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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使你为我迷醉  作者:席绢 书号:20722  时间:2017/6/14  字数:16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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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浣浣并不十分明⽩哥哥的意思。突然要她搬去与一个陌生的男人同住,说是彼此照应;即使那个陌生男人是哥哥⾜以信任、品超凡⼊圣的君子,她还是觉得不妥…一男一女共处一室,光想来就觉得别扭,别人说来不就更难听?而且,哥哥又要求她辞去律师事务所的工作,去那个人的公司当秘书;这太夸张、太过分了!虽说多年来寒暑假她都玩票质的跟在哥哥⾝边实习,什么打字、速记…一些秘书事务,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可是毕了业,她的‮趣兴‬是朝着自己专长发展,一方面准备律师特考,下一次法官‮试考‬也快近了。哥哥现在却要求她半年內安份去当‮人私‬秘书,也没有任何解释就一溜烟逃到国外去了…

  朱浣浣柳眉微蹙。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哥哥的过分关爱,哥哥是她仅剩的亲人了,不听他的,要听谁的呢?即使他太过于小题大作、杞人忧天,也都是可以原谅的;但是她真的不明⽩,住在好友⽩⽔晶那边不是更好吗?又不会引人非议…但哥哥极力反对,好像她有什么大祸临头似的。

  她提着二大箱行李下计程车…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是不是太怪异了?朱浣浣抬头看看围墙大门旁被光照得闪闪发亮的黑底金字…

  迅雷保全公司

  从铁栏杆围墙看进去,是一片广场空地,停放着十几辆漆着保全公司名字的车子;清一⾊是红黑相间。越过停车的广场绑,视野更开阔…右侧是行政大楼,七层楼⾼的办公室,不华丽,但很有公司的架式,也是黑⽩相间,看得出落成不久;左侧是三层楼的员工宿舍。介于二幢建筑物之间是两座球场…蓝球场与排球场;而最里端就是一座场了。即使是坐落市区与郊区之间的工业区,能有这种规模已经非常不简单了,像一所小学校似的。这间保全公司从头到脚全是刚味十⾜,没有一点柔美,她一个女孩子家,难道未来半年就耗在这全是男人汗臭味的地方吗?

  现在要后悔也来不及了。她提着二只大⽪箱往开着小门的警卫室走去,她还来不及开口,警卫一看到她,眼中立即露出暧昧的眼神;通报过后,以更暧昧的口气要她直接上七楼。

  将行李寄放一旁,朱浣浣有些难堪的快步往內走去…别人会怎么想,她太清楚不过了;五年前初到哥哥的公司打工,员工不知道她是朱建民的妹妹前,放出来的流言可难听呢。

  谁叫她有一副若桃李的面孔!懊友⽩⽔晶对她曾做出最贴切的评语…“一颗单纯的脑袋、一副魔鬼⾝材;外表风情万种、內在天真无琊。”

  自然卷的大波浪长发,配上明无暇的脸蛋,加上凹凸有致的好⾝材;怎么看怎么像做‮妇情‬的料。声音低沉柔美不说,那双明媚、略有近视的大眼,在看不清东西半眯时,真个撒落万种风情,‮魂勾‬摄魄不自知。

  为了这外在表相,她做任何事都非常辛苦,因为常引来不少登徒子想一亲芳泽。读书时,她的脑袋受质疑;⼊社会后,她的专业能力不受肯定,老被供起来当花瓶,加上她生与世无争,老是吃亏;难怪哥哥老为她牵肠挂肚、放心不下。

  转眼间,她乘的电梯已达七楼。电梯门打开,就见到一个英俊潇洒的得令女人们放心怦怦跳的美男子,战在电梯门口对她行绅士礼,口中说道:“真是光临呀,美丽的‮姐小‬。”孟冠人只消一眼便已打量完她全⾝上下…是个绝⾊,也是个典型的大‮姐小‬,单纯眼光中看得出脑袋中空无一物。

  朱浣浣有短暂的茫然;她以为只有百货公司才有电梯接待员…真是太埋没了这等人才。

  “你这等长相,做这种工作不会太委屈了吗?而且一定很无聊又赚不了多少钱。”她不好意思告诉他,去当牛郞或明星必定⽇进斗金。

  不待孟冠人自错愕中回神,在他⾝后已爆出大笑声。

  朱浣浣寻声看向英俊男子的后方;七楼属于区隔式的半开放空间,除了二间以玻墙分隔成总经理室与副总经理室外,其他全隔成小区域各行其事,共有四个区间;‮央中‬以木板隔成半人⾼的⾼度,上头的常舂藤盆景是整间办公室內唯一的活泼。那个以很随意姿态靠在总经理室门上的男子,已敛去笑意,一副懒洋洋的表情,与面前这个英俊又⾐冠笔的男人比,显得可真的邋遢透了;一件黑⾊衬衫也不穿好,竟然有三颗扣子没扣好,露出了黑亮结实的膛…膛上头有一些⽩⽩、红红的的横线是什么?天哪…是刀痕伤疤吗?谢天谢地他没有令人作呕的⽑…话说回来,他有没有⽑关她什么事?而且她并不觉得那些狰狞的伤疤骇人,事实上她觉得那比较像是…骑士的勋章…哦!老天!朱浣浣,看向别处去!淑女是不会盯着人家的裸的!此外,袖口往上卷到手肘关节处所;露出的半截手臂,也昅引了她的注意,因为上头也有伤疤…这男人全⾝上下全是伤痕吗?那一定很痛!他如何忍受过来的?这么強壮的人不该这么⾼的,她目测这男人至少有一八0,像一座山…那是静物的比喻;像一只大猩猩、大金刚那一种…这就是动物化的比喻了。他眼光又不由自主地溜到男子一双裹在黑⾊牛仔里的长腿上,上头的肌⾁结实,那种力度与蓄势待发的猛锐是很吓人的。⾜下是一双休闲鞋,后跟踩得扁扁的,

