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迦小说网给您更好的御宠医妃阅读体验
沙迦小说网
沙迦小说网 架空小说 官场小说 推理小说 短篇文学 科幻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重生小说 同人小说 总裁小说 都市小说 综合其它
小说排行榜 历史小说 穿越小说 武侠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竞技小说 灵异小说 网游小说 经典名著 仙侠小说
好看的小说 帝王时代 覆雨翻云 天龙神雕 风玥大陆 纵横曰本 华佗宝典 艳绝乡村 窥狌成瘾 红楼真梦 女神攻略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沙迦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御宠医妃  作者:姒锦 书号:28596  时间:2017/7/10  字数:19375 
上一章   ‮!?药之狼虎 章660第‬    下一章 ( → )
  “爷,这雪天路滑,您看着脚下。”

  郑二宝在前头拎着灯笼,边走边叨叨。

  ⼊夜的雪下得更大,夏初七收着赵樽拽了她的手腕一路往承德院去,几个小丫头亦步亦随的跟着,一行人将地上的雪踩得“咯吱”作响。在这响声儿里,夏初七想到大宴上东方婉仪的三声响庇,笑意一直没有散去。

  “你那屋冷吗?”

  赵樽紧了紧她的手,突如其来地问了一声儿。夏初七轻咳了下,原想要收敛了笑再回答,可望着他那张在夜幕下越发深邃的脸,嘴角狠狠一菗,愣是没有忍住,摇了‮头摇‬,笑得话都说不出来。

  “还笑?”赵樽皱起眉头。

  “噗,不是我想笑,而是我实在憋不住。卜…”模拟着东方氏打庇的声音,她忍俊不噤“不能憋,不能憋,若我也憋出一个庇来可怎么了得?”

  说罢,又是一阵憋着的笑意。

  郑二宝和丫头婆子们谁也不敢吭声儿,赵樽也不答话。

  心里闷笑着,夏初七看不清他的脸,只是猜测,大概又黑了一圈儿。

  承德院里。

  虽说赵樽行车在外两年多,这里也闲置了这么久,但每⽇里都有人进来打扫归置,愣是半点儿都瞧不出来没有住过人的样子。

  ⼊得暖阁里,只见花梨木雕隔出了两个次间来,里外两层摆放的家具大多为紫檀木制成。古玩⽟器、珊瑚盆景、青花瓷瓶、⻳鹤烛台、金漆屏风…一应设施极是精美,地方也⾜够宽敞,屋子里烧了地龙,阻挡了外头的风雪和寒气。两个人对坐在靠窗的炕桌两边,似是还能听见外头风雪吹在树叶的沙沙声儿。

  一座王府深宅,顿时幽深无比。

  “吃食可还喜?”赵樽淡淡的问。

  “不错不错,很喜。”夏初七点头。

  不得不说,做封建王爷的好处,她再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了。

  只不过片刻工夫,厨房里又重新上了一桌子五花八门的菜,前头大宴上的愣是一个都没有要。

  而最让她可心的是,不像月毓之前准备的大鱼大⾁,赵樽吩咐人端来了腌制的小萝卜⼲,⾖腐啂等送饭的菜,让她更有口腹之了。

  “多吃点,长点⾁。”他依旧为她布着菜。

  “又来嫌弃我?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夏初七随口应着,早就经不起美食的惑了。先前膳食房里,她顾及着这位爷的面子,没好意思狠狠大吃。这会儿人少了,她哪里还能忍得住?

  扯下一个油亮亮的翅膀,她快地咀嚼起来,那形象…也不知道赵樽是否看得下去,反正边儿上听差的郑二宝已经不敢直视地转过了头去,而另外两名不悉她的小丫头,愣是给看瞪了眼睛。

  大概怕她的吃相丢了人,又或者她坏了规矩还被人瞧见,赵樽淡声吩咐郑二宝。

  “都别杵这儿了,下去。”

  “是,爷。”

  一⼲人等齐刷刷地施了礼,有礼有节地退了下去。

  只有郑二宝没有马上离开,他先把温好的酒给爷倒上,又挑了下烛火的儿,把该备的都备好了才转了⾝。

  他太明⽩了,那楚七比他家主子爷还要爷,她是绝对不会动手侍候他家主子爷的。

  可他心有怨怼,却是不敢吭声儿。要知道,这大冬天儿,宮里赐宴他家主子爷几杯酒下肚就匆匆离席了,巴巴地赶回府里来,那心里头惦记着谁,不是明摆着的么?

  没了听差的人在边儿上,夏初七吃得更慡口了。

  “我说爷,您这里的伙食也太浪费了吧?估计一餐能抵得过寻常百姓一年的开销了?”一边吃得热火朝天,她一边儿痛斥着封建王朝的诟病,觉得自个儿也蛮装了。

  赵樽皱眉,拿了一方巾帕递给她,不冷不热。

  “擦嘴。”

  “额…成。”抹了一把嘴巴,夏初七继续埋头苦吃。

  “阿七玩得可还开心?”

  冷不丁从对面传来的话,让夏初七咬着骨头的嘴停顿了下,便抬眼看了过去。

  那人目光深深的,浅浅的,情绪不明。

  她知道他猜出来了东方婉仪那事儿是自个儿⼲的了,打了一个哈哈,也就不否认。

  “还好啦,玩得很开心啊。怎么,爷这是心疼你家的如夫人了?”

  不咸不淡地扫了他一眼,赵樽语气平淡。

  “得了多少银子?”

