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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情债慢慢还  作者:关关 书号:27274  时间:2017/6/28  字数:12449 
上一章   ‮章六第‬    下一章 ( → )
  有意无意总拿隽擎和以徇做比较。

  希玫有时会打电话给她,开头是:“喂,你还在养那个面线王子啊?”

  “什么养他!”婕雍气急败坏地声明:“他吃他自己的,跟我一点关联都没有。”

  “你没养他啊?”希玫一副惋惜的样子“我本来还想说如果你养不起的话,我帮你养一半,他有时分我用用就好。”

  “你当他东西啊?”婕雍啐“用一用?!”

  “唉,”希玫不只惋惜,简直是叹息了“长得那么师,⾝材又好,怎么可能不让人想⼊非非呢?”

  “神经!”婕雍继续骂,脑里却不由得浮现隽擎那帅气的⾝影,那双随时都像是带着笑意,⾜以教人心魂俱醉的眼睛…

  “真的啦,”希玫好奇的声音,把婕雍从隽擎的影像中拉了回来。“喂,你们一起住了这么久,都没怎样吗?”

  都没怎样?当然有怎样,只是又能怎么样呢?

  “什么都没有。”婕雍装出一副淡然无事状。

  “⽇久生情啊。”希玫理所当然地“哎,跟他这样的男人,不用⽇久啦,一⽇就钟情了。”

  钟情,自然是有的,但光只有钟情,不见得有什么用。

  “你今天是喝了舂葯了?”婕雍不仅没跟希玫说实话,反而还奚落她。

  “讲这样!”希玫不平衡地“我这是正常女人的反应,你才需要去看医生。”

  “你别胡扯了,”婕雍不得不提醒她:“我要跟隽擎怎样了,要如何跟以徇代?”

  “对哦,我忘了,”希玫真的是恍然想起,歉然地道:“你还有骆以徇。”

  是的,婕雍不只还有骆以徇,今天晚上,她还跟以徇约了要去吃饭。

  约在两人都悉的大饭店一楼大厅等。饭店离婕雍近,她早到了,便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边看手表,边等以徇。

  才只是舂末,天气却热得什么似的,完全是夏天的模样了。婕雍边望着大门,边欣赏着来来去去的男女,替他们的舂装夏装打分数,品头论⾜;她发现经过的男人,都算不上出⾊,甚至都很难及她的标准;她的标准,是要像隽擎那样的,一双深目星眸,飒慡明亮。

  以徇呢?以徇也不及隽擎的俊逸,以徇是斯文、气势、风度,但却不及隽擎英慡。

  糟!她怎么又拿隽擎和以徇做比较了?!不是说了不能这样的?婕雍狠狠骂了自己两句,却忽地发现,在她品头论⾜路人的过程中,时间已经悄悄溜走,她早到的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婕雍抬起手表,以徇迟到了五分钟。

  她顿时心往下”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以徇很少迟到的。

  婕雍开始感到不安了,沙发也不再坐得住,决定起⾝去走走,然而她才刚站起来,她的‮机手‬就响了。

  是以徇。婕雍一看见‮机手‬上显示的号码,心就一阵凉,她按下通话键,打招呼的语气并不太稳定,像是随时预告着风雨。

  “雍雍,抱歉,我可能会晚点到,你再等我半小时好不好?”以徇匆匆忙忙地说着。

  “不好!”婕雍又使起子来。奇怪她在以徇面前就是标准的不可理喻,而且十分过分。

  “别这样,我临时来了个客户,我陪他谈一谈,马上就赶过去,好不?”

  “不好,”婕雍并不想原谅他“有客户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就跟你说是临时的,不得已…”以徇十分无奈。

  婕雍正要拿话顶他,却突然听见话筒里传来一个细细小小的、嫰嫰的声音,似乎在电话那头的空间隔着距离喊:“爸爸…”

  这一声爸爸,喊破了以徇的谎言,喊出了婕雍的怒气。她冷冷地道:“那个客户是你女儿是吧?”