  像在穿拖鞋一样…整体来说,这人的穿着乏善可陈,很像保镖、打手那一号人物…那还是客气的说法,事实上她想像中的流氓就是这种长相。她还没有勇气看那个人的脸…上帝保佑她,阿门!这个人的⾝材已经威胁感十⾜了,他的脸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第一眼看上去,非常吓人…他不是丑,认真说来他五官端正;也不是狰狞,虽然看久了会胆颤心惊…浓眉利眼、鼻薄嘴,仿如全都是花岗石切割出来似的,硬得没一点折扣。乍看之下,这外表没什么不妥,可是就是会散发出一种教人冷汗直冒的气势,全⾝钢筋铁骨也在迸发一种威胁,強悍的气势发像想是一个天生的掠夺者…海盗。

  然后,她意识到自己应该怕这个人的,并且也不应该打量他那么久,以赏心悦目而言,她也许该转回眼光看着眼前好看的男人才正常。她那一百五十度的近视眼介于要戴眼镜与不戴眼镜之间;也许刚才的感觉全是近视眼的影响,如果她再走近几步看清那个男人,或许就会他平凡无奇,什么气势〔么威胁全是自己的假想。“朱浣浣。”丁皓开口,双手抱兄没拿正眼看她…事实上他得看向别的地方分散注意力才说得出划话。他也花了相当长的时间在打量她;不错,她也许脑袋空空,但她的美貌仍是惊人…这么美,⽪肤又难得一见的细腻⽩晰,看不出一点瑕疵。

  “是的,我…”她老实回应,正想有所说明…

  “几岁?”丁皓不客气地问他想知道的答案。

  “二十四。”这男人主导非常強,她心想。问题是,他是谁?那个要照顾她半年生活的丁皓怎么还没出现?她等不及要向那位好心的人致谢了。

  丁皓又问:“告诉我,你能做什么?过去几年你有没有工作过?”…这种女人能做什么?

  “我…”她又要回答。

  “嘿!让美丽的‮姐小‬站在电梯门口被盘问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丁皓,进里面谈吧!”孟冠人很自然地搭着朱浣浣的肩,要走过去。

  “丁皓!”朱浣浣没有动,不,她已经不能动了!她被吓得不轻,她不敢相信地又叫道:“丁皓!你是丁皓?我哥哥口中能保护我半年的那个谦谦君子?”

  孟冠人爆笑出来…这次换他笑了;而丁皓边低咒边往办公室走去…谦谦君子!他要把朱建民的头扭下来喂狗。

  “是他?”正巧,朱浣浣也与丁皓有同样的念头,一致要取下朱建民的项上人头。她不敢相信,并且可怜兮兮地看着那个仍止不住笑的孟冠人。“真的是他?”

  “没有那么糟,姑娘。他不少谦谦君子,但绝对不会‮犯侵‬你;他什么都做过,就是不強暴女人…不动良家女是他的原则。”他的表情很诚恳。

  但是朱浣浣却觉得这个人很有幸灾乐祸的意味。‮犯侵‬…不,他不会…但他会掠夺。他抚住自己不安的心;她几乎是被用拖的,给孟冠人拉进办公室。

  “别怕呀!我叫孟冠人,我是好人。”他自我介绍。

  “不要对商品上下其手!”丁皓皱眉斥喝着。

  他坐在大办公桌上,一脚踩着卓前的椅子,真是坐没坐相;但…他总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气势。

  “商品?如果这是我的新名字的话,我可不爱!”他低语,开始了解这个不是“谦谦君子”的丁皓并不喜她来打搅他,并且还把她看成烫手山芋,只是看在被哥哥硬拖孤的份上而不得不接受她。

  “你比我想象中聪明许多。”

  “我或许被保护得过分单纯,但并不愚笨。”她淡淡说着。她明⽩自己给人错觉太多,所以没有什么好生气的,她早已习惯了。

  “坐。”他眼光是深思的。

  在真⽪沙发中坐定,她不自觉又将眼光移向丁皓,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她开口:“丁先生,反正我哥哥已经出国了,不如我们之间就算了吧。我去我的朋友住,你也可以不必勉強和我住在一起,这对我们两个人都好。”

  她不能想象与这人共处一室;他或许值得信任,但并不好相处,态度傲慢得很。如果丁皓有一点脑子应会答应…

  “不。”他回答,并且认为不值多谈。他接着坐她对面的长沙发上,‮腿双‬在茶几上一搁,又开口了:“你有法子胜任秘书的工作吧?朱建民说你当过短期秘书。”

  她没回答,心想:这人真的非常不礼貌,一双大脚就在她眼前晃,讨厌透了,没一点规矩。

  “把脚放下来,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丁皓盯着她。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当他的面斥责他,就是在背后议论也不敢,而这个不知天⾼地厚,却又美得一塌糊涂的女人竟敢在他的地盘上、在他的面前,这么理直气壮的对他颐指气使!

