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曲：老天捉_《不请郎自来》

书号:20670 时间:2017/6/14 字数:4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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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府十二‮姐小‬想找名善女红的丫鬟，吩咐轿夫前去将元初虹接进府来听候指示。　

　　天天进出赵家商号，多少也听到一些耳语，所以元初虹知道这位美若天仙的十二‮姐小‬差点成了年迴的媳妇儿，如果他没有拒绝的话。那么今天的拜见，就显得刻意且别有目的了。　

　　幸而元初虹并不是养在深闺的千金，也不是没儿过世面的小家碧⽟，这点阵仗还吓不了她。　

　　一名丫鬟领她走过长长长的回廊，几经转折，终于在一处桂花飘香的幽处停住。　

　　丫鬟在拱门前报道：　

　　“这是元姑娘，十二‮姐小‬的客人。”　

　　里头的丫鬟点头，细声道：　

　　“请随我来。”　

　　又被带了长长的一段路，小桥、流⽔、假山、奇石，最后在一座精巧的亭子前止住步伐。　

　　“你等著，我去请‮姐小‬。”　

　　“有劳。”她点头，随遇而安的放眼打量这美不胜收的景⾊。只是一个‮姐小‬的住处，就有她家四倍大哩！所谓的有钱人，其有钱的程度简直是她无法想像的。有些人瞧着眼前这些会心生欣羡，恨不得为其所拥有；但有些没志气的人置⾝其中，只觉头⽪发⿇，格格不⼊，生怕一不小心就碰坏了价值数十两的摆饰器具--如她就是。当然，年迴也一样。　

　　远远的，几名清秀丫鬟簇拥著一名⽩⾐丽人走过来。元初虹从没看过这么美丽的人，一时看直了眼。她常出⼊大户人家拜见夫人、‮姐小‬，虽说富贵人家多丽人，但这位太美了，活脫脫是人家所形容的仙女啊！　

　　“你就是元姑娘？”仙女的声音若天籁。　

　　“哎，我是元初虹。见过十二‮姐小‬。”她轻轻一福　

　　“坐下吧。”十二‮姐小‬指示著。　

　　“多谢。”　

　　丫鬟奉上甘美的茶⽔之后，齐退到亭子外。　

　　十二‮姐小‬纤手拂向石桌上的古筝，流泻出一串悦耳的丝竹声。　

　　“我想，你是知道我找你来，主要是为了瞧瞧你的吧？”　

　　元初虹点头：　

　　“心底是有个数儿。”　

　　“我与你相比，如何？”　

　　“自然是初虹远远不及十二‮姐小‬。”这是实话。　

　　十二‮姐小‬眸光落向远方，仍是轻淡的柔音：　

　　“能够走路跑步而不跌倒、疼痛，很好吧？”　

　　“这是一双大丑脚唯一的好处。不过男人都不中意大脚婆的。”她低头看自己的脚丫子，再偷觑向十二‮姐小‬尖笋般细小的绣花鞋。　

　　“如果能够选择，我宁愿丑。”十二‮姐小‬轻叹：“但我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　

　　元初虹心口一揪，舍不得看美人愁眉。　

　　“但…‮姐小‬是绝世美人，能享有荣华富贵，一双脚不方便行走亦是无妨的。”　

　　十二‮姐小‬看向她--　

　　“像个残障，你肯吗？拿无尽的钱财来换？”　

　　才不肯呢！元初虹打哈哈：　

　　“我是下等人，没这个命，做人就要认命嘛！”　

　　“认命？倘若我要年迴娶我，你肯认命吗？”　

　　她惊跳起来，直觉道：　

　　“我不，他是我的！”　

　　十二‮姐小‬微笑着，漾出倾城容姿。　

　　“你说，远远不及我，你说，我是绝世美人，那么，如果年迴能娶到更好的人，为何你不肯退让？”　

　　元初虹坚定道：　

　　“因为我爱他，决定与他共度一生，而他也是相同的想法。两心互许贵在情真，而非外在条件！”　

　　“所以…”十二‮姐小‬低喃：“外在条件好又如何？换不到一颗真心，也失去选择的权利。”　

　　“十二‮姐小‬--”她走近美人，疑惑地问：“你锺意年迴吗？”她不喜

心底酸酸的滋味。　

　　“对于不了解的男子，如河去中意？我只看过他的画像而已。”十二‮姐小‬又抚起琴来，声声是寂寞。　

　　“那，我不明⽩…”　