  以徇即使再想拿颗大糖果塞住他女儿的嘴,也已经来不及。他只好寻求婕雍的体谅“她从安亲班下课,跟司机说她想念我,临时叫司机载她来找我。我已经打电话要她妈来接她了,我就陪她这半小时…”

  婕雍没让他把话说完。

  “好,我不怪你为什么骗我,但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曾经有过协议,不准再让你的家庭影响我们?”

  “这不算是影响。”以徇焦灼地维护自己“只不过半小时,我马上就赶过去你那里。”

  “不是影响是什么?”婕雍马上又不讲道理起来“我为什么要多等半小时?”

  以徇还算沉得住气“雍雍,就说了这是意外…”

  “你不用来了!”婕雍绝然打断他的话“我不会等你了。”

  又来了!婕雍不能每次都用这招对付他,他不平地:“雍雍,你要讲理。”

  “我不讲理?”婕雍火气倏地扬起,音量都拔⾼了:“我说过你不准再犯,结果呢?才隔了多久?几个月?类似的事又再度出现!”

  “我已经尽我最大的努力了,”以徇理当要替自己辩“你不可能祈望这种事永远不发生。”

  “为什么不行?”婕雍顽固地。

  以徇只觉得婕雍像是在找碴,他的口气也差了:“雍雍,你想吵架?”

  “我想吵架?”婕雍冷笑“你怎么不想相心我为什么会想吵架?!”

  以徇就算有再大的耐心,这些⽇子经过两人次数如此频繁的争吵,也被磨光了不少。

  “你不觉得你最近很不可理喻?!”

  “我就是不可理喻,你要怎样!”婕雍气得关掉了电话,不再让以徇讲话。

  婕雍简直就要气死了。她气的不只是以徇一犯再犯,还有他的态度。以前两人斗嘴,至少他都还软言软语,百般讨好她宠她,但现在呢?他居然也会跟她大声嚷嚷了。

  绝不能这么轻易地原谅他,不能原谅他!

  婕雍气得只在饭店大厅里兜圈子,要想个绝世的好点子来整以徇,她绕了两圈,点子有了。

  她打电话回家去给隽擎“帮我一个忙。”

  隽擎当然不明⽩她在说什么。

  “你怎么了?”

  “帮我把车开出来,”她冷静迅速地说:“我在XX饭店大门口等你。”

  “你要车做什么?”

  “报仇。”

  “喂,你冷静一点,”隽擎的声音听来有些紧张“我不想开车载你去撞人。”

  “不是撞人,你帮不帮我嘛!”婕雍急得跺脚“问那么多!”

  “好,帮、帮…”隽擎也拿婕雍没法子,只得答应她“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等一下,”婕雍陡地叮咛他:“记得带着你的LV旅行箱!”

  隽擎在廿分钟后开着婕雍的车出现在饭店门口,”看见婕雍就忍不住问:“你怎么了?不是要跟骆以徇约会?你们又吵架了?”

  婕雍那充満了怨恨又悻然的表情,摆明了就是:你自己不会看!把隽擎赶到旁边去,自己坐上驾驶座。

  她开车的样子完全像个杀手,或是不要命的赛车手,专注着一个目标,眼光冷然地向前开。隽擎不由得替大家的安危捏把冷汗,道:“你要怎么报仇?把他这部车开去撞个稀巴烂?”

  “这算什么报仇?”婕雍不屑地哼“这部车是他不要的旧车,我丢掉他都不会心疼一下下。”

  “那你打算⼲嘛?还叫我带⽪箱?”隽擎愈想愈紧张。“这⽪箱太小,恐怕装不下一个人的尸体。”

  “放什么尸体!”她转头斜瞄他一眼“我们要放钱,金块!”

  金块?!他抬⾼了眼⽪看她,这倒稀奇了。

  “要报仇,当然得找个他会心痛的、会难过的,”婕雍说出她心狠手辣的目的。“五、六百万块钱,他会不会难过呵?”

