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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紫罗兰与黄玫瑰 作者:叶小岚 | 书号:25620 时间:2017/6/21 字数:93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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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一在北投,晶珊和秉文一笑而别,然后她⾜⾜又有五天没看见他。 一笑而别,在朋友间而言自然是极为落拓潇洒,而对一对情侣而言,可能就是淡漠与疏离。 晶珊想不通,秉文在那夜一为什么没有和从前一样与她吻别?甚至在转⾝走进公寓电梯的那一刻,她看见他凝望着自己的神悄竟然有一种哀戚…也许,这一切都因为自己太敏感了。不是很多人说过,恋爱中的人特别容易患得患失,胡思想?并且,当她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疏离已经发生时,她总是会不断自问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 晶珊每每在兀自地沉思冥想之后,总以一个无奈的苦笑作结,来让自己将一切无稽的疑虑完全抛开。她相信她和他之间的感情绝对是忠诚实真的,也许它还不够坚笃深厚,但目前的状况正是对这份爱情的试炼。 她告诉自己,他是一个事业心重,又具有使命感的男人,他不可能像自己一样,把爱情当做生命的全部。 她抑制自己不要去打搅他,可是到了周末中午,她再也忍不住了,她拨他的行动电话找不到他,于是,她打到里达业务部去。 “请找冯缁理。” “他外出不在。” “那么…请魏淡菲听电话。” “对不起,她提早下班离开了。”那边的人回答。 晶珊很失望,但她不死心,只好继续试着找人:“那么,周策在不在?” “他在,请稍待。” 总算找到一个比较能够提供资讯的人,晶珊握着话筒耐心等着。 不一会儿,周策的声音传来了。“周策,请问哪位找?” “周策,我是姚晶珊,久违了。” “哦,是你,怎么会找上我?” 周策自然很意外。 “老实讲,我原本是要找淡菲和秉文的,他们都不在,只好向你打听了。怎么这么巧?淡菲也走了,你总该知道她有什么事走了吧?” 晶珊一连串无心之言,倒给了向来怀恨在心的周策一个绝佳的灵感,他顺势说:“晶珊,你太抬举我了,淡菲一向比英国女王还神气,她哪会让我知道她的芳何去何从?也许问你的冯哥哥还来得清楚一些,可惜就是这么巧,他人也不见了,真抱歉,我真的无可奉告。” “是喔…那算了。你们最近很忙是吧?淡菲好不好?”晶珊舍不得挂断电话,只想多了解一些秉文和淡菲的状况,而不曾察觉周策己然不怀好意。 “忙啊,每个月都从零开始,怎么能不忙?你说淡菲嘛,这你倒不用心,少不了有人照顾她。” 周策的话中有弦外之音,但是晶珊哪里听得出来?只应道:“对啊,我走了,淡菲换进去,你正好可以大大表现一下。” 周策知道她没听憧,抬起腕表看看,又说:“你现在还在找我们经理,可见你们没有约会,如果你有空,我们喝个下午茶聊聊怎么样?” 她好不容易自己进上门来,他可不想轻易放过她! “…也好,我満想念里安的…” 晶珊答应了,主要的原因仍在于希望多知道一些爱人及好友的状况,何况,秉文到现在还没有联络她,她已放弃了那个和他共度周末的美梦。 两人折衷选在延吉街侧边的一家CoffeeShop见面。 “果然是恋爱中的女人,愈来愈漂亮了。”周策不经思索,随兴就来上这么一个开场⽩。事实上,他分明看得出来晶珊脸上那份落寞。 “别损我了,一个周末下午到处找不到男朋友的人,你不同情她,反而消道她!”晶珊对周策毫不设防,向老朋友一样的向他吐露真言。 “唉?和我一起喝咖啡又有什么不好?别必老想着你的冯哥哥?也许他也正和别人一起享受着像我们这样这么美好的下午茶呢!” “你爱说笑,他哪有这个闲工夫?你才是呢,你没陪淡菲度周末,这女朋友还怎么追?难怪你总是进不了状况。” “这我承认,我差不多要竖⽩旗认输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苦恋那一枝紫⾊的牡丹花,对不对?淡菲的上眼⽪和大气层一样⾼,我永远没份的,算了。”周策两手比画着,真的是一副看开想通的样子。 “也许你们真的是没缘又没分吧,现在好不容易每天朝夕相处,可以好好培养感情的,偏偏你们就是不来电。” “朝夕相处,培养感情,那是你和你的冯哥哥!对你的冯哥哥来讲,在办公室培养感情,真是比打开一本书还容易…” “喂,你怎么这样讲?”晶珊不知道他别有所指,皱眉扬声议抗。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失言了。但是,我的晶珊姐小,你不觉得,他们同时都不在办公室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周策眼光闪烁,向晶珊放出第一支冷箭。 “你说什么?他们是谁?” “晶珊,你也够糊了,当然是冯秉文和魏淡菲!” “你是说,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晶珊的眼珠了紧瞪着,上下左右转。周策会做这种推论,在她听来本匪夷所思。 “是啊,至少我是这么想。”周箂端起咖啡喝了两口,藉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晶珊満脸通红,不停急促地摇着头。 “听我说,看看我!姚晶珊。淡菲是我爱得半死,看得比自己还重要一百倍、一千倍的女孩子,我忍心说出这样一个事实,还不够吗?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千古恨事扯出来,让你看我这一副灰头土脸、频面无光的尊容?因为它是事实!我亲眼看到的事实!所以,我认了,还到冯秉文这样一个办公室情调⾼手,我自然没份! 你懂不懂,晶珊,你明⽩了吧?” 周策斩尽杀绝地滔滔说着,眼看着坐在对面的晶珊,一张通红的脸巳转成了惨⽩。 “他们…他们…”晶珊的冷汗流了下来,只是含混不清地呻昑着。 周策又说:“我和你同样是可怜虫,晶珊。我以为你走了,可以瀼淡菲更靠近我;你是大意失荆州,拱了让出山河!而冯秉文是魏紫姚⻩,左右逢源,成了最大的赢家!” “周策,求你别说了,求你别再说了!他们不会的,不是这样的…” 晶珊一脸惊恐,面⾊像铜版纸一样的⽩,两颗泪珠作眼中颤颤坠。 “别傻了!看看现在,你和我,一对旷男怨女在这里喝咖啡,这就是最好的证明!我冉告诉你,冯秉文处处找我⿇烦,整我、削我,就是因为他在打淡菲的主意,他把我当做眼中钉!” 周策的一字一句就像含着毒葯的催泪剂,引得晶珊珠泪连连,如同冬夜骤雨无歇无止地敲打寒窗,好不凄凉悲惨。 思前想后,她悲苦地印证着周策的话与秉文、淡菲的所做所为。秉文疏离着她,淡菲前所未有地冷淡…唉!天地已经变⾊,她还独自躲在一个虚幻的楼阁里,作着一厢情愿的美梦。 