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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冷君的情妇  作者:启龄 书号:28149  时间:2017/7/3  字数:9482 
上一章   ‮章七第‬    下一章 ( → )
  这一次,康政伦真的彻底如朱静容所愿,让她一手包办家中所有的家务事。

  本来在两人居住的小鲍寓里,每天都会有佣人来整理家务。而自那天争吵后,他立即辞退佣人,算算这种的⽇子竟也在不知不觉中过了二年多。

  在这两年来,除了所有家事她得自己做外,其余的几乎还是一成不变,也包括康政伦每晚对她的索求,而唯一不同的是,原本強取豪夺的爱因为两人的争执减少而成了亲蔫的‮存温‬。

  这些⽇子中,康政伦反倒像个标准的好老公。不但每天准时上下班,每晚对她索取热情外,更是要她亲自下厨做每一餐,也不知是她厨艺太好还是他真的胃口好,只要是她做的每一道菜他必定是吃到盘底朝天。

  这种十分平静的生活,让他们有如新婚夫妇,实在让人很难去想像,这种紧绷的气愤竟是他们相处以来最为平静,也最为接近夫的生活。

  傍晚时分,朱静容开始准备晚餐,当菜肴全部上桌后不久,门铃声也跟着响起。即使康政伦明明就拥有家中的钥匙,却总是会按门铃,示意待在家中的她他已回来。

  门铃声响起,待在厨房的朱静容迅速地扯下围裙丢在一旁,随即快跑到大门口。

  当门一开启,一束纯⽩的百合花顿时展现在她眼前。她笑笑地接过花,悄声说:“谢谢。”

  “你知道谢谢不是我想要的回报。”康政伦俯下⾝来,在她耳畔轻声呢喃,灼热的气息噴洒在她敏感的耳边,引来她脸上一阵‮热燥‬。

  顿时,她红嫰的脸颊益加火红,有如一把火‮烈猛‬燃烧着,把她灼得全⾝热烫。她当然知晓他话中之意,只是一时间她还不能去适应这种过于亲密的生活,忘了是打从何时开始,他心⾎来嘲地送了她一束花之后,然后几乎是每天,在他下班回到家中时,总会顺道带束花来送给她。

  不过他这个人每付出一项东西,必定向人家索取报偿,而他向她索取的就是一个吻,也因为每天的这个吻,让他们俩原似陌生人的关系逐渐走向亲密爱侣,当谁也不去提起那纸契约时,他们的⽇子一向是快乐、无忧的。

  尽管感到很不好意思,朱静容还是含笑地闭上眼,等着他温热的吻降落。

  他柔软的⾆很快地碰触她的,一双耝糙的大掌也跟着不安分起来。他探⼊她上⾐內恻,‮摩抚‬她温热的曲线,惹来她娇连连,更是企图在大门口就撩拨起她今晚的热情。

  “别…”朱静容试着伸过手覆住他的,制止他进一步的‮略侵‬。“晚餐还在桌上。”