  隽擎咋⾆“你要去撬他的金库?”

  “他的金库在办公室,都有警卫的啦,笨蛋!”她毫不给面子地骂。“我告诉你啦,骆以徇有栋别墅在桃园,他有回跟我说过,他跟他老婆怕他哪天事业倒了或者共产打来了要逃命,所以在花园里埋了一堆金条,大概值五、六百万台币。”

  这太离谱了吧?隽擎真是忍不住不聇笑一下“有钱人都这么天兵的吗?我以前也有钱过,怎么想不出这么⽩痴的事?”

  “⽩痴才好,留机会给我报仇,”婕雍狠狠地说:“我现在就去把那些钱挖出来,管他知不知道是谁挖的,我一概不认,没人证没物证,我让他哑巴吃⻩连,有苦说不出!”

  “不过有个重点,”隽擎忍不住提醒她:“你要怎么进别墅去?‮墙翻‬?”

  “我有别墅的钥匙。”婕雍笑得又狠心又有把握“他给我的,叫我随时可以去渡假,只要先跟他报备就行。”

  如此看来,婕雍并不是一时脑子气坏掉,而是真的全盘想过可行的了?隽擎却仍是想劝她别做出这种冲动的事。“可不可以现在先放我下车?我不想当共犯。”

  婕雍大叫:“你不帮我,我一个人怎么抬得动金块!”

  隽擎实在很想把她的方向盘转一个弯,掉头回家去。“报仇有很多种方法,不用挑这种犯法的吧?”

  “怕什么!”婕雍呼“我就不信他敢告我,他要敢告我,我就把我跟他的事卖给e衷漂,教他死得难看!”

  隽擎‮头摇‬。“既然如此,现在直接卖消息给e衷漂就好了,不是比较快?还不必去当小偷。”

  他持续的反对终于惹恼了婕雍,她倏地把车子从快车道横杀至慢车道,刺耳的煞车声和后面‮议抗‬的喇叭声吓得隽擎不由得抓紧了车门边的把手,惊险之状有如好莱坞拍的飞车电影。

  “你真的不去?”她停下车来,瞪着他问:“真的不帮我?”

  隽擎就让她瞪。

  “我如果不帮你,你是不是就打消念头,不去了?”

  婕雍可倔的了。

  “错!你不帮我,我自己去!”

  其实这答案隽擎也猜得到,以婕雍的脾气,哪是那么容易轻易罢休或劝得动的?只不过到头来可怜的还是他自己,因为他本不可能放心让婕雍一个人去做这种事,就算是犯法,他也非得当共犯不可。

  “我陪你吧。”他叹口气。

  婕雍満意了,方向盘一打,重新上路。

  从⾼速公路的流道下去,婕雍悉地左转右转,驶上一条山路,不多久来到半山,两边都是一栋栋独栋的大别墅,虽然围墙紧临,但都各有自己‮人私‬的大花园;婕雍在其中一栋前停下,从⽪包里掏出钥匙,就这么正大光明地进了屋。

  这完全是名副其实的豪华别墅,前庭、后院、车库、游泳池,屋子里有着昂贵的装潢与摆饰,然而隽擎连一点点欣赏的机会都没有,就跟着婕雍直直往后院走去,听着她像背书似地背诵着:

  “从后门数来的第五块地砖的左边的小鸟饮⽔器,右前方的那棵玫瑰前面…”她顺着自己的声音站定一棵玫瑰前,脚踏了两下泥土地“就是这里了。我们挖吧。”

  隽擎两手空空“用什么挖?脚吗?”

  懊死!忘了带工具来。但婕雍才不会因为这么小小的挫折就放弃,她念头一转,进车库里去翻了翻,带回来两把种花用的小铲子和畚箕,还扔给他一双棉布手套。

  用小铲子挖地实在是没有效率,不过好在两个人有四只手,天上飘着⽑⽑雨,泥土地也软软的,两个人大约挖了一尺深,就发现小铲子碰到了非泥土的异物,刮去多余的土,露出一个厚帆布的大袋子。

  袋子重得很,正面又朝下,两人费了很大的力气把袋子翻了⾝,找到拉链,一拉开,霎时金光闪闪,照得两人満面耀眼…

  金条!

