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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等待花季 作者:楼雨晴 | 书号:20980 时间:2017/6/15 字数:96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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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夜开车再赶回台南,已经是隔天清晨。 他一秒钟也无法多等,马上前往董家。 前来开门的王婶言又止,察觉她表情有异,唐君蔚蹙眉轻问:“静舒和小恩还在睡?” 一室静悄悄。 看了墙上的钟,八点半了,小恩的作息很规律,就算是暑假也不会赖,而静舒这些⽇子不再半夜晃,作息也被小恩盯得很紧,气⾊一⽇比一⽇红润健康,⺟子俩是在比乖的。 “她…那个…” 她的表情让唐君蔚有很不妙的预感。“发生什么事?” “就…夫人的…‘丈夫’…来了。” “他来了?”杜承嗣八百年不管子死活了,来做什么? “他…就你知道的,夫人的⽗亲死前留了不少财产给她,这阵子又要选举了,他…” 唐君蔚很快领悟过来。 也只有关乎到钱的事情,配偶栏那个名字对他才有意义。 “他没对静舒怎样吧?” “呃…他每次来都只是要她签个名而已,夫人怕死他了,每次他来过之后,都要费很大的劲才能平复她的情绪,然后这一次,因为小恩在…那个…” 小恩喊妈妈被他听到,杜承嗣不慡,凶了小恩几句。 “哪来的死小表!别叫!”再怎么样,她还是杜大议员名义上的配偶,不容外界有任何捕风捉影闹丑闻的机会。 一直以来,怕他、躲他的董静舒,只要他能马上消失在眼前,要她签多少名都愿意,但是这一次,她没有退缩,紧紧搂住小恩。“你…不让小恩叫,我就不签!” 冲突由此而起。 王婶讲得含糊,他并不清楚过程,但肯定静舒必然吓坏了。 真是要命!怎会那么巧,他前脚走,杜承嗣后脚就来,如果他在,至少可以保护他们⺟子不受伤害… 唐君蔚心急奔上楼,董静舒抱着⾝子缩在角掉泪,儿子在旁边拚命安慰。 “妈妈,不要哭啦…” “静!”他上前,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她挣扎了下,见是他,反手用力回搂。 “坏人来了,他…凶我、又凶小恩…”感觉得出来她极害怕,⾝体一直在抖。 坏人?原来在静舒心中,只当那个人是坏人,没有其他。 “还有呢?” “他…打我…我怕他…”她菗菗噎噎地哭,赖在他怀里,像个路的小孩终于找到家。 唐君蔚一顿,脸颊仍可见肿红痕迹。 王婶没告诉他,那浑帐男人还会对她动耝! 收拢双臂,他怜惜道:“不要怕,静。有我在,我回来了,以后你不用再怕。”虽然晚了点,但是他会用全部的力量,守护她与儿子。 “你…回来了…”她茫然重复。 “对,我回来了。对不起,晚了十年。”这些年,让她太委屈。 菗噎声止住,她惊愕地仰首,眉睫仍挂着泪珠。“你想起来了?” 他不答,只是柔柔抚着她的发。“你一直都知道是我,对吗?”即使忘了一切,将自己隔离在世界之外,依然在第一眼就认出他来,他愧负她,好深。 “我等了好久…”声音含委屈。从深夜等到天亮,从十七岁等到二十七岁,等得好久好久… “对不起,我回来得太晚。”唐君蔚鼻酸,更用力搂紧她。“你怪我吗?” 她没有一刻忘记过他,他却没认出她来。 她头摇。“你只是在生气,故意不理我,等气消了就会想起来。” 以前他们闹别扭,他不想理她时,就会故意凉凉地损她:“姐小贵姓?我们吗?” 但是她只要一直撒娇,一直他,不用几分钟他就没辙了,会投降地笑着叹气,温柔地抱住她,对她比以前更好。 这次也是一样的,他只是气还没消,假装不认识她而已,很快就会像以前一样爱她、疼她。 “那,我为什么会生你的气?” “…”她怯怯地松手,往后缩了缩,表情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小小声说:“因为我说了很过分的话…” “什么话?” “我…说要分手…你好生气,好难过…你走开了…”一走就是十年,没再回头过。 “那你为什么想跟我分手?我对你不好吗?” “…”她张口,又紧紧闭上,这回死也不答了。 但是他想弄清楚。 这个结,困扰了他十年,是这个结,造成他与她往后十年的人生从此改写。 “静,把头抬起来。” “我不要。” “静…” “不要嘛!”她闹脾气地挣脫他,不让他碰了。 唐君蔚凝视她,蹙眉深思。 究竟是什么事,让她如此心虚,抵死不肯告诉他? 是怕说了,他会不肯谅解,再次转⾝走开,这一走又一个十年?还是…真有那么难以启齿? 见她如此惊慌、逃避,这副模样让他不忍再追问。 “好好好,你不想说,那我不问了,王婶说你一晚没睡,要不要睡一下?让小恩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董静舒悄悄打量他一眼,确定他没有要问的企图,这才稍稍卸下防备,撒娇地伸出手。“你也要陪。” 他轻笑,替她拉来被子、调整枕头⾼度,再让儿子钻进两人中间,张开臂弯守护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两人很快陷⼊深眠中,他支肘,侧着⾝静静凝视他们的睡容。 他心里尚有太多疑问,要面对的事情也还很多,但是这一刻,他只想静静看着他们⼊睡后満⾜的脸容°伴他们。 他深恋的,挚爱的儿。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稍晚,唐君蔚下楼来,倒了杯⽔坐在客厅啜饮,低敛着眼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婶过来关切了一下他们的情况,他轻声回答:“没事,都睡了。” “还是你有办法。”以前,只要杜承嗣来过,那几天她都睡不安稳,夜里恶梦频频,都要好几天才能平复情绪呢。 唐君蔚静默了下。“你说,那个老管家,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 “对呀。” “他在哪家医院,我想去探望他。”顺便谈谈。 有些事,他得弄清楚,而那位据说看着董静舒长大的老管家,或许能给他答案。 老管家已经出院回家静养,他要到住址后,直接前往拜访。 来开门的,是一名四十出头的妇人,老管家的儿媳妇。他说明来意,妇人招呼他人內,倒了杯⽔给他,进房去通知公公。 不一会儿,老管家在媳妇的扶持下走出房门,抬眼见了他,惊愕地绊到门槛、掉了拐杖,唐君蔚赶紧上前,搀扶住差点跌跤的老人。 “小心点。” “你…”在他的扶持下坐⼊沙发,老管家仍未从震惊中回复,怔愣地瞧着他。 这反应,已经给了他答案。 “你认得我,是吗?” “这什么话!我当然认得!”当年和姐小爱得死去活来,甚至为了他,姐小吃了那么多苦,怎么可能忘得了! “不要告诉我,你早就忘了姐小!”不然为什么那么长一段时间,一点消息也没有? 唐君蔚苦笑。“我是忘了。”不只忘,还忘得一⼲二净。 “你!”老管家气得挥开他,不让他扶。“你知不知道姐小一直在等你?你把她害得那么惨,结果自己居然忘了她,过逍遥⽇子去!你还有没有良心!” 老管家的指责,他没有一句能反驳,只好静默。 “既然不要她了,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因为我想找回来。”唐君蔚抬眸。“我不想忘,不想辜负她,可是记忆有的时候由不得我。如果我早知道她的存在,不会任她空等我十年。” “你…”异样的文句组合,让老管家听出不对劲。“你发生了什么事?” “我出了一场很严重的车祸,那一段时间,记忆整个都很混,有时候连自己是谁都不太记得起来,我休学了一年,往返医院做复健、看精神科医生、做记忆重建…有些流失的记忆,已经找不回来,我以为那些不重要,现在再想想,很多事情或许不是我当时以为的那样。” 他娶了当时在他⾝边陪伴、不离不弃的温柔女子,家人说他们是对相恋至深的情人,如果不是发生意外,他们已经预备结婚。他没有怀疑地相信了,因为在潜意识里,他知道自己真的有很深爱、非娶不可的人,他以为那人是她,以为孩子是与她共有的… 原来,一开始就错了,他将感觉错置在别人⾝上,以至于没再去追寻那个真正蔵在心底的人。 