  听到办公桌旁孟冠人的闷咳,他投过去一记杀人目光,然后又将眼睛恶狠狠地看向朱浣浣,等着看她在他眼光下冒冷汗、哭泣。

  可惜朱浣浣没空看他吓人的眼,她一双美目还是盯着他放在茶几上的脚;见他迟迟不放下,一点也不改进,她只好自己来了。她站起来绕过小茶几,坐在他⾝边,在两个大男人的错愕眼光下,亲手抬下他那两只脚,并且挥了挥沾了灰尘的桌巾,拉回平整的原样…她无法忍受脏

  “这样好多了,是不?”她羞怯一笑,像是个小新娘意图取悦丈夫一般的看着丁皓。

  “看来你比较能胜任管家婆之类的工作。”孟冠人笑着她,并且瞄着一脸失神的丁皓;真有趣!

  “是呀!所以哥哥老是笑我不该读法律,应该读家政系。”她小心翼翼看着丁皓一直没舒缓的脸。

  两男人同时又楞了一下;法律?她是大‮生学‬哪!

  “见鬼!”丁皓倏地站起来,闷不吭声走了出去。

  这个莫名的举动叫朱浣浣不知所错…得罪他了吗?是不是自己太无礼了?

  “你适合当律师吗?”孟冠人对她‮趣兴‬正浓,没空出去追问丁皓他刚才的行为…除非他是活得不耐烦了才会挑这个时刻自讨没趣。

  朱浣浣很想花全部的心思在与孟冠人的谈话上,可是一双大眼睛却老是不争气的往门口飘,她轻声道:“理想与现实是差很多的。我学法律只是想训练口才、训练逻辑思考组织能力,可是却仍无法应用到现实生活中。我同学就笑我虽是全系第三名毕业,竟然老是被人说得哑口无言;别人一出口攻击我,我就只瞠目结⾆的份。”

  “就比如是将満腹才学锁在一个珠宝盒中,束之⾼阁,没法应用罗?”孟冠人贴切地诠释,语气充満嘲弄。

  “不要笑我,我只是口才差而已,又加上我的音调一辈子也训练不成清晰有力;可是我的文章写得很好…上个月有一件官司是我替被告律师拟的稿,结果胜诉了呢!”朱浣浣羞红脸,为这种肤浅的炫耀感到汗颜。

  孟冠人低笑;第一次看走眼呢!起先真以为她是那种无大脑的大‮姐小‬,哎!其实是个可爱的小女人;这么单纯…几近绝种的单纯…应该好好爱护。

  “我来追你好吗?”他问,眼光撇想推门而⼊的丁皓。

  “别开玩笑了。”她呆呆的叫了出来。她不要他来追求,不合适呀!

  丁皓尖酸刻薄的声音在她⾝后冷冷传了过来:“人家堂堂大‮姐小‬,又是法律系⾼材生,想追她可得先称称自己的斤两;你没表示,人家还以为你这个哈佛工商管理博士,只是个不学无术的电梯接待员呢!”

  朱浣浣一张粉脸涨得更红。此刻她真希望有⽔晶的好口才,可以吼得丁皓哑口无言,自己气的半死又无从发作;但是…唉!朱浣浣毕竟是朱浣浣,只有红着脸、⼲瞪眼的份了!…她只转⾝看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眼见两人对峙的局面,孟冠人双眼瞄来瞄去,暗笑在心头;丁皓呀丁皓,这回看你往哪里逃!为了保命,孟冠人决定退出是非圈,不留下来观战当炮灰。

  “阿皓,我中午有约,先走了。”…竟然先溜了。

  丁皓用要揍人的眼光看着阖上的门,心想:这小子什么鬼心思?等会要他好看!然后眼光转回丌自羞怒不已的朱浣浣⾝上;只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好⿇烦的?他厌恶自己的感觉。

  “有什么话就痛痛快快地说出来,没有的话,该做别的事了。”他用冷峻的语气说着,这副神情语气会使一个大男人膝盖打颤”女人花容失⾊急逃开…他不是故意要吓她,但他向来就是这种口气。

  出乎他意料之外,这个小女生并没有花容失⾊,更无泫然泣,唯一不同的是,的脸⾊终于回复正常。她深昅一口气道:“我哥哥将我给你…不!是将我⿇烦你照应,并不是要我利用这段时间一个有钱男朋友,或是⾼学历的知识分子;我并不穷,而且我有一技之长,我也不花常花钱,假使我一辈子不工作也可以安然宽裕过余生…我的意思是,我钱够多了,不必更多;还有,我要⾼速你,学历并代表一切,哈佛大学又怎样?‮凭文‬还不是金钱堆砌而成,没有实学才是最可悲。无读大学并不是为了‮凭文‬,而是想要学习,为了向别人证明我不是脑袋空空的笨蛋,你不可以污蔑我。”多可笑!读大学的她竟换来一阵冷嘲热讽,难道活该注定她要因为外表而认命的当别人口中的草包美人吗?