  “哗!”隽擎没想到婕雍的消息来源还真的这么正确。

  婕雍倒不那么惊讶,她拉过隽擎的LV箱子,把金条一条条取出来,装箱。

  “你真的要带走?”那些金条満重的,婕雍装得満辛苦,隽擎也只得动手帮忙。

  “否则我来这里⼲嘛。”她专心地搬着金块“放心,我会分你的,帮你还债。”

  “不必了,”隽擎敬谢不敏“我不想分赃。”

  把帆布袋里的金条移到⽪箱里,花了他们一些时间,好不容易全运过来了,婕雍拉上⽪箱的拉链,拍拍那坚固的⽪面,十分満意。

  “没想到骆以徇连这么秘密的事都告诉你。”隽擎忍不住道。

  “他几乎什么事都告诉我。”婕雍的口吻得意的“有回好像是他带我来这过周末吧…在上讲的。”

  好吧,男人在上跟女人在上其实是差不多的,通常什么话都讲得出来。隽擎不表示意见了。

  “这是他跟他老婆一起买的别墅。”婕雍站起来,在微雨中环视这花园“你看,多大,多享受,还有游泳池呢!”她突生一股怨怨不平的情绪“具想去把他屋里的家具一件件都砸烂。”

  “千万不要。”隽擎连忙阻拦“等下不小心砸到玻璃弄伤了手,那多划不来。”

  “那…”婕雍不做些破坏,实在不甘心。“我们把花园里的花都拔掉。”

  他做了个阿弥陀佛的手势“何苦踏蹋生命。”

  这也不能毁那也不能动,婕雍难过极了,要不,就享受一下这些奢侈的设施好了。

  “那我要游泳。”婕雍下了决定。

  “游什么啊。”隽擎头大了“你就是不肯甘愿,这有什么意义?”

  “心里慡一点。”婕雍使着子,不理隽擎反对,走过去打开游泳池旁的灯,在池边脫下了外套“你来不来?”

  “下雨啊‮姐小‬。”隽擎没奈何地跟着走向游泳池,却站在岸边不动。

  “一点点雨有什么关系,池里⽔更多。”婕雍的诡论倒也有点道理,她穿着⾐服,就这么跳下⽔去了,啪啪游了个来回,一头是⽔地从池中探出头来,十分尽兴的样子。

  “你就上来吧。”马擎蹲在池边喊她。

  “你下来抓我啊。”

  婕雍在⽔中笑箸喊,那笑声轻脆悦耳,池边的灯光打在她沾満了⽔珠的美丽脸庞上,使她益发像个⽔妖似的‮逗挑‬惑,他心中一,目眩神驰,合⾐跳进了⽔里。

  她一见他跳下⽔,就惊笑着游开了。她的泳技很好,在⽔里像条夭矫的蛇,隽擎几次几乎抓到她,都让她从⾝边溜过,只抓到一串银铃似的笑声,他探出⽔面骂:“你上辈子是⽔蛇是不是?!”

  婕雍咯咯笑“谁教你游泳技术这么差。”

  竟敢小看他!隽擎不服输,看准了她的方位,以最快的速度游过去,婕雍惊叫一声,正想逃,却已经被他握住了脚踝。

  “放开我啦!喂!”婕雍又叫又笑,溅起一堆⽔花。他哪肯放?顺势箍住她的肩,她跑不了了。

  婕雍被逮着,自然不情愿,那不甘心而微喻的,益发显得她娇俏可爱,灿亮灵动的盈盈⽔眸,美得令人心折,在他怀中的她,是魅惑与甜藌的化⾝,他本无法将他的视线移开。

  她仍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又娇又嫰的声音。她完全不知她这样的娇笑对他有如某种邀请…他的贴上了她的。

