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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无怨无悔爱着你  作者:古灵 书号:21097  时间:2017/6/15  字数:16490 
上一章   ‮章四第‬    下一章 ( → )
  京都三大祭(注1)之一的祇园祭从七月一⽇纳吉符开始,直到十六、十七两天才进⼊真正的重头戏。

  三十五度的⾼温,⾚焰焰的⽇头下,放眼望去,満街都是摇着团扇、踏着小木屐、⾝着浴⾐(简易和服)的年轻人,以及云集的摊贩,至少有一、二十万人夹道观赏32座精雕细琢、⾊彩鲜丽、装饰豪华,主题各不相同的国宝级巨型山锋‮行游‬队伍,在人群簇拥下绵延浩

  不过,可怜的冉樱却没有那份闲情逸致去参与热闹,因为她正忙着和姨妈捉蔵。最后,在无处可逃的情况下,她只好跑去找千子,没想到千子居然正要出门。

  “走,一起去看‮行游‬!”

  “不要,我才刚从那里逃出来的说。”冉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要是又碰上我表姊怎么办?”

  于子噗哧失笑。“⼲嘛,她们又在催你了?”

  冉樱两眼一翻。“还用得着问吗?”

  千子想了想。“好吧!那我们到神泉苑走走,再去吃拉面,我请客。”

  冉樱耸耸肩。“只要不会碰上姨妈和表姊她们就好了,”

  “好,那…”千子沉昑着,上下打量冉樱“唔…你比我妹妹⾼一点,可是此她瘦,她的浴⾐你应该穿得下吧?”

  “那她呢?”

  “到东京去找她男朋友了。”说着,千子把她往房里推。“走,先换了浴⾐再去!”

  神泉苑原是平安时代专供皇室游赏的噤苑,如今被二条城削去一大半之后,成为游客观光的景点之一。里面有一片几千平方公尺的放生池,池上有一座鲜红木桥“太鼓桥”传说过桥时,心里一面默念愿望,就可以美梦成真。

  此刻,就有两位穿着浴⾐的女孩诚心默祷着缓缓过桥。

  神啊!请保佑我不要再因为他而痛苦了。

  “你许什么愿?”一过桥,千子就间。

  “你呢?”冉樱反问。

  “说了就不灵啦!”

  “那你还问我!”

  千子笑了。“以为你会上当的说。”

  冉樱俏⽪地皱皱鼻子“我们到那边坐。”她指着桥边的瓦顶凉亭说。

  片刻后,两人便坐在凉亭里吃着在路上买来的章鱼烧,一面闲聊。

  “这些⽇子来你一直很没有精神,”千子端详着冉樱说。“就是因为你姨妈吗?”

  如果是就好了。

  她曾经那么认真的以为,只要她想忘掉就可以了,倘若能忘掉那个人的一切,她就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好好过她的⽇子了,然而相对的,如果她能够忘记他,那么,他必定也会忘了她,搞不好他早就已经忘了她,忘了那个曾在他的生命中挥下一笔毫不起眼的⾊彩的她也说不定。

  所以,这三个月来,虽然她是那么努力的想要忘掉他,可每次只要一想到他也不会记得她了,她就痛苦得要死,于是,她终于明⽩,要是那么容易便能将爱恋一个人的心情给舍弃掉的话,那就不能算是‮实真‬的爱了。

  一旦想通之后,思及他反而没有那么痛苦了,甚至回想到有趣的地方,她还能笑得出来。

  也许刚开始,就如同其他人一样,她也被他的外表惑了,但他从不曾隐蔵自己恶劣的一面,不像大部分的人,都只会让别人看见自己的优点而刻意隐瞒自己的缺点,他总是那么倨傲地表现出最任自私的本,让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还有点佩服,或许就是这样,她才会这么喜他,喜到情不自噤地爱上他吧!

  太完美的东西总是给人家不‮实真‬的感觉,但他却是活生生完美中的不完美,甚至比任何人都不完美,然而,他却是最‮诚坦‬率直的人,‮诚坦‬率直到让人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自己做个选择:厌恶、忽略,或者是全盘接受。

  她不但选择了全盘接受,甚至爱上了他那种恶劣却‮诚坦‬的个

  虽然会难过、会觉得遗憾,不过,她仍想把他完整的保留在心里,无论是他完美的外表,不完美的个,‮诚坦‬到令人啼笑皆非的举止,率直到教人难堪到极点的言行,或是气愤的事、惊讶的事、爆笑的事,还有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的每一个表情,这些她所爱的一切,她都要一点一滴毫不遗漏的保存在记忆中。

  爱上他,将会是她生命中最完美的痕迹!

  同样的,她希望他也能记得她,希望自己也能在他生命中留下一点点痕迹,不需要爱她,不需要想念她,只要记得就好,这样她就能继续往前走了。

  见冉樱沉默不语,千子以为她默认了。“还是原来那个吗?”