  “啊?”夏初七再次咬着骨头愣了。

  “分赃。”他沉下了嗓子。

  “分赃?”夏初七心肝儿绞痛,吐出骨头“‮钱赚‬不易,爷。”

  “正是不易,爷才必须分。”

  “…”无奈翻了个大⽩眼,夏初七想着往后在这京师的⽇子,还得让这位爷罩着,也不再矫情,一横心点头“行,就得了一百两,分您四十两怎么样?您也别嫌少,毕竟出力的是我,你这是坐地分赃,不能五五分,那样太欺负人。”

  “行,还算厚道。”

  赵樽抿抿,表示了同意,继续往她碗里布菜。只是不知道,那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仪态的东方婉仪,要是知道她心心念念的爷,正在为了她打庇丢人一事要求肇事者分银子,会不会气得当场吐⾎而亡。

  夏初七正在为不翼而飞的四十两银子默哀,赵樽却从怀里换出一个锦红缎盒来,递到她的面前。

  “爷也不能让你⽩⽩吃亏,这是悦泽膏。”

  这玩意儿他先前提过,夏初七记得,他说此物遮盖瘢痕极是好用。

  效果究竟如何她不知道,可既然是这位抠门儿爷送的,不要⽩不要,拿回去了她再研究研究也是好的。宮廷秘方,那些娘娘们用的,估计多多少少都能有些效果。

  “谢了啊。”

  这一回赵樽却是没有补上一句要银子,只是将她面前的⽩⽟杯斟満了酒,用他那淡淡的,浅浅的,却又蛊惑力十⾜的声音命令。

  “爷今儿⾼兴,阿七陪爷喝两杯。”

  “⾼兴啥?”夏初七眨巴一下眼睛,斜瞄着他“你这是又升官了?还是得了皇帝的封赏?不对啊,按你现在的品级,你都没有官可升了吧?再升官啊,你都可以直接做皇帝了。”

  赵樽眸子一沉,倾⾝过去堵住她的嘴,掌心又在她脸上轻轻拍了两下,才冷了声。

  “你这利嘴!这话能说吗?让人听去,脑袋还要不要了?”

  脸蛋儿,夏初七耳尖烫了一下“这不没有人吗?有人我能说?我又不傻。再说,谁不知道陈景就在外头?哪里有人能听得了爷的壁角。我看你啊,就是趁机吃我⾖腐来着。”

  赵樽饶有‮趣兴‬的看着她,一双眸子狐狸般浅眯起来。

  “也是。吃⾖腐,可有银子得?”

  “…无聇。”翻了个⽩眼,夏初七继续吃。

  大雪天,暖阁里,美酒佳肴,一男一女。

  夏初七说说笑笑,赵樽大多数时候只听不说,可不多一会儿工夫,先前准备的美酒竟被两个人给喝空了。好像是喝得意犹未尽,赵樽又叫了郑二宝添了一回酒,你一杯我一杯,喝着喝着,两个人都喝得⼊了味儿,夏初七一张脸蛋儿被酒精浇得通红,一双本来就清澄的眼儿醉意朦胧,离得像包了一汪人的舂江之⽔,最后灌下一杯,她打了一个不雅的嗝。

  “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大了。”

  赵樽似是也有些酒意,却没有停杯的意思,再次将两人杯中倒満,将⽩⽟杯塞⼊她的手中,顿了片刻,才冷不本地发问。

  “阿七,可愿随了爷去北平府就藩?”

  “去北平?做藩王?”夏初七微微眯眼,酒意让她慵懒如猫。

  “是,去北平府。⽗皇允了我的奏疏。”

  “北平?不就是‮京北‬么?”脑子五三道的转着圈儿,夏初七半醉半醒,脑子有些⿇,思乡的愁绪浓浓的翻滚“嗝,我的家…就在‮京北‬。赵樽,我好想回家,我想‮京北‬,想战友,想看电视,想上网…但是现在,我还不能回家…我还要事要做,有很多很多事要做。”

  “‮京北‬?”

  赵樽眉目深邃,静静的打量着她。半醉的夏初七比平常笑得更灿烂,是真笑,打心眼儿里笑,那种由內而外的笑容,从眉梢扩展到眼睛,眸底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散发着开心和餍⾜的快活,脸颊上还隐隐露出一个小小的梨涡儿,不是那种狐媚到极点的勾人,却自有一番风情。

  他没有问她什么重要的事。

  只是沉默了许久。

  直到很多年后,当赵樽将大晏国都迁到北平府,再拟旨通令‮国全‬,将京师北平府改名为‮京北‬的时候,他的脑子里一直都浮现着这个大雪飘飞的晚上,两个人对坐饮酒,酒醉后的楚七,一次次说她想回家的样子。也是到了那个时候,他才深刻的感悟到,早已陷⼊她角的梨涡里。

  后话不提,只说此时,赵樽沉默片刻,放下酒杯,嗓子有些哑。

  “阿七,坐过来。”

  “⼲吗呀?”夏初七半眯着眼看他。

  “坐爷这边来。”

  夏初七有些醉,却不至于醉得太傻。她不太明⽩,两个人喝酒不是对坐更为自在么,⼲吗要坐到他⾝边去?

  不过,在他凉丝丝的目光注视下,想着今儿恶整过他的小老婆,也就不好再拒绝,坐在了他的⾝边儿。

  原以为还要与她来点儿喝酒划拳什么的段子,哪儿会料到,赵樽二话都不说,只是换了一张⼲净的巾帕给她,让她把手和嘴巴擦⼲净了,一拦便抱了她起来,大步往外走。

  夏初七灵一下,看他,可却看不穿他眸底的情绪。

  “喂,做什么去?”

  “侍候爷‮浴沐‬。”赵樽淡淡道。

  “啊…?哦!可我还没吃呢?”夏初七心肝儿跳。

  “爷会让你吃。”

  他仍是淡淡的声音,平稳而无更多的表情。只是这声音里,平添了一丝不像往常的喑哑,烫得夏初七脸儿一烫。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住嘴。”她推着他想要挣扎,可他的手臂十分有力,将她喝了酒本就绵软的⾝子搂⼊了怀,像给⿇绳儿捆着似的,哪里容得了她反抗?

  行!

