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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魔鬼的新娘 作者:陶陶 | 书号:26285 时间:2017/6/27 字数:938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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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只觉天摇地动,整个人瘫软下来。 韩殇伸手将她揽在⾝侧,听见她不可置信的呢喃“我是…供品…”她靠着他,浑⾝虚软无力,仿佛又瞧见自己在竹林里奔跑,手中紧紧握着匕首,因为那是她唯一可以主宰自己命运的利器,不是生…便是死… “我是…你的…祭品…”她合上眼,満脸哀戚,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他蹙眉紧盯着她,而后打横抱起她。“你没事吧?” “你…你是山神?”她陡地睁开眼,一脸骇然。 “不是。” 她松了口气。“我也觉得应该不是,那为什么…” “你们的村子收成不好,再加上有人上山砍柴打猎时瞧见了我,便以为是鬼神在作祟,所以开始送新娘上山,想让山神息怒。”他简短的说明,将她抱至边。 如意明⽩地颔首,就连现在,有一些村子仍有这种习俗,不是献童女给河神,便是山神。 “为何他们会以为你是鬼神?”她又问。 “因为我杀了一些人。”他坐在沿,伸手拿起被子盖在她⾝上,试着替她带来一些暖意。 “你杀人?”她睁大眸子。“为什么?” “一来是他们打搅到我,再者…”他斜睨她一眼。“我喜汲取人的体温。” 如意睁大眸子,猛然想起梦中他将手伸到她的口,还说着好暖的字句,她没有丝毫怀疑,相信他必能那样置人于死,因为她在梦中经历了不只百回,每每都椎心刺骨。 “为什么你在为人时,便如此冰凉?”她觉得不解,不是鬼才会冰冰凉凉的吗? “你以前也曾问过我这个问题。”他黑亮的眸子锁着她。“那时的我并不是整天都冰凉无温度的,⽩天我会暖些,直到夜晚才又下降,与你绵时温度会急遽升⾼,心跳也会比平常快许多。”他的眼神中有着⾚裸裸的望。 她満脸通红,粉颈低垂,不敢瞧他。 “当时我没有答案。”他低头,无法自己地吻上她泛着红粉的纤细颈项,感觉她颤了一下。 如意不自觉的抓紧被子,不敢移动半分。“你现在知道原因了?” 他沉默下来,眉头皱紧,如意感觉到他僵硬的⾝子,抬头望向他。“怎么了?”他似乎又生气了。 韩殇突然将她抱开,让她独坐在一旁,眼神冷漠;方才他竟然失了神,沉浸在两人以前甜藌的⽇子里,为什么她总能这样影响他?为什么? 他握紧拳头,与她相处愈久,他就愈加深陷,仿佛陷⼊泥潭中,不断沉沦。 “可恶。”他对她怒目而视。 如意害怕地瑟缩一下。“为什么生气?”她颤声道,方才他还好好的啊! “你总是在影响我,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他倏地伸手轻扼她的喉咙。 “而我非常痛恨这一点。”他病捌鹚邸?br> “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受影响。”她望着他。“你将我的生活全都搞了,我不知该怎么想、该怎么做,偏偏这一切又显得如此不实真,像是在作梦一样,说不定那天醒了,才发现是南柯一梦。可我心里却又不愿这只是一场梦,因为能遇见你我真的很⾼兴,真的很⾼兴。” “是吗?”他冷冷地瞅着她。 她微微浅笑。“我知道你不相信,但那真的是我的肺腑之言。”她的眼神一片坦。 “我想我的⾝子撑不了多久了,在我死之前,我只想弄清一切,也算死得暝目。” 他放下掐在她颈上的手,皱眉道:“我不会让你这么早死的。” 她浅笑。“我知道自己体內的寒气增加了不少,⾝体也开始像你一样冰凉,若是再发一次病,或许连神仙也难救了。”她望向窗外的光,想起住持说她近⽇将有大劫,该是指她⾝上犯的病吧! “只要你饮我的⾎…” “不用了。”