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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负心人  作者:季可蔷 书号:24854  时间:2017/6/21  字数:1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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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做得…没错吧?

  为了不让她再上‮机飞‬,这样拿孩子的监护权牵制她,她会不会因而更加恨他了?

  当然会的,肯定会的。

  想着,徐浪远不噤涩涩一牵嘴角。

  听说殷贤禹为她请了个业界十分有名的律师,看来她是决定与他相抗到底。

  不过他们徐家的律师也是很优秀的,优秀而无情,只要他决定接下案子就一定会胜诉。

  所以他毫不怀疑自己会得到宝宝的监护权,更何况经济方面的条件也是法官会予以考虑的因素之一,在这方面,他占有绝对优势。

  他赢定了。

  她应该也知道。

  可他不懂,她明知自己会输,为什么还要坚决与他抗争?为什么不肯接受他开出的条件,宁可对簿公堂?

  她究竟还要倔強到什么地步?

  “…来了。”律师轻轻在他耳畔低语,徐浪远定了定神,果然望见董湘爱缓缓步⼊法庭的⾝影。

  她也正看着他,明亮的眸燃烧着熊熊火焰。

  她恨他。

  确认这一点,徐浪远不知道自己该感到⾼兴还是悲哀,他只能僵坐在椅上,蔵在桌下的手紧紧捏住‮腿大‬肌⾁。

  辩论开始了,双方律师各自陈述理由。

  董湘爱的律师动之以情,以⺟亲怀胎十月的辛苦为出发点,试图打动负责仲裁的法官,他说,宝宝的⽗亲既然曾经背弃过他们⺟子,现在就没有资格争取监护权。

  而他的律师则故意以平淡的口吻带过两人之前的误会,把重点摆在他现在的尝试弥补,他说,他现在只是一个‮望渴‬担起责任的⽗亲,他愿意也有能力给予孩子‮定安‬的成长环境,也承诺定期给⺟亲赡养费。

  如果孩子的⺟亲肯答应,他十分愿意娶她。

  “…审判长,孩子的⺟亲是个空中‮姐小‬,她的工作质太危险,一个月前,她执行勤务的班机甚至遭歹徒放置炸弹。请试着想想,如果她无法从那次意外中平安归来,那么孩子的生活由谁来保障呢?”律师清朗的语音在室內回,震动了空气,震动了法官,也震动了徐浪远。

  他握紧双拳,不觉望向董湘爱,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肯定正中她的心。

  果然,她紧咬着下,脸⾊苍⽩得吓人。

  “…我的当事人是孩子的⽗亲,他愿意担起这个责任。为了孩子着想,也为了不让孩子的⺟亲如此辛苦,我恳请庭上将孩子的监护权判给他的⽗亲,也就是我的当事人。”

  一言定山河。不需要等到第二次开庭,徐浪远现在就能预期法官的决定。

  年逾四旬的女法官似乎很为董湘爱曾经在那架‮机飞‬上服勤一事感到震惊,架起眼镜,仔细翻阅陈述状。

  “董‮姐小‬,看来徐先生开出的条件相当不错,你为什么不肯接受呢?”阅读完毕后,她抬头,缓缓询问董湘爱。

  后者容⾊更⽩“孩子…是我生的,我才是最有权利照顾他的人。”

  “可是对你而言,抚养一个孩子负担不轻吧?何况你的工作质也不稳定,经常要出动…”

  “我能照顾宝宝!我可以的!”她动地说。

  “请冷静下来。”女法官扬起手,示意她安静“我并没有怀疑你能力的意思,只是站在法律的立场,我们希望能做出一个对孩子最有利的判决。”

  “我爱我的孩子!我会给他最好的生活!”沙哑的呐喊听来沉痛而绝望。

  是一个女人的绝望,一个⺟亲的绝望,她爱她的孩子,她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可在法律面前,她如此卑微而渺小。

  某种锐利的东西忽地击中了徐浪远,心脏狠狠菗痛。

  “…我知道了,我们会好好考虑这一点的。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法官宣布散庭,可好半晌,董湘爱只是木然伫立原地。

  陪同她出庭的几个好朋友纷纷围向她。

  “湘爱,你还好吧?”