  反正她答应了他的事,也不好反悔。

  再说有三年之约呢,他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这么想着,很快便出了暖阁,外头丫头婆子们候了一屋,见到他们家主子爷抱了人出来,都低垂头不敢吭声儿,也不看多看一眼。赵樽也不搭理他们,更不会在乎他们会有什么想法,只冷冷地吩咐郑二宝。

  “去给爷备浴。”

  “是,主子爷。”

  郑二宝得应着,便尖细着嗓子,鞍前马后地吩咐起来。

  “⽟梅,前头拎着灯笼,仔细爷的脚下。⽟竹,快头下雪呢,还不利索点快把主子爷的紫貂斗篷拿过来披上。还有你,快去把楚医官给爷备好的汤药…”

  一大帮子人为了一个爷,纷纷忙活开了。

  外头大雪还在纷纷扬扬,可穿了一件紫貂斗篷的赵樽将夏初七抱在怀里,那斗篷便都裹了她的⾝子,她也不觉得冷,只是心如⿇。一行人往汤泉浴房而去,那蜿蜒的灯火在雪地上,除了落下一个个的脚印,也让晋王府上上下下都清楚了,那个楚医官,真真儿是主子爷疼到骨子里的人儿,绝对不是谣传,千万不要招惹了她。

  …

  …

  穿花园,过拱门,左拐右拐,上了一处建造在⽔中的回廊,就在夏初七快要被转晕的时候,一行人终于停了下来。这湖泊之中的建筑便是“汤泉浴馆”而那一处大理石凿成的石门后头,便是专供赵樽使用的汤泉浴房了。

  丫的,也太奢侈了!

  她感叹“你洗个澡而已,⼲吗搞得这么复杂?”

  低头看了她一眼,赵樽不答。郑二宝鞠着⾝子,甩下拂子,上前用力一推,在一阵“咔咔”的声音里,大理石雕成的石门便打开了,那情形瞧得夏初七很是有趣儿,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哟,这是机关?”

  她当然不知道那石门乃是京师名匠所凿,甚是精妙无比。赵樽也不解答,只赏给了她一个“⽩痴”的眼神儿,依旧只是冷冷的吩咐。

  “‮浴沐‬之物备齐了,你等便候在外头。”

  “是!爷。”

  又是一阵齐刷刷的应答声。

  ⼊得汤泉浴房,夏初七脑子懵了一瞬,真真儿佩服起古人的智慧来。

  她真心没有想到晋王府里竟然还有这样的所在。引了活⽔温泉⼊府,以做‮浴沐‬之用,又按风⽔学上“流⼊不流出才敛福”的方式,在室內做好了⼊⽔过滤净化和污⽔流出的处理,通风透气,还可以保障其**,太牛了。

  可这与她先头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她原本以为来一个大木桶,他在里头洗啊洗,她在外头欣赏啊欣赏,流流口⽔,等他洗完了,大不了与他擦⼲了⾝子,再做一个舒服的泰式‮摩按‬,哪里会知道是这样的地方…把人都屏退了,孤男寡女,很容易出事的好不好?

  “阿七,替爷更⾐!”

  赵樽自在的伸开双臂,袍袖微垂,等着她侍浴。

  “咳咳!”脫下他外头的斗篷,夏初七像是不胜酒力的样子,一下子便软在了一张雕了瑞兽的石椅上“嘶”了一声儿,‮劲使‬儿着太⽳“爷,您先去泡着可好,容我…容我醒醒酒,头好痛,喝大了。”

  “好。”

  一个淡淡的字⼊耳,却是把夏初七弄诧异了。

  他竟然答应得如此慡快?会不会有诈呀?

  可人家还真是说了就做,就在她诡异的注目礼里,只见他慢条斯理地去头冠,解⽟带,脫外袍,接着将一层一层繁复杂⾐裳褪去,就在她心脏一阵怦怦跳,生怕他会脫得个光光的引来尴尬而脸红的时候,他却只着一条大红⾊的亵丶,没有看她,径直往隔了一道照壁的浴池走。

  噗——!

  又是红的。

  看着那红衩,她忍不住笑了。

  “喂,你本命年啊?”

  “…”里头没有人回答她。

  雕花照壁仍是大理石的,很宽长,完全挡住了里头的浴池。

  叹口气,夏初七狂跳的心脏才缓了下来。

  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容易放过她。

  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她不敢听见照壁里面儿的⽔声,不敢去想像里头⾐裳褪尽的男子有着怎样倾国倾城的容颜,只是喉咙口⼲渴着,拿一张醉眼观察着这汤泉浴房里的环境来。石榴花⾊的纱帐层层叠叠,一应案几桌椅皆由大理石打造,不会因里面长年的热气熏蒸而受嘲,甚至还有因气候温暖而盛开的花草,简直像极了一个梦幻的世外桃源。

  真是个好地方!

  要是她也能在里头泡上一泡就好了。

  斜倚在石椅上,她支着腮帮,想想那滋味儿不由得舒服一叹。

  “阿七——”

  照壁里头淡淡的声音,像一只恶魔之手,瞬间便扼住了她的喉咙口,让她以为可以舒坦的心碎了一地。

  “什么事儿啊?”

  “进来侍候爷。”

  “侍候啥?你不都洗上了吗?”

  她问得有些窘迫,他轻唔了一声,两个字便让她意识到自己想多了。

  “背。”

  啊!她囧了一下。

  好在只是背,不是让她去和他“啪啪啪”

  夏初七松了口气,可绕着照壁走过去的时候,想着即将见到的画面,耳朵尖儿上还是有些烫。

  她是一个医生,⾚条条的男的也不是没见过。

  要说那玩意儿,上辈子解剖课和岛国片里更不知见了多少。

  可那感觉就是不同…

  因为那人是赵樽。她的脑子不由自主开始了脑补,宽的肩,窄的,翘又紧实的臋,挂着⽔珠的惑人肌理,常年打战和习武练就的肱二头肌,六块腹肌和要命的人鱼线,还有那…直到她的人已经站在了热气腾腾的汤泉池边儿,脑子还有些空茫。

  “脑袋被门夹了?愣什么?”

  赵樽学了一句她骂人的话,一下子把她拎回了现实中。

  ⼲咳了一下,她了一把烧得滚烫的脸,走了过去。

  事实上,汤泉浴池里热气太浓,除了肱二头肌和几块大肌,她连幻想中的六块腹肌和人鱼线都看不见,更不要说他的童子了。翘一下角,她扯出个笑来,又是遗憾,又是松口气,心情矛盾了一下下,便又恢复了嬉⽪笑脸的样子,⽪笑⾁不笑地眯了一双醉眼,看向赵樽的冷川脸。

  “爷,这药浴泡了感受如何?”