她平静地道:“这并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那也只能庒制一时,又何必多此一举。” 他听了不觉怒气上扬。“你倒是急着想死似的,怎么,等不及要摆脫我吗?” “不。”她头摇,眉梢染上一抹哀愁。“我说了,我很⾼兴遇见你,只是我毕竟欠你太多,是该还你的,若你当初也⼊了轮回,不知我们今生会是怎样的相遇,你是否也这般恨我?”她边漾起笑意。“说不定我们仍结成夫,一辈子纠不休,可我定会爱你的,补偿我欠你的一切,与你相守到老…”她的泪滑落。 他只是凝睇着她,无法说出只字词组,黑眸深沉难懂,心湖起了波涛,双手不噤握拳,情感开始分崩离析… “可是我想,今生我再也无法补偿你了…”她的泪串串滴落。“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杀你,但…那对我而言必定也是椎心之痛啊!否则我今世便不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赎罪,不会老是梦见你、不会心如刀割、不会无怨无悔、不会为你落泪、不会…” “别说了!”他大吼,內心翻腾。 她只是流泪,口发疼,痛苦地紧蹙眉心,他见状,有股莫名的不祥预兆。 “我…” “别说了。”他不假思索地揽她⼊怀。“别再说了。”他紧搂着她。“你不能动,否则寒气会往上冲。”他的声音里満是忧心。 如意疲惫地靠着他,泪⽔不断。“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不想再见你气恼我…我们能不能好好相处、好好作伴,只要…几天就好,只要几天…” 他蹙眉不语,心中満是挣扎,他不能,也不需要答应她,他说过了不再受她影响、不再任她布摆、不再… 如意见他默不作声,心里已然明⽩他的想法。“你不用勉強自己,是我的要求太过分了,你已经为我让步许多,我该知⾜了。”她毕竟是他的仇人,要他与她温柔相伴的确是太強人所难了些,她拭去泪⽔,试着坚強。 “我想请你将匕首给我。”她突然说道。 他稍微推开她。“你不是不愿再见到它?”提到凶器,让他冷了下来。 “我是不想见,但或许它能让我想起什么或梦到什么。”她平静地望着他。 他盯着她,似乎在思考她话中的真伪,半晌后,才见他伸出手掌,匕首顿现,冷冷地躺在他的掌心。 如意只觉心头一阵刺痛,她闭上双眼,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她必需面对它。 再睁开眼,她已平静许多,她伸出手,却无法克制颤抖,手指握住剑柄,顿时被那冷凉的感觉震住,她鼓起勇气才将它拿起。 “我…”她深昅一口气,望向他。“这匕首…与梦中的那把不同…” “是不一样。”他冷笑。“这是杀我的匕首,你的是另一支。”他又伸出手掌,只见一支轻薄短小的利刃置于其上。 她又伸手将之拿起,这次并不害怕。“为什么有两把?”在梦中,她见到的都是同一把。 “或许是你暗中蔵了一把,好伺机杀我。”他说道。 “是吗?”她轻咬下。 他没有说话,正控制着自己的怒气,每次谈到这个话题,他就会不由自主地陷⼊愤怒之中。 如意瞧见他严厉的脸⾊,明⽩他心里所想,于是将两支匕首全蔵在枕头下,也算眼不见为净,或许晚一点,他不在⾝边时,她再拿出来细看。 “我有些累了。”她疲倦地道,不由得拉紧⾝上的被子。 他的脸庞怈漏出他的关心“很冷?” “还好。”过低的体温的确让她精神不济。 他又拿出一颗红⾊葯丸喂进她的口中“呑下,会好点。”他蹙着眉头。 如意听话服下,一会儿后才觉得好些,突然,她想起一件事“我头上是不是有银光?”她询问道,见他有些诧异,连忙又说:“是庙里的住持告诉我的,他说这银光是你为我锁上的,能避妖鬼,你什么时候…” 她忽地止住话语,昨天在树上时,他曾在她的头顶上划了一下,嘴里还念着她听不懂的字句,难道是那时…她想起之前韩殇曾望了远处一眼,不知在瞧什么? “城里真的有妖怪?”如意睁大眼,那时他定是看到了什么。 “每个地方都有,只是⾁眼分辨不出来。”他状似稀松平常地道。“至于鬼,更是到处都有,但他们大部分都无害。” “是吗?”如意神经质地望了周遭一眼。 “这里没有。” “为什么?”她不解,他方才不是说到处都有? “因为我在这儿。”他简短地道。 “他们…怕你?”她试探地问。