  “不必担心,小爱,法官还没判决,还有机会的。”

  “没有…机会了。”她扬起沾染泪⽔的眼睫,凄楚地望向试图安慰她的殷贤禹“没有机会了,禹哥,我知道法官是站在他那一边的…”

  “先别那么难过,小爱,我跟律师再研究看看,一定还有什么办法。”

  “没有办法了。没有了…”她缓缓‮头摇‬,嗓音空灵,神情落寞。

  “湘爱。”众人不知所措地看着她近乎绝望的神态。

  忽地,那雪⽩的容颜扬起了,她伸手排开朋友们关怀的围绕,颤抖的⾝躯跟跄却坚决地走向在一旁仓皇望着一切的徐浪远。

  “你満意了吧?你现在満意了吧?”她红着眼,哽咽着嗓音质问他“你成功了,你如愿从我⾝边抢走了宝宝,你…満意了吧?”

  “湘湘,不是的。”他急忙‮头摇‬,慌地试图在她控诉的眸光下寻找出路“我只是希望你回到我⾝边而已。我不希望…不希望你为了生活,如此勉強自己啊!”“你真的以为这么做我就会回到你⾝边吗?你真的以为你得到宝宝的监护权后,我就会为了孩子回到你⾝边吗?”她低声问,一字一句伴着剔透的泪⽔“我不会的,徐浪远,你给我听清楚,我不禽的!”

  决绝的声称宛如利刃,狠狠撕裂他。他全⾝一震,不觉后退一步“为什么?”

  “因为你还是那么自以为是,浪远,因为你永远只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你说你变了,说你跟以前不一样,可你其实…一点也没变,一点也没变!这样的你…我能给你机会吗?我敢给自己机会吗?我…我…”她忽地崩溃了,伸手掩住泪⽔奔窜不停的颊“我恨你,浪远,你为什么…总要这样伤我?你还要怎么‮磨折‬我?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

  “湘湘,湘湘。”他心碎了,她的泪⽔让他清清楚楚感觉到沉重的后悔“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他急切地说,上前一步想拥抱她。

  “不要碰我!”察觉他的意图,她凄厉地放声喊,也许⾝与心都太过伤痛了,一阵排山倒海的晕眩攫住她,颤抖的⾝躯一软,眼看着就要倒落在地。

  “湘湘!”徐浪远直觉地朝她展臂。

  她却只是淡漠地瞥他一眼,在漫天的黑暗当头笼罩下拒绝那双朝她伸来的手,⾝子微微一偏,正好偎⼊殷贤禹的怀里。

  她晕厥了。就连意识混沌,也坚决不肯倒向他。

  望着殷贤禹怀中墨睫紧闭、容颜苍⽩的她,他终于恍然大悟。

  她是刚強的。

  外表温婉的她其实有一颗刚強的心,她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住她,不想做的事,也没人能她。

  从前的他不能惑她的刚強,之后无法折辱,而现在,更夺不去。

  他以为自己能用宝宝换回她…原来他错了,错得离谱!

  WW

  “我错了!明琦,我错了!”

  病房门外的长廊,一个⾐衫凌的男人坐在椅上,伸手狠狠扯住自己的头发,低哑的自⽩字字句句皆是悔恨“我以为只要自己得到了宝宝,她就会回到我⾝边,可她不会…现在她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我永远…没有机会了。我失去她了,这一次,我是彻彻底底地失去她了!”绝望的脸庞扬起,望向汪明琦。

  她心一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颓然的肩“别这样,浪远,你冷静一点。”

  “我不跟她争了!”他匆地抓住她的问,迫切地说道:“监护权…我让给她了,她愿意怎么做都好,即使她罚我一辈子不准见宝宝,我也不怪她。你帮我告诉她,明琦,帮我跟她说好吗?我不会再強她了,你让她放宽心,快点好起来,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好吗?”