  这番义正严词配上她特有软软甜甜的嗓音实在没有多少震撼力,可是丁皓听进去了,冷峻的神⾊逐步减缓…不知她说了哪一句令他动容了。

  “你倒很有自知之明呀!说了这么多的话很辛苦吧!”他终于想到要倒杯茶给她解渴;看来,如果好好加以磨练,她也可以辩才无碍。

  “我当然有自知之明。”她没好气地接过茶。“好吧,现在有什么工作要做?”她不想再继续一些绕在自己⾝上打转的话题了。

  丁皓耸耸肩道:“今天先不谈工作。走吧,我带你回公寓安顿。”他抓桌上的钥匙串。

  “那以后的工作范围呢?”…她喜先做好规划。

  他又耸肩。“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说完迳自开往门外走。

  她小跑步跟在他⾝后,低声叫着:“我不希望你以为我不学无术,我会做很多事…嗳呀!”她哀叫一声。

  因为已到了电梯前,所以丁皓突然止住步子,以致朱浣浣撞上了他的背,撞疼了自己的鼻子。…果真是钢筋铁骨。

  合该注定今天她要出糗。电梯门开了,丁皓走进去,她还在摸自己的鼻子,要走进去时整个人突然扑⼊丁皓怀中…她的脚绊到了电梯凸出一公分的铁片…就这样,以最标准的‮势姿‬让丁皓抱个満怀。

  她真是香,并且超乎想象的柔软!他呻昑一声,很耝鲁地推开她,并且背对她。

  朱浣浣觉得自己窘得全⾝发烧、満脸通红…是她的过失没错,可是他也不该将她当那种随便投怀送抱的坏女人呀!她又不是故意的!即使他的膛纠结的肌⾁令她心神恍惚怦动,可是她不是那种不自爱的女人,她才不会藉故与人碰触,他必须明⽩这一点。

  “丁先生…”

  “叫我丁皓,或阿皓。”他纠正。

  “好吧,丁皓。我从来不曾于人来,我是很自爱的;刚才,很抱歉。”

  他扬起眉,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她。朱浣浣与他对看了一会,直到电梯门开了,她才急急先走出去。她不明⽩自己怎么没来由的心慌;是怕吗?不是,只是一种悸动…这个外表可怕的男人似乎有着一种让人怦然心动的力量,教她…不敢再面对下去了。

  她走到大门口,等丁皓开车出来时就有几个公司员工对她不停打量。她不明⽩自己哪里不对了;除了二只大⽪箱使她看起来像要与人私奔之外,她的⾐着可没有什么不妥。初舂时节,她一⾝包得密不透风,没有暴露的地方,但仍若隐若显地露出一⾝婀娜多姿的曲线。

  “他们为什么一直看我?”

  上车后,她好奇地问丁皓。

  “我的车子从来没载过女人。”他撇了撇嘴角。

  “于是他们将我想成你的女朋友了?”

  “客气。是姘头!”他说出了难听至极的字眼。

  朱浣浣倒菗一口冷气。“你怎能这样说!”

  “道上的用语只有姘头与‮妇情‬。女朋友?太纯情了吧!‮姐小‬,我们不用那三个字。”他笑了出来。

  他竟然有脸笑!朱浣浣决定不要理他了。记住明天来上班时要搭公车或计程车,绝不搭他的车子。姘头?留给不幸当上他女朋友的女人用吧!她可消受不起。

  原来星期三该正式上班的,但今天已是周末了,她还是窝在丁皓的公寓。

  第一眼见到他公寓所出的地段,她双眼就开始发软。他的公寓大厦很新,十层楼,在巷子里面,似乎很寻常,可是要从那些巷巷弄弄走到公寓就非常吓人了…这边是“凌月巷”…全台北最黑暗、最龙蛇混杂的黑巷。平⽇⽩天还好,几个不务正业的人在角落聚非小赌;一到晚上可就精彩了,打架、械斗、吵闹、‮博赌‬…黑社会一套剧本全在此可见…老天!她怎么会沦落到这地方来?

  第二眼所见的就是丁皓的公寓了;他门一开,她简直没当场辫倒。朱浣浣早就知道。单⾝汉住的地方是不会⼲净到哪里去的,也非常有心里准备知道会看到最差的环境。差堪告慰的是,以大厦表面来看还光鲜的,这幢落成不到三年的大厦內部,至少没有剥落的油漆于翘起的地砖…的确没有;她看到的是:⽩⾊的地砖上年代久远的油污与泥土脚印布満地板所有面积;一组原本十分华丽的沙发组合,零星散布…有一张单人坐椅甚至少了一只脚,可怜兮兮的椅在墙壁一角;所有的座垫上头堆満了杂物、臭⾐服、臭袜子;三四碗吃过的泡面仍在那里,几条面条挂垂在边缘上还染了许多油渍在座垫上;与沙发组同一系列搭配的茶几被拉到墙角,堆放一堆小山般⾼的⾐服…丁皓说是洗好的,但由颜⾊与味道来看,那显然是谎话;被扯下一边的窗帘,垂在地上;地上一滩⽔…丁皓说是前天下雨,他忘了关上窗所致。朱浣浣庒下想尖叫的冲动,告诉自己,这种惨不忍睹还只是客厅而已,她还要留点力气看看他别的地方。

  厨房还好,只有一些锅锅碟碟的东西放;因为他不开伙,所以厨房只有地板与垃圾的恶臭需要打理而已。丁皓的房间比客厅更糟,糟到他已敢睡到客房去了;米⾊的单被他睡成黑⾊,枕头早已睡凹了一个洞,看不出原来的颜⾊是什么。一⼊房门,面而来的是一阵恶臭,再来就是四处丢的⾐服,上还有一些啃了一半的面包及喝了一半的饮料,许是放久了,招来不少蚊蝇与蟑螂。这是人住的地方吗?好好的一个地方,丁皓怎么有那么大的本事将它‮蹋糟‬到这种地步?更别说⾐物已満出来的洗⾐槽与脏臭的浴室了。

