得殿下,可否把鸽子给青玄一观,看看是不是青玄的旧物?”

  冷冷牵了一下角,赵樽的动作弧度不大,可淡淡的举手投⾜之间,那一份雍容贵气却⾜以让周围人的神经都随他而牵动。

  “东方大人是想说,本王偷了你的鸽子?”

  东方青玄妖娆的面⾊一缓,笑了“青玄不敢,只是期待是谁误拾了青玄的鸽子,能够还给青玄,以解⽇思夜想,几不能寐的苦处。”

  “⽇思夜想,几不能寐”几个字一⼊耳,夏初七心跳差点儿停了。

  这锦⾐卫的眼线儿果然不简单,怪不得都说可以全面监视朝堂各大机构的动向,看来确实如此。不仅去栖霞寺带个鸽子会被他知道,就连她和赵绵泽在东宮里的对话,都被他晓得了。照这个情形看,大概哪一个王爷晚上睡在哪个小妾的房里,东方妖孽都一清二楚吧。

  她心下有些,可赵樽却是依旧面⾊无波“东主大人真是长进了。如今朝堂之事多不胜举,你食君之禄,不想着替陛下分忧,却有闲心去找一只鸽子?”

  “让殿下见笑了!”

  东方青玄只笑,那柔和的语气里,満是机锋。可赵樽却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只淡淡抬了抬眼⽪儿,问他。

  “东方大人的鸽子可有特征。”

  “青玄的是只⽩鸽,通体雪⽩,只有头顶上有一撮小小的灰绿⾊绒⽑。”

  半眯了一下眼睛,赵樽瞥向夏初七。

  “阿七,把鸽笼提起来,给东方大人一观。”

  心里头一阵儿憋笑,夏初七得意洋洋的把鸟笼给拎了上来,在车窗口晃了一晃,笑眯眯地问“东方大人,这个可是你家的鸽子?”

  东方青玄一怔,一双淡琥珀⾊的眼儿,顿时浅眯了起来。

  只见那只鸽子的⾝上,一片漆黑,头顶上的浅绿⾊羽冠,已经被人给剪了个⼲⼲净净,哪里还能认得出来是谁家的鸽子?

  夏初七笑得差一点岔了气儿。

  “大都督,可看仔细了。”

  东方青玄妖娆一笑,那声音顿时舂风般散过。

  “看仔细了。”

  “那是你家的鸽子吗?”

  迟疑了片刻,东方青玄扫过赵樽冷肃的面孔,又才看向她,终于妖娆的笑开了。

  “不是。看来是青玄误会了。”

  放下鸽笼,不等夏初七调侃他,耳边就传来赵樽的声音。

  “即然是误会,东方大人该给本王赔偿损失才是?”

  东方青玄红⾐一颤“殿下的意思是?”

  “本王的声誉损失,一百两⻩金,不为过吧?”

  赵樽说得云淡风轻,可东方青玄听了,嘴角又是一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果然,贪财是病,还会传染。

  “多谢东方大人了,请于明⽇午时,送到本王府上来。”

  听着赵樽一本正经的声音,夏初七心里一阵闷笑,突然发现这个赵十九简直就是一个腹黑的大神算。先前在栖霞寺里,他让她剪了小马的羽冠又给它涂墨的时候,大概就料到了会被东方青玄给截住吧?

  古人不可小觑,古人的智慧更不可小觑。

  如今她真的开始怀疑,如果不是她前世受过多元化的现代知识教育,估计在这个世道里,真的可以被人卖了还替他数钱的。

  得了金子,赵樽也没有与东方青玄寒暄下去的理由了,淡淡的挽了下,突地从车厢里的架子上菗出一本书来,递给了侍立在马车边上的郑二宝,让他与东方青玄。

  “东方大人批注过的《风月心经》果然更添了妙处,本王拜读之后,也批注了一些心德上去,供东方大人赏阅。”

  又是那本《风月心经》?

  夏初七眼珠子盯在那书上头,简直是奇了怪了。

  这大晏朝的“‮乐娱‬行业”发展得有这么差吗?以致于一个王爷,一个锦⾐卫大都督,来来去去就把着一本《风月心经》来研究,看起来,她不学医了,改行去写风月小本,也能赚银子呀?

  当然,那是打趣的说法。

  实际上,在这几次三番的赠书还书环节之中,她突然察觉出了在东方青玄与赵樽之间,有一种很是诡异的气氛。

  说是敌,肯定是敌。那东方青玄真是咬住赵樽就不放。

  但说是友,似乎也能说得过去。要不然两个大男人能同时看一本风月心经,还反反复复、来来去去的看无数次吗?

  接过书来,东方青玄随手翻了一下。突然凑近了马车边儿上,用低得只有他们三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软媚地说。

  “上回青玄看到那妇人铺叠被,正准备脫了那衫儿就寝,却在那屋子的角落里,翻出了一只小金老虎,那小金老虎却在转瞬间便幻化成了一个男子,与那妇人行燕好之事,再一转眼,那小金老虎,又变成了千军万马…”

  ---题外话---

  艾玛,5000+9000,等于多少个千?

  脑子⿇木了,⿇烦给算一下啊,算出来的快给俺掏票,鼓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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