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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鸳鸯泪 作者:楼雨晴 | 书号:21028 时间:2017/6/15 字数:698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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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头的事务忙到一个段落,秋若尘轻吐了口气,往后仰靠椅背,舒缓眉头。停下长篇大论的⾕清云,也感觉到口⼲⾆燥,端起桌面上的茶⽔就往嘴边送。 “唉…”秋若尘才刚要出声…“噗…”来不及了,⾕清云已将一口茶⽔噴了老远。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叹息了声,将茶杯接回。 “我的天!大哥,这茶谁冲的?我要辞退她!”简直就是谋杀嘛!爱里的丫头真是愈来愈懒散了。 秋若尘笑了笑。“是李琦。” “我的天呀!这女人是⽩痴吗?连冲个茶⽔都能冲出千奇百怪的味道!”⾕清云大叹不可思议。 “这种茶你喝得下去?” “为什么不?我喝了半个月啦!”每天都有不同的味道,真是名副其实地尝尽酸甜苦辣。 “算你坚強!”简直非人哉嘛!大哥不是“完人”就是“非人!” 秋若尘浅笑不语,端起茶⽔轻嗓了口。今天是酸的,有点头⽪发⿇,不晓得她是怎么冲出这种味道的,真是旷世奇才。 比清云研究着他的表情,突然冒出一句。“大哥,你想通了吗?” “什么意思?” “那还用得着明说吗?但是大哥啊,不是我要说你,这李琦怪气的,你就不能找个正常一点的女人吗?要叫我和这种人相处,我早晚会疯掉。『他可不会乐观到以为她成天蒙着面纱,是像说书人讲的那样,容貌过于倾城绝、神秘飘逸!依他看,八九不离十是其貌不扬、羞于见人,他只能说,大哥的眼光太过于与众不同,难以世人的标准衡量。 秋若尘闻言面⾊一沉,庒低了嗓音。“清云!这种话不能再说,要是伤了她的心,我绝不饶你。“大哥居然为了这个女人,对他动用少有的威严? 比清云惊得回不了神。“大哥,你玩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当她是朋友。““但人家可不这么想。““你多心了,她亲口承认她早有心上人。““就算有,那人也绝对是你!不骗你,大哥,我是旁观者清。那个李琦看你的眼神太过炽烈,那不是对朋友该有的,我敢说,她对你就像灵儿对你一样,是那种可以为你死的感情!“一语轰得秋若尘神思纷、心惊不已。 会吗?有可能像清云说的那样?李琦钟情于他?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若真是这样,那么关于她早有心上人的事,也是她捏造出来骗他的? 打住一团的想法,他再也不敢细想下去。 月落乌啼霜満天。 灵儿轻巧地来到书房,果然见着秋若尘倦累地趴伏在桌面⼊睡。 抖了抖挂在她手臂的⾐袍,往他⾝上披去,忧心他受了寒。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这么做,对他的浓情深爱,只有待他⼊眠时,才敢放肆地倾曳。 “若尘…”痴痴眷眷,一声轻唤逸出了口,温柔的指尖,顺着清华的俊容游走,⽇⽇看着他,却不能碰触他,倾诉満怀情衷,那滋味好难受。 倾下⾝,她任自己放肆一回,在他沉睡的侧容印下轻柔吻。 不需他的回应,也不要他明⽩,这是她一个人的爱恋,这就够了。好久、好久以后,她默默离去,而他,也睁开了写満震惊的眼。 拉拢披风,一手拂向烙有浅吻余温的脸庞,波嘲狂涌的心情,再也难以原来清云的推断,真的一字不差,李琦确实对他有情! 他按住起伏不定的口,心得无法思考。 为何兴不起半点的排斥或抗拒呢?他只是觉得惘,不知如何面对。 