　　“他拒绝我；而你拒绝我三哥的劝退之词。我羡慕你们有说'不'的权利与勇气。”　

　　元初虹不知该如何安慰美人的低落情绪，忙道：　

　　“因为我们是平凡人嘛，所以做事都随随便便的，也不太理会利益纠葛，因为本来就没什么利益好纠葛的。不像你，又美又娇贵、出⾝不凡，以致于长辈会百般思量，怕你嫁坏了，嫁给不成材的、不上进的、会令你受苦的，总想替你安排周全。可我们不同，嫁好嫁坏，就只是这样了，没差的，以后还是要工作才能温

嘛。”　

　　十二‮姐小‬又笑了。元初虹总觉得那笑里有无尽的愁。

灵⾼的人不易快乐，想得多却动不了的人千般愁思挥不去，绵绵密密

成丝，容易自苦。　

　　“十二‮姐小‬？”　

　　“再三⽇就要回开平了是吧？”　

　　“是的。”　

　　“我很羡慕你，你知道吗？”　

　　元初虹惶恐不已：“我有何值得羡慕的？”　

　　“自由来去，不被拘束；自己挑丈夫，

付真心爱恋。⾝体的自由与心的自由，你全有了，如何不教全天下女子羡慕？尤其是我这种被折了翼的金丝雀，看了最为嫉妒。”声幽幽，句句是叹。湮没在富贵里，无人在意…　

　　唉走出赵府大门，就见到年迴迅速

了上来；由満头大汗与焦急的脸⾊可看出他在外面徘徊很久了。　

　　就见他迭声问：　“商铺的伙计告诉我十二‮姐小‬找你，是真的吗？怎么会进去那么久？她要做什么？有没有说什么--”　

　　她伸出一指点住他

。　

　　“不就是找丫鬟吗，还会有什么？”　

　　他紧瞅著她含笑的面容，企图寻出一丝丝不愉快的神情。担心地问：　

　　“她没为难你吧？”　

　　她轻拉他⾐袖走在青石板路上，华丽的赵府在他们背后，一步步拉远，区隔出富裕与平凡的两端。　

　　“你见过十二‮姐小‬吗？”她不理会他的问题，迳自问著。　

　　年迴赶忙‮头摇‬。　

　　“没的，我连画像也不肯看。既然无心，又何必多此一举。”　

　　她轻叹，代他婉惜不已。　

　　“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丽的女子了。年迴，你

本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仙女啦！”　

　　“只要没错过你就好了。”他笑，终于相信赵家人并无为难她，这才放下了一颗心。　

　　“呆子。”她笑骂了声。　

　　他无所谓，握住她小手，轻道：　

　　“我喜

与你相处的自在，胜过去面对一位仙女。在仙女面前，手⾜没个放处，多难受。”　

　　她又叹口气：　

　　“年迴，她说羡慕我呢。真奇怪！”　

　　“你觉得你不值得别人羡慕吗？”曾经，他多么羡慕她的聪明灵活，总是偷学她自信的表情曹益匪浅，恨不得有⽇能同她一般出⾊，脫出畏怯自卑的

影。　

　　元初虹想了下，道：　

　　“我不知道值不值得别人欣羡，但我现在过的正是我期望过的生活，这点倒不是人人做得到的。我想当牙婆，我喜

四处走，我…嫁你，全是衷心所愿，今生再无缺憾，别无他求啦！”原来她是这么幸福。真好！　

　　他点头：　

　　“农人求丰年，商人求厚利，做官的想⾼升，顺遂所愿才是快乐。而，喜爱出游的人却被拘束，习武的人却被

学文，纵使成就斐然，也是痛苦。你应明⽩的。”　

　　“嗯。”她明⽩他的暗喻。　

　　“回去了吧，沿路上得采买一些礼品好送你家人。”　

　　“不去商铺了？”　

　　正得差不多了，其它的

给伙计去善后便成。我们明⽇提早走，省得赵大爷派人塞钱过来。”　

　　她不解：“为何塞钱？”　

　　“说是感谢我这些⽇子来的辛苦。但怕要欠更多人情债，别收为上。最好的方法就是快点走人，不然赵家少爷们轮番过来，没能脫⾝的。”　

　　她笑他：　

　　“唷！真风光哪，年爷。”　

　　果然他又脸红了。　

　　“初虹，别笑我。”　