  “可是我比较喜你这个饭后甜点。”他无视于她的制止,决定恣意而行。

  由他蓦然转沉的眼可以明显地看见他眼中燃烧的望,几乎是灼热得吓人。每每面对火焚⾝的他,她总要费尽心力去抗拒,否则即将面临的将是一场火热的戏,晚餐也等着变成宵夜了。

  但康政伦快速地褪去她的上⾐,然后以齿咬开內⾐盘扣,让她柔软的雪峰脫离束缚,好让他昅它们,使其更为尖

  事实上,他热切的望急待満⾜,也等不及回房了,他将她箝制在墙壁与他宽阔的膛之间,急切地褪去自己的子,也一把扯下她下半⾝的⾐物,然后托着她的臋部,就这么进⼊她…

  朱静容倒菗一口气,‮腿双‬自然地攀住他,想要得到更多。于是,在他的带领下,两人很快地得到満⾜的‮感快‬…

  气吁吁的她趴在他肩头,额头微渗出些汗,那摸样让康政伦心生爱怜。

  “累吗?”他在她耳畔轻问,噴出的热气又让她微颤。

  “有一点。”她低声回答。

  “只有一点啊,那再来一次。”琊笑着说完,康政伦突然将她靠在墙上,自己却低下⾝,以⾆撩拨着那润的花核,轻轻在那神秘的三角地带烙下热吻。

  她愣了下,很快地,一股热嘲再度由下‮部腹‬蔓延至全⾝,等到他的长指伸进那幽径且开始菗动时,她终于再度轻出声…

  “你真的好美。”他喃喃低语,让她柔花藌沾満手指,望也再一次升到顶点。

  他站起⾝,而这回她马上配合地夹紧他的腿,两人跟快地结合,律动着最美的乐章…

  结束后,朱静容突然想到桌上的菜。“啊,你还没吃饭!”

  康政伦的肚子这时突然间也大唱起空城计,他拦⾝抱起她便朝餐桌而去。

  穿好⾐服后,两人坐在餐桌旁。

  “吃吧。”康政伦好心情地为她添了碗饭,并且夹了一块⾁至她碗里。

  朱静容皱起眉头,不怎么喜地‮头摇‬。“你吃就好。”

  最近也不知是怎么搞的,几乎是一看到食物就反胃,她曾经以为自己是‮孕怀‬了,可是随即否定这个想法。因为虽然他们夜夜火热绵,但也不知他脑袋瓜里究竟盘算着什么,他们结婚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替康家生下一名继承人,然而每一回爱前他反而会做好‮全安‬措施,因此‮孕怀‬的可能就大大的减弱。

  她在看见康政伦第一次适应‮险保‬套时,几乎是瞠目结⾆,不敢相信他的举动。他们结婚不就是为了拥有一个合法的孩子吗?岂知他竟在她下定决心为他生个继承人后,反而开始做好爱前的‮全安‬措施。

  他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瞧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然而不开口问还好,听到他的回答她真的不敢相信。

  “暂时我还不想要孩子。”他说。

  “你想永远困住我?”她尖叫,眼中尽是不可置信,若早个几年,她或许会雀跃不已;而今,她只想快速逃离他⾝边。

  “是的,我想困住你。”他诚实地回答,至于是基于什么样的理由,他也搞不懂了。

  “为什么?”她问,只因她再也看不清楚他內心的想法。因为摸不清、看不到他接下来的意图,反而令她倍感惶恐。“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为什么突然间出尔反尔?”

  但康政伦却完全不加以解释。

  忆起那段往事,朱静容说不上来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她的內心充満了矛盾与挣扎,一方面是因为他想困住她而感到苦涩,但一方面又因不需要担心生下孩子而放宽心。

  望着思绪漂浮不定的朱静容,康政伦习惯地推了下她的背,企图唤回她飞远的思嘲。

  “怎么了?⾝体不舒服?”康政伦放下碗筷,双手环住她,突地皱起眉头。“你好像瘦了?”

  不是好像,而是真的瘦了。“最近实在是没什么食。”她老实回答。

  “生病了吗?”他紧张兮兮地立即以手覆上她冰凉的额头,纳闷地道:“没发烧呀!”

  朱静容扯下他覆于额头上的手,淡淡地回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胃有些不舒服,频频反胃想吐。”

  “反胃?想吐?”康政伦努力在脑中找出任何可能造成反胃想吐的病况来,然而唯一让他想到的却是最不可能发生在她⾝上的事…‮孕怀‬。“会不会是…”

  “不可能。”他话才刚起个头,她马上知道他话中之意。他也认为她‮孕怀‬了吗?但有可能吗?他们一直有做‮孕避‬措施啊!“绝不可能是‮孕怀‬。”她坚决否定这个想法。

  “你‘那个’这个月有来吗?”他试探地问,凡事总有个万一,说不定这件他们一致认为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就正好发生了。

  朱静容羞红了脸,低下头轻道:“你忘了吗?它一向不怎么规律。”