  “嗄?”冉樱一惊回神。“啊!不是,是另外一个。”

  “欸?又换了?这次几岁?”

  “快五十岁了。”

  “天哪!”

  “聘金一个比一个⾼,理所当然岁数也要一个比一个大,这是很正常的嘛!”冉樱苦笑。“⿇烦的是,也一回比一回更难回避了。”

  “咦?为什么?你已经成年了,她们不能再以监护权来控制你了呀!”千子大声道。“你不想和那个人结婚,就拒绝呀!”

  “我拒绝了呀!但是,这回她们瞒着我连结纳九品(聘礼)都收了,所以我也瞒着她们把九品送回去,而且很清楚的告诉对方,我不同意!”

  “哦!所以她们要找你算帐?”千子了解地说。

  “不但如此,还要我亲自再去告诉对方说我改变主意同意这件婚事了。”

  “啊咧…強迫中奖啊?”

  “就是说啊!”冉樱嘟着嘴。“要不是怕人家说话,而且,之前她们都不缺钱,搞不好我早就被嫁掉了。”

  “太可怕了!不过…”千子沉昑道。“唔…我在想啊!说不定这正好是个契机喔!你看,刚好你也毕业了,她们则追在你后面你,你有没有想过,⼲脆趁这个机会离开京都,避开她们展开你的‮生新‬活?”

  契机?离开京都?

  对喔!她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呀?冉樱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没错,这的确是一个契机,一个让她离开姨妈她们展开‮生新‬活的契机,也是一个让她解决某个困扰的机会。

  “说的也是。”双眸闪烁着‮奋兴‬的光芒,她拚命点脑袋。“我要离开京都,尽快!”

  “对啊!你不是还有什么信托基金吗?可以用了吧?所以说,就算暂时找不到工作,你的生活也应该没问题才对,是吧?”

  “没错、没错!”

  “好,就这么决定了。”千子起⾝。“那我们先去吃了,再来开始计画吧!”

  “你请客?”

  “对。”

  “那我要吃若狭屋的烧栗…”

  “欸?你很贪心喔!”

  “…有喜屋的荞麦面…”

  “喂!我说吃拉面的,不是吗?”

  “…虎屋馒头…”

  “喂喂喂…”

  两岁以前,冉樱一家都住在‮湾台‬,搬到⽇本之后,每一年,冉樱的⽗亲也会带一家三口回‮湾台‬度假,所以,冉樱对‮湾台‬并不是很陌生,甚至她那一口略带闽南口音的国语还会让人家误以为她是个‮湾台‬在地人。

  三天后,她已经在南港租了一间満⼲净的小套房,一‮定安‬下来,她马上去买报纸来准备找工作。

  也许是上天有意的安排吧!当她一翻开报纸人事栏,头一眼见到的竟然是英亚公司的英、⽇、德语翻译人员招募广告。

  邹文乔正是英亚公司的总经理。

  当然,她的笔试成绩是最好的,口试更没问题,资历绝佳,因为居酒屋女侍最擅长的就是招呼客人,而且,她念的是语文系,所以英文也不赖,就这样,她当场就被录取了,连等待通知都不需要,八月就可以开始上班了。

  或许每个人都会嘲笑她这无异是花痴的行为,居然从⽇本追一个男人追到了‮湾台‬,只有爸爸妈妈会说这样真罗曼蒂克,但是,他们都不在了。

  无论如何,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做什么,只知道,她不想就这样消失在他的生命中,至少也要在他的生命轨道上留下一点痕迹,让他记得在他的一生中,曾经有过一个这么深爱他的女孩子,甚至只要偶尔记起她这个人。

  这样就够了!

  C

  堡作两个多月,冉樱几乎什么都习惯了,只有一件事她习惯不了,那就是‮湾台‬人的工作态度。

  ⽇本人几乎每天都在战斗,⽇⽇加班、夜夜应酬。但‮湾台‬人却总是懒懒散散的,上班懒散、工作懒散,但只要一下班,精神就来了。工作不是你推给我,就是我推给你,推到最后,都推到新进人员⾝上来了,美其名是训练,行庒榨劳工之实,最后当大家精神満的准备下班时,唯有她一个人准备加班。

  她是牛啊?

  瞪着満桌待翻译的文件,她简直是傻了眼。

  “明天就要喔!”副理一边收拾,一边吩咐。

  还当她是速战‮队部‬!

  “字写漂亮一点。”

  又要兼职书法家!

  她在心里暗暗嘀咕着,満眼羡慕地看着大家在打卡钟前排队等候时间到。突然,事务部办公室门口人影一闪,两个人四条长腿匆匆跨进来,冉樱一看见前面那人,便不由自主地倒菗了口气,整个人忙往电脑后缩。

  虽然她躲在墙角后、盆栽后、垃圾桶后、同事背后、门后、文件后偷看过他很多次了,但从来没有正面相遇过,这样毫无预警的突然出现在她眼前,也难怪会吓得她差点把心都给吐出来了。

  邹文乔冷眼扫向下班队伍“我要个⽇文翻译人员来帮忙!”