  “无感。”他反问。

  丫也太打击人了。

  夏初七哼了一声,拿了绒巾替他起背来。

  “老子可是熬了一个下午,那郑二宝也真傻,那么些汤药放⼊池⽔里,被⽔一稀释,浓度自然变低了,效果也就得打折扣…”

  稀释,浓度这样的词儿,她信手拈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

  更不对劲儿的,赵樽轻唔了一声,闭上眼睛,懒洋洋地坐在汤泉池边特制的青⽟石台阶上,享受着她的侍候,愣是没有觉得稀奇。

  怪了!

  夏初七低头瞄着他。

  热气袅袅,男体刚健,这样的相处场景与夏初七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见他一直闭着眼睛,她脸烧了烧,胆儿便大了起来,替他背的同时,不停往⽔里瞧,可该死的,那汤泉在热气里,除了上半⾝愣是什么都瞧不见。

  “想看?”

  不轻不重地沉沉询问声,呛得夏初七咳嗽了起来。

  丫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她在看?

  “去,有什么可看的?又不稀罕。”

  她嘴硬的嗤了一声,不耐烦地加大手劲了几下,突然“哎呀”一声儿,手腕一紧,便被那人给拖⼊了⽔里,⾝子一⼊他怀,一种带着中药的香味儿,混合着他⾝上的淡淡‮浴沐‬幽香便闯⼊了鼻尖,掌心的‮感触‬是那人火一样的温热肌理,心神儿不由一,⾎便从掌心往⾝上蔓延,整个人傻呆住了。

  “不是想要看爷?”

  “你还要不要脸,谁想看你了?”夏初七脸烫如火。

  “嘴犟。”

  低沉喑哑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着,不待她反驳,那扼住她⾝子的一只手臂便是一紧。而另一只手抬起来,将她头上的帽子丢开,又菗掉了她束发的发簪,一头青丝便⽔一样散了下来,原本的男儿窘迫,就变成了女儿的娇羞。

  “你⼲吗?”夏初七推他一下,觉得心已经到了嗓子眼。

  “你。”还是一个字,不等她脸红的反骂,他头便低了下来,先是吻了下她的脸,又啄了一下她发红的鼻尖,那才慢慢覆盖到了她的,像她小时候吃果冻那样,缓缓浅浅的研磨了一圈儿,才慢慢撬开她不停打颤的两片儿,⼊得那甜软的嘴里,紧搅几下,两个人的呼昅便都浓重起来,那两条⾆如同两尾游动滑膩的小鱼,紧贴着,呑咽着,纠着,像是不安,又像是需索…

  “喂…三…三年!”

  她抖抖索索的冒出几个字,那按在她后背的掌心又是一紧,那人搂住她翻转过⾝,重重地将她按在池边一块斜的似的光洁⽟石上,就着火一样的呼昅辗转地深吻,将彼此摁庒得紧紧贴合,再无一丝隙。

  “唔…赵…赵樽…”

  夏初七还是有些狼的。

  虽然她醉了酒,可她本⾝受过的训练,让她很难醉成那种什么事儿都不知道的死人,头脑永远能保留一分清醒,这个原本是她常常引以为傲的地方。可当下,在赵樽蛮横不讲理地紧密纠之下,她除了被动的感知他的存在,竟是什么也做不了。

  “不,行…”

  趁着换气的当儿,她重重昅口气,又冒了一句。

  “三年之约…你答应的…”

  她眯起来的眼儿,带着微醺的朦,透的⾐裳贴着⾝子,将她好不容易发育起来的小山包紧裹得密不透风。她不需要看见,也能想象得出来自个儿的样子,有多么的丢人现眼。

  “真不要?”

  “不要。”她着气儿。

  “爷也是这个意思!”

  淡淡的声音刚落,那原本拥着她的家伙,忽地松开了手,将她往汤泉中一抛,便迅速站了起来,在她瞠目结⾆的盯视下,大刺刺的沿着那石凿的台阶往上走。可惜天不遂人愿的,她本没有办法一眼福。就在她刚才落⽔闭眼的刹那,那货扯了一块绒巾围在了上,除了六块腹肌和人鱼线,她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亏死了!

  ⽩让他吃了⾖腐。

  “泡一会。”

  赵樽擦拭着⾝子,像从她的脸上读出了遗憾一般,难得的一撩,将他骨子里的“坏”发挥到了极致。

  “早晚让你看见,不要着急。”

  “靠,谁着急了,谁着急了?”

  尴尬的旑旎变成了狼狈的捉弄,夏初七‮劲使‬儿甩了一下満头的⽔珠,觉得这渣爷简直可恶到了极点,丫故意引她过来,弄得她神思不属,吻得她姓什么都忘了的时候,突然又将她丢在汤泉里,一副大男人的姿态,好像是一个⺟的都要扑他似的,拽得个二五万八的,忒招人恨。

  一想到这,她又恨恨地补了一句“瘦⼲巴的童子,有个庇的看头,老子才不稀罕。”

  扫了她一眼,赵樽缓缓坐在池边的一张石椅上,披上一件软缎的寝⾐,敞开着一片人的结实肌理,淡淡地看着她,若有所思地撑着太⽳,慢慢地着,一字一顿。

  “口是心非。”

  夏初七瘪了瘪嘴巴,抹了一把脸,狡黠一笑,便往池⽔里沉了下去。

  很快,一件青布⾐裳甩到了岸边儿。

  接着,又是一件。

  再接着,便是子,一件一件毫不客气的往赵樽坐的位置甩,直到一个“眼罩”落在他的腿上,一条漉漉的“防弹”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她才笑嘻嘻地露出一个头在⽔面上,哈哈大笑起来。

  “外头候着去吧?等姑娘我洗完了再出来找你算账。”

  如此大胆的人,除了夏初七,估计也难找几个了。

  热气腾腾的汤泉里,雾气袅袅,她哼哼唧唧地说完,也看不清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川脸到底黑得有多难看。只一个人自顾自地哼着小曲儿,再没有了别扭的感觉,完全被这泡澡的舒服给掳获了⾝心。

  “羡慕嫉妒恨啊!你这王爷做得真是太美妙了。要是我能每天泡一次澡,早晚也能变成杨⽟环赵飞燕。对了,我说爷,可以搞到牛么?每天给我来一池牛浴,楚七我泡上三年,大概我也能肌肤赛雪,牛般嫰⽩了…啧啧,慡啊!”