　　谈笑问，两人已来到市集。　

　　不过，还没能仔细挑礼物呢，就见前方一阵騒动，间或有著叮叮叮的钤声，听来好耳

哇…他们看将过去--　

　　“阿南，你说年迴在南商铺的，怎么不见人哪！”元再虹驾著马，不时扬声急问著。　

　　他⾝边坐著在赵府当差的阿南，也是他们的同乡，他疑惑道：　

　　“我刚才出去给王老板送货时，明明还见年小扮在铺里点货哩，怎知一回来他就不见了，不然我带你去他住的地方等他好了--”　

　　“不行哪，事关重大，我要马上见到他才行！”　

　　“再怎么急，也得找到人才成嘛，你这样瞎找是不行的，还不如--”　

　　“啊！年迴，年迴！”元再虹在马车上站起⾝，大力挥手。找到人了，太好啦！　

　　年迴牵著元初虹走过去，才开口要问--　

　　“瞧你急的，啥事--”　

　　元再虹打断他：　

　　“我上个月接到你打苏州捎来的信，就大叫不好，立即快马来京城要找你。我要告诉你，我姊姊也在京城哩，你订下了十一月之约，可我姊姊正在京城盘桓，不知何时回开平。我娘担心你们又会彼此错过，急得不得了，要我快来，但今早我马不停蹄的前去侍郞府找人，却要命的发现姊姊在九⽇前就离开京城啦！你们真是苦命鸳鸯，老天捉弄…”　

　　有人轻点他肩膀，他不耐的挥去。　

　　“不过，孟子有

代：天要降大任给有情人，都会整治他们个半死不活，所以你千万别放弃…”　

　　有人再以手指点点他。　

　　“别吵啦！我忙著！”　

　　啪啦！后脑勺被敲了一掌。　

　　“谁啦咦！姊姊--”元再虹大吼。　

　　由于见到久寻不获的姊姊太过欣喜，他叫道：　

　　“姊，我告诉你，年迴提早回来了，这是他写的信，你与他这次绝不会错过了，他人正在京城哩！”　

　　元初虹与年迴同样瞠目，就连一边的阿南也哑口无言，不晓得他竟是为此而来。　

　　“再虹，”元初虹平平地提醒：“你没看到我与年迴正站在一块儿吗？”　