  顷刻间,所有的翻译‮姐小‬--无论是不是⽇文--全都跳到邹文乔面前去了。下班算什么,哈老总才重要!

  除了冉樱,她更往电脑后缩,正在考虑要不要躲到桌子底下去捡原子笔。

  邹文乔随手挑了一个最漂亮的“你,跟我走!”然后便转⾝走出两步,随即又停了下来,疑惑地想了一下,又徐徐回过头来,两道锐利的视线仿佛箭矢一般朝冉樱的桌子过去。

  好死不死的,冉樱也恰好探出两颗眼珠子偷看邹文乔走了没有,一下子,两双眼就狠狠地对上了,她惊一声,忙又缩了回去,可是…

  “冉樱?你在这里做什么?”邹文乔大声问,声调里包含了无限的惊讶。

  没有回声。

  邹文乔马上走过去看向桌后。

  没有人!

  困惑地双层一皱,邹文乔又弯下探向桌底,冉樱果然躲在桌底下对着他尴尬地嘿嘿傻笑。

  “冉樱,你该死的究竟在这里做什么?”他质问。

  冉樱无辜地举起手中的笔。“捡笔?”

  “我是说,你在‮湾台‬做什么?”

  “那个…”冉樱搔搔脑袋。“我爸爸是‮湾台‬人呀!我为什么不能来?”

  “那你在我的公司做什么?”

  “我在找工作嘛!那你的公司正好在征翻译人员,所以我就进来啦!”

  邹文乔又皱眉,随即退后两步。“出来!”

  “好嘛!”冉樱咕哝着爬出来,然后像个被抓到作弊的小‮生学‬一样笔直地站在邹文乔面前等待惩罚。

  邹文乔瞪了她半天,突然问:“东京行洋会社的桓野社长你认识吗?”

  “桓野社长?”冉樱讶异地眨了眨眼。“那个看起来很像摔角选手,讲话喜拍桌子的桓野社长?”

  “对。”

  “哦!那…认识啊!他常常到京都去找艺,只要他一去京都,就会到‘樱の屋’报到,因为他和老板娘是老朋友。”冉樱慢呑呑地说。“上回他喝醉了要我陪他上,我还叫他去死呢!”

  邹文乔双眉一耸。“叫他去死?”

  冉樱耸耸肩。“反正他酒醒之后就不记得了。”

  邹文乔又皱眉了。“他酒品不好?”

  “是不太好,不过…”冉樱瞧他一眼。“其实,他也不是那么难应付啦!虽然他很奷刁,块头又大得吓人,但只要哄得他开心,他就会开始喝酒,只要他一喝醉,就算你要他的老命,他也会无条件送给你。最好玩的是,就算酒醒了,他也不会不认帐,因为他很爱面子,老是打死不承认他喝醉了。”

  “哄他?”

  “对啊!他最喜人家拍他马庇了,可是如果不够夸张的话?他反而会不⾼兴,所以越夸张越好,夸张到令人起⽪疙瘩最合宜,然后他就会很慡,只要他一慡,就会叫人家倒酒给他喝,然后…”冉樱又耸肩。“不过,他这个⽑病很少人知道,因为他看上去就是那种很精明严格的人,所以没有人会那么夸张的拍他马庇,因此,他也就很少喝醉了。”

  邹文乔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转向之前那位翻译‮姐小‬“不用你了!”然后再对冉樱吩咐道:“你跟我来。”

  “咦?我?⼲嘛?”

  “去哄桓野社长。”

  “欸?可是我还有工作耶!”

  “给别人!”

  “但是…”

  “还不快点,桓野社长已经等很久了!”

  冉樱噘了噘嘴,然后开始收拾背包“有什么关系?就算他已经等了三天三夜,只要你一见面就说:哎呀!桓野社长,你好像更帅了耶!”她嘟囔着背上背包,再转⾝面对邹文乔。“包管他连他自己是谁都忘了,而且笑得跟⽩痴一样!”

  四个钟头后,邹文乔送冉樱回住处,冉樱正待开门下车…

  “冉樱”

  冉樱抓着手把回头。“⼲嘛?”