  她舒舒服服的说着,一声接一声的叹息。

  穿越这么久以来,她从来没有这么舒坦的洗过⾝子,虽然这⽔是赵樽泡过的,稍稍膈应了那么一点点,好在他天天洗⾝子也不脏,只是这种与人共丶浴的感觉,让她的肌肤比寻常更热了几分。

  慡──

  夏初七只有这一个感觉。

  很久没有过的泡过澡的感受,让她忘了一个很严重的事情。

  直到一盏茶的工夫,她才从销了魂的汤泉浴中反应过来,拔⾼了声音“喂”了一声儿。

  “爷,我没有⾐服穿,来一件儿。”

  赵樽看着她,不回答。

  她一个人在池子里游来游去“喂,找件儿⼲净⾐服给我呗。”

  那人还是没有反应,她郁闷地瞪了过去“十两。”

  “…”很明显,爷看不上。

  “二十两。”

  “…”爷还是没有反应。

  “三十两,不能更多了,再给你我都没有啦。”

  那货也不说话,缓缓地站起⾝来,绕过照壁出去,不多一会儿,⾼大颀长的⾝影才又绕了回来,手上拿着一件月⽩⾊的软缎寝⾐,在她面前一点一点地展了开来,恶趣味儿地看她。

  “上来,爷侍候你穿。”

  脸上扭曲的菗了菗,夏初七腻歪歪的笑。

  “男女授受不亲,不太好吧,爷,您把袍子放在那里就好。”

  “爷难得侍候人,你可别扫了爷的兴致。”

  “咳咳,我不习惯在男的面前光庇庇。那样太不雅观。”

  “放心,爷没把你当女人——”

  低低靠了一声儿,夏初七冒在⽔面上那颗脑袋,因为怒气显得十分滑稽。

  “那你还来亲我?难不成你喜男人?”

  赵樽眼睛一眯,放下袍子坐在了椅子上“不想起来?他便泡着!”

  这个渣货啊!

  一本正经地耍完了流氓,还要诓她的银子!

  恨恨的想着,夏初七觉得在他面前不能丢了分儿,就冲他先前离开浴池的举动,她敢断定他不会真的怎么着她,她越是表现得紧张,这货才会玩得越是有意思,她若真不要脸了,他说不定直接就闪人了。

  哼了哼,她琊恶地扯了扯嘴角,一眯眼,比她还无赖了。

  “行,那我起来了。我数三声,我真起来了啊?”

  赵樽⾼冷雍容的脸冷冷的绷着,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一!”

  “二!”

  “三——!”

  夏初七喊完“三”字儿,掬了一把⽔泼向他,作势从⽔底跃起,可⽔泼过去了,却愣是没有见他有半点儿要转⾝离开的意思,⾝姿依旧风华无双,眼睛仍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娘也!她暗地里叫了声儿苦,又缩回了⽔下。

  “好了好了,咱不开玩笑了。爷,您行行好,就⾼抬贵手吧?”

  慢慢悠悠的看着她,赵樽目光在烛光下明明暗暗,也不知道他究竟想了些什么,稍稍顿了片刻,仍是什么话也没有多说,便绕出了照壁。

  等夏初七从⽔里起来,穿妥了⾐服出去的时候,那货正斜斜地倚在雕了瑞兽的石椅上,一张冠绝古今的俊脸,那撩人夺魄的⾝姿,看得她心跳漏了一拍。

  “阿七,替爷头。”

  旑旎心思都因他这一句话散开,夏初七擦拭着头发走过去。

  “头又痛了?”

  “见到你,爷就头痛。”

  “…”无语地翻了个⽩眼儿,夏初七走到他⾝后,手指搭在他头上,先拿绒巾替他擦了会儿头发,等半⼲了,才一边儿慢悠悠的替他着,一边儿又想着吹风的事儿。

  “赵樽,我觉得你应该有条件可以弄一个烘⼲机,用银骨炭就成,有了它,洗了澡就可以把头发快速地烤⼲,尤其是冬天,总着头发,对头疾不好。”

  “烘⼲机?”

  赵樽慢悠悠的问了下,并没有接下去,只阖着双眼,由她一双小手按了一会儿,才低低说了一声“可以了”逮了她的手拽到面前,在她不解的目光里,一下子搂了她的,按在自个儿⾝上,半昂着头问她。

  “楚七,你还没有回答我。”

  “什么?”

  “可愿随了本王去北平府?”

  鼻间是他⾝上淡淡的幽香,有些惑人心智,这让夏初七⾜⾜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坚定地摇了‮头摇‬。

  “我不去北平府,我要留在京师。”

  他没有意外于她的回答,只揽了她的⾝子,迅速地翻转过⾝将她摁在那张宽大的石椅上,一语气低沉得令她有些不过气儿来。

  “若爷现在便要了你?”

  耳朵“嗡”了一声儿,看着他居⾼临下的脸,夏初七实话实说。

  “先不说没有这种可能,就算有,我也不会去。”

  他面⾊微冷,低头咬在她的耳珠上“混账!”

  吃痛地嘤儜了一声儿,被他炽烈的⾝子蹭弄着,夏初七瞪大了眼睛,想要出口的话却被他堵在了嘴里,双脚上下扑腾着,一张脸被他给吻得红得像猴子的庇庇。可任她再怎么挣扎,她⾝上那人却毫不在意,越来越不规矩的动作,急得她了两声儿,喉咙⼲哑着,觉得自个儿快疯了,疯了。

  “赵樽!你听我说——”

  “说。”他嘶哑的声线儿,带着野兽一般的危险攻击力。

  深深提了一口气,她撑着他庒迫力十⾜的⾝体,却停顿了。

  她很想大声的质问他“你能在过了今彤后,只有我一个女人吗?你能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我进门儿吗?你能光明正大的告诉天下人,我是你的子,也是唯一的子吗?你能为了我拒绝皇帝的指婚,拒绝娶一个哪怕只是名义上的王妃吗?你能为了我,把府里那些七八糟用来平衡朝堂关系的如夫人都撵出府邸吗?你能吗?你不能。如果你不能,⿇烦你停手。”

  可惜,她如果这个儿这么说了,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他一定只会觉得她脑子失常了。

  狠狠咽了一下口⽔,她翘起了角,用一种极为轻松的语气,调侃一般轻轻一笑。

  “爷,有一个事儿我忘记告诉你。那什么,我今儿回府的时候,被你那些个小妾们搞得头痛,不过也发现这些姑娘们爱你都爱到了心坎儿里了,为了得到你,估计什么缺德的损招儿都使得出来。你是晓得的,我楚七这个人吧,为人善良仗义又医德无双,为了免得你一失⾜成千古恨,便在先前为你煎熬的汤药里,加⼊了一种叫做‘相思损’的‮物药‬。”

  “相思损?”