　　“嘎？几时的事！”对喔，他们两人正站在一起。　

　　傻瓜！她翻⽩眼。　

　　“早说嘛！那我历尽艰辛赶来是为什么！”元再虹大受打击。几乎脫去半条命却只是做⽩工，闷呀！　

　　年迴与元初虹互看了一眼，心有灵犀的同声道：　

　　“载我们回家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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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十二‮姐小‬想找名善女红的丫鬟，吩咐轿夫前去将元初虹接进府来听候指示。　　　天天进出赵家商号，多少也听到一些耳语，所以元初虹知道这位美若天仙的十二‮姐小‬差点成了年迴的媳妇儿，如果他没有拒绝的话。那么今天的拜见，就显得刻意且别有目的了。　　　幸而元初虹并不是养在深闺的千金，也不是没儿过世面的小家碧⽟，这点阵仗还吓不了她。　　　一名丫鬟领她走过长长长的回廊，几经转折，终于在一处桂花飘香的幽处停住。　　　丫鬟在拱门前报道：　　　“这是元姑娘，十二‮姐小‬的客人。”　　　里头的丫鬟点头，细声道：　　　“请随我来。”　　　又被带了长长的一段路，小桥、流⽔、假山、奇石，最后在一座精巧的亭子前止住步伐。　　　“你等著，我去请‮姐小‬。”　　　“有劳。”她点头，随遇而安的放眼打量这美不胜收的景⾊。只是一个‮姐小‬的住处，就有她家四倍大哩！所谓的有钱人，其有钱的程度简直是她无法想像的。有些人瞧着眼前这些会心生欣羡，恨不得为其所拥有；但有些没志气的人置⾝其中，只觉头⽪发⿇，格格不⼊，生怕一不小心就碰坏了价值数十两的摆饰器具--如她就是。当然，年迴也一样。　　　远远的，几名清秀丫鬟簇拥著一名⽩⾐丽人走过来。元初虹从没看过这么美丽的人，一时看直了眼。她常出⼊大户人家拜见夫人、‮姐小‬，虽说富贵人家多丽人，但这位太美了，活脫脫是人家所形容的仙女啊！　　　“你就是元姑娘？”仙女的声音若天籁。　　　“哎，我是元初虹。见过十二‮姐小‬。”她轻轻一福　　　“坐下吧。”十二‮姐小‬指示著。　　　“多谢。”　　　丫鬟奉上甘美的茶⽔之后，齐退到亭子外。　　　十二‮姐小‬纤手拂向石桌上的古筝，流泻出一串悦耳的丝竹声。　　　“我想，你是知道我找你来，主要是为了瞧瞧你的吧？”　　　元初虹点头：　　　“心底是有个数儿。”　　　“我与你相比，如何？”　　　“自然是初虹远远不及十二‮姐小‬。”这是实话。　　　十二‮姐小‬眸光落向远方，仍是轻淡的柔音：　　　“能够走路跑步而不跌倒、疼痛，很好吧？”　　　“这是一双大丑脚唯一的好处。不过男人都不中意大脚婆的。”她低头看自己的脚丫子，再偷觑向十二‮姐小‬尖笋般细小的绣花鞋。　　　“如果能够选择，我宁愿丑。”十二‮姐小‬轻叹：“但我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　　　元初虹心口一揪，舍不得看美人愁眉。　　　“但…‮姐小‬是绝世美人，能享有荣华富贵，一双脚不方便行走亦是无妨的。”　　　十二‮姐小‬看向她--　　　“像个残障，你肯吗？拿无尽的钱财来换？”　　　才不肯呢！元初虹打哈哈：　　　“我是下等人，没这个命，做人就要认命嘛！”　　　“认命？倘若我要年迴娶我，你肯认命吗？”　　　她惊跳起来，直觉道：　　　“我不，他是我的！”　　　十二‮姐小‬微笑着，漾出倾城容姿。　　　“你说，远远不及我，你说，我是绝世美人，那么，如果年迴能娶到更好的人，为何你不肯退让？”　　　元初虹坚定道：　　　“因为我爱他，决定与他共度一生，而他也是相同的想法。两心互许贵在情真，而非外在条件！”　　　“所以…”十二‮姐小‬低喃：“外在条件好又如何？换不到一颗真心，也失去选择的权利。”　　　“十二‮姐小‬--”她走近美人，疑惑地问：“你锺意年迴吗？”她不喜心底酸酸的滋味。　　　“对于不了解的男子，如河去中意？我只看过他的画像而已。”十二‮姐小‬又抚起琴来，声声是寂寞。　　　“那，我不明⽩…”　　　“他拒绝我；而你拒绝我三哥的劝退之词。我羡慕你们有说'不'的权利与勇气。”　　　元初虹不知该如何安慰美人的低落情绪，忙道：　　　“因为我们是平凡人嘛，所以做事都随随便便的，也不太理会利益纠葛，因为本来就没什么利益好纠葛的。不像你，又美又娇贵、出⾝不凡，以致于长辈会百般思量，怕你嫁坏了，嫁给不成材的、不上进的、会令你受苦的，总想替你安排周全。可我们不同，嫁好嫁坏，就只是这样了，没差的，以后还是要工作才能温嘛。”　　　十二‮姐小‬又笑了。元初虹总觉得那笑里有无尽的愁。灵⾼的人不易快乐，想得多却动不了的人千般愁思挥不去，绵绵密密成丝，容易自苦。　　　“十二‮姐小‬？”　　　“再三⽇就要回开平了是吧？”　　　“是的。”　　　“我很羡慕你，你知道吗？”　　　元初虹惶恐不已：“我有何值得羡慕的？”　　　“自由来去，不被拘束；自己挑丈夫，付真心爱恋。