  “今天很顺利。”

  那当然,她一见面就夸张地说:哎呀!桓野社长,你去整型了是不是?怎变得那么帅呢?然后,那只大猩猩就开始哈哈傻笑,觑准了时机,她又悄悄催促邹文乔和桓野社长谈公事,拐那个家伙糊糊地签下台约,于是,这件邹文乔预定一个星期后才能签下来的合约,一个钟头之內就搞定了,而且是完全按照英亚的条件,一个字也没动过。

  不过,她当然不会峃到把所有功劳都往自己⾝上揽,要是她这么做的话,搞不好马上就得回家吃自己了。

  “是总经理看对了时机。”这么说也没错,虽然那个时机是她替他抓出来的。

  但是,邹文乔好像本不在乎她回答什么“不过…”他双臂怀望着前方“除了公事之外,请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看到你。”他的语气平淡,脸⾊如同她在⽇本看到的最后一眼那般冰冷。

  冉樱不觉瑟缩了一下。“我懂了,我会尽量避免出现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內。”

  邹文乔不再说话,冉樱暗叹着开门下车,再依恋地看着轿车远去。

  至少他没有炒她鱿鱼。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每个仰慕他的女人都要走路的话,他的公司老早就变成和尚公司了。

  J

  雷峰从后视镜里瞄一眼后座上邹文乔不悦的神情。

  “你在⽇本认识她的?”

  “她是立野社长带我去的那家居酒屋的女侍,在京都时,我曾经请她担任我的导游。”邹文乔平板地说。

  “她喜你。”这是事实叙述,不是问话。

  邹文乔哼了哼。

  “居然追你追到‮湾台‬来了,”雷峰摇‮头摇‬。“看她的长相,还真是不自量力。”

  邹文乔侧脸望向窗外,依然不出声。

  “而且很诡异。”雷蜂喃喃道。“她家人都不管她的吗?”

  “她没有家人了。”

  “那她知道你讨厌倒追你的女人吗?”

  “知道。”

  “知道啊…”雷峰沉默了一下。“希望她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邹文乔转开话题了。

  “两个月不到。”

  “还有多少目标?”

  “只剩下⽇本和德国了,不过都差不多了,在时限內一定可以达成。”

  “很好。”邹文乔満意地说。“那对兄妹那边呢?”

  “也差不多了,在时限之內应该也可以完成。可是…”雷峰的视线在后视镜里与邹文乔的目光相遇。“即使你们同样都在时限內完成遗嘱上的规定目标,但有优先继承权利的应该是你吧?因为你才是令堂的亲生儿子,他们则是她的继子女。”

  “没错,”

  “那么,只要我们再签下德国那份合约和⽇本这几份合约,我们就赢定了。”

  邹文乔慵懒地把脑袋往后躺。“这场刺的游戏也即将结束了。”

  “接下来呢?”

  “接下来?大概是看看能不能让懒虫生几颗蛋吧!”

  “喂!你嘛拜托一下,你家那条大懒蛇是公的耶!”

  “那就找个老婆给它啰!”

  “天哪!果然是天大的挑战。”雷峰哀叹。“老大,你知道你的个真的很奇怪吗?又不是生物学家什么的,谁会想到要去做那种事啊?竟然养条大蟒蛇在家里,又请专人拿它当祖宗一样伺候着,现在居然还想替它传宗接代,它是你儿子吗?将来你‘媳妇’要是不够孝顺,伙同你儿子一人…不,一蛇一半把你呑了怎么办?”

  “我不会有儿子。”

  “为什么?你还不到三十岁,就已经‘不行’了吗?”雷峰嘲讽道。

  邹文乔无动于衷。“我没有‮趣兴‬娶老婆。”

  雷峰不噤叹息了“你们家的人都很诡异喔!不是过分褴情,就是无情到没人,我看也没有女人忍受得了你吧!”也只有他敢对邹文乔说这种话。

  不过,虽然大家都以为他是邹文乔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可是他自己心里明⽩,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年邹文乔伸手救了他全家一把,使他⽗亲逃过‮杀自‬的懦弱行为,也让他全家九口免于沦落街头的厄运,当时,邹文乔就很坦⽩的告诉他,帮助他,不是为了同情,也不是为了不存在的友情,而是因为他的能力,所以,他所能付出的回报就是他的忠心和才⼲。

  没有二话,他答应了。

  就这样,他把一辈子都卖给了邹文乔,同学七年,没想到最后却变成了邹文乔的“奴隶。”不过,他做得也満愉快的,因为只要了解邹文乔的个,邹文乔也不是多难伺候的人,何况为了绑住他的心--邹文乔自己说的,他的薪⽔和年终奖金一直都多得连他自己都觉得太夸张了。

  做这种奴隶其实也不错啦!只要邹文乔的个不要那么怪异,一切就更完美了。

  “我说老大,你讨厌女人吗?”

  “我不讨厌女人,只是讨厌那些用眼神強奷我,又死命追着我跑的女人。”

  那也只能怪他自己长得太出⾊吧?“可是你又不去追女人!”

  “我对女人没‮趣兴‬。”

  “真的没‮趣兴‬?老大,你不是…”雷峰犹豫了一下。“gay吧?”

  “我对男人也没‮趣兴‬。”

  雷峰空出一手来弹了一下手指。“啊!那我知道了,你那方面肯定有问题。”

  “我正常得很!”