  四天!她用了四天把公寓清理⼲净;扫出来的垃圾可以填平‮湾台‬海峡,清洗出的⾐服可以开一家男装店。她还将一些损坏的家具与没用的杂物全部出清,沙发全加上椅套,最后是地板,刷了两天才恢复原来的颜⾊。光这些工作已累得她直不起了;可是事还没完,昨天晚上她死拖着丁皓上百货公司买单与枕头、被套…所有房间的全被他三年来睡出了永远洗不⼲净的污垢,他还能忍受,她可不行;她才不要再睡睡袋了。当她终于可以稍微休息一下时,仰着看向天花板,不觉呻昑了出来…这也是她今天为什么还没去上班的原因了…天花板蛛网満布,所有房间的电灯全是灰尘。

  她受不了脏,因此四天来才这么累,差一口气就可以进棺材了;然而丁皓一点也不感,他甚至还说她婆,把他的房间变成样品屋,又规定他进来要穿托鞋、不能丢垃圾、不能在上吃东西。他真是会抱怨,哼!倒没听到他抱怨她替他洗⾐服。

  要不是她得在这住半年,才不会管一辈子与垃圾为伍呢!

  这屋子的基本设计很好;当一切弄⼲净之后,她泡一壶香片,坐在大沙发中环视四周:屋內没有什么陈设,东西少得可怜。丁皓没有把这里当家看待,而他那人大概业没什么美学概念,耝鲁的长相言行,倒是与垃圾不谋而合。

  幸好明天是星期天,她这一⾝酸疼需要好好的休息,实在是累了。已经是早上十一点了,丁皓中午会回来;她眼有些困的走向厨房。原本行同虚设的冰箱在早上被她塞了満満的青菜、鲜⾁…只有早上她才敢走过那一条黑巷,那些恶形恶状的人在中午会出现;即使丁皓说那些人不会害她,可是她还是不信…光是用那些有⾊的眼光看她,她就吓得半死了。真是奇怪,与丁皓走在一起,她可以感觉到这些很怕丁皓;可是她却不怕他,反而怕起那些人来了。她笑了笑,拿出东西,开始准备午饭;养⾜丁皓的胃后她才打算告诉他,她早把昨晚买的二打碗面全丢给垃圾车带走了,希望他不会勒死她。

  煮好四菜一汤后,她很疲倦地‮澡洗‬上睡了。

  电梯上了七楼,丁皓一脸不耐烦的走出来,一边低吼:“你到底想探什么?我已经被屋內那个女人整得够惨了,你居然还凑一脚!”

  ⾝后跟着的自然是孟冠人了。

  “她四天没出现了,我怀疑也许你在一怒之下不小心揍了她,不敢带她出来见人。⾝为保护人之一的我,当然要亲眼看到她完好无恙了。”

  丁皓瞄了他一眼。

  “说话小心一点!我没有打女人的前例。”一面不甘不愿地开锁。

  孟冠人马上举双手赔罪:“失言。”

  接着,二人都没有说话。

  孟冠人见到焕然一新的屋子简直吓呆了;而丁皓则是看到桌上摆着热腾腾并且香噴噴的午饭而呆住了。

  “乖乖!”孟冠人首先吹了声口哨。“看看你得到了什么宝!这种好事我怎么就遇不到!将来谁要娶她谁有福,也许我该追她!”

  “到地狱去等她!”丁皓将鞋踢到一边,走进去。

  孟冠人终于发现一桌的佳肴,冲到桌前抓了一块炸猪排就吃。“看来我们不用出去吃了。”

  丁皓真的没想到朱浣浣会煮饭。她是富家‮姐小‬,有洁癖,的确很让人受不了;但她会做菜…就有些不可思议了。她呢?他转⾝看孟冠人,却看到一桌子的东西快给他吃光了,急忙大吼:“你给我住嘴!那是我的!”

  打雷了吗?朱浣浣抬手看了下手表,才十二点半!虽然自己还很想睡,可是雷声吵醒了她。她眼睛,走下,披上一件外套,打‮房开‬门,寻到吵闹的声源…只见两个大男人埋首在饭桌前狼呑虎咽,好象十天半月没吃过东西似的。她应该十分満意才对,他们这么欣赏她的手艺;可是,唉!她又看到两个大男人耝鲁的餐桌礼仪…他们竟然把啃完的鱼刺、骨头往⾝后一抛,丢在好不容易才洗⼲净的地板上。朱浣浣不噤摇了‮头摇‬;男人都是这样表现出东西的美味吗?

  在看到两个大男人为了最后一块⾁几乎大打出手时,她才缓缓走过去,从微波炉中端出预留的菜…她知道丁皓食量大,多做了些。

  “如果你们肯表现文明一点,我会很感。”她皱眉看着杯盘‮藉狼‬的桌面,不知道该将东西搁那儿好,孟冠人毫不客气的一手接过盘子,她这才能够清理桌面。觉察到一道咄咄人的视线,她一抬眼,正好对上与她搁着桌子的丁皓吓人的眼光。他很深思地看着她,朱浣浣连忙低头看看,自己没什么地方不对才放心。

  “怎么了?”她问。

  丁皓没回答,不再看她了,又投⼊食物的争战之中。而她却开始惴惴不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再沏上一壶⽔果茶端到客厅时,两个酒⾜饭只差没打嗝的男人正瘫坐在沙发上。唉!谁也别期望丁皓会有人模人样的坐姿,几天下来朱浣浣已能稍稍调整了一下标准;只要他别丢东西、‮腿双‬别放在桌子上那就够了,坐姿问题就由他⾼兴了。看在她有半个月直不起的份上丁皓不妥协也不行;既然打扫的人不是他,他就最好照着她的方式来做,管他是不是刚強不屈、不折不扣的人!真的,她一点也不怕他;看惯了他恶形恶状的面孔,怕久了也⿇痹了,谁叫他平常就是这副面孔!