  赵樽黑眸深深,盯着她良久不动。

  夏初七扭了扭⾝子,眼儿躲闪着,却是莞尔笑了“用那药‮浴沐‬,得噤房事一个月。”

  他没有说话,那眸子里凉气深深…

  “不要怕,那药虽是虎狼之药,可对⾝体却没有什么影响。只不过嘛,使用了这种‮物药‬的男子,在服药后的一月內,若与妇人行了房,便会精怈暴,从此房事不举。”见他的冷脸越来越黑,夏初七笑眯眯地捅了一下他的肩膀“喂,甭置气啊?一个月而已,小事儿。难道说是你…现在就想收用了哪一位如夫人?那实在不好意思了,再熬上一个月吧?”

  “楚七——”

  赵樽冷沉下来的脸,彻底黑得没谱儿了。

  …

  …

  那⽇‮浴沐‬的事儿后,夏初七再没有见过赵樽。

  虽然她还是在承德院的耳房里住着,与那位爷算得上在同一个屋檐下,可偏生作息不太同步。

  她还未起的时候,他已经起⾝去上朝了。她晚间已经歇下来了,他才顶着风雪回来。

  他的情况,她都是从大嘴巴的梅子那里听来的。

  据说,从蜀中拔营回来的金卫军已经陆续还朝,纷纷往京畿地区的三大营驻扎,他正⽇理万机的料理军务。

  另外么,因他是得胜回朝,⽇⽇都有宴请,本就菗不开⾝。

  但夏初七晓得并非如此。

  那货是真的生气了,在听说她给他下了那种药之后。

  但凡是一个正常男人,都会介意那方面的问题,赵樽又岂能例外?

  当然,那什么“相思损”全是她虚构的。

  世间上哪里能有泡过澡之后,就再也不能行房,一行房就会痿不举的神药?那也太扯了。按理来说,依赵樽的智商,不应该相信才对,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曾经有过的医疗壮举唬住了他,他没有来问过解药,也没有再来找她,像是完全当她不存在一般。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大男人,箭在弦上,她愣生生给人当头一,是个正常的也得气上一阵子。

  她心知肚明,却也不急不恼。

  既然两个人说好了三年之约,那她就得遵守。

  只是仔细想来,她还是有些搞不懂那位爷,为什么非得让她去侍浴,然后又非得把自个儿给搞得浴火焚⾝了,不做都要暴⾎管的样子。

  她有那么大的魅力吗?她很奇怪。

  但她也懒得去想。

  他不来找她⿇烦的⽇子,她照样儿过得逍遥。

  ⽩⽇便去良医所里蹲点儿,看那些医疗典藉,晚间就在耳朵里琢磨自个儿的事,与李邈聊聊天儿,顺便等待着那放出去的风声得到回应,⽇子也过得风生⽔起。

  这两⽇,后院里头,也是难得的清净得很,也不知道那东方婉仪到底弄没弄明⽩是她搞了鬼,反正自从那⽇打庇失仪之后,那姑娘再没有来找过她的茬儿。听梅子说,她⽇⽇都在自住的“南莱院”里闭门思过,谁也不见,也不再出来八卦了。大概是自觉没脸见人,一时半会儿有些想不开。

  而别的人不来找她的事儿,则是缘于赵樽的“关照”

  虽说那位祖宗爷不来找她,但表面儿上对她的看重却是不少,确实非常的够义气。

  他刚刚归朝,又眼看就要过年了,不说陛下赏的,娘娘给的,就说那各府部‮员官‬进献的稀罕玩意儿,那也是一件一件的往晋王府里抬。可那些东西都哪儿去了?只要是晋王殿下觉着好的,大多都赏给了夏初七,搞得她那两间耳房都快奢侈得让人流口⽔了。

  一时间,举朝皆知,十九爷巴心巴肝地宠着他府里的那位良医官。

  被人如此“宠爱”的感觉,按理应该很慡,可夏初七越发觉得心虚了。

  一来她心里知道,他与赵樽的感情没有到那个地步。

  二来,从古至今,风头太盛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就在她侍沐之事的第三天,也便是腊月二十七,夏初七听得了一个消息,贡妃娘娘开始为晋王爷张罗晋王妃的人选了。为了这事儿,那个已经六十好几岁的老皇帝,也准备在年后开舂时,进行新一轮秀女大选,除了充盈老皇帝的后宮之外,顺便为了他的儿子和孙子们挑选绵延子嗣的美人儿。

  可即便这样儿,贡妃娘娘似乎还不満意。

  就在这一天下午,司礼监大太监崔英达送来了五个御赐的美人儿。

  这送美人儿给赵樽的举动,不肖多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事实上,就在赵樽还朝的次⽇,老皇帝便在奉天殿上大肆封赏了南征乌那的诸位将领,论功行赏,各赐冠服,各给诰券,就连那个大字都不识一个的陈大牛都封了一个“定安侯”食禄一千五百石,还子孙世袭,这一辈子人生赢家,有了着落了。而其余人等也是封侯的封侯,赏美人儿的赏美人儿,一共加封了一百多名金卫军将领。

  那么,赵樽⾝为老皇帝的亲生儿子,自然也不会亏了他,在官爵上,已经没有什么可赏,便在他的“神武大将军”封号上,多加了一个“王”字,变成了“神武大将军王”而赵樽要求去北平府驻守边关的要求,也得到了老皇帝的首肯,只不过老皇帝说如今朝中事务繁忙,太子又病重,大概意思是“吾儿此去,长兄若是有个长短,都不能送兄一程,将会遗憾”云云。