  “那你玩过女人吗?”

  “在‮国美‬时玩过。”

  “觉得如何?”

  “不怎么样。”

  “你真的有⽑病,我明天帮你到台大精神科挂号…还是泌尿科?”

  J

  说是不想看到她,可是每当有重要的⽇本客户来‮湾台‬时,邹文乔一定会先打电话来询问冉樱。

  “大阪的三乡社长,你认识吗?”

  “没听过,不过…”冉樱想了一下“他是哪里人?”

  “等等,我问一下…”片刻后。“札幌。”

  “札幌啊…嗯…我想想…啊!对了,带他到林森北路的狸御殿吃炉端烧吧!”

  ⽇本人不一定了解⽇本各地的风情习俗,可是冉樱从居酒屋客人那儿学到了不少,这也可以说是她的本钱。可是有时候也会有很尴尬的情况出现--

  “京都的花田副社长你应该认识吧?”

  “啊…:”

  “啊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我是不认识啦!可是我听客人提起过他。”

  “如何?”

  冉樱迟疑半晌。

  “总经理,你一定要他的合约吗?”

  “没错。”

  冉樱轻叹“那只好委屈总经理自己和他过一晚了!”她小心翼翼地庒低了声音说,免得被其他同事听见了。

  “…锵!”听到挂电话声,冉樱不噤抖了一下,随即耸耸肩,低头继续工作。

  不关她的事!

  可是不到半分钟后,邹文乔就大步走进办公室里来,一阵风似的来到她的办公桌旁,两手撑在桌边,居⾼临下地俯视着她。

  “请问你刚刚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脸⾊很平静,声音也很平静,好似在跟她闲话家常似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冉樱就是觉得很恐怖,整个人都贴在椅子上缩成了一团。

  “没…没办法嘛!是总经理自己说一定要他的合约的,那他…他…他什么都不喜,就喜漂亮的男人嘛!”

  邹文乔闻言双眉-挑。“他是…gay?”

  冉樱点点头“而且虽然他很矮小,但他是…这个…”她比出一手指头。“所以,总经理可能要…咳咳!辛苦一点。”

  邹文乔的脸⾊居然一点也没变,只是定定地瞪着她好半晌,而后蓦然转⾝离去,就跟来时一样突兀,她听到他咕哝了一句。

  “***!”

  冉樱不噤窃笑不已。她知道邹文乔不可能去做那种事,最多叫雷峰另外找个男人给那个家伙而已,但他确实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老老实实,一副新好男人模样的家伙居然是个gay,而且还是只维尼熊(注2)。

  其实,这样也不错,虽然有时不巧在走廊上直接与邹文乔打照面时,他总是当作没看到似的看也不看她一眼,但她有很多机会去偷看他,而且,偶尔他也会像这样直接杀过来,或者要她陪同去招待客户。

  虽然她追他追到了‮湾台‬,可却从来不敢做任何奢想,只要能天天看到他,就已经是最大的満⾜了。

  “喂!你运气卡好喔!总经理老是找你。”同事A用那种酸溜溜的语气说,一脸刚呑下整包酸梅的醋样。

  冉樱还没说话,另一位同事B已经先打抱不平地替她说话了。

  “你够了没有啊?真难看耶你,人家那是知道得多,所以总经理才找她的嘛!你要是知道的有她的一半,总经理不也会找你吗?何况,像她这种长相,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十辈子都轮不到她啊!”这到底是帮她,还是贬她呀?冉樱猛翻⽩眼。

  “说的也是,”同事A悻悻然地收回嫉护的怨气。“总经理要是看得上她,我就学叫给你听。”

  这女人早就已经是了,不是吗?公司里还有哪位经理尚未跟她上过的?冉樱讥笑在肚子里,

  “不过,总经理真的很不好拐呀!”同事B喃喃道。“不喜女人追在他后面,他又不去追女人,人家还能拿他怎么样?”

  偷看他不就好啰!冉樱耸耸肩暗付。

  “对啊!我都快哈死了说。”同事A垂涎的口⽔已经挂在嘴角了。“我们总经理真的好俊、好帅,酷呀!”

  “这还不只啊…”同事B说着,神秘兮兮地先朝左右瞄两眼,看看有没有人在注意她们。

  冉樱一听好像有什么机密档案要公布,忙把脑袋伸过去凑在两人中间。

  “我听说啊!”同事B把声量降到最低分贝。“总经理这家公司虽然不是很大,但他现在正在和他哥哥和姊姊打一场硬战,只要能打赢的话,他就能晋级为世界级的大富豪了哟!”

  “咦?真的?”同事A惊讶地低呼。“可是我不太懂耶!为什么是跟他哥哥姊姊…”

  “是他的继兄继姊,他正在和他们争夺⺟亲的遗产。”

  “他⺟亲没有留下遗书吗?”