  才要坐下,门铃就响起来。

  会是谁?屋內的三人同时狐疑的暗想着。

  “我…”她想说自己去开门。

  “坐下。”丁皓已走到玄关。

  朱浣浣瞪着他的背,她可没想到丁皓这么勤快;这个男人应该待在军队中,老是用命令句。她气嘟嘟的坐在孟冠人⾝边。

  “他是体贴你。”孟冠人好心的解释。

  “真有心。”她轻哼。

  丁皓一开门就后悔了。他不盯来人,只盯着门把,考虑要不要甩上门,假装不知道有人来按门铃。

  “想都别想!丁皓,对老朋友这样,太过分吧!”门外战着一对⾼挑的俊男美女。男的右手成拳捶了一下丁皓的肩,左手紧握着娇⽟手,不客气的走了进来,一边还体贴地对子说:“走稳一点,希康,这个人的家与垃圾场有得比,地板可以刮出十大桶馊⽔油。”

  “沈拓宇,你***来这里做什么!”丁皓愤愤甩上门,不耐烦地低吼。然而沈拓宇本不甩他的叫嚷,啧啧有声地打量一尘不染的屋子,然后眼光落在朱浣浣与孟冠人⾝上,笑了出来,说道:“难怪!有女人同住就是不一样。嗨!壁人!懊久不见。”

  孟冠人热络的走过来,张开双臂往希康扑去;但沈拓宇比他更快,子⼊怀的同时,一拳将他打得跌回沙发上。

  “喂!我只是想跟大嫂来个法国式的见面礼呀!”

  “哼哼!免了!”沈拓宇搂着娇⼊左座。

  杨希康笑看丈夫,语带讽刺地:“拓宇,你的人缘真好!每一个朋友久未相见,一见面都是大打出手,连骂带吼的表现出久别重逢的喜悦。”

  “是呀!我朋友不多,但都是特别的怪物。…喏,大名鼎鼎的“火焰”丁皓。他指着坐在朱浣浣⾝边的丁皓,再指向孟冠人说道:‘赛孔明’孟冠人。”

  朱浣浣终于认出了杨希康。“希康,好久不见了!”

  杨希康眨了眨眼,讶异地说道:“是浣浣嘛!哇!自从你上大学后我们就没再碰面了,我嫁给我老公后,经常跟着他在世界各地跑。好久了,四年多了吧!”

  “你们认识?”丁皓问出其他两个男人相同的疑惑。

  “是呀!我们两家曾经走得很近,近到我哥哥差点娶了希康。哥哥还千方百计找希康来当我的家教,可是那时候希康已是大明星了;于是她设计了一场闹剧吓走我哥,也害的她失去家产继承权…事实上那场同居闹剧是我找人来扮演的。”朱浣浣说得有些心虚,这辈子做的坏事就只有这一桩。

  杨希康拉起朱浣浣的手对三个大男人说道:“我们去房里叙旧,你们聊你们男人的话题吧。”

  目送两个⾝材美貌出⾊的女人关上房门后,丁皓首先开口:“你这家伙只有要找⿇烦时才会出现!别转弯抹角了,有话直说;不过我先声明,现在我手中已有一个⿇烦,负担不起更多的。”

  沈拓宇缓缓点了烟。“知道石強吗?”

  丁皓皱眉。孟冠人开口:“风云堂的头号杀手?五年前因重伤害罪被判刑的石強?”

  丁皓补充道:“我不明⽩你当年为什么要替他湮灭证据,只让他抖出重伤害那一案?而那案子其实不是他做的,他发了什么神经学我去蹲苦牢!”五年前他还未出狱时,黑社会中石強已是个冷⾎狠辣的恐怖份子,行踪成谜。丁皓从未与他对上,因为丁皓正意气风繁,石強还是个流着两管鼻涕的小‮生学‬;至于后来他的“丰功伟业”当然是孟冠人提供的。

  沈拓宇笑了笑。“我虽⾝为‮官警‬,但仍黑⽩分明;凡是没有危害到善良百姓的江湖人物,一律不算犯罪。黑道中有自成一格的法律,既然选择在刀口上讨生活,随时都要有⾝亡的准备。石強是个不错的孩子,恩怨分明;他有一流的技巧,却不滥杀人,他杀国的人全都是与风云堂对立的大毒枭或杀手、老大之类的人物…那些人正巧也是我除之而后快的人物。这些老大级的人物向来不易抓到把柄:表面上做大好人成立基金会行善,背地里有与政客搭上线互相撑;骨子作奷犯科,表面上逐渐漂⽩,警方对他们几乎是无可奈何的。虽然风云堂也是我目前要整肃的对象,不过我不否认五年前他们清除了不少败类,让我省了不少力气。石強才二十五岁,今年出狱,我不要他再回风云堂。我知道你招募那些有心改琊归正的人为员工,并且也给予庇护;我有心培养石強成为‮湾台‬的‘死神’,可是我下星期就要到法国去了,少说也要二个月,所以只好来找你了。”

  孟冠人揷嘴:“你⼲脆给‘死神’去‮教调‬,一同出国又不怕风云堂会来騒扰。”

  “那家伙目前跑到⽇本去了,陷⼊爱河无暇他顾,谢绝一切騒扰;而且石強才出狱,不能出国。”

  丁皓问:“石強为什么要听你的?他对风云堂死忠到替老大顶罪⼊狱,如果他要回去,你又能如何?”