以往和她在一起,会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平和与宁静,像是飘的心灵有所寄托,莫名而来的依属感,他从没去深思,只道他俩特别合得来,如此罢了。 而今…那契合共鸣的情感流,竟是爱情吗? 明明,灵儿已将他的心填得満満的,那么如今,又为何会让另一个人勾起? 他以为,他心心念念、惦着的都是灵儿那双调⽪慧黠的灵眸;但李琦出现后,那双清澄的明眸,每每在望着他时,就令他觉得心口泛起酸酸楚楚的疼,只是一双眼而已呀,为何能挑起他这么多不由自主的情绪呢? 谁能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道致命杀机破风而来,他机警地跃⾝避开,轻扬的披风在空中划了道优雅的弧形,再归于平寂。 “龚至尧,你还打算纠我到几时?”疲倦的嗓音中,有着深沉的无奈。 “到你死!”跃窗而⼊的黑影,立于暗一角,忽明忽暗的烛火摇曳,在他⾝上映出诡冷沉晦的气息。“到我死…”秋若尘喃喃重复,而后,意外地轻轻笑了。“你以为,你所做的与杀了我还有什么分别?当我得知灵儿为了救我,不惜使用『燕双飞』时,我就已经比死更痛苦了!不是只有你,才懂情深似海,我也有生死相许的女孩呀!而你却间接夺走了我以生命珍视的女子。我不与你计较,是因为我明⽩,我所承受的,也曾是你最深的痛,我明⽩你的心情,但是我的心情呢?你曾经懂过吗?” “你只知穷追不舍,却不曾想过,夺你所爱,非我所愿啊!你一径的认定我始终弃,死了许仙儿,从前我不辩解什么,是尊重死者,但是今天,请你听清楚!我从头到尾都没招惹过许仙儿,灵儿是我的最初,也是唯一至于阁下的未婚,我连一手指都没碰过,这样够清楚了吗?” 报至尧的表情有些许动摇。“你不该辜负仙儿,那么她就不会互…” “我有我的未婚,我挚情以待,这又何错之有?你要我为许仙儿的情负责,那谁又来为我的灵儿负责?灵儿就活该被辜负吗?请你将心比心、想想我的境况好吗?我不是完人,我做不到尽善尽美,我只想全心全意去对待我所在乎的人,伤了你们,我很抱歉,但我无能为力!” “今天说这些,不是想为自己辩解什么,而是我累了!灵儿已经为此而付出了芳华生命,我档卢再连累更多的人,也不想跟你动手,如果你还是想不透,我的命在此,要取便取,反正…失去灵儿,我也没什么好坚持了。” 突然决定与龚至尧说个明⽩,是为了什么? 李琦,是吧?清云那句…“她和灵儿一般,可以为你而死!”紧紧扣住了他的心扉,他不要历史重演、不要李琦为他断送生命,他怕,他…心会疼! 是以,长年恩怨,一朝了结,就算代价是生命,只要别再有人为他受苦,那就好。 报至尧瞪视着他从容不迫的面容,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执着了多年,眼看就要达成,却反而迟疑了。 是被他的深情所感动吗?这个男人,并非他所以为的薄情郞,相反的,秋若尘与他一般,都是一名只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执着、眼里只容得下一个女人的男子。 那么,他又何错之有呢? 咬了咬牙,龚至尧二话不说,旋⾝飞掠而去。 当一室再度回归只有一人的空寂,秋若尘伫立原地,久久没有反应。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然而,他的灵儿,却再也回不来他的⾝边…靠着冰冷的墙面,秋若尘闭上了酸涩的眼。 表哥在回避她!灵儿敏感地察觉到了。 对于她所有关怀的行止,他选择了新局淡而远之的疏离,不正面拒绝,却也没再如以往般坦然受下。 他终于开始嫌弃她了吗? 她只能将満怀的伤楚悲凄,全部掩饰在灵魂深处,不让他察觉,強颜笑地面对他。 他厌弃她,无妨,反正这是她早料到的,她可以如他的愿,不去烦扰他。但是暗地里,只要不被他发现,偷偷地关心他,这样可不可以呢? 这些,秋若尘不是没发觉。为她,他首度心神大,她的一言一行,都扯疼了他的心,令他満怀酸楚。 他在乎她…无法否认,就是莫名地在乎着,也因为这样,他才会这般矛盾,他分不清这异样的情愫,是否源于对灵儿的移情作用? 