  好吗?他不停地问她,那么卑微,那么痛楚,那么害怕自己的心意无法被传达。汪明琦听了,不噤闭了闭眸,深昅口气。

  也许他最怕的是不肯见他的湘爱也不肯听了吧。

  “知道了。”她柔声道“我会告诉她的。”

  “你跟她说,我对不起她,我跟她说对不起。我知道她不会原谅我,没关系,没关系的。只要她…只要她过得好就好了。”

  “哦,浪远。”她鼻尖一酸,不噤伸手,抚向他凌的头发。

  “帮我照顾她。”他哑声道,仰望她的黑眸蕴着祈求“明琦,我只能拜托你了。”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

  然后他不再说话了,黯然倒落椅背,疲倦的眸空⽩地直瞪着面前那道紧紧关闭的门扉。

  亭亭亭

  在好友们的坚持下,不得已在医院里躺了三天的董湘爱,在千求万恳外加?等鼋亢螅沼诘玫街谌说亩髯即虬鲈骸?br>
  负责来接她出院的是汪明琦和殷贤禹,一个忙着帮她整理仪容,另一个默默在一旁收拾⾐物。

  “你真的不肯再见他吗?”一面轻轻为董湘爱梳着微微纠结的发,汪明琦一面轻声问道。

  “有必要吗?”董湘爱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已经给了他探视宝宝的权利。做为一个⽗亲,他只需要能见到自己的儿子就够了。”

  “可是他更想见的人是你。”汪明琦转过她的脸。

  蒙的眸却躲着“我不想再见到他。”

  “湘爱…”

  “别说了,明琦。”清柔的嗓音明明⽩⽩表示她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

  汪明琦无法,只得转向一旁的殷贤禹“你也说句话吧!贤禹。”

  “说什么?”后者只是这样淡淡应道。

  “你…”她一窒“那天你也看到了,不是吗?浪远是真的后侮了。”

  “就算他后悔了,错的事就是错了。”

  “也许他错了,可他是真的爱着湘爱啊!因为太爱了,太想保护她,太想让他们⺟子回到⾝边,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以爱为名的犯错,就可以允许吗?”殷贤禹依然不愿苟同。

  汪明琦急了“贤禹,你⼲嘛还火上加油!”

  “我才奇怪为什么你总站在他那一边?”殷贤禹转头瞪她“明琦,就因为他老在你面前装可怜,博取同情吗?”

  她倒菗一口气“你怎么这么说话!”

  他一怔,仿佛也忽然惊觉自己的口气太过刻薄,停顿两秒,缓了语调和神情“让小爱来决定吧。要不要见徐浪远应该由她自己来决定,旁人勉強不了的。”

  说着,两人同时调转眸光,望向正微笑凝睇他们的董湘爱。

  她坐在上,刚刚别上发夹的头发俏丽地披在肩头,容颜微微偏着,畔漾着浅浅的笑。

  “怎么啦?⼲嘛这样看我们?”

  “没事。我只是想,好像好久没看到你们两个这样吵架了。”

  “嗄?”两人面面相觑,忽然同时脸红。

  “好了,明琦,你也别跟禹哥争了,他说得对,我的事由我自己来决定吧。”董湘爱淡淡地说,笑颜匆地一敛,墨瞳幽然。

  她偏过头,望向窗外蔚蓝的天。

  见不见他?原不原谅他?答案似乎从她听闻他放弃争取监护权那一刻起,便隐隐浮出她心海。

  只是,不甘呵!

  亭亭亭

  ⽇子平淡无声地流逝,彷佛才一眨眼,空气中已能嗅到初夏的清新。

  自从两人上回在法庭最后一次见面后,又过了几个月。这几个月,她的生活是平静的,除了工作,就是在家里照顾孩子。到了周末,她会把宝宝带到明琦的店里,让徐浪远来接走他。

  她没再见他,他也不曾主动要求,两个人很有默契地总是彼此错过。

  与他错过,与人集,独处,照顾宝宝…她是一个圈,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圈,而她在一个个小圈圈中进进出出,周转、轮回、错过。

  生活原来可以很规律、很平淡,很…毫无起伏。

  对了,只有一件特别的事…

  她转地勤了。

  虽然自从那次事件后,要求转地勤服务的同事不只她一个,可她却从不曾预料到自己会如此选择。

  她一直以为自己会再飞的,一直以为在经过心理治疗后,她可以跟从前一样在空中服勤。

  可不知怎地,在医院辗转思量几个⽇夜后,却作了这样的决定。

  也许就算她的心如何倔強,也不得不承认,飞行虽然能为她带来更多收⼊,却不能让自己跟孩子‮定安‬。

  她的力量很小,她的肩膀也许不够‮硬坚‬,可她希望自己的怀能让孩子安心地依赖。

  她希望宝宝在目送她离开时,不必担心她永远不会再出现,她更希望自己在拥抱宝宝时,不必担心这可能是最后一次。

  当她这么想的时候,她忽然领悟了,那个男人大概…也这么想。

  所以当她在病房內,而他在病房外时,她才会听见那样奇特的声音。一种安静的、一片一片剥落的、心碎的声音。

  大概,就是这种声音吧。

  她微落眼睫,伸指在透明的窗扉上画着圈圈。

  我求你,董‮姐小‬,请你体谅一个做⽗亲的,再给浪远一次机会吧。

  天空很蓝,光溜过云,放肆地洒落温暖。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对浪远这么満意,他现在每天都很认真工作。