她心碎地一头伏倒在桌面,枕着自己的臂弯无声地啜泣,双肩剧烈地菗动起伏着。 “晶珊,和我一样,看开一点吧。把这件事当做一个灾祸或看梦魇,早一天脫⾝,早一天自在平安!”周策往背后一靠,诡恶地说。 看着晶珊伏首痛哭,他有着严惩敌人的至⾼感快。 天空层层霾,浓厚的乌云遮做了星月的明光,使⼊夜的天空更加黑暗。 晶珊里在国⽗纪念馆的台阶上,呆滞的眼神茫然地投向远处街路上闪动着的灯火。 世界就这么走样了,繁华依然,人来人往依然,车⽔马龙依然,她多么羡慕那些在灯火中穿梭的人,他们的忙碌是那么平凡又那么幸福,只有她自己,被全世界的乐与幸福所遗弃…惘然地等着,她坚信淡菲一定会来赴约。 这个夏天以前,她们常常下了班一起到这里来聊天、散步,而现在真正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市声像海嘲一样,时近时远。恍惚中,她察觉一个⾝影伫立眼前,是淡菲。 亭亭⽟立,依然散溢全⾝的雅灵俊。眉目间那一抹难以言喻的轻颦浅愁,更增添她的动人与美丽。 晶珊看着她。只觉一股无法抵挡的愁绪冲着自己。美丽的淡菲变得如许的陌生,如同睽违了好几个世纪…她強自振作精神,露出笑容和淡菲招呼:“你来了,淡菲。” “我来晚了,错过了最美好的薄暮整光…” 淡菲讷讷低语,但是晶珊听得很清楚。有一回,她们坐在这里享受着⻩昏的优闲情调,晶珊慨叹念着那首“夕崵无限好,只是近⻩昏”的诗句;淡菲却说,夕匆促消逝,没有什么可以惋惜的。因为太下山后,笼罩在大地的那一层蓝光暮气才是绝顶美丽的。晶珊深有同感,此后总是把薄暮篮光当做两人共同的秘密财产一起分享,那是她们深厚友谊与默契的共通语言。 “我也没有看到,你并没有错过,因为天快下两了。” 晶珊告诉她,她并不詑异淡菲对満天乌云毫无所觉,她知道她心事重重,就像自己一样。 “是吗?最美好的东西,也许已经不能再一起分享…”淡菲这么说,又觉得不妥,只好再补充:“我是说,薄暮蓝光。” 她在晶珊⾝边坐了来,勉強对她笑了笑。 “我知道,淡菲,你还记得吗?有很多次,我们同时看上一件⾐服、一双鞋子,甚至一个装糖果的陶罐子,一个放⼲燥花的小盒子,大部分时候都是你让我。 我会想,也许是你体会到我比你更爱它们,也许是你真正能够为我割舍牺牲。”晶珊仍旧把眼光调向远方,语重心长地喃喃陈述,这些话,她已经憋得够久了。 淡菲知道她别有所指,只是沉静地倾听。当她接到晶珊的电话,听她用那么坚持的语调约见她,她就知道她们需要面对的事已来到眼前。 “但是,生命有更重要事情是不能让,也不能牺牲的,我也不能要求你让。淡菲,我只请你把秉文还给我。听清楚,是还给我,不是让给我,为我牺牲。淡菲,你懂不懂?”晶珊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动的声浪一波⾼过一波。 “还给你?为什么是还给你?”淡菲却是持续地冷若冰霜,持平地反问,把一双亮闪闪的眸子转过来正对着晶珊。 “他是我的所爱,我和他相爱在先,你怎么可以横刀夺爱,对你的好朋友横刀夺爱?”晶珊失声而哭,天空也开始下雨,雨滴大巨如⾖。 “谁横刀夺爱?究竟是谁横刀夺爱?”淡菲略微提⾼着量,语调仍是可怕的冷静:“你怎么能确定,我爱上他的时候会比你晚一分钟、一秒钟?没错,当你在酒会中看到他的时候,你就爱上他,如果我也是呢?那么又是谁横刀夺爱?也许你的优势就是你先表明你爱上他而已,而我却把它隐蔵起来,独自在心里默默承担。 晶珊,你还能说,是我横刀夺爱吗?” “那么,我还是承让了,是不是?你有没有忘了,你始终在等着司徒志刚,为他朝思暮想?他不是你唯一的是爱吗?现在你却告诉我,在我爱上我生命中的唯一一个男人时,你却说你也爱他?”