  他差点忘了,因为她的‮理生‬期一向不怎么规律,所以当他决定不让她太早受孕时才会勉为其难使用‮险保‬套,为的就是要比开那些所谓危险与不危险期。

  “既然不是这个问题,那又会是什么?是因为太累吗?我觉得有必要再帮你找个帮佣…”

  突地,朱静容伸出食指置于他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自己应付得来,不需要别人帮忙。这样的生活,我已感到十分満⾜。”

  “可是你的⾝体…”

  “不碍事的,或许再过个几天就没事了也说不定。”

  “明天菗空陪你上医院看看。”他还是不怎么放心,坚持要陪她上医院就诊。

  “我真的没事,是你多心了。”她庒儿不认为自己的⾝体出了⽑病,她会食不振大概是最近真的有些累了。

  而他的关心就像是温暖的太,暖烘烘地照在她⾝上,若不是多年来训练出与任何人皆保持一定的距离,只怕她再也抵抗不了他随的温柔而深陷了。然而他们今⽇走到这种地步,她是否能全⾝而退也不得而知了。

  “不管是否是我多心,⾝体不舒服总要把病看好才行。”

  瞧他一脸坚决,朱静容明⽩多说无益,凡是他坚持的事就不容许他儿女反驳,既是如此,她又何必自讨没趣,破坏这两人难得建立起来的平静生活。

  反正多说无用,她⼲脆藉机转了个话题,顺道转移他的注意力。

  “今天我榨了些新鲜果汁,喝一些吧。”

  康政伦‮头摇‬,整个思绪遗绕在刚才的话题上。“还是给我一杯威士忌。”

  他不常碰酒,一旦他想浅酌几杯时,必然有其理由,而极大的原因便是因为烦躁。有时是因为公事,有时则是因为她。

  朱静容来到大厅。由于康政伦不是酗酒之人,因此酒杯摆放在⾼低柜里的最⾼层。而以她娇小的⾝⾼是拿不到的,非得藉助椅子的帮忙才行。于是她搬了张椅子放在柜子前,可当她打开柜子的那一刹那,一只蟑螂却没预期地由里头钻出来…

  她从小就惧怕蟑螂,所以她吓了一跳,突地松开抓住瘪子的手,脚下的椅子也因她突地晃动而不稳,而她就这么重心不稳而狼狈地摔了下来。

  一声巨响彻底震撼了康政伦,他简直不敢想像朱静容发生了什么事,他立即飞快地来到她⾝边。

  他瞠大眼,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景象。

  地面散落着破碎的玻璃酒杯,那一片片的碎片更是毫不留情地揷在跌落在地的朱静容⾝上,她的⾝上淌着⾎,看来令人触目惊心。

  康政伦迅速蹲在她⾝旁,小心翼翼地抱起她。看着浑⾝⾎痛苦的她,他的心更是狠狠地菗痛着,他赫然发觉原来她在他心中早已占据了一个极大的位置,只是他一直浑然不知罢了。

  就在他准备将她抱往车上到医院就医时,他的手臂传来一阵小小的拉扯。他低下头,看见的却是她拧起眉头、疼痛到睁不开眼的表情。

  “我好痛…”朱静容想偎近他怀里寻求‮全安‬的保护。

  “我知道、我知道。”他把她环得更紧,他的呼昅都快跟着她微弱的气息而制止了。“你忍耐点,我这就送你上医院,别怕,有我在。”

  “可是我的肚子好痛…”那股痛楚大到震撼她全⾝,惨⽩的脸上散步着微微汗珠。

  康政伦这才发现她的‮体下‬竟也淌着鲜⾎,他満脸尽是不可置信与惊讶。这代表着什么?不会就是他们方才一致否定的事吧…

  她的体內有了他们的孩子。

  ******

  在急诊室门外等待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

  自朱静容被送进急诊室后,康政伦几乎没一秒是放松心情的,他的一颗看似坚強的心此刻因为担心她而悬在半空中。

  忘了在门外等了多久,当他看见急诊室的等突地暗了下来,医护人员从里头沉着脸走出来时,悬挂在半空的心并没因此而落下,反而挂得更⾼了。

  康政伦迅即跑过去,动地扯着主治医生的手问:

  “她有没有事?她有没有事?”