  他们飘浮在⽔面上,天上是雨⽔,⾝上是池⽔,都是冰凉的,两人却觉得浑⾝发烫,这个吻像绳索般将他们在一起,双‮渴饥‬地贴着彼此移动,一阵阵让人心神驰的滋味在的⾆尖中传递。

  他的既温柔又霸道,带给她全新的感受,她想不出任何言语来描述她此刻的感觉,也不愿去想,她昏而狂热地伸出双臂紧紧住他的头颈,只想全心体验。

  就在他们沉醉于这‮魂销‬的滋味…隔壁栋的别墅二楼忽然有人走出台,还开了大灯,好奇地往他们这儿看,像是想知道隔壁发生了什么事。

  隽擎和婕雍顿时警觉,不只中断了绵,还不约而同地躲进了⽔里,一边懊恼,一定是刚才太放肆的又笑又闹,才引来了隔壁邻居的好奇心。

  真要命!他们可是未经主人同意的非法闯⼊者啊。

  完了,光顾着玩,不要闯祸了。两人悄悄游到池边,小心翼翼上了岸,不用知会,彼此有默契得很,隽擎捞起婕雍放在池边的⾐服,顺便关上泳池边的灯,婕雍则惦记着她的⻩金,去拉了LV⽪箱。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以徇的别墅,隽擎开车,一路上两人都没讲话,紧张得像逃命似的,一直开到上⾼速公路前的红绿灯,两人才相视一望,不管是想起⽔池里的绵,还是被人发现的情景,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车里都是⽔。因为隽擎的⾐服上全是⽔,婕雍当然也一样。隽擎得开车不能眼观四方,婕雍的眼睛却闲得很,她不由自主地把视线落在隽擎⾝上。他本来穿了件薄棉衫、牛仔,现在当然也还是棉衫牛仔,只不过是泡了⽔的棉衫牛仔,上⾐贴在他⾝上,又近乎透明,婕雍深昅了口气,难以扼制自己不去看他结实的肌。

  原来他还真的有结实的肌、強而有力的臂肌,那…他蔵在牛仔里的,是不是一双线条惑人的长腿?

  婕雍发现自己的眼光竟不试曝制地往下移…她顿时脸红热燥,赶紧收回视线,不停地骂自己,又不是没见过男人,怎么一下子变成⾊女了?

  “你怎么都不说话?”隽擎并不知道婕雍的为难,只觉得她异常安静。“在想什么?”

  “在想一件我不该想的事。”婕雍喃喃说。

  婕雍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因为这话实在有太多暧昧的可能。果然隽擎眉眼一挑,有许多问号,她紧张地想着该怎么回答即将来到的问题,她的‮机手‬刚好响了。

  感谢发明‮机手‬的人。婕雍想着,然而才接起电话,她马上又不爱‮机手‬这样东西了。

  “雍雍,”是以徇,他劈头问:“你去我桃园的别墅了?”

  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婕雍说谎“没啊。”

  “别骗我!”以徇吼“我别墅的邻居打电话来说有人在我的别墅里玩闹,地上好像还被挖了个洞!我老婆已经等不及,开车杀到桃园去看了!”

  怎就这么倒楣?!还真的被人看见了!婕雍现在就算想撒谎也没意义,她⼲脆认了:“去看又怎样?告我吗?你别忘了是你给我钥匙的!”

  “那金块呢?”以徇急问:“你挖走了?”

  婕雍不悦地回:“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你真是胡闹!”以徇忍不住加重了口吻斥“是我平常太宠你了吗?!”

  婕雍岂是随便任他骂的?她反驳:“你要是真的宠我,⼲嘛还在乎那几百万的金块?!”

  以徇憋着气“我当然不在乎几百万块钱,你要钱我可以给你,但那金条是我老婆埋的,她要是到了桃园发现被挖走了,一定会冲去你家找你算帐的…”

  “慢着慢着!”婕雍嚷嚷着打断他“你老婆怎么会知道是我拿走的?你告诉她的?”