婚后不到一年,祖⺟、弟弟以及子,全葬⾝于地震天灾中,那时他正好回医院复健,而甫出生便体弱多病的儿子也在医院,一夕之间,他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要不是⾝边还有嗷嗷待哺的稚儿,那时的他真不知如何熬过来。 这么多年,一直只有⽗子俩相依为命,从没想过他们还有亲人,而且是那么重要的一个人,与他们的生命紧密相连,不可分割。 老管家呐呐无言,答不上话来。 “静说,当年她跟我提分手,但是问她为什么,她怎么也不肯说,在那之后,我就出了车祸,彻底与她断了音讯。我想,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吧?你能帮我吗?” “她…”老管家眼神飘移。“那个…都这么久的事情了…反正现在你回来了,就不要再去追究那些…” 不知为何,他觉得老管家此时心虚不安的神情,与董静舒还真像。 “但是我想知道!无论是什么原因,我都要弄清楚前因后果,这样我才能知道自己未来该怎么做。这对我很重要,如果你知道,请告诉我好吗?” “…你确定?”老管家面带难⾊,或许是担心他得知后,会选择放弃董静舒… “你直说没关系,我有心理准备了。” “…老爷…不是很赞成你们来往,当时,他比较属意杜家。” 料想得到。政商结合是鱼帮⽔、⽔帮鱼,很寻常。他有什么?了不起只是一颗真心而已,凭什么说要娶人家千金大姐小?活该被反对。 “姐小不听,硬是要跟你在一起。后来…后来…” 那个后来,应该就是静舒向他提分手的原因了。 “姐小跟你分手之后,有一次,我听见她哭着对老爷说…杜先生他…犯侵她…” 唐君蔚震惊地瞪着他,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她向他提分手的原因?她觉得背叛他、愧对他? “她…这样她⽗亲还让她嫁那种畜牲?”婚前就做得出強暴她的事,婚后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老爷不相信啊,他觉得那是姐小为了跟你在一起,捏造出来诋毁杜先生的谎言,杜先生又抵死不承认…” “混帐!他还让静舒跟伤害她的人对质?”简直是将她的尊严放在脚下任意践踏!这是什么混帐⽗亲? 好好的女孩子,谁会赔上自己的名誉清⽩去诋毁别人?而那个⾝为⽗亲的人,居然宁可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儿! 一个十七岁的女孩,还能再承受多少羞辱?他无法想象,那时的她有多无助,多痛苦… 老管家说,她是后来才发现自己有了他的小孩,那时,她找他找得很急,可是他完全断了音讯,怎么也找不到,再加上⽗亲的威迫,她求助无门下,只能嫁了。 那时,她没有别的办法,为了保住小孩,她不得不嫁。 婚后,她的⽇子过得并不好,在老爷的面前,杜承嗣还会稍稍收敛,做做样子,毕竟还得仰靠董家的财力,可是人后,没有哪个男人有这么好的度量,能容忍子带着别人的孩子嫁给他。 他怎么伤害董静舒,夫关起门来,外人又怎么会清楚? 杜承嗣很聪明,不会在她⾝上留下任何⽪⾁伤,但是另一种形式的磨折更教人屈辱而难以承受。 不需多言,唐君蔚自是懂得言下之意。 一个男人,能用什么手段伤害女人,还猜不到吗?以为名的伤害,比任何手段更忍残,也教外人无置喙余地,存心教她有苦说不出。 他闭上眼,心房狠狠菗痛。 一直到她孕怀第八个月,被送到医院,没人晓得他是怎么欺负她的,孩子几乎胎死腹中,紧急剖腹生产,孩子已奄奄一息。 终究是自己的外孙,老爷也没那么狠心,可是孩子留下来,只会影响她的婚姻,她永远断不了过去,于是打听到唐家人的下落,将孩子送还他们,只对姐小说孩子夭折,从头到尾,没让她看一眼、抱一下孩子。 那时候,孩子已经是她唯一支撑下去的力量,失去孩子,她的情绪彻底崩溃了,也是从那时候起,她精神时而恍惚,时而清醒,有时候自己前一分钟做过什么,下一分钟已经忘记了,有一回甚至差点烧了房子。 接着,老爷去世,失去最后一个亲人,她将自己与世界完完全全隔离开来,不看不问不听来逃避痛苦,谁都不认得,也谁都不理会。 杜承嗣丢不起这个脸,将她蔵到台南娘家,便再也没理会过她。 