  石強那一案,被沈拓宇低调处理,许多实情被蔵在黑盒子中,媒体只能招3些浮面的消息报导;而在风云堂封锁之下,黑道中只知其中大有隐情,也没人知其內情。当年孟冠人对丁皓说这件事时,丁皓心中是有些感觉的…有点惺惺相惜,却无缘相见的遗憾。反正近来无聊得想捶墙,何不来一盘大杂烩,热闹热闹。王平志那小人且搁着,反正没什么大作为;但介⼊石強一事就好玩了…想当年风云堂与丁家也曾是⽔火不容的。

  沈拓宇喝了満満一杯⽔果茶。他这些朋友说话都很毒,全都是⾎汉子,也都不好搞,要摆脫一件事就得将以⾝家及祖宗八代的来龙去脉代得一清二楚。丁皓不会拒绝这种事,算准了他的静极思动与助人改琊归正的诚意热心;他实在不大想浪费口⽔,可是丁皓这个人是没折扣可打的于是他只好一再喝茶补充口⽔了。

  “我想,这要从他的⾝世说起…他是风云堂前堂主的私生子,现任堂主邱运洪的弟弟,十年前他⺟亲死后,他即被接⼊邱家,接受杀手的非人训练。他这种人忠诚度很够,又是一流的杀手,你想,谁会放过他?五年前他顶了邱洪运的罪⼊狱,唯一的条件是要自由,因为他不想当杀人机器。邱洪运答应了他;可是他并不是那种会言出必行的人。近几年来风云堂几宗贩毒案都被缉获,财力大大耗损,地盘也是缩小的趋势,邱洪运会不要他回来才怪。石強这个人心狠手辣没错,但他自有他的一套准则。⾎亲关系是他永远挥不掉的枷锁,而且以他的经历,想谋个正常的工作并不容易,最怕的是风云堂会因迫不成而来陷害他;成为一个老百姓后,他⾝上自不会再有刀之类的东西,别人的算就防不胜防了。

  我看中的是他从不曾伤害过无辜百姓,淡泊名利,并且也是个⾎汗子。他那一⾝好⾝手埋蔵不用太可惜了;前些⽇子我与‘死神’提过,他也想收个徒弟,用在正义上很的助手。”

  丁皓与孟冠人互看一眼,孟冠人‮头摇‬说道:“老⽑病!沈拓宇。见一个爱一个,巴不得人人洗心⾰面当扫‮人黑‬员。以前拐骗我与丁皓不成,现在又看中了石強。你哪!懊好训练你那儿子还比较有希望。”

  “怎么没有?我老爸已经开始有计划的培训了,我那个二岁的女儿也在一旁见习。”

  “‮狂疯‬。”丁皓下结论。

  “怎样?”沈拓宇问。

  “你要如何对石強说?他会听你的?”

  沈拓宇沉昑了一会,石強本⾝就是个棘手的问题。

  “既然他有心洗心⾰面,你先给他工作,安排他住在凌月巷好了。”

  “住六楼好了,我六楼还有一间空屋放一些杂物;凌月巷不是善男信女住的地方。先将他给带来吧,我倒想看看他到底什么样,让你这么器重!”丁皓伸了下懒

  孟冠人呵呵贼笑。“希望这次不是⽩忙一场;据我所知,你相中的人从来没有依你所愿成为警界奇兵。老是相中出狱的人,有⽑病!”

  沈拓宇不以为意地说道:“只要一个个不再走原路我就很⾼兴了。要是石強能摆脫得了风云堂,过正常人的生活,我基本上就十分満⾜了…虽然我很希望‮湾台‬也能有一个‘死神’来当清道夫;有些案子,警方无力侦办,实在很怈气,四年来你们二人也算达成我最⾼目标了。受刑人出狱的路是很辛苦的,在找不到工作及过去犯案的不良记录下,百分之八十的人又走黑社会、重旧业,因为社会上一般总是不肯给他们机会,老爱拿有⾊的眼光看他们;所谓的一些辅导机构辅导工作总是做得不够扎实,形同虚设。你们给了他们一线光明…唔…今年的好人好事也许我该去为你们报名…”

  “闭嘴!”丁皓嫌恶地看他。

  “别害羞嘛!真正做好事的人不肯出头,老让那些沽名钓誉的财政大老风光,这是什么道理!”

  孟冠人也凑一脚。

  “我们丁皓喜别的,来个‘丁皓慈善会’好了!我当发起人,负责宣扬他的善行…--”

  “闭上你的狗嘴!”丁皓一拳打在孟冠人肩上。

  沈拓宇笑了一会,终于改了话题:“那女呵怎么回事?我记得你的地方从来不许女人进来的。莫非舂天是发情期?‘死神’那家伙追女人追到⽇本去了;你的屋子中也出现了个尤物,唔…远一点的话,我也是和希康陷⼊热恋;舂天,恋爱的好季节。”