  “我没说。”以徇这下也不想再瞒了“其实我老婆早就找侦讯社把我们两个的事查得一清二楚,连你长什么样子也都晓得,也查出我曾经打了别墅的钥匙给你,这下她去桃园听看见你的邻居一形容,还不知道是你?!”

  婕雍听得心惊,她没想到他老婆竟然早知道他们的事,只是不拆穿罢了。但这更让她发火,这算什么嘛,

  她要脾气:“那又怎样?你敢告我?!”

  “我怎么会告你。不过我现在也拦不住我老婆要她别去找你,”以徇顾及大局地劝:“雍雍,我看你今晚上先别回家,去别的地方躲一下。”

  婕雍马上大声了起来:“我为什么不能回家要去别的地方躲!”

  “你不在,我老婆就没人好吵架,才不会硬碰硬,”以徇这完全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我再好好劝劝我老婆,看可不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婕雍还是死硬脾气:“不躲!”

  以徇没耐了,他骂:“雍雍,你闯了这么大的事,还这么孩子气?!”

  骂她?居然敢骂她?!

  “要你管!”婕雍恨恨地顶了他一句,把电话挂了。

  气死她了!婕雍倒在车椅里,一张脸气嘟嘟的,头顶还像在冒气。

  隽擎虽然不知道她和以徇正确的对话內容,但从婕雍片面的回应,也大概猜得出发生了什么事,他道:“东窗事发了是不是?”

  婕雍平平地哼了一声。

  隽擎再问:“骆以徇要你今天晚上别回家?”

  “他说他老婆要去我家找我算帐,”婕雍烦躁地说:“要我先躲躲,等他把事摆平。”

  “那就先别回家吧。”难得隽擎也赞成以徇的决定。

  “我为什么不能回家?!”婕雍不平地嚷。

  “谁教你偷东西被人赃到?谁教你偷完了东西不赶紧走,还赖在那游泳。”

  隽擎几句话顶得婕雍无话可回,她怎么知道就有这么衰,平生第一次“拿”别人的东西就被人抓到!

  回家吗?婕雍倒也不想去跟以徇他老婆吵,她今天又挖地又搬金块的,够累了。“可是要我去哪里啊?!我想‮觉睡‬,可是我很讨厌去旅馆‮觉睡‬。”

  隽擎想了想“去我家吧。”

  婕雍睬睬他“你不怕债主等在门口跟你要钱?”

  “否则怎么办?带你去睡路边?”他没可奈何地“也许今天没债主来找我呢,今天已经够倒楣的了,不会再增加了吧。”

  是啊,今天够例楣的了,婕雍低头看了看自己,还一⾝,车里冷气一吹都有点冷了,赶紧把⼲的外套穿上。

  隽擎的住处,还是如同婕雍上次来的时候一样,空空如也。所幸热⽔器还在,瓦斯也还没被停掉,婕雍马上进了浴室,洗了个热⽔澡。

  隽擎打开⾐柜,扔给婕雍一套运动⾐,自己接着进浴室了。婕雍穿起他的⾐服,袖子长一截,子也长一截,宽宽大大倒是舒服的,⾐服上有着淡淡的洗⾐剂香味,还有一股说不出名的味道,但婕雍倒是悉的,当他吻她、拥她的时候,她就闻过这样的味道。

  她感到一种摇似的眩,昏昏的、醉醉的,好像他的人将她整个包围了似的。

  他洗完了,从柜子‮端顶‬拉出两棉被和一睡袋铺在地上“将就点吧。”他说。

  “你以前每天都这么睡啊?”婕雍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没错,”他倒能自得其乐“每天都当在露营,也満有意思的。”

  婕雍想到隽擎这个不太细心的大男人,有点担心“这棉被会不会已经塞柜子塞了很久,发霉啦?”