他不愿背叛灵儿,拿她当灵儿的代替品,对李琦也不公平,他方寸大,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仰望苍穹,今晚又是黯淡无光的朔月,不知怎地,他一整晚心神不宁,挣扎了好久,才下定决心去看看她,不见她安好,今天一整夜他都无法安宁了。 才刚站起⾝,一声杯盘破碎声由门外传来,他心下一惊,飞快拉房开门,视线由散了一地的糕饼移向瘫倒在地面、冷汗涔涔的李琦。 “你怎…唔!”腿双一软,他蹲跪下⾝,一时生受不住划过心扉的椎痛感。 是了,又到了这一⽇,他的灵儿受尽磨难、痛苦离世的⽇子,每月今⽇,无一幸免。 庒下疼楚,他抬眼望向她。“李琦,你没事吧?” “我…我…啊…”好前,好痛!像是每一寸肌肤狠狠地撕裂开来,⾎⾁模糊的凌迟着,她几昏厥。 秋若尘咬紧牙关靠向她。“你…撑着点,先进房再说。” 強撑起⾝子,他抱起她,步履有些凌地回到房內。 一滴冷汗跌落在她脸上,灵儿虚弱地睁眼,惊异地队他眉心深蹙的面容。 “你…”难道他和她一样,三年来皆忍受着这种椎心的痛? “别说话!”将她放⼊內,他闭上眼,调匀气息。 “若…若尘…”她心惊地唤着他。 “我没事。”感觉到那股莫名而来的疼楚已稍稍淡化,他睁开眼,轻声代。“你乖乖在房里待着,我去替你找大夫…” “不,别走!”不等他说完,她反手抱住他,不让他离去。 在几将骨⾎焚化的毒肆下,昏沉离的祖籍,已无法理智思考,下意识里,她只想牢牢攀附着全心爱恋的男人。 “我…我好怕、好恐惧…我会不会死?” “别胡说!”他听得惊惧,本能地搂紧她。“你不会死的,只要你有活下去的毅力,你就会活下去!” 毅力…对,她就是凭着这股毅力,活了三年。她不能死,她还没爱够他…“我要活下去…”她喃喃说着,颤抖的手在⾝上寻找,秋若尘见状,本无心细想男女之别。探手在她⾝上摸索,取出了一只羊脂⽟瓶。 “是这个吗?” 她发不出声音,只能虚弱地轻点了下头。 秋若尘很快的取出瓶中啂⽩⾊的葯丸,放⼊口中嚼碎之后,倾⾝贴上她的,将葯哺⼊她口中。 灵儿闭上眼,双臂环抱住他。 这样就够了,就算终须命绝,能死在他怀中,她也再无所求。 “别怕,我会陪着你的。”此时、此刻,他已无心细想那复杂的情思是源于何处,他只深深惊恐,不愿她就此消逝在他生命中,搂紧了她,片刻也不敢放。 “啊…”受不住煎熬,她哀切地叫出声来,也见着了他痛怜的神情,她终究还是令他伤心了…她很快地咬住下,紧扣着不放,不愿再逸出一丝声响教他难受。 “别…”秋若尘惊悸极了,连声道“别这样,想唛不喊出声来,没关系的。”他心痛不已,没深想,倾覆上她点缀着凄绝残⾎的苍⽩瓣。 颗颗晶盈的泪珠由眼角滑落,凄楚泪眼,一瞬也不瞬地凝望着他。 表哥啊…这样的你,教我如何割舍得下? 他不断吻着她,去织的汗与泪,以最深沉的疼惜,怜着那张无法见容于世人的缺残泪落得更凶,他们都不愿思考,紧紧拥抱对方,纠的⾝心,像是枯竭了千年,望渴与之融。 温润大掌深⼊探索,细碎的拂吻移向颈后少有的完整肌肤,存温绵密地流连其间。 他也好疑惑,为什么拥着她、吻着她,那感觉会是如此悉?像是他们已相识好久好久,期待密密嵌合的半圆。 直到珍怜的吻,落在耳后那独特的红点上,以及她敏感轻颤的回应。 他震骇得瞪大了眼,无法置信地望着她。 莫名的怜惜、心灵的契合、似曾相识的情悸,他都可以说服自己是巧合,但耳后的朱砂痣呢?她一模一样的反应呢?又该作何解释? 察觉到他不寻常的情绪波动,她回望他,同时读出了他眼中的惊愕,敏感易碎的芳心霎时一阵刺疼。 ⾝下的她,⾐衫不整,而他的手,就停留在裸背上那片狰狞的痕迹上。 悲屈的泪浮上眼眶,她迅速地推开他,揪着凌的⾐襟狂奔而出。 一连串的意外冲击,秋若尘着实反应不过来。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她…她竟然…是灵儿?他思之若狂的爱! 如果是,她为什么不与他相认?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守在他⾝边,默默关怀他,却不让他知晓?她难道不知道,他有多想她吗? 李琦?你?好一个李琦!她早在重逢的第一天,就告诉他了呀! 他一直都没想过这样的可能,早认定了灵儿不在人世,便不曾怀疑过其它,守着以为已逝的芳魂,度过了无悲无、漫长的三年! 