  “丁皓负责半年內保护她的贞。”孟冠人改坐在沈拓宇这一边,以防丁皓又来打人。

  沈拓宇难以置信地一愣,然后爆笑出来。

  “贞…哦,叫丁皓来保护?我的天!哪个不长眼的人做出这种蠢事?”他昅一口气又道:“我猜…不出一个月她就会倒在你的上共唱‘鸳鸯蝴蝶梦’。你不是种马型的男人,但你是感情一发不可收拾的那一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不会想沾,你就是圣人了。”他仍然止不住笑。沈拓宇心思何等敏锐,一个眼神就可捕捉出丁皓与那女孩的特别电流。

  丁皓眯起眼。他早知道让那女人住进来是不明智的事,接这个case更是超级烂的馊主意。朱浣浣那种尤物型的女人谁不想?他当然想!不过他要是会动自己的商品就该死了。

  房门正好在这个时候打开,杨希康笑看丈夫道:“谈完了吗?还要去幼稚园接宝宝哦。”

  沈拓宇战起来。

  “再联络了,丁皓。我会叫石強先到保全公司找你。”夫俩走向门边。

  “确定不要吻别吗?”孟冠人跟到门边,不死心地问。

  “要!我给你。”沈拓宇凶巴巴的别过脸。

  “别闹了…浣浣,有空到我家坐。”希康拉丈夫出门。

  “一定。”朱浣浣点头。

  阖上门后,孟冠人再度坐回沙发,叹道:“沈拓宇走什么狗运娶到这个大美人!”

  “你们怎么会认得的?他是‮官警‬,可是你们是半个黑社会人呀。”朱浣浣十分疑惑不解。

  “你说。”丁皓又伸了个懒,用下巴点了下孟冠人的方向。

  孟冠人回想了下。

  “四年前吧!丁皓出狱,沈拓宇那家伙就相中他,要培养他当正义人士,后来没达成而作罢。那时丁皓家中的组织初解散,可是却有人利用丁家名声进行一项跨国的‮品毒‬走私易,阿皓为了家中的名声自然义不容辞地加⼊那一件案中;正好沈拓宇由‮港香‬追查到‮湾台‬,而‮国美‬那边的‘死神’也侦察到‮湾台‬来,那一案销毁了泰国的一处‮品毒‬供应站,并且抓了一大票各国毒枭坐牢。后来沈拓宇总是介绍甫出狱的人来丁皓这边工作;有能力开店的帮助他开店,有心待在公司效力的也大大礼遇。”

  “死神?”又一个怪名字,这是何方神秘人物!

  “一个人,以后有机会见到再说。”

  “哦…丁皓是好人罗?”朱浣浣好奇地看丁皓。

  “这是侮辱。”他轻抚她一撮秀发,淡淡地说着。

  朱浣浣突然觉得有些心跳‮速加‬,有些无措,不敢再问为什么了,急急战起来说道:“我去洗碗。”一溜烟冲⼊厨房。

  “这个女人不怕你,真的不怕你!”孟冠人有些不可思议。真是的,本来他还担心丁皓会吓得那女孩昏不醒…有前例可循。阿皓长相太酷、太慑了,女人与男人都会自然而然的怕他,不需要理由,也不必到丁皓翻。这样一个“威仪天生”的男人,除了教人害怕还能产生什么别的?可是他刚才发现朱浣浣逃开是源于少女羞怯,不是恐惧,心中也有了个底:这回丁皓真的跑不掉了。

  “她太单纯了,心思没那么曲折。如果你看到前两天她吆喝我提垃圾去追垃圾车那股劲儿,你就会知道受苦受难的人其实是我…凌月巷那群小表看到我追垃圾车时那个糗样,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一世英名全毁了。你要看到她列出的规矩条款有法律全书那么多,就会知道现在是谁在当家!”丁皓抱怨着,但没发现自己口气中含了一些宠溺。他知道朱浣浣不怕他,这令他心喜不已;他受够了别人畏惧的表情,即使他心情很好,一出门看到别人戒备恐惧,再好的心情也会一扫而空。

  “还挑!你这间千年顽垢横陈的垃圾窝要整理⼲净有多费力你知不知道?你没看到浣浣走路的模样有多狼狈?她的双肩甚至是垮的,我敢保证他一⾝细⽪嫰⾁必有多处淤青酸疼。别人拼了命打理你的狗窝,你不遵守她的规矩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你叫她什么?你管她细⽪嫰⾁疼不疼!将龌龊的画面给我从你脑中除掉!”丁皓突然感到生气;浣浣?叫得好亲热,他都没这么叫过!

  “呦…现在叫朱‮姐小‬太生疏了。”孟冠人还故意扯开喉咙叫道:“浣浣…小浣…浣儿…”

  朱浣浣从厨房门口探出头,看着孟冠人说道:“没有人这么叫我。”

  “连名带姓?你哥哥怎么叫你?”

  “他叫我小妹。”她想了一下道:“我朋友都叫我朱朱。”旋即又缩回头洗碗。

  “你可以回去了。”丁皓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现他很讨厌孟冠人的存在。

  “朱朱,我晚上可以过来吃饭吗?”孟冠人大声的叫着。

  “好吧!我多煮一些。”朱浣浣回应。

  丁皓提着孟冠人的⾐领到门口、拉开门,咬着牙问:“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事实上我还考虑要搬过来住。”孟冠人不怕危险地虎须。

  “少作梦!里头那个商品归我保护;防得了王平志,我可防不了你。不许你动她脑筋!”

  “做个朋友嘛。”“想都别想!”丁皓将他丢出去,甩上门。没来由的怒意使他大大烦燥了起来,直直走⼊房中将自己丢在大上,脑中却挥不去厨房那一个倩影。唉…他不能碰。  wWW.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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