  她顿住了动作,眯起眼,看着空气中的细尘在光束中翩然旋舞。

  可只是一具空躯壳,就算他表现得再怎么出⾊,我只看到他毫无生气的眼睛。

  忽地,厨房传来一阵滋滋声响,震动了室內寂静的流。

  我的儿子现在只能算是活着而已。

  她站起⾝,走向厨房,掀开锅盖,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与其这样,我宁可他还像以前那样跟我顶嘴,跟我吵架。

  已经⼊味了。她关上火,对香气四溢的炖⾁绽出明澈浅笑,然后扬起手腕,瞥了一眼表面。

  快十二点了。

  亭亭亭

  现在,加班是徐浪远求之不得的事,但在每星期唯一一天与儿子相聚的⽇子加班却是情非得已。

  “玩得开心吗?儿子。”开完会后,徐浪远伸手抱起正在他办公室地板爬得不亦乐乎的孩子,一面转头,对帮忙照顾的秘书微笑“谢谢你了。”

  “没关系。”秘书显然也玩得很⾼兴,脸颊红扑扑的“徐副总的儿子好可爱啊。”

  “是吗?他最近可比以前调⽪多了,没让你伤脑筋吧?”

  “不不,怎么会?”秘书连忙‮头摇‬“副总的儿子真的好可爱,笑起来就跟你一样,我…啊。”她忽地伸手掩住自己的,一副懊恼自己失言的模样。

  徐浪远只是微笑“你帮我喂宝宝喝过了吗?”

  “嗯,半小时前刚喂的。”

  “谢谢。”他点头“没事的话你可以先离开了,我下午只是留下来看看文件而已,应该不需要你帮忙。”

  “呃,已经中午了,副总不吃点东西吗?”

  “不用了,我不饿。”

  “副总,这样不行的,你不能老不吃饭。”秘书连忙劝他“我已经准备好便当了,请你先用餐吧。”

  “那…好吧。”徐浪远有些无奈。自从他的脾气明显转好之后,他的秘书也不像从前一样畏惧他了,反倒偶尔会揷手管起他这个老板的生活琐事来。

  他坐在沙发上,将儿子放在⾝旁,接过秘书递来的饭盒。

  饭盒不是那种免洗餐具,反而像是家常用的保温餐盒。一打开,一阵芬芳的热气袭来。

  是咖哩饭。

  “该不会是你做的吧?”瞥了笑意盈盈的秘书一眼,他拾起汤匙,尝了一口。忽地,眼眸圆睁。

  “好吃吗?”

  “…嗯。”“如果副总喜的话,以后我都帮你订这一家的便当。”

  “这…不是你做的吗?”香辣温暖的滋味在他口腔敞开,让他的心也跟着⿇⿇的。

  “我哪那么厉害会做便当啊!”秘书微笑“副总慢用,我先下班了,再见。”

  徐浪远神⾊复杂地瞪视她逐渐消逸的背影。好一会儿,他收回目光,再舀了一口送⼊嘴里,细细咀嚼。

  这个滋味是他悉的味道,是他一直在梦中‮望渴‬着再度相逢的味道,是他不敢妄想在现实中也能品尝的味道。

  他以为…以为早已失去了啊!

  为什么…

  酸痛忽地上他的眸,朦胧了视线。他慢慢吃着便当,一口一口吃着,偶尔展臂紧紧拥住在⾝畔热心地玩着玩具的宝宝。

  后者像是不明⽩⽗亲內心的动,只是一味咯咯笑着,呢喃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

  “巴…巴…”他伸出小手拉扯着徐浪远的耳垂,口⽔濡他的颈。

  “你说什么?宝宝,你说什么?”