  “有啊!就是要他们争个你死我活。”

  “拜托,怎么会有这么‮态变‬的⺟亲?”

  “所以才有总经理这种怪异的儿子呀!”

  说到这里,三人注意到副理的警告视线扫过来了,忙各自收回脑袋专心工作。

  ‮态变‬⺟亲加上怪异儿子,听说前任总经理是特别冷酷无情,这一家子真是畸形到最⾼点了!

  盥洗室前,墙角后,冉樱探出半颗脑袋往走廊上‮窥偷‬,看着走廊那头的邹文乔与公关经理谈几句,再和业务经理讨论了会儿,走不到两步又碰上财务经理,头接耳片刻后,他终于得以进⼊电梯回他的办公室。

  待电梯门一阖上,冉樱才吁出一口満⾜的轻叹,一转过⾝来,却被闷不吭声地抱倚在对面墙上的人吓得魂飞魄散,险些拉出空袭警报。

  “特特特…特助,你怎么在这里?”

  雷峰有趣地睨着她。“你是真的很喜他,对吧?”

  冉樱双颊微赧。“又…又不只我一个,公司里哪位女同事不喜他?”

  “的确,”雷峰颔首。“不过,你跟她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多了一个鼻子吗?”

  雷峰耸耸肩,没说话。

  冉樱狐疑地瞅着他片刻,见他不回答,随口便问:“特助,我可以问一件事吗?”

  “看是什么事。”

  “是…”冉樱踌躇了一下。“听说总经理正在和他继兄继姊争夺遗产,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我是说,钱够用就好了,不是吗?”

  雷峰若有所思地注视她半晌,

  “总经理很像他⺟亲…”

  咦?怎么说到这边来了?冉樱疑惑地回视雷峰。

  “…所以,你应该可以想像得出来他⺟亲是个什么样的大美人了吧?不过…”雷峰嘲讽地撇了撇。“人美心可不太美,情夫不算在內的话,他⺟亲总共嫁过九任丈夫,可是却只生了总经理一个儿子,其他十几个全都是继子继女。”

  哇…伊丽莎⽩泰勒第二!冉樱暗自惊叹。

  “而且,她生下总经理不満周岁,就跟总经理的⽗亲离婚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从此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来看过总经理了。”

  好狠!冉樱为年幼的邹文乔抱不平。

  “直到他⺟亲去世,留下遗嘱要总经理和他继兄继姊争夺遗产,当时总经理就誓言一定要拿回遗产。”说到这里,雷峰突然瞥冉樱一眼。“注意到了吗?他说:拿回。我想对他而言,他是想抢回他⺟亲,虽然他打死不承认,说是他喜这种游戏,或许他并没有说谎,他自己的确是那么认为的,可是下意识里却有不一样的想法,他觉得是其他人抢走了他的⺟亲,所以,他现在一定要抢回来。你懂我的意思吗?”

  冉樱了解地颔首。“我懂,遗产只是代替品,但既然他⺟亲已经死了,那就不再只是代替品了。”

  “对,抢得到遗产,他就抢回⺟亲了;抢不到遗产,他就永远失去他⺟亲了。”

  “那么,我希望他能抢到遗产。”

  雷峰笑了“我想应该没问题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喔!”雷峰暗示。

  “我知道,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可是…”冉樱困惑地顿了一下。“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因为你跟别人不一样,但这并不表示你有任何希望,”雷峰说。“事实上,他说过好几次他不会结婚了。”

  “我知道,我也从来没有那么奢想过。”

  “那你到底想⼲什么呢?”雷峰好奇地问。

  “我只要他记得我就够了。”冉樱坦承道。

  雷峰想了一下。“那也不太容易,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他的个很偏执,除非是他感‮趣兴‬的东西,否则他都不在意。”

  “我也知道,所以我才会追过来呀!”

  “就只是为了要让他记得你?”

  “是。”

  “你真傻。”

  “不,我不傻,我只是有自知之明,而且不贪心。”

  雷峰深深地凝视她片刻。

  “你真的是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我想…”他低昑。“搞不好他会因此而记住你也说不定。”

  “是吗?”冉樱笑了。“那最好,这样我就可以了无遗憾的回⽇本了。”

  “可是,目前是绝不可能的,因为现在他全心在争夺那份遗产上,已经到最后关头了,到十一月一⽇就大局底定了。”

  冉樱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不急。”

  “可是,如果哪一天他真的能记住你了,到时候你真的舍得离开他回去吗?”

  “那很简单。”

  “简单?”

  “是啊!只要接受那是我无能为力的事实就够了。”

  X

  一个月后,总经理办公室--

  “简直不敢相信,”刚放下电话的雷峰喃喃道。“他是你⽗亲时代的老臣啊!怎么会做这种事?”

  邹文乔神情郁地盯在电脑萤幕上。“他拿走多少?”

  雷峰苦笑。“全部。”

  邹文乔眼中寒光乍闪。“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要兑现已开出去的支票的话,就得开始想办法筹钱了?”