然而她呢?却一直在天涯的某个角落,承受着他所不知道的磨难苦楚。 思及她那一⾝不堪⼊目的伤疤,他紧窒的口几乎无法呼昅。 天哪!我的小灵儿,你到底受了多少苦? 好好一个花样年华的娇美少女,却成了如今孤漠难近,极端厌惧人群,清云甚至还将她说成了怪气! 愈是深思,淌⾎的心愈是哀恸得难以自持,回想起早先的情况,她是如此脆弱善感,而他…糟糕!她八成是误会了! 心头一惊,他拔腿追了出去。 他终究还是没办法平心静气地看待她啊! 灵儿悲哀地一笑。这不是早就知道的吗?为什么她还是这么难过,脸上的泪,怎么也抹不绝? 一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当她受苦时,他一直都有所感应,陪着她同受煎熬。 如今想来“燕双飞”能将毒由他⾝上转嫁予她,当然,也极可能让他们这对情丝相系的有情人,达到某种微妙的灵犀相通,这并不⾜为奇。 若她死了,自然便断了牵系,然而她没有啊,所以无形之中,他们仍是以旁人无法理解的方式相依相存。 菗出发间的银簪,她神⾊哀绝。如果,就这么死了,她是不是就能解脫了呢?她不想累他每月陪着她受磨折。 反正…他们今生是无缘了,那么…生命又何须恋栈? 眼一闭,她握紧银簪,壮烈地刺下…“你这是做什么!”匆匆赶到她房中的秋若尘,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他吓得魂飞魄散,惊惧地夺下她手中的银簪“你还想再一次抛下我吗?灵儿,你怎对得起我!” 一声灵儿,震得她⾎⾊尽失。 “不,不是,我不是…”她慌地跳了起来,勾着了椅脚,跌撞出多处瘀伤,她狼狈地猛退,不让他靠近。“我真的不是,你认错了…” 秋若尘心疼地望住她,神情好无奈。“你以为我刚才为什么会这么震惊?那是因为,我最初也以为你不是灵儿!然而,真相是什么,你我心知肚明!” 不舍得她再待自己,他不顾她的抗拒,坚决靠向她,将她牢牢锁在怀中。 “记不记得你还小的时候,曾对我说过一句话。『当你好喜、好喜一样东西时,不管它变成怎样,一定认得出来的。』那时的我,只觉得整颗心都震动了,只是一个五岁大的小女孩而已呀!却不可思议地带给我太大的感动,就办因为你那股不妥协的执着,抓住了我所有的感觉,我想成为那个让你好喜、好喜的人,被你所执着。要不,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对你允诺婚约?就因为你的死活赖吗?我的小灵儿呀,如果我不想要你,这招对我没用。” “只是,我却没想到,这句话,居然会用在我们⾝上。你以为,你能瞒我多久呢?灵儿,你也是我好喜、好在乎的人,我不会认不出你来,在我的人认出你以前,铁的感觉就已先认定你了。否则,我若有心要一个女人,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何苦殖民地一名⾝带残缺的李琦纠不清?这样难道还不⾜以让你认清我的决心?”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全敲进了她的心坎。灵儿仰起泪眼,泣不成声。“你何苦…我配不上你啊…若早知如此,我宁可一死,也不会来见你…”“你敢!”三年前的梦魇再度上他,他沉着脸,一字字道:“这回,你要敢再弃我而去,我就什么都不管,我纺,我绝对会随你而去,你如果不在意多我一人陪葬,大可任而为。” “你…”她惊疑不定,语调轻弱颤抖。“你不是认真的吧?” “何妨一试?”执起手中的银簪,大有豁出去的气势。 “不要!若尘,你别吓我,我不走了,我留下,我留下!”她死命抱住他,迭声泣喊。他要她怎样就怎样,只求他别做傻事。 秋若尘像是早已料到,満⾜地微笑,伸手回搂她。“李琦、李琦…你都已満口说是我的子,不留下,还能去哪儿呢?” 黯淡的夜⾊,好深好深了,然而相拥的人儿,却依然情思绸缪、依偎难舍…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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