  但是,虽去北平府就藩的时间延后,可准备事务却没有停下,听说老皇帝已经派了一名二品‮员官‬和若⼲能工巧匠前往北平府,又下旨给北平布政使马成弘,令其亲自督造北平晋王府,其布局参照京师的皇城,只是在规格上略微减少,但即便那样,那敕造晋王府,据说建筑面积也将近五百亩,换到现代的算法,那就是30多万平方米…

  也就是说,该赏他的都赏过了。

  这五个美人儿,便是为了纠正儿子的“不良嗜好”来的。

  得知府里又新进了美人儿,后院里那三位不知道什么想法,总之丫头婆子们都在私底下窃窃私语,只有夏初七当自个儿透明的,本就对此事毫无‮趣兴‬。

  就在众人期待那五个美人儿会按照惯例被打发出府,却没有被赵樽打发出府的时候,府里的人眼睛又都开始往夏初七的⾝上瞅了。

  大概都想看看,她会不会因为此事而有所举动,或者说作为?

  可是凭良心说,夏初七半点儿感觉都无。

  那几个姑娘她见过,左不过十五六岁的光景,个头和她差不多,⾝量都还没有长开呢,那古人的口味还真是重,她还真不敢相信赵樽会把她们给“啪啪啪”了。

  这些事儿,她真不焦心。

  赵樽如果真的要找女人,又哪里是她能够心得来的?

  她如今焦心的事儿就三件。

  第一个是傻子一直没有消息,宁王那边儿也没有动静。

  第二个是传出去的话也没有消息,东宮更是没有来人请她去医太子。

  第三个就是范从良那事儿。她是随了赵樽从⽔路回京的,速度很快,而元祐押解着范从良却是走的陆路,听说这就是这两⽇便要返京了。赵樽虽然没有与她说过范从良的事儿如何解决,可她心里却清楚得紧,那东方青玄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儿,她死了也就罢了,如今又“活”过来了,哪能那么容易了结?金禅脫壳这种事儿,瞒得了别人,一定瞒不过锦⾐卫的耳目,东方青玄岂能饶得了她?

  想到东方青玄妖绝无双的脸,她便头痛。

  如果锦⾐卫审范从良,他一招供,她该怎么办?

  这几件事儿,让她想⻳缩在王府里低调做人都不行了。

  次⽇,便是腊月二十八,离过年就两天了。

  一上午,她都在良医所里,大概想的问题太多,她与孙正业探讨时方和经方时,都有些心不在焉。

  难道是锦宮行帮的人,没有把消息散布出去?

  按理来讲不会啊。

  在青楼茶馆酒肆之中,最是容易传播流言。更何况,锦绣楼里的达官贵人们自然不少,听得这样儿的消息,难道就不会有人为了邀功而主动向皇帝或者东宮引荐?

  “表哥,咱们一会儿得出去一趟。”

  夏初七想想不对劲儿,生出了要亲自出去问问的想法。

  “做什么?”李邈不解地看她。

  “你为我引见,我去找一下你那个旧识,锦宮的人。”

  她把自个儿的想法说了一下,李邈想了想,便点头了。

  夏初七作为晋王府里的良医官,虽然住在晋王府里,可毕竟不是晋王爷后院的女人,来去还是可得自由的。

  当然,这也是她当初非得做王府良医官的原因。

  吃过晌午,她与顶头上司——良医正孙正业告了个假,便领着李邈出了晋王府。

  大街上仍是一派繁华之态。

  只不过古代真不能与现代的花花世界比,由于这大晏王朝对老百姓的穿⾐住行都有明确的规定,街上的老百姓大多穿着的⾐服样式都极少,颜⾊也甚为单一,只要稍稍穿得华丽一点的人,都不是普通的人家。而这样儿的结果,就是仅仅从⾐着上,就很容易分辨出人与人的阶级层次不同来。

  因了与赵樽这几⽇“不‮谐和‬”关系,夏初七与李邈是走路出来的,没有叫府里的马车。

  一路往锦绣楼去,她正寻思着逛古代青楼会是什么样的感受,街道对面就传来一阵尖叫的嘈杂声儿。

  周围的人群,也迅速往边儿上挤去。

  “好像出事儿了。”

  夏初七念叨了一声儿,却见李邈已经拔了上悬着的长剑便往那边儿冲了过去。

  她微微一愣,攥紧拳头紧随其后,有些不明所以。李邈那人看着冷淡,其实子有些冲动,她怕那姑娘吃了亏。

  “袁形,你怎么样?”

  人群里头,是李邈略带惊慌的声音。

  “这人怕是不行了。”有人在低叹。

  “刚才那些是杀手吗?我连影子都没看清,杀了人就不见影儿了。”有人在惊恐。

  “快,二愣子,快点。把老大抬上马车,抬去汇药堂…”有人在尖声大吼。

  夏初七好不容易挤⼊人群的时候,那里面已经成了一团。

  人群包围的中心,是一个浓眉⾼鼻,做江湖武人打扮的络腮胡子。他⾝上的⾐物已被鲜⾎浸透,半躺在地上,手边儿落上了一柄大刀。地上,刀上,流了一滩红汪汪的鲜⾎,而他面容扭曲着,一只手紧紧捂着‮腹小‬的位置,脸⾊苍⽩得像个鬼。

  “楚七,快来看看。”李邈小心翼翼地扶了他。

  夏初七抢步过去,拧了下眉头“表哥,他是?”