  “没错。”

  “好,去算算我们开出去的支票还有多少没兑现?”邹文乔断然道。“我来想办法!”

  “数目不少喔!”

  “我会有办法的。”

  C

  事务部办公室--

  “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公司里气氛很紧张?”

  “有啊!听说财务经理把公司的钱全卷走了。”

  “天哪!他不是前任总经理最信任的老臣吗?”

  “晤!好像两年前他全家就移民到‮国美‬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在‮湾台‬,这次他把公司的钱全转到‮国美‬他老婆的户头里之后,就马上逃到‮国美‬去找他家人了。”

  “哇…这样公司不就惨了,会倒闭吗?”

  “呿!一家公司这么大,哪有这么轻易就宣布倒闭,而且,总经理的关系好得很,要谓头寸那还不简单。”

  “那倒是,这样我们就可以安心的继续工作了。”

  讨论暂告一段落,一旁的冉樱却更是思嘲汹涌。

  邹文乔现在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了?她是不是应该去向雷峰探个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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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经理办公室--

  “是你那位亲爱的继姊搞的鬼,”雷峰翻着‮探侦‬调查书做报告。“她叫人去拐财务经理的儿子上地下赌场豪赌,输到人被押在那边回不来了,财务经理才会卷款去赎回他儿子。”

  邹文乔不语,只是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有,所有能调头寸的地方有一半以上都被你那位亲爱的继兄切断了,到现在为止,我们若要兑现所有的支票的话,还差六分之一。”雷峰放下调查书。“这笔数目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而我们只剩下四天而已。”

  “一定要兑现所有的支票,”邹文乔终于出声了。“不管数目大小,只要有一张跳票,这场游戏我们就输了。”

  “我知道,”雷峰双眼盯在那张完全看不出表情的脸孔上。“如果你不在意的话,我能不能请问一下,我记得你说过遗嘱上规定可以抢生意,但不准使用卑鄙手段妨碍对方,我没记错吧?”

  “你没记错,否则,我在第一年就可以搞得他们连开始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么,是对方没按规矩玩这场游戏?”

  “没错。”

  “这样他们还可以继承遗产吗?”

  “只要不被⺟亲的遗产执行律师抓到证据的话。”

  “太卑鄙了!”

  “我能了解,不这么做的话,他们就没有一点机会了。”

  “喂!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冷静?难不成…”雷蜂脸⾊微变。“你答应卓妮了?你答应她若是她肯借钱给你,你就和她结婚,而且从此以后都要乖乖听她的话?”

  邹文乔冷笑。“你想我会吗?”

  “我…”雷蜂犹豫着。“不知道。”

  邹文乔瞥他一眼。“当然不会,我不会为了这种事出卖我的自尊。”

  “可是你⺟亲的遗产…”

  “那是小事,重要的是,我从来没有输过任何一场游戏,这才是我最不甘心的!”

  是吗?

  雷峰开始怀疑他对邹文乔的猜测是否有误了。“那你准备怎么办?”

  “继续想办法,如果真不行的话,就让他们去继承遗产。”

  “然后呢?”

  “然后?”邹文乔眸中冷芒骤现。“然后我再使用比他们更卑鄙无聇的手段去挖他们的洞、破坏他们的窝,把他们继承到的遗产全都毁了,让这场游戏变成两败俱伤的局面!”

  雷峰顿时目瞪口呆。

  老天,他是真的在玩游戏!

  “等等,特助!”

  等了大半天,好不容易等到雷峰,冉樱三不管拉着雷峰就往茶⽔间里进去。

  “⼲嘛?”雷峰奇怪地问。

  冉樱也不多做赘言,直截了当地问:“请你告诉我,总经理那边的情形怎么样了?”

  雷峰眉峰一皱,考虑了片刻后,才慢呑呑地说:“老实说,很⿇烦,还差了一大笔钱。”

  “可是还有两天…”

  “这不是还有多少时间的问题,而是…”雷峰顿了一下。“这件事是他继兄搞的鬼,所以时间再多,他也调不到钱了。”

  “那怎么办?”冉樱焦急地问。“我能帮忙吗?”

  雷峰摇‮头摇‬“那是不可能的事,对你来讲,那是天文数字。”

  “多少?”

  “就算你打算去借,也借不到那么多的。”

  “究竟是多少?”冉樱固执地问。

  无奈,雷峰只好叹息地说出一个数目,冉樱一听,双眼突然连眨了好几下·

  “的确是相当大的数目。”她喃喃道,可是她有!

  “所以我说吧!”雷峰拍拍她的肩。“不过,你放心好了,就算他输了,也不会倒下来的。”

  “可是那是他妈妈的遗产呀!”冉樱反驳,

  “啊!不,我想那个…”

  雷峰正想纠正之前告诉过她的话,冉樱却抢着又问了。

  “还有两天是吧?”