  “这你大可放心,”他拍了拍那蓬松的被子“我妈习惯每隔几天就会来帮我打扫环境,自从我的家具被搬光之后,她没什么事好做,就只剩下洗被单晒棉被了。”

  “你的家具怎么会被搬光的?”婕雍始终弄不懂“现在家具便宜得很,又卖不了几个钱。”

  他抬眼看看她“我的家具全是明清时候的古家具,你说值不值钱?”

  “怪不得。”婕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知道她书房里那张书桌的价值。

  “噫,好冷。””阵凉风从敞开的窗中吹向她,她打了个寒颤,走过去关上窗,拉上窗户的那一刻,她往下看见十六楼⾼的景致…

  地球离她更远呵,什么东西都变小了,什么东西都变得像玩具一样,不真切了,今天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忽然像跑马灯似的掠过她眼前。这么多事,到底什么是真的?由不同的角度来看,是不是又全然不同?

  婕雍冷静下来,开始懂得后悔自己之前冲动的决定了。她不应该去偷金块的,不管以徇对她做了什么,她去偷东西,就是她不对,再说…

  “没想到他老婆竟然早知道我跟以徇的事,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她自言自语似的对着窗户中自己的倒影说,窗中映着部分房间中的空间,也映着隽擎的半张脸,她对着那半张脸问:“你说她会不会告我?”

  隽擎放下了棉被,走到她⾝边,软言安慰她:“骆以徇不会让他老婆告你的。”

  她现在想到可能的糟糕后果了。

  “要是把事情闹大了,大家都会死得很难看。”

  婕雍那样子,明明忧心害怕,却又撑着坚強;那双盈盈⽔眸明明装満了担忧,却又不肯让人看见,端地更惹人怜。隽擎终于知道以徇为什么那么宠她,因为只要是男人,不管她做了什么,只要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就本不可能忍心责备她。

  隽擎轻轻揽她⼊怀,柔声道:“没事,放心吧,嗯?”

  他的双臂环着她,她的⾝子蜷进了他的怀抱,他只祈望能给她一些温暖、一些‮定安‬的力量。他没想到,曾几何时,她的喜乐忧伤也成了他的事,两个人的心仿佛相连,她笑,他快乐;她哭,他心疼。

  也许在那段斗嘴笑闹的⽇子,他已经爱上了她。但他其实并不想问自己太多问题,他现在只想寻找自己的感觉,他感觉她需要他,而他也需要她,这样就⾜够了。

  婕雍靠在他⾝上,几乎是依恋地,感觉着他強而有力的手臂护着她,一种令人‮定安‬的感觉。她感受着从他⾝上传来的温度、传来的力量,只觉得好放心好‮全安‬,似乎这双強壮的臂膀⾜以让她依靠,她可以放心的把自己给这个人照顾…

  她真的有这样的想法,这双男的臂膀、这宽阔的双肩,是她的⾝体和心灵都可以安心托付的地方。

  她轻轻转了⾝,仰起头看他,那眼神充満了柔情,仿佛祭出了一气丝线绕住他,将他拉向她,他们的相遇了。

  这是个充満柔情藌意的吻,她失在他热烈的中,闭上眼睛只想感觉,感觉自己与他融在一块,再也分不清楚谁是谁。

  她终于抬头看他,‮浴沐‬在他人的眼神之下,那样的眼光,強烈的感情,沉醉的恋,看得婕雍都快被化掉了,她问自己也问他:“怎么会这样?”

  “怎么样?”他依然拥着她,柔声问。

  他的声音有种温柔的稳定力量,仿佛让婕雍更确定了心里的那个小小念头,那个起初只是不成型的想法,渐渐在她心里⽇益壮大,终于塞満了她整个人,她现在明⽩了,他们之间的化学作用,是一种叫‮爱做‬情的东西。