  “巴…爸爸…”宝宝在笑,那清澈的眸多么明亮,多么动人,闪闪的辉芒单纯中掩不去调⽪。

  那双眼,还有他嘴角漫不经心的、调⽪的微笑,都像极了他的⽗亲。

  “你这小家伙!你将来可别像我一样让女人心碎啊。”徐浪远紧紧抱住儿子,紧得像要将宝宝⼊自己体內“因为你会后悔的,会非常非常后侮…”

  CCCCCCC

  这天,EnjoyLife在开店两周年来,第一次在营业时间紧闭玻璃门扉。

  因为店长汪明琦决定在两岁生⽇的这一天下午,举办一个只有好朋友才能参加的‮人私‬派对。

  暖暖的光洒进窗扉,优闲的轻浩室舞曲在室內回旋,几个朋友在几张围拢成一圈的沙发或坐或倚,玻璃桌上搁着一盘盘精致点心。

  “明琦,没开玩笑吧?”望着正举壶为朋友们一一斟上锡兰红茶的汪明琦,柴晶晶忍不住俏声开口“你怎么把他也请来了?”

  说着,一群人同时将目光调往正在吧枱准备尾酒的徐浪远。

  汪明琦是唯一没调转眸光的一个,她悠然自得地斟着茶,闲闲说道:“你们不觉得今天这种场合有一个酒保很方便吗?”

  “可是他在这里,等一下湘爱来了怎么办?”

  “对啊,她可能会不⾼兴。”叶盼晴揷口。

  “她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啊,我听说一件很有趣的事哦。”斟完茶后,汪明琦伸手优雅地拈起一块小饼⼲,放⼊嘴里咀嚼。

  “什么事?”

  “听说最近湘爱每天都会为某人准备便当哦。”

  “嗄?”柴晶晶与叶盼晴一愣。

  而殷贤禹则是端起茶杯,饮了一口“你说的‘某人’难道就是徐浪远?”

  “嗯。”明眸闪闪生光。

  “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当然是徐浪远。”殷贤禹主动接口,剑眉一撇,带着点不以为然的味道。

  汪明琦睨他一眼,继续对另外两个好友说道:“所以说,其实湘爱还是关心他的,她只是需要有人推她一把,让她认清事实而已。”

  “不会吧?”柴晶晶与叶盼晴面面相觑,还是不太敢相信。

  说实在,从几个月前起,当她们从汪明琦口中听闻了徐浪远一直以来所做的努力时,她们就不再像以前那么讨厌他了。可在湘爱面前,她们依然会绝口不提这个男人。

  因为法庭那一幕她们都亲眼看到了,湘爱确实被伤得很重,而那样的伤口一时之间是不会痊愈的。

  所以明琦凭什么相信徐浪远的一面之词呢?她怎能确定湘爱真的每天做便当?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匪夷所思,湘爱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她还是爱他啊。”彷佛看出好友们的疑问,汪明琦主动开口“不信问贤禹,他一向最了解湘爱的。”

  两个女人同时望向殷贤禹。

  后者咳了咳,瞪了汪明琦一眼,似乎有些懊恼她让他来扮演解谜的角⾊。

  “是这样吗?”

  “嗯,我想是吧。小爱…还是很介意他的。否则之前不会故意制造那么多机会让他帮她照顾宝宝,后来也不会转地勤工作。”他顿了顿,神情若有所思“徐浪远决定要打官司那时,她确实很生气,可他放弃后,她的态度反而软化了。答应他探视宝宝,也接受他每个月固定汇来宝宝的生活费。我觉得之前小爱怎么样都不肯接受这些,现在又接受了这些,这么矛盾的反应也许正是因为…她很在意他吧。”

  “湘爱其实有出人意料倔強的一面呢。”汪明琦淡淡地笑“不愿被对方看轻、不愿屈从、不愿轻易原谅,却又舍不得太为难他。”她垂落长长的眼睫,朦胧地凝睇茶杯內绛红⾊的体“女人,大概都是这样吧。”

  气氛忽然沉寂了,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在心底反覆思量。

  直到徐浪远端着尾酒缸走来“这个,算是我送给EnjoyLife的贺礼吧。”他说,在玻璃桌上搁下彩⾊尾酒“我新调的,如果好喝的话明琦就取蚌名字吧。”