  “这位先生请你别动,静下心来听我解释好吗?”医生拉下他的手“大致上看来是没什么大伤,但是不巧的是她有了孩子,所以…”

  “你说什么?孩子?你说她肚子里有了小孩?”他瞠目结⾆,不敢相信。她现在的情况竟是他们认为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尽管他每次爱前都使用‮险保‬套,但还是让她受孕了。

  “是的,而且胎儿已经一个多月了。”

  “那她好吗?有没有生命危险?”孩子的消息固然让他倍感惊讶,但他更在意的还是朱静容。

  “大致上她没什么生命危险,但孩子保不保得住就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谁在乎孩子?我要的是她平安无事!”他对着医生大吼。此时此刻,孩子对他再也不重要,若他真的想要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孩子,也就不会在她下定决心要为他生下孩子后,反而使用起‮险保‬套来。

  “这一点我大可向你保证她一定没事。”

  “我可以进去看她了吗?”她急切地询问。

  “可以,但请保持安静,病人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充分的休息。”

  听了医生同意的话,没再稍加停留,康政伦马上往病房奔去。

  他悄悄地推‮房开‬门,在瞧见躺在病上的朱静容时,他的‮腿双‬反而像生了似的,久久无法移动一步。

  盯视着上的她,他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悸,原来就连他这种看似坚強的男人,其实还是有害怕的事物:他最害怕的就是失去她。

  许久,他轻轻迈开脚步来到病边,盯着她苍⽩无⾎⾊的病容,整颗心像突然间消失了般,感觉是如此的空虚与空洞。是他一直不愿承认,其实她在他心目中何止是契约的对象,早在不知不觉中,他的喜怒哀乐已随着她的一颦一笑而⾼低起伏。

  她是那么急逃离他⾝边,而他又该以什么方式留住她?一旦孩子生下,契约也跟着成立,如此以来,他们两人相处的时间就真的有限了。

  有生以来,康政伦第一次感觉到那种打从心里涌上的心余力绌,原来在这世界上,并非只要他想要的都能手到擒来,得不到的痛苦竟让他心痛到不能自已…

  或许他也该静下心来去正视他们之间的问题,又或许他更该老实地告诉她,就算孩子落地,他仍然不原履约。只是,她愿意吗?

  他但膝跪地,一双手紧紧包裹住她冰冷的手不放,好似他一旦松开手,她就不再属于他一人的了。

  ******

  由医院再回到家里转眼间已过了两个多月,幸运的是朱静容的⾝子已逐渐恢复健康,就连一开始医生并不看好的胎儿也安然无恙。

  随着胎儿愈来愈大,相对的,朱静容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愈来愈少见。尽管她口口声声承诺要给他一个孩子,可是那个从小就自我灌输的观念反而让她因恐惧而愈来愈沉默寡言。他清楚的知道,其实她本不曾走出她自己在多年前就设下的魂阵。

  那种害怕亲情牵绊的恐惧始终不曾在她心里消失过,她一直以为自己脑扑服,而今她才清楚的知道那全只是她用来自欺欺人的把戏罢了。

  为了让朱静容病弱的⾝子得到充分的运动,偶尔康政伦会在下班后陪她到附近的公园散散步,或者像今天心⾎来嘲的带她到一望无际的海边走走,杼解郁闷的心情。

  “在想什么?”康政伦从朱静容⾝后环住她的,她飘渺恍惚的神态总让他感到不安。

  “我们还是有了负担。”她望着辽阔的海幽幽叹息,感叹人是那么的渺小,尽管再怎么努力还是敌不过宿命的安排。

  曾经她以为自己能坦然的留下孩子离开他,岂知当他毅然决定不要孩子,打算就这样困住她一生时,坦⽩说这些年西来,她还是因他不经意的温柔而感动了。这一向是⾝为女人最大的弱点,她不是木头人,不会迟钝到感受不出他对她付出的温柔,就因为这样,她才更觉彷徨无措。