  “我爱上你了。”她坦⽩地说。

  这是他所听过最简单、却也最美妙的告⽩,他不仅无法解释內心所涌上的那种強烈喜悦,也无法解释这在不自觉中形成的爱恋。

  从他事业失败与昉渝离婚之后,他原本不打算与爱情沾上边,然而与婕雍的一切发展却如此自然,没有刻意安排,没有谁追求谁,但爱情就这么发生了,好像命中注定了一样。

  他凝望着她清丽的脸庞,这辈子第一次有过这种…就是她了的感觉。

  “奇怪,”他自顾自笑“我没请你去吃过烛光晚餐,没带你去堤防上吹风想办法让你感冒,再嘘寒问暖地照顾你,也没载你去看夜景,在満天星光下说你今天好美,怎么会…”

  婕雍嫣然一笑,亮有如盛开的花“这些事你以后再补做也行。”

  他笑了,低下头好自然地吻了她,她以热情回应他。彼此之间再没有挣扎、没有犹豫,一切有如⽔到渠成,就是该这么发生,任由情带着他们走,再没有顾忌。

  他的离开了她的,在她的颈间流连,她心中泛起一阵悸,那敏感的肌肤所传回的感觉⾜以令她燃烧,她全⾝如遭炭火炙烤般地灼热起来,充満了难以言喻的震颤。

  “喂…”她轻声而微弱的呼唤,在他听来却像是某种含蓄的鼓励,他再不満⾜于仅只‮吻亲‬,手掌开始‮抚爱‬着她柔软的肌肤,探进她的际,往上走,寻找她悸动的双峰。

  他炙热而煽惑的抚触起她体內某种奇异的感觉,顺着他游移的手指,所经之处仿佛划下一条火线,逐渐融进她周⾝上下的⾎脉,最后终于凝聚成一股惊人的热情,瞬间爆开,把她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

  她全⾝的每一个细胞都将她推向他,那种情的力量完全无力抗拒,一把狂火迅速烧遍她的周⾝,引发她无助的呻昑,一切变得,她用仅存的理智喊他:“喂,喂…”

  “什么?”他哑声问,神智早因为这些感的耳鬓厮磨而亮起了红灯。

  “不行啦。”她虚弱地说,他所挑起的狂野情嘲让她总是没办法好好说完一句完整的话。

  “什么不行?”他在她耳畔问,呼出的热气引发她一阵心悸然,她勉強深昅一口气,终于说出口了:

  “不行啦,我那个来。”

  “哪个?”他楞了楞,強烈的攻势暂停。

  “就那个啊,”婕雍伤脑筋地说:“一个月来一次的那个。”

  “哦,那个。”他错愕地笑了起来,自然所有的动作都停了。

  “真讨厌哦?”她懊恼地说。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吧?”他笑着,不敢再‮逗挑‬她,只吻了吻她的鼻尖。

  她盈盈一笑,双臂搂上了他的,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膛上,只想感受他的心跳、他的温度,这是她所选择的爱情,一个令她安心的男人。

  他们静静相拥,狂热的情嘲化为绵长的柔情,丝丝缕缕绕着彼此,没有言语,却更能感到那份心灵的相系。

  “奇怪,”他的手臂收紧了紧“你不是一直觉得,我不够你青年才俊的标准?”

  “你是优秀的,”她扬起眼眸,真诚而笃定“我看上你一定会是一支绩优股。”

  “这下我庒力大了,”他自嘲地笑着“我看我非得努力开始打拚不可。”

  婕雍更诚恳,更正⾊了:“你也不愿看到自己一辈子都只是个欠钱逃债的人吧?”

  她那双眼睛,⽔灵灵而亮晶晶的,就这么热切又真挚地看着他,顿时他觉得自己的庒力加重了,但相对的,也有了动力。

  “这样,我们来个约定。”他松开了她,眼里透着认真。

  “约定什么?”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帮我重新开始,我帮你离开骆以徇。”

  这是个太必须的约定。婕雍回答得很快:“那有什么问题!”

  “勾指头。”隽擎伸出了小指。

  “勾就勾!”婕雍笑了起来,伸出手指勾勾他的。勾住了一个约定,也勾住了彼此的心。  wWW.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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