  “咦?啊!对,支票兑现⽇是十月三十一⽇,也是这场争夺遗产游戏的最终期限。”

  冉樱放心地笑了。“我明⽩了,谢谢你告诉我,特助。”

  “不客气,不过…”

  “啊!我出来太久了,副理一定在找我,我得赶紧回办公室,拜拜了,特助。”

  说完,不等雷峰回应,冉樱就匆匆忙忙跑出茶⽔间了。雷峰不由得呆了半晌,然后才莫名其妙地走出茶⽔间。

  “什么跟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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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成神律师,那一切就拜托你了,记得,一定要让他来得及兑现后天的支票…对、对…哦!还有,不能让他查到是从我的户头汇过去的…好,可以…没错,全部…不必,一⽑钱也不必留…是…没问题…OK,那就全权委托你了,谢谢!”

  币上公用电话后,冉樱沉昑片刻,再看看手表,眼看午休时间快过去了,连忙赶回公司里,并直接到与事务部同一层楼的人事部。

  “对不起,周经理,我要辞职。”

  “咦?为什么?你才刚来三个月而已啊!”冉樱眼也不眨地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谎言。“我姨妈快死了,我必须赶回去照顾她。”对不起,姨妈,⿇烦你死一次。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不过,你还是要做到这个月最后一天吧?”

  “对。”

  “好,那下个月我会直接把薪⽔汇进你的户头里,有问题再跟我联络。”

  当她回到事务部办公室里时,一切如常,没有人知道她要离职了,她的办公桌上依然堆着満満的文件,副理正在计算这个月他可以从际费里A多少零用钱,同事A小心翼翼地在十指上涂指甲油,同事B在核对这个月的加班费,打算去把那件她看上很久的晚礼服买下来,同事C偷打公司电话和‮国美‬的女朋友聊天,同事D卯上全副精神玩电脑连线游戏…

  她会想念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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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终于赢了!”雷峰得意地说。

  是的,他们已经赢了这场游戏,得到最终大奖了,但是,邹文乔的神情却很平淡,俊逸的脸庞上完全没有展现出获得胜利的特殊光彩。

  “没错,我们赢了。”他的口气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谁也看不出来在两天前他曾经认为自己输定了。

  “现在,你妈妈留下来的财产全都是你的了,即使他们用尽镑种卑鄙手段要让你失去继承权。但你终于证明了你有权利,更有能力继承那份财产了。”

  邹文乔不出声,只是轻轻放下适才从英国传真过来的通知函。

  靠着办公桌沿“你什么时候要去‮理办‬继承手续?”雷峰问。

  邹文乔指指刚刚放下的通知函。“下午就得过去,明天‮理办‬正式手续,后天所有的财产就全归在我名下,再也没有人可以觊觎了。”

  “小心他们仍然不肯放弃,而且会更不择手段哟!”雷峰警告他。

  “你是说…”邹文乔瞄他一眼“杀了我?”

  雷峰耸耸肩。“现在他们要得到你的财产,也只剩下这个手段了。”

  邹文乔颔首。“我会小心的。”

  “等你办完继承手续之后,你的财产大约比英女皇更多了吧?”

  “没算过,大概吧!”

  “终于可以轻松下来菗菸喝酒了。”

  “不,还不能。”

  “咦?为什么?”

  “你还有一件事要做。”

  “什么事?”

  “查出那笔款子的来源。”

  “啊,对喔!”雷峰弹了一下手指。“那笔莫名其妙汇到你户头里的款子,没有它的话,这回你就输定了。”

  “对,所以你一定要去查出来,我要知道对方是谁?又有什么用意?”

  “除了暗中帮你之外,还能有什么用意?”雷峰咕哝。

  “暗中帮我?”

  “是啊!否则对方直接给你不就得了?用不着让我们抓狂到最后一刻,没想到峰回路转,当我们已经绝望到不得不放弃时,德国厂商那边却通知我们支票都兑现了。所以…”他觑向邹文乔。“如果查不到呢?”

  “查不到也得查到!”邹文乔断然道。“无论是贿赂、威胁或恐吓,不择手段,一定要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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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机飞‬飞离机场跑道地面时,冉樱从‮机飞‬窗户凝望出去,中満溢着依依柔情,強烈到令人感觉痛楚,但她边却绽放着一朵灿烂的満⾜笑容,那么美丽耀眼,那样光彩夺目。

  现在,她已经可以再继续走她自己的路了。

  虽然他将永远都不会知道是她,但只要他能一辈子记住曾经有个人在他紧要关头时帮了他一把,只要他能永远记住那个人,就等于她已经在他的生命轨道上留下一道永不磨灭的痕迹了。

  这样就够了!

  注l:五月葵祭、七月祇园祭与十月时代祭。

  注2:⾝上光滑无⽑的“攻”方。  WWw.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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