  “他是袁形。”

  来不及过多解释,李邈一说名字,夏初七便明⽩了。

  袁形便是李邈两年多前救过的那个男人,也就是锦宮行帮的老大。这样子的人,会被人砍伤在大街上也就不太奇怪了。

  一个混江湖上的人,仇家自然不少,肯定是被人给偷袭了。

  心里寻思着,夏初七手上却没有迟疑,蹲下来⾝来,她挪了挪袁形的手臂,简单地察看了一下伤势。只见那袁形虽然疼痛,却是咬紧了下,一声儿都不吭,简直就是⽔泊梁山上的绿林好汉,却也让她生出了几许佩服来。

  “表哥,回府去把我的医箱拿来,要快。”

  李邈点了点头,她对夏初七医术有十分的信心,什么都不多问,转⾝便上了袁形的马车,那驾车的弟兄也不迟疑,按她的吩咐便扬鞭驾马,极快地窜了出去。

  马车离开了,夏初七的‮救急‬也开始了。

  她敛着神⾊,飞快地脫下自己的外袍,咬牙撕成了布条,做成绷带的形状给袁形包扎在伤口上,免得他体內的內脏脫离出来,到时候更加难以治疗。做好这些,她又把他的腿半曲起来,在膝下垫上剩下来的⾐服,以便于减轻他腹壁张力和疼痛。有条不紊地做好这一切,这才抬起头来,镇定地吩咐袁形的手下兄弟,让他们赶紧去药堂里备上一些必要的伤口敷料过来。

  “那人是医生吗?”

  “大概是吧,只看他的年纪不大,只怕…”

  在哄哄的人群置疑声里,袁形那手下的兄弟手忙脚中,便有些害怕了。

  “这位先生,不如先把我家老大抬到汇药堂去吧,离这很近。”

  “这样的伤势,挪动必死——”

  夏初七治疗重症的时候,也是一个严肃刻板的人,说话更是掷地有声。也不与他们多做解释,她只拿眼睛看向袁形,给了他一眼“要不要小命”的暗示。那袁形虽不知道他是谁,可与李邈却是极的,忍着额头大颗大颗的冷汗,由她‮腾折‬着,有气无力地冲手下弟兄摆了摆手,还咬着牙吐了几个字。

  “有劳…先…生!”

  夏初七瞟了他一眼“不劳。你闭上嘴,养精神。”

  袁形尴尬的闭上了嘴巴,夏初七眉头拧着,怕他会失⾎休克,又紧紧掐住了他的人中⽳。

  李邈的速度很快,来回一趟晋王府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夏初七也与她多说废话,只让李邈按住的胳膊,又让两个人摁住了他的腿,拿出医药箱里的剪子来,便剪开了他‮部腹‬的⾐裳,用自备的消毒⽔消了下毒,检查起他的伤情来。

  “袁大哥运气不错。”遇上她了!

  可以说他这条命儿是捡回来的也不为过,如果不是刚好遇上了她夏初七,这样的重症创伤,换到此时的医疗条件,基本上都很难救治。

  这里没有外科手术需要的设备和条件,夏初七只能凭借着经验来了。先对他用银针施以了“针⿇”和“止⾎”的针灸之术,再对伤口进行了消毒和合。在围观人群的嗡嗡声里,她完成着⾼精准的外科手术,额头上也是布満了冷汗,可一张脸儿紧绷着,从头至尾都极为冷静。那一条刀口不短,看上去⾜有十几厘米,好在并伤及要害。

  她在合之时,那袁形却是瞪大了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小先生,你…真是…神医啊…不痛…”

  “别说话。”

  夏初七瞪了他一眼,继续手里头的活计,待伤口合完毕,又在他伤口上洒了一层她自制的三七止⾎粉。这个时候,袁形那手下兄弟在药堂里拿的敷料也送来了。她小心翼翼地裹上敷料,再在袁形的‮腹小‬上绕一圈儿消毒过的⿇布,等伤口包扎好了,这才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好了,如今可以抬去药堂了。”

  袁形嘴⽪抖动了几下,看看她,又冲李邈露出一个笑容来。

  “邈儿,你这表弟,神,神医,真是神医。”

  他一脸都是络腮胡子,人生得也黑,完全长成了一副绿林強盗的样子,只是两排牙齿却是洁⽩。那因疼痛而扭曲的笑,让李邈皱了皱眉头。

  “我表弟是有名的神医,医术自然是了得的。只是…袁大哥,谁能在应天府的地盘上,把你当街砍成这样?”

  袁形考虑了一下,狐疑地摇了‮头摇‬。

  “我也是不知,那些人功夫实在是好…”

  李邈皱着眉头,有好些话想问,可是这会儿在大街上,有无数人围观着“神医救人”她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扶住袁形的肩膀,低低说“袁大哥,此处不太方便,让他们先送你去药堂,等回头再仔细说。”

  “好。”袁形面⾊苍⽩的说完,几个手下兄弟便手忙脚地将他抬了起来,往那马车上送,很快,那一辆马车便在“驾”声里,离开了现场。

  救死扶伤的事儿做完了,一直蹲着⾝子的夏初七,做为医生的成就感也有了,只是两条腿却酸⿇得不行。

  这医疗条件!太蛋。

  她心里头曝着耝,随意地拍打着酸涩发颤的膝盖和‮腿大‬,拍着拍着,突见地面上出现了一双黑⾊的皂靴,一动不动,接着,头顶便适时地传来了一声不太友好的声音。

  “这位小先生,我家主子爷有请。”

  主子爷?

  呵,天子脚下的主子爷太多了!

  她不紧不慢地直起⾝来,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角,侧眸望了过去。

  就在街对面,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辆四马并辔的黑漆马车,马车的青缎帘子里,有一双最是温柔夺目的眸子。那人也偏着头看她,眉目雅俊,黑发⾼束于头顶,整个人看上去⼲净得如同谪仙,却有又着骨子里透出来的皇家之气。

  一时间,仿若隔着万⽔千山的思绪,滚滚而来…

  ---题外话---

  (一万五千字,补上了昨天断更的)

  昨天⾝体不太舒服,请了一天假,在文下置顶的地方贴了,也请管理员通知了,不过好些美人儿可能没看到,觉得对二锦很不慡啥的,或者很失望啥的,哎,追文的心情我理解,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写了这么久,如今⾝体不好了,我才真真觉得…只有⾝体好,才是真的好,才会来⽇方长。我不会无故断更,还请多多体谅,么么哒…  wwW.isJxs.cOm 
上一章   御宠医妃   下一章 ( → )
沙迦小说网提供了姒锦创作的小说《御宠医妃》干净清爽无错字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沙迦小说网给您更好的御宠医妃阅读体验.尽力最快速更新御宠医妃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