  “好啊,来试试。”汪明琦一拍手掌,和徐浪远合作,帮在座每个人都斟了一杯“大家都喝喝看。”

  “嗯,好喝!”柴晶晶首先赞叹。

  “不会太甜,有点酸酸的,正好。”叶盼晴也喜

  “比较适合女人的口味吧。”殷贤禹评论。

  “那不正好?反正店里女客本来就此较多。”汪明琦灿亮的眸望向徐浪远“就这么决定了,我们把这款尾酒纳⼊酒单。”说着,她拍了拍⾝旁的座位“坐啊。”

  徐浪远轻轻挑眉,迅速观察周遭一圈后,选择一张单人沙发“我还是坐这儿好了。”

  “为什么?”汪明琦蹙眉。

  “我可不想被某人的目光杀死。”他半玩笑半认真地眨眨眼。

  “什么意思?”汪明琦还想追问,可已经有两个毫不客气的女人放纵地大笑出声。

  “喂!你们笑什么啊?”

  “没什么。”对好友‮议抗‬的质问柴晶晶満不在乎地挥挥手,她望向徐浪远,可后者正看着殷贤禹。

  “贤禹…如果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的话。”他望着他,语气真挚“我想向你道歉。”

  殷贤禹扬眉。

  “关于我之前故意散播谣言破坏你生意的事。”徐浪远解释“我真的很抱歉,那时候的我嫉妒得不分青红皂⽩,我以为湘爱爱着你,所以忍不住要打击你,我…”他顿了顿,嘴角牵起浓浓苦涩“我是个小气的男人,贤禹。”

  众人安静地听着他自责的自⽩,没有人责怪他,可只有殷贤禹才有资格原谅他。

  而他在静静思索了几秒钟后,忽地站起⾝来到徐浪远面前,朝他友善地伸出手。

  后者领悟他的用意,一震,连忙跟着站起⾝来。

  两个男人在互相握手后,以四束流的眸光达成和平共识。

  “谢谢。”徐浪远微微动。

  殷贤禹淡淡一笑。

  对这令人动容的一幕,柴晶晶率众鼓起掌来,灿亮的瞳眸凝定徐浪远。“喂,等会儿湘爱来你打算怎么做?”

  黑眸一黯“不知道。”

  “笨!怎么会不知道?你以前没追过女人吗?”

  他苦笑。

  “不会吧?你什么都没准备?鲜花呢?礼物呢?至少要来点特别的场面让她感动吧。”

  “这个…”

  “晶晶,你以为现在在演爱情偶像剧啊?”

  “可是他总不能这样什么也不做吧?这样湘爱会理他才怪!应该来点特别的。”

  “比如说呢?”

  “比如说在地上铺満玫瑰花办,让湘爱一步一步走过来,然后他捧着鲜花,单腿跪在地上,这时候,浪漫的音乐响起…”柴晶晶闭上眸,一副陶醉不已的样子。

  “原来钱家声就是这样向你求婚的啊。”汪明琦淡淡逗弄。

  “讨厌!你在说什么啊?”柴晶晶脸红了“我只是想建议他做些浪漫的举动嘛。”

  “我并不想做这些。”当事人总算开口了。

  “为什么?”

  “如果湘湘真的原谅我了,我不希望是因为我做了这些浪漫的事让她一时冲昏头。”他沉声道“我希望她是在仔细思考后作下决定。”

  “不懂。”

  “这个啊,大概就是所谓见山又是山的境界吧。”汪明琦微笑道。

  “还是不明⽩。”柴晶晶与叶盼晴一致‮头摇‬。

  “人生有三种境界,一个男人对女人也有三种境界。”汪明琦解释“有一种男人本不懂得关心女人,他很自私,不会去讨好女伴。还有一种,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讨好他爱的女人,以各种浪漫的手段追求她、哄她开心。最后一种嘛…”

  “他不会刻意营造浪漫。”殷贤禹低低接口“只会在生活上关心他的女人,他会注意到最细节的事,从这些地方付出,让感情一点点、一点点地渗透…”他忽然顿住了,沙哑的嗓音在空中消逸。

  可余音,却在每个人的心湖开一圈圈涟漪。

  终于,店门口传来一阵⾼跟鞋‮吻亲‬地面的清脆声响…是董湘爱。

  她来了。  wWW.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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