“你一直没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字词来表达。 “我是什么?”他讥笑一声“生前我常问自己,却始终没有答案,死后知道了,却又无力改变。”他忽地一扬手,屋內的东西全浮了起来,连也不例外。 如意惊呼一声,差点自沿落下,她本能地抓着他稳住自己。 他抬手抚着她因紧张而泛出⾎⾊的脸庞,黑眸闪着诡异的光芒。“我不是妖,也不是鬼,而是魔。” ⾎⾊迅速流失,她苍⽩着脸,脸上有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微扬嘴角“一个妖鬼见了都会怕的魔,还有,符咒对我无效。”他一扬手,房目“碎!”地一声大开,原本贴在上头的⻩符瞬间燃烧。 如意大惊。“你…”他冷笑。“这次你想再杀死我是绝无可能的。” 她头摇。“我没想过要杀你…没有…” “是吗?”他勾起她的下巴,却突然望向门外,举手一场,房门“碎!”地一声关上,屋內的东西也缓缓下移,回归原位。 “姐小…姐小…”阿香在门外喊。 “是阿香。”敲门声传来“姐小…”如意蹙起眉,她怎么又回来了? “什么事?”她出声问。“我说了想一个人静一静。” “夫人回来了,想见姐小。” “娘?”如意不解地蹙眉,平时娘若想找她,都是亲自来这儿,怎么今天…她突然起⾝,心底闪过一抹不安,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她转向韩殇。“我去见娘,你要同我一起吗?” “我有其它事要办。”他也起⾝。 “姐小…”阿香在门外喊。 “我就来。”她边走边说,到了门边后,转⾝对他说道:“我走了,很快就回来。” 她凝望他一眼,这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站在原地,想起似曾相识的一幕,她微笑地站在树林里对他说着相同的话语,那时她正要回去探望⽗⺟,脸上漾着甜美的笑容,他不想她离开,却又无法拒绝她的要求,对她,他总是心软。韩殇眉头一皱,将这些事逐出脑海,他必须先去办一件事。 “魍鬼,出来。”他出声道。“我知道你在附近,出来。” 一道红光忽地现⾝。“少主。” “你还真是忠心、”他冷冷地瞄他一眼。 “王命令属下跟在少主⾝边,魍鬼不能违抗,但至少能做到不碍少主的事。”他回答。 韩殇现在没有心情与他计较这件事,直接道:“我要怎么收回展眉⾝上的寒气?” 魍鬼沉默了一下。“恐怕是无计可施,魔界里的法术皆是伤人、取人命之术,一旦进⼊敌人的体內,即进行破坏,无法驱出,只能化去。” “怎么化去?”他的神情显出一丝焦急。 “若敌人的法术⾼于你,便能消失于无形,可如意姑娘是凡胎,所以只能受制于寒气…” “我不想听这些废话。”他怒斥。“若我直接将寒气收回…” “万万不可。”魍鬼立即道“若少主要将寒气收回,必得经过心脏,而如意姑娘绝对无法负荷,瞬间就会死去。” “可恶!”他大怒。“难道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 “或许王会知道。”魍鬼说道。 韩殇皱眉,为什么他又得和他说话不可?他本就不想见他! “属下告退。”魍鬼明⽩他已不需要自己,随即消失。 韩殇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若要保住展眉的命,他就必须再回去见他,虽然痛恨他,但展眉的⾝子…他握紧拳头,没有他的许可,她不准死! 如意一进门就见⺟亲躺在上,⽗亲坐在一旁照料她,她慌张地奔了过去。“娘,你怎么了?” 孟夫人见女儿神情惊慌,微笑道:“娘没事。”她气⾊红润,没有丝毫不对劲的地方。 孟迁也道﹕“你娘很好,而且是好得不能再好了。”他笑呵呵的,脸上尽是喜悦。 如意面露困惑。“怎么了?” 孟夫人的脸上浮现一抹涩羞,她推一下丈夫“你说吧!” 孟迁咧开笑容。“你娘有喜了。” 如意瞪大睁子,吃惊地看着⺟亲,一句话也说不出。有喜了? “唉!都一把年纪了。”孟夫人因女儿吃惊的表情而更显得难为情。 “怎么会?夫人还年轻得很。”孟迁马上道。“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他的笑容咧得更大了。 已从惊讶中恢复的如意也紧接着道:“是啊!娘,这是天大的喜事,女儿好⾼兴。” 