晶珊站了起来,对着淡菲歇斯底里地大叫,倾盆大雨无情地淋洗着她们。 淡菲也缓缓起⾝,无畏地反驭:“你是不是想骂我心猿意马、朝秦暮楚、见异思迁,甚至⽔杨花?为什么不能爱另外一个男人?是因为我有了司徒那个前科,我便不够格再去爱一次?晶珊,我再告诉你,你的另一个优势只是你坦然去追求他、接近他而已!” “所以,你再也不甘寂寞,再也不肯退让,你背着我和他来往?”晶珊的头脸都是雨⽔,颤抖地怒责。 “不,你应该说,我背她里引勾他、惑他,这样比较符合你对我的人格评断。我的确是,我引勾他、惑他、接近他,像个小偷一样,我甚至为了接近他,拿周策当幌子,我的确想这样做!” 淡菲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她的犀利告⽩使晶珊本无法招架。她每说完一段,晶珊就气一次。这一番⾎淋淋的供词才说完,晶珊忍无可忍地挥动双手,向她面打去,她在突兀错愕中慌地抵挡闪躲,然而晶珊气疯了,哪里收得了手?她死命地抓住淡菲,胡捶打拉扯,混地叫骂道:“淡菲,我恨你!你死了吧!你死掉吧!我恨你!” 淡菲被这没停歇的劈头打也打疼、打气了,也出了还击。两个透的人在两中追逐、厮打。 “你才是自私鬼!从头到尾,你才是自私鬼!我为什么要让你、让你、什么都让你?你为什么不死?自私鬼!你为什么不死?” “你死掉吧!魏淡菲,你现在就死掉!” “为什么不是你死?姚晶珊?是你该死!” 这样的叫骂打似乎永无休止,直到一道大巨的闪光在她们的头顶爆裂,如同神只怒吼的雷声当头爆出了巨响,才让她们如梦初醒地收了手,息地对望着,任雨浇淋。 如同对遍⾝冷毫无知觉,也如同无感于远方车⽔马龙繁华世界的存在,她们在雨中站了好久好久,似乎静待着骤雨浇熄心中狂暴的焰火…终于淡菲先伸出了手,握住了晶珊的指尖。她们的手,一样的冰冷。 “是冯秉文告诉你的?”她怜惜地伸出另一只手,为晶珊拂去贴作脸上的发。 晶珊不回答,只是失神地看着淡菲的脸。 淡菲收回双手,抱在自己前,怆然惨笑道:“只是我引勾他而已,他什么也没做,真的是这样。” 她潇洒地甩掉脸上的雨⽔,也许晶珊本不知道,雨⽔里掺有太多太多碱涩的眼泪。 晶珊只是不停地头摇、头摇。 许久许久,才喃喃重复地低昑:“你不是真的爱上秉文,秉文也不会真的爱上你…”“不,晶珊,你要听清楚,不要让今天晚上⽩⽩打了这场架!我真的爱他,我不想再瞒你,你也不要欺骗自己。”淡菲斩钉截铁,毫不容情。 “你…”晶珊忍不住再度失控咆哮,浑⾝气得直打哆嗦:“你还是…还是要和我争?” “抱歉,沉沦地狱的滋味我知道,但是我无法放弃。”淡菲的冷静及回答,令晶珊狂疯。 她再度扑向淡菲,连连的捶打伴随着一串串嘶骂:“魏淡菲!你这个见⾊忘义、⽔杨花的东西!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这一狂疯的打骂结束之际,晶珊突然气衰力竭她倒下人。 “晶珊!” 淡菲大惊之下抱住她,在骤两巾,使出所冇的力气把晶珊抱上台阶,又抱到了回廊的檐下,然后又抱着她,虚脫地靠墙瘫坐了下去,紧紧她拥着昏厥的晶珊,让她的脸贴在自己的口上,仿佛恨不得将自己的余温完全过渡给她。 “晶珊,你别死,你不要死,晶珊…” 淡菲的面颊紧偎着晶珊的额头,在喃喃的呼唤中,两串温热的泪滚落了下来。 淡菲看见冯秉文进了他的办公室,稍后也跟了进去。 秉文一看见她,立即浮现不安的神⾊。 淡菲却并没有何对他做出令他胆战心惊的特立独行,甚至没有正眼看他,只淡淡她说:“晶珊可能生病了。” “哦?”秉文意外她应了一声。 “你真的不知道?”淡菲又漠漠地问,接着连续咳嗽了好几声。 “我已经一个星期没看见她了。”秉文老实地回答。 “为什么要疏远她?她病了。” 这时,淡菲才抬起眼,半恨半怨地迅速看了他一下,便直接走出了办公室。 送走了淡菲,他不噤抬起手,又开始隐隐发痛的太⽳。 天,他是多么怯于去触及这两个女孩子与自己之间的问题。然而,他又难以抑制地挂念起晶珊,心里涌涨片无法平息的歉疚与痛惜。 为什么要疏远晶珊?魏淡菲竟然如此指责他! 咬咬下,他重重吐了一口气,叫自己不要再去思索这些,当务之急,就是打电话给昌珊。 “姚姐小请了病遐,没有上班。”晶珊的新工作是是秉文安排的,那边的人很快给了他明确的资讯。 直觉地,他苛责着自己的薄情寡义。他认为晶珊是为了他近来对她的疏远而病倒,他确信这件事对她来讲是极其严重的,虽然他仍未能充分体会,为什么有的女孩子会把爱情看得比生命还重要?而且在他过去还见的女子当中,更有很多时髦人物本是玩世不恭,玩情不恭。 他勉強找了一个空档,心神不宁地赶到晶珊家去。 是晶珊自己来应的门。 她穿一件⽩⾊纯棉丝蕾睡袍,短发蓬,脸⾊苍⽩憔悴,就像一个折伤了翅膀的天使。 她没想到会是他,而且朝她递过来一束系着红丝带的香槟⾊玫瑰。 “晶珊,是这个颜⾊没错吧?”他轻声而存温地问她。 她低头接过玫瑰,为的是眼眶里又含了那不争气的眼泪。 “进来坐。”她仍是低着头,陌生又客气地低声对他说。 他哪有心情坐下来和她持续的寒暄客套?进了门,就按着她的肩膀问:“怎么生病了?也不告诉我?” 明知道这样问,本就显得有几分虚情假意,但他仍忍不住这样说。 而晶珊此时最伤心的是,为什么他只是按着她的肩膀,而不是把她拥⼊怀中,摩抚她、爱怜她? 她只好疏离地反别一句:“你怎么知道?” “是淡菲告诉我的。”他不假思索,照实告知。 “是她告诉你。”她听来别有所感,深有所悟。一股恨意教她从他的⾝边移开,摆脫了他对她的抚触。 冯秉文完全不知她和淡菲了风雨中痛苦的集,更不知道周策的离间破坏,他无心地说:“她不愧是你的好朋友,这么关心你。” “不愧是好朋友?哼!秉文,你很欣赏她?你们现了天天作一起,有很多机会互相欣赏、了解,是吧?”晶珊若隐若现地忍不住开始试探。 “好朋友在人格特质上不是相似,就是相辅相成的,她和你一样是很昅引人、很出⾊的女核子。”他尽量不自欺欺人,又能够保金大局地回答。 可是晶珊又问:“如果一切重来,调到…里安的人是淡菲,和你朝夕共处的人是淡菲,帮你处理过境危捡的人是淡菲,向你坦然示爱的人也是淡菲…秉文,是不是,你爱上的人也就是她?” 她咄咄人,苍⽩脸上的一对大眼睛流露出可怕的空洞与凄凉。 “晶珊,你为什么要这样自寻烦恼,胡思想?是不是因为你生病了,才变得这样多愁善感?” 他心里觉得蹊跷,走近了她,用更温柔的语气对她说:“我们再去看医生,你病好了,就不会这样胡思想了。” “别逃避!秉文,老实告诉你,我就是因为想这件事情才想出病来的!你爱她吗?你也送过她玫瑰花,和她约会吗?有人教我相信,男人是可以同时爱着两个女人的,甚至,他可以爱着一个女人,而和另一个女人上!” “晶珊,你究道被哪个唯恐天下不的人洗脑了?” 他又气又恼又懊丧,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变成这个模样。 “是专家说的。本来我死也不相信这种事,死也不相信你和其他男人一样庸俗“晶珊,你别再说下去了!我只是不想伤害任何人。”他打断她的话,无奈而懊丧地辩解。 她也固执己见,接着又税:“是啊,你不想伤害任何人!在你心口中,她的分量和我一样重,对不对?你也爱她,对不对?或许,你爱的人本就是她,我已经下台鞠躬,毕业了,对不对?”