老爷去世时,将所有的财产留给她。其实,他还是心疼女儿的,唯一的独生女儿,怎么会不疼?他也不是眼⾼于顶要面子什么的,只是不相信唐君蔚是真心爱女儿,没贪图什么,毕竟两人⾝家相差太悬殊,说无目的实在难以取信于人。 他太自信,错在以为做了对女儿最好的安排,却发现那才是毁了女儿一生的关键,临终时,老管家看得出他其实是后悔的,所以竭力在为女儿打算,找律师、立遗嘱,确保她后半生⾐食无虞,至少看在钱的分上,女婿不会太为难她。 说完他想知道的,空气中陷⼊长长的一阵凝滞,唐君蔚不发一语,老管家也看不穿他在想什么。 他,还是十年前的他吗? 老管家永远记得,十年前的姐小,流着眼泪却无比坚定地向⽗亲保证,她爱的那个男孩有多优秀、多上进,他以后一定会有出息,他们真的真的很相爱,请求着被认同、被成全的表情。 那么年轻、那么稚嫰的女孩,却对自己的眼光好有自信,那副好骄傲爱上了他的神情,十年当中,老管家怎么也忘不了。 现在,她爱的这个男人,知道了最不堪的一切,还会如她所言地爱她,心念坚定不移吗? 长长的静默过后,唐君蔚缓慢地开口… “你以为我会如何?二话不说转⾝就走,当作没来过吗?”那些苦,是为他受的,他以为他会拘泥那些她无法自主的事?如果她早十年前告诉他,而不是独自承受痛苦向他提分手,他当时就会紧紧抱住她,抚平她受的创伤。 “你…还要她?”老管家不无讶异。 “没有什么要不要,她本来就是我的女人,小恩的妈妈,我不会再放手。” “可是…杜先生那里…”她还有一桩婚姻啊。 “我会去找杜承嗣谈,要什么条件他才肯离婚。” 老管家言又止,很想告诉他,要离这个婚…怕是难了。 杜承嗣要的,应该是她名下的财产,可是⾝无分文的董静舒,他还会要吗? 他不是怀疑唐君蔚的动机,姐小说他是真心爱她,他也愿意相信,但是,谁都不能否认,财产总是多了点附加价值,不是吗?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和老管家谈完,怕董静舒醒来没看见他会惊慌,又连忙赶回来。 推房开门,他们还在睡,而且睡得很。 他放轻脚步,脫了鞋上,在儿子⾝边躺下,她眉间一动,醒来,他旋即送上暖暖笑容。“午安。睡得好吗?” 一如全天下所有的平凡夫,醒来时枕边有人温柔地打声招呼,问她睡得好不好,就像她只是睡了一觉醒来,而他从未离去、从未有过十年等待,酸楚相思。 “我刚刚…梦见好多以前的事。”她望住他,眼神带抹惘。 “什么事?”在她张口前,又道:“如果是好的才说,不好的,都只是梦,醒来就好了。” “是吗?”她疑惑。“可是…我梦到你不见了,我找了好久,好慌、好怕…宝宝、宝宝也不见了…他们说…宝宝死掉了…” “都说是梦了啊,我不是在这里吗?还有宝宝,他长大了,你看,他不是好好地在你旁边觉睡吗?你太大声会吵醒他喔!” “喔!”她赶紧双手捂住嘴巴,那娇憨可爱的模样逗笑了他。 他右臂越过睡的儿子,握住她的手,一脸神秘地说:“我有个小提议。” “什么?”眨眨眼,好纯真地问。 “我们自己偷偷去约会,放小恩鸽子。” “啊?这样不好…”她犹豫了下,⺟的本能,还是第一个会先考量儿子。 “有什么不好?他已经长这么大了,不是小婴儿,不会哭着找妈妈的。”敢哭也会揍到他不哭。“而且,你好久没跟我约会了。” “唔…”他可怜又落寞的表情,引起她的愧疚感,一时左右两难,拿不定主意。 她认真思索的表情很可爱,但是他还是不会让她有继续思索下去的机会,因为等她考虑清楚以后,她一定会很吐⾎地回他一句:“我还是留下来陪小恩好了。” 他现在在儿子心中没地位,连在她心中都排在儿子后头了! “好了、好了!就这样决定了。”拉了她起⾝,土匪似地劫了人就走。 等两人走远,上的小恩才慢慢张开眼。 “老爸比我还⼊戏…”让他觉得,他好像真的是他们共同的儿子一样…不过,这种感觉真的很好,所以…他就大方一点,把妈妈让给老爸一天吧!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 “我们要去哪里约会?”被劫出来的路上,她问。 “我们以前都去哪里约会?”他反问。 她歪着头想了一下。“吃饭、逛安平老街、小山坡看星星、去你家看书、烤⾁、吃火锅…啊,对了,你很爱吃那间百年老店的虾卷。” 