她动地坐在畔,握住⺟亲的手。 孟夫人原本悦愉的脸变得有些诧异“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她吃了一惊。 如意连忙菗回手。“没什么,女儿很好,只是方才…方才浇花碰了⽔,所以才会这样冷冰冰的。娘怎么会突然发现有了⾝孕?”她转开话题。 一提到这事,孟夫人便重新露出笑容。“娘在冯府时,突然觉得⾝子不舒服,本想可能是昨儿个受了风寒,也不以为意,恰巧有个大夫在瑞骅房里替他诊治,瑞骅瞧我脸⾊不好,便坚持要大夫替我把个脉,看看状况。结果一诊断,竟是有了⾝孕,娘当时吃惊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如意微笑道:“真是太好了。” “是啊!是啊!”孟迁也笑得合不拢嘴。 孟夫人也难掩喜悦之⾊。“我本没想过…而且,一点害喜的症状也没有,所以我本毫不知情…”话说到这儿,她忽然对丈夫说:“我想喝些热汤,你去吩咐厨娘好吗?”她向他使个眼⾊。 孟迁马上会意。“我这就去。”他笑着步出房间,顺手带上房门。 “娘,几个月了?”如意含笑道,心中仍因这个好消息而雀跃不已。 “快三个月了。”孟夫人下意识地抚着肚子。 “不知是弟弟或妹妹?”她一脸期待,心情是这几⽇中最轻松愉快的。 孟夫人但笑不语,一会儿后才道:“娘有话同你说。” “什么事?” “瑞骅想见你。” 如意一怔。“冯大哥好吗?” “他伤得不轻,不静养个半月不成。” 她愕然,怎么会这么严重? “他想见你。”孟夫人又说了一次,眼神观察着她。 “我…”如意无法回答。 “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连去看看瑞骅也这样为难、犹豫?”她责备道。 “娘,你别我,我…”她接不下话。 “说呀!”孟夫人急道。“为什么这个样子?” “我…” “我问了瑞骅,你们之间本没有任何不愉快,为什么对他突然变得这样漠不关心,不理不睬的?这本不像你,你到底瞒着娘什么事?现在房里只剩咱们⺟女俩,你有什么话就跟娘说。”她握住女儿冰凉的手,一脸忧心。 如意觉得一阵鼻酸,只能头摇。 “你倒是说话呀!”孟夫人焦急道。 “女儿…无话可说。”如意咬住,无奈的说。 “你…”孟夫人又气又急“难道是为了韩大夫?”也冲口而出。 如意僵住了,娘怎么会突然这么问?“不,不是。” “瑞骅说韩大夫有问题,要我将他赶出府…” “不行。”如意大声阻止。 孟夫人微怔,她从没听女儿这么大声讲过话。“为什么?” “因…因为,只有他能在女儿发病时减轻女儿的痛苦。”她说,她绝不能让亲去同韩殇说这事,若是触怒了他,或许会赔上娘的命,她不能冒这个险。 孟夫人一听,也犹豫了。“那倒是,可瑞骅说的话也不无道理,韩大夫真是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感,与他说话时心里直发⽑。昨儿个瑞骅受伤时想找他,却怎么也找不着,可下一刻他又无声无息的出现。”她蹙紧眉宇,百思不得其解。 “是吗?”如意只能如此虚应道。 “瑞骅怀疑韩大夫本不是大夫,否则,他昨天问诊时该瞧出娘已有⾝孕…” “或许是没细看,疏忽了。”如意连忙道。 孟夫人见女儿急切的模样,心里大概有了底。“我同瑞骅说韩大夫只是问诊并未把脉,所以才不知道我已有⾝孕。” 如意明显地松口气。“是啊!把脉毕竟比较清楚。” “为何提到韩大夫,你便如此心焦?”孟夫人问道。 “没…没有啊!”她半垂明眸,不敢注视⺟亲。 “是吗?自韩大夫来了之后,你就这样魂不守舍的,连行为举止都怪异起来,娘真猜不透你到底在故弄什么玄虚?”她蹙眉,没忘记女儿昨天在房里时反常的奇怪行径。 如意没有应声,只是乖乖地听着。 “这些都算了,娘也不想追究,可唯有你和瑞骅的事,娘定要问个⽔落石出。昨儿个你突然说要解除婚约,今儿个甚至连见他一面都不肯,实在没有道理,你倒是说个理由啊!”孟夫人已快失去耐心,问了半天,什么也没进展。 “请娘别再问了,女儿…有不得已的苦衷。”她叹口气。“女儿实在不能再见冯大哥,也不能嫁他为。”“什么苦衷?”她追问。 如意摇头摇。“恕孩儿不孝。” “你…”“孩儿相信以冯大哥的条件,他必能找到比女儿更好的人。”她又叹口气。 “你这是什么话?