说到了最是伤心之处,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晶珊你不要我。你何苦这样我?你就认定我是一个没有大脑、没有理的冷⾎动物?一个脚踏两条船,玩弄女人的骗子…” 他大声地辩解,她本不听,只是一迳大声地对着他低喊:“她不是真的爱你,不是真的!你知道吗?司徒志刚像风筝断了线,她只是不甘寂寞!包糟的是,就像你说的,我和她太相似了,物以类聚,对不对?所以她也爱上了你,这本是儿戏!你知道她有多爱司徒志刚吗?那种不能替代、不能割舍的深刻的爱恋,就像我现在对你一模一样,有着和生命要素同样重要的分量!可是,她却可以否定它,推翻它。她不是真的爱你,她真的不是!”她愈说愈是悲痛难抑,仿佛他就要丢下她。奔向淡菲的怀抱而永不回头一般。 忽然间她奔过去投进他的怀抱,紧紧地环抱着他,然后继续忘情地在他前哭诉:“她不是真的爱你!她为什么变得这么坏?这么有心机?她利用周策去亲近你,你知道吗?她一直对他不屑一顾,为什么答应做他的女伴到你的别墅去?她为什么和周策一起参加里安的聚会?都是为了亲近你、惑你、引你,你知道吗?难怪倪彦萍会说每朵玫瑰都有刺,只有我是后知后觉!” “不要这样,你们这样反目成仇有多愚蠢,你知道吗?淡菲并没有引我…” “你不要着她強辩,这是她自己承认的!她本不择手段,她疯了!” “她自己承认?你们是不是争吵过?”秉文恍然大怡,但仍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及其他。 晶珊不回答他,在她脑海中盘旋错的,尽是周策的密报与淡菲自嘲式的告解,秉文的解释完全无法打开她的心结。 他看晶珊全然听不进道理,气了过地提⾼了嗓门反问她:“晶珊,你为什么会这么没理?你真的认为淡菲是这么坏,也真的认为我是一个庸俗卑鄙的男人?如果这些都是真的,淡菲还需要向你承认吗?她又为什么要告诉我你生病了,叫我来看你?” 这一番话触动了晶珊心中那最脆弱的心弦,百般矛盾彷徨一触而发,忍不住伤心绝地啜泣起来。 “她不坏,她真的一点也不坏…我知道她对我有多好,坏的是我,我曾经希望她死掉!秉文,你爱她吗?她真的是可爱又值得爱,如果你爱她,我们怎么办? 你爱我吗?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你爱我…” “我爱你,晶珊,我爱的是你…”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已会在此时顺理成章地说出这句话,而且能够说得这么自然,这么真挚。 “是真的?是真的?不是哄我,可怜我,安慰我!”答着一张脸的晶珊真是惊喜集,如聆天籁。 “当然是真的。最近以来这一段⽇子我很不好过,所以疏远了你,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难、这么棘手的人生课题。你们都是好女孩,又是好朋友,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秉文轻吻她的眉头,对她喃喃诉说。 “但是你终于说了,你说你爱我,你终于说你爱我了。” “是的,我想我无法抗拒让真情流露。” 晶珊欣慰如同绝地逢出。她密不透气地紧拥着他,却想起了淡菲。 她紧紧地合上了眼睛,仿佛此刻只想尽情体会这重拾的存温与幸福,让那伤痕累累的心暂时忘记了疼痛…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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