⾝体的自由与心的自由，你全有了，如何不教全天下女子羡慕？尤其是我这种被折了翼的金丝雀，看了最为嫉妒。”声幽幽，句句是叹。湮没在富贵里，无人在意…　　　唉走出赵府大门，就见到年迴迅速了上来；由満头大汗与焦急的脸⾊可看出他在外面徘徊很久了。　　　就见他迭声问：　“商铺的伙计告诉我十二‮姐小‬找你，是真的吗？怎么会进去那么久？她要做什么？有没有说什么--”　　　她伸出一指点住他。　　　“不就是找丫鬟吗，还会有什么？”　　　他紧瞅著她含笑的面容，企图寻出一丝丝不愉快的神情。担心地问：　　　“她没为难你吧？”　　　她轻拉他⾐袖走在青石板路上，华丽的赵府在他们背后，一步步拉远，区隔出富裕与平凡的两端。　　　“你见过十二‮姐小‬吗？”她不理会他的问题，迳自问著。　　　年迴赶忙‮头摇‬。　　　“没的，我连画像也不肯看。既然无心，又何必多此一举。”　　　她轻叹，代他婉惜不已。　　　“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丽的女子了。年迴，你本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仙女啦！”　　　“只要没错过你就好了。”他笑，终于相信赵家人并无为难她，这才放下了一颗心。　　　“呆子。”她笑骂了声。　　　他无所谓，握住她小手，轻道：　　　“我喜与你相处的自在，胜过去面对一位仙女。在仙女面前，手⾜没个放处，多难受。”　　　她又叹口气：　　　“年迴，她说羡慕我呢。真奇怪！”　　　“你觉得你不值得别人羡慕吗？”曾经，他多么羡慕她的聪明灵活，总是偷学她自信的表情曹益匪浅，恨不得有⽇能同她一般出⾊，脫出畏怯自卑的影。　　　元初虹想了下，道：　　　“我不知道值不值得别人欣羡，但我现在过的正是我期望过的生活，这点倒不是人人做得到的。我想当牙婆，我喜四处走，我…嫁你，全是衷心所愿，今生再无缺憾，别无他求啦！”原来她是这么幸福。真好！　　　他点头：　　　“农人求丰年，商人求厚利，做官的想⾼升，顺遂所愿才是快乐。而，喜爱出游的人却被拘束，习武的人却被学文，纵使成就斐然，也是痛苦。你应明⽩的。”　　　“嗯。”她明⽩他的暗喻。　　　“回去了吧，沿路上得采买一些礼品好送你家人。”　　　“不去商铺了？”　　　正得差不多了，其它的给伙计去善后便成。我们明⽇提早走，省得赵大爷派人塞钱过来。”　　　她不解：“为何塞钱？”　　　“说是感谢我这些⽇子来的辛苦。但怕要欠更多人情债，别收为上。最好的方法就是快点走人，不然赵家少爷们轮番过来，没能脫⾝的。”　　　她笑他：　　　“唷！真风光哪，年爷。”　　　果然他又脸红了。　　　“初虹，别笑我。”　　　谈笑问，两人已来到市集。　　　不过，还没能仔细挑礼物呢，就见前方一阵騒动，间或有著叮叮叮的钤声，听来好耳哇…他们看将过去--　　　“阿南，你说年迴在南商铺的，怎么不见人哪！”元再虹驾著马，不时扬声急问著。　　　他⾝边坐著在赵府当差的阿南，也是他们的同乡，他疑惑道：　　　“我刚才出去给王老板送货时，明明还见年小扮在铺里点货哩，怎知一回来他就不见了，不然我带你去他住的地方等他好了--”　　　“不行哪，事关重大，我要马上见到他才行！”　　　“再怎么急，也得找到人才成嘛，你这样瞎找是不行的，还不如--”　　　“啊！年迴，年迴！”元再虹在马车上站起⾝，大力挥手。找到人了，太好啦！　　　年迴牵著元初虹走过去，才开口要问--　　　“瞧你急的，啥事--”　　　元再虹打断他：　　　“我上个月接到你打苏州捎来的信，就大叫不好，立即快马来京城要找你。我要告诉你，我姊姊也在京城哩，你订下了十一月之约，可我姊姊正在京城盘桓，不知何时回开平。我娘担心你们又会彼此错过，急得不得了，要我快来，但今早我马不停蹄的前去侍郞府找人，却要命的发现姊姊在九⽇前就离开京城啦！你们真是苦命鸳鸯，老天捉弄…”　　　有人轻点他肩膀，他不耐的挥去。　　　“不过，孟子有代：天要降大任给有情人，都会整治他们个半死不活，所以你千万别放弃…”　　　有人再以手指点点他。　　　“别吵啦！我忙著！”　　　啪啦！后脑勺被敲了一掌。　　　“谁啦咦！姊姊--”元再虹大吼。　　　由于见到久寻不获的姊姊太过欣喜，他叫道：　　　“姊，我告诉你，年迴提早回来了，这是他写的信，你与他这次绝不会错过了，他人正在京城哩！”　　　元初虹与年迴同样瞠目，就连一边的阿南也哑口无言，不晓得他竟是为此而来。　　　“再虹，”元初虹平平地提醒：“你没看到我与年迴正站在一块儿吗？”　　　“嘎？几时的事！”对喔，他们两人正站在一起。　　　傻瓜！她翻⽩眼。　　　“早说嘛！那我历尽艰辛赶来是为什么！”元再虹大受打击。几乎脫去半条命却只是做⽩工，闷呀！　　　年迴与元初虹互看了一眼，心有灵犀的同声道：　　　“载我们回家喽！”　　　《全书完》　wWw.ISjＸS.Cｏ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