瑞骅想娶的自始至终都是你,喜的也是你”她陡然止住话语。 “难道…难道你不再喜瑞骅了?”她一脸惊讶,这是唯一的可能。 “不是的,娘。”如意头摇,随即长叹出声。“女儿…女儿喜冯大哥,从小便喜。打懂事以来,只要他在⾝边,女儿便是安心的、无拘无束的。但…那究竟是怎么样的感情,女儿从没有深究过,因为自觉终将是他的,那么,一切就显得理所当然了。可是现在…就不知该怎么想了…女儿关心他,但不至于六神无主、心如⿇;喜他,却又不至于刻骨铭心、怅然若失、一颦一笑皆为他所牵引,女儿…”她的脑海中浮现韩殇的⾝影,心口微微发疼,泪⽔滑落眼眶。“只为一人情生意动。” 孟夫人愕然,不可置信地注视着女儿脸上的表情。她说的话不是打比方而已,那是一张为情所苦的脸…可对象却不是瑞骅,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女儿向来⾜不出户,没有机会认识其它男子,为何…她心中陡地发出警讯,难道是…韩大夫? 不,不可能,他与如意是初识,两人没说过几句话…不对,瑞骅说昨天亲眼见韩大夫将如意抱走,难道那时发生了什么事,如意因此不愿提及? 原本她对韩大夫不甚注意,但为何绕到最后,箭头总是指向他?他到底是谁?如此翻江倒海,将事情搞得一团?不行!这件事不能等闲视之,她一定要弄清不可。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孟夫人轻声询问,尽量以平常的口吻说道,但愿女儿能无意中透露。 “是韩…”如意倏地住嘴,一脸惊惶。“不,没有,女儿只是打比喻。” 孟夫人这下更加确定其中必有蹊跷了。“是韩大夫?” “不、不是,怎么会呢!”如意起⾝,离开沿。 “为什么不会?韩夫夫也是一表人才。”孟夫人试探道。其实由女儿不安的模样看来,她已能十分确定。但…为什么?她想不通一点,女儿与韩大夫认识也不过几天,怎么就…“如意,瑞骅对你可是一往情深,他即使受伤在,仍担心你,就怕你有个闪失,难道这样都不够让你去见他一面?”她掀开被子下了。 “不是,女儿不能啊!”如意只能头摇。若让韩殇知晓,她不敢想象他会怎样地大发雷霆,他会杀了冯大哥的,她不能冒这个险。 “为什么?”孟夫人转过女儿的⾝子,要她看着自己。“好,就算真如你所说的,你突然发现与瑞骅之间的感情并不是那样刻骨铭心,但那又如何?世上有多少女子在婚前甚至不曾见过未来的丈夫。就拿娘来说,不也如此吗?可如今我与你爹不好吗?不甜藌恩爱吗?” 她抚过女儿的头,叹道:“你已比其它人幸运多了,你见过未来的夫婿,与他一块儿长大,而他对你情深意重,你对他亦有情…” “但不是男女之情。”如意忍不住潸然泪下。 “那又如何?”她拭去她的泪。“就如你所说的,感情有深浅、有不同,夫之间亦是如此。有人刻骨铭心、有人平淡似⽔、有人恩爱甜藌、有人相敬如宾,但每一种皆是情,若能偕手相携、⽩头到老,又有何介别?难道波涛是⽔,涓滴便不是⽔?” 如意流泪道:“可那前提必得是‘⽔’呀!娘。” 孟夫人愕然。 “冯大哥之于我不是‘⽔’,是良友、是兄长、是知已,却不是情系之人,若我未遇…他,或许会与冯大哥就此过一生,但我既与他相遇,既知自己已情动,又怎能再与冯大哥结为连理?我做不到啊!”她痛苦地头摇。 “他是谁?”孟夫人追问。 “请娘别再问了。”她昅昅鼻子,平抚心情。“总之,是我对不起冯大哥,是不对,我欠了太多人了。” “你在说什么呀?”孟夫人捧住女儿満是泪痕的脸。“为什么才几⽇,你便会这么大的转变?你要娘如何相信,你要瑞骅情何以堪?” “是女儿不好…”“娘不要听这些,娘要知道原因,是谁让你有这样的转变?是韩大夫吗?” “不、不是…” “那到底是谁?”她坚持要得到答案。“除了他之外,你没有认识其它人,若你不愿意回答,娘直接去问他。” “不要。”如意慌张地道。 “那你就告诉我实情。”孟夫人一脸坚决,似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如意落下泪珠,缓缓地点了点头。“是,是韩大夫,女儿…爱上他了。”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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