她如数家珍,一一细数,他始终微笑聆听。 “你记得好清楚。” “当然。”和他有关的事情,她每一件都记得清清楚楚。 “好,那我们就先去吃虾卷、逛老街,晚上你再带我去小山坡看星星!”当下说走就走,一路拉着她吃美食、逛老街,悠闲惬意地牵着彼此的手漫步古意盎然的街道中。 这些都是历史的痕迹,纵使昔⽇繁华不再,只要曾经存在过,就会留下痕迹,不必怕被世人遗忘。 记忆,也是一样的。 曾经爱过,就会在心底留下痕迹,虽然他已经遗失当时那种生死相随、年少痴狂的热烈,但仍会不自觉地被她昅引、怜惜她、珍爱她,岁月沈敛后的情,能以另一种更存温、更隽永的方式爱她。 走过古迹,走过旧居,走过他们曾去过的每一处,一同见证他们曾经共同拥有的,点点滴滴重温那些爱恋过的心情。他亏欠她太多,那些属于他们的珍贵记忆,他想找回来,找不回来就再创造一回。 “庙…”她停住脚步,喃喃道。 “什么?” “庙…我们去过的…” “好,那你带路。” 她说的庙其实不远,拐个弯就到了。 她想来,他陪她来。 她想求签,他就帮她求。 十年前,她求的签,是大凶,生离死别的下下签。 十年后,他求的签,是中吉,柳暗花明的中上签。 “还完了吗?”她茫然地问庙公,庙外的面相摊已经不在了,但是,她真的好想知道,她欠的债,什么时候才能还完? 庙公看了她一眼,只是笑了笑。 “应该还有一点吧。”柳暗花明尚未明,依照签诗的意思,恐怕还有一小段要熬。 “可是…好辛苦。”如果还没…可不可以让她赖掉?她已经还得好累,快要还不动了… 走出庙门时,刚下完一点小雨,唐君蔚伸手搂了搂她。“别担心,我陪你一起还,不管要还多少、还多久,我们一起等。” 晚上,他们到小山坡,仰躺在草地上看星星,下过雨的天空特别明亮,每一颗星都看得好清楚。 他忽然想起什么,翻⾝坐起,好认真地问她:“你说,我们的第一次,是在这里?” “呃…对,对呀。”好害羞,含糊地应了声。 “那,我的表现怎样?”真吃亏,居然忘光光。 “什么?” “就…很痛嘛!”一整个的糟。 不会吧?就只有这个感想? 唐君蔚大受打击。“那第二次呢?总不可能一次就孕怀吧?”他有那么強?还是坏事真的做不得,一次就恭喜老爷贺喜夫人了? “…”她再含糊了几句。 “在我家?”然后咧? “…”“紧张?喔。”难免嘛,还算新手。 “…”“不会吧?”他没事选这时候进来? 他一急就…GameOver! 她本来不及感觉什么就结束了,过程“迅速”到⾜以成为任何男人一生的聇辱。 “…”这下,换他无言了。 几近自暴自弃地,他问:“第三次?”总不会换他弟弟进来吧? “…你不要问了啦!”她一点都不想打击他啊。 “看你这副表情,我也不想问。”绝不会是什么美妙答案,何必问来自取其辱? 那时他忙、她要与他见面又是偷偷瞒着家里,能够依偎拥抱、过两人世界的机会真的不多,那间小小的房子是他们一家三口的栖⾝之处,没有太多人私的空间,连要偷偷接个吻都很仓促,还得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偏偏又年轻,⾎气方刚,常常忍不住,逮到机会便想一亲芳泽… 他好挫败地,甚至猜得到,他们在一起,她应该没体会过真正两愉的滋味。 这样她还愿意死心塌地等他十年,还真是他祖上积德。 “还有机会。”他握住她的手,十指扣,重新躺回草地上。“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再也不会那样,爱得好急,连拥抱都太急,便匆匆分离。 “还有,小恩都十岁了,也许我们可以考虑再帮他添个弟妹,独生子很寂寞呢,丢个弟妹给他玩,才不会常常跑来霸占你,你是我的…啊,对了,我忘记问你,生小恩有让你受太多苦吗?” 她点头。“很痛。”怎么也生不出来,后来情况危急,医生才决定紧急开刀,剖腹将孩子产出。 “这样啊。”他怜惜地吻了吻她掌背。“那不要生太多,再一个就好,免得小恩老在我耳朵边烦。好不好,静?” “嗯。”她浅浅微笑,听他规划未来,感觉像又回到从前,那个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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