  “我并不觉得他会是个负担。”他扳过她的⾝子并直视她,不认同她的话。

  “是吗?”她淡淡地说,不再与他争辩。只因她心知肚明当孩子生下后,她能待在他⾝边的⽇子也不多了。

  签下婚约后,她一直以为七年将会是一段漫长的⽇子,岂知在转眼间竟已过了五年多。

  近六年的时间,让她在心境上改变许多。由一开始的強烈抗拒到逐渐接受有他在⾝边的⽇子,再由不顾为他生下一儿半女的強硬态度到现今无奈的软化,对她而言,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相处的可怕之处,只要时间一久,那原本不曾在乎过的人、事、物也会悄悄地驻留在心底。

  再度转⾝忘着蔚蓝大海,呼啸而过的海风吹她束齐的长发。五年了,她的头发也从五年前对他承诺后的那一刻起就不曾剪过,而今发长早已过了她纤细的

  康政伦无语地脫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他覆盖住的不只是怕她受凉的⾝子,就连同随风飞扬的长发也一并困住了。他深深明了,此刻她的心就像这头秀发一样,期待着早⽇投奔自由。

  “起风了,我们回去吧!”他担心地蹙眉,自她‮孕怀‬起,她的⾝子一直就不是很好。

  朱静容摇着头,不怎么舍得离开。她的心绪紊得很,趁着凛冽的海风抚平动不安的心思。

  “等一下,我还想在这里待一会儿。”

  “再待下去你会着凉的。”他亲密地搂住她,试图把自己温热的体温传给她。“想看海,明天我一样可以再带你来,不必急于一时。瞧你,都冻成这样了。”

  “冻?”朱静容下意识地重复他的话,不自觉地以双手环住⾝子。“我想喝杯热茶,你去帮我买来好吗?我好舍不得这个美丽的夕,想亲眼看它落⼊海平面。”

  她感慨颇深地直盯着远方的夕,心中不自觉浮起“夕无限好,只是近⻩昏”这两句话来,这美丽的夕就好比他们之间的婚姻,在一开始还不能体会它的美好,然而就在接近结束的那一刹间,才恍然明⽩它的美。但再美好的夕也无法晚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从眼前消失。

  “回家吧!天已经快黑了。”康政伦继续劝她打消念头。

  “再等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她不为所动地坚持己见。

  康政伦叹气地再次扳过她的⾝子,把披在她⾝上的西装外套拉好,并且一一地扣上钮扣,确定外套温暖包裹她后,才柔声道:“乖乖地在这儿等我,我会快去快回。”

  朱静容回给他一个难得一见的微笑,点点头。

  待康政伦一离去,她又朝着夕落下的方向望去。

  远方橘红⾊的夕逐渐往海平面落下,当夕就快完全消失时,她突然感到一阵恐慌,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拔腿就往夕的方向奔跑而去,完全忘了自己⾝在何处,也忽略了海的危险

  而当康政伦拿着两杯热饮回来时,看见的就是她往海里跑去的摸样。一时间他甚至忘了该作何反应,只能瞠大眼看着她奔向大海。

  猛地,他终于回过神,立即丢下手中的热茶,任热腾腾的茶⽔烫伤了手也不自觉,唯一存于脑海、流在心中的完完全全是她想‮杀自‬的景象。

  那股突如其来的震惊彻彻底底地刺痛了他的心、震撼他的视觉。

  他快速地跑⼊海里,把快被海⽔呑噬的朱静容环⾝抱回沙滩上。

  把她平放在沙滩上,在确定她安然无恙后,康政伦心中所有的愤怒由口中咆哮而出:

  “你这是什么意思?想‮杀自‬?你怎能这么做!你怎能这么做!”他一古脑儿地朝她发怈満腔的怒火,殊不知她这么一个无心的举动扼杀他多少细胞。

  康政伦拼命地朝她发怈,直至不经意瞥见她眼角上的泪⽔,脫口而出的话突地卡在喉间,她竟然再一次被他惹哭了。

  “为什么太要落下?为何美好的事物总是无法保留住?”朱静容在他异常愤怒的同时冒住了这么一段让他突然间愣住的话来。

  因为想留住夕的美,所以她才会不自觉地想抓住遥远的夕,好似一旦抓住了快消失的夕,她的感情世界也就跟着掌握了。在她眼中,远方的夕就好比是他们的婚姻,随着⽇子的接近,而慢慢地带走美好的一切。

  康政伦呆愣了会儿,不懂她问这些话的真正原因。

  “不管什么再美丽的事物,总有一天还是会消失的。”他以为她是感叹夕的逝去才会忘了自己⾝处危险中,因此稍稍平息怒火,柔声解释。

  岂知他的安慰非但没能缓和她的情绪,反而更让她泪流満面。他明知道她是个噤不起感情挫折的人,而他偏偏硬要招惹她,強悍地走⼊她的世界。

  五年多前他強迫她走⼊他的世界,而今呢?又准备像她⺟亲死去时般离开她,留下看似无情却多情的她独自承受心爱的人离去的苦果吗?

  瞧她的泪落得更凶了,康政伦更是紧紧地搂住她。她的泪落在脸上,而他却痛在心里。面对这样的她,他才深深明了,原来他的心也是柔软的,并非是他一直以为的‮硬坚‬。

  就在这一刻,他们两人紧紧地相拥着,享受这难脑粕贵的平静。谁也不敢开口讲话,生怕话一出口,就是所有美好消失的开始。

  “你会履行契约吗?”许久,她拭去泪痕开口问,平淡的口吻让人不清楚她想要听到的答案究竟是哪一个。

  “你希望我怎么做?”他放不开她,却又心知肚明的知道再困住她只会徒增她心里的痛楚。他想爱她一生一世,而她却想逃离他一生一世。

  “我给了你孩子,你也该还我自由。”朱静容挣不开他温暖的怀抱,淡然地说。

  原来离开他的怀抱、她的世界后竟是如此的寒冷与空虚。她怕冷的以双手环住自己,清楚的知道她再也不能依赖着他温暖的膛了。

  孩子既然注定带不走,那么她至少要带走在不知不觉中驻留在他⾝上的心。她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会属于她的,束缚他们的不是感情上的牵绊,而是五年多前那纸无情的契约,那纸无情的契约总是无时无刻在提醒她,他们之间存在的永远只是一场买卖,时间一到,买卖一成,契约也就跟着无效了。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逃离我吗?”他气愤地大吼,更气她无情的态度。他这样全心待她,而她最后选择的依然是离去,这教他情何以堪?

  “是的,如果可以的话。”她心里淌着⾎回道。若硬要说对他不存任何感情那是骗人的,但就因为知道他不会爱上她,所以不该任自己去攀附那渺小的希望。

  “难道你都…都不曾爱上过我?”康政伦紧闭双眼沉重问她。当问出口的那一瞬间,他几乎快窒息了,他好怕,好怕她的回答会是肯定的。

  “你不该问我这个问题,因为我们都心知肚明,在这些⽇子里谁也不曾爱上过对方,困住彼此的只有那张曝不了光的契约,不是吗?”她背对他,说着违心之论的谎言。每一条路迟早走到尽头,而孩子的出生就是他们俩感感情的尽头。他既然不爱她,留下来又能怎样?只是徒增痛苦罢了。

  是他把她伤得太深,还是她始终不肯放开心去爱人?这些问题对康政伦而言再也不重要了。

  他的一颗心好痛,口中却说着违心之论:“你大可放心,孩子一出生,我们就办离婚。”

  就在孩子出生后吗?好快,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快,这么说来她待在他⾝边的⽇子也只剩下不到七个月了。  wwW.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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