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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凄恩浩荡 作者:寄秋 | 书号:20269 时间:2017/6/14 字数:848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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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人影闪进祁府的后门,暗自庆幸下人聪慧,果然替他留了一条路,接着他左顾右看,确定没有异状,心里踏实了点,人也敢起膛走路了。 “二少爷,你想上哪儿去呀?”一道轻柔的声音突地从男子脚下传来。 古人有云:守株待兔。记取老人家的智慧总没错,她忙里偷闲逮了个空,就为了这只将近十天未回巢的兔子。 祁天闻声往下看,吓得倒退一大步“吓!紫…紫⾐,你蹲在后门做什么?”吓…吓死了,他三魂七魄掉了一大半,尤其是她还不叫他的名字,恭恭敬敬的一声“二少爷”代表他玩完了… “拣菜呀!你没瞧见命苦的丫鬟在准备晚膳的菜肴。”她边说边捶肩,一副不胜辛劳的模样。一只竹编菜篮,不満一把捉的豌⾖苗,去头去尾还去嫰叶,只剩一看起来被摧残得很惨的茎,宛如在宣告某人过于放的下场。 冷菗了一口气的祁天是未打雷,先缩头,心虚地笑得嘴角僵硬,接过菜篮帮忙提着,臂弯挂着圆木板凳,好生狼狈地跟着不及他下巴⾼的丫鬟。 锦⾐华服的公子哥儿当起小厮,大气不敢吭一声,小心翼翼地陪不是,这看来有几分可笑。 但是祁府里来来往往的下人都不以为意,毕竟对他们而言,祁二少爷要是胆敢“犯上”那才是一大奇闻,同样的情景已经不只一次,见多也就习惯了。 “呃!紫⾐,听说我大哥回府了。”走了一小段路,祁天先下手为強,想找些全安的话题,趁机拖延挨罚的时辰。 “是呀!二少爷的‘听说’可迟了好些时⽇,大少爷十分挂念你。”真不简单,躺在花娘上,他还有心思听别人说些什么。 “是吗?那我先去找大哥聊聊,两年多不见了,我们应该会聊很久…”祁天一脸见兄心喜,迫不及待秉烛长谈的样子。 “等一下。”素手一抬,拉住汗的后领,似笑非笑的风紫⾐力气是不大,可祁天也没敢动,委靡不振地转回⾝,两眼低视一双大黑鞋。 “咱们也该谈一谈了,譬如‘梨花院’这笔帐如何?”她拿出一迭欠款单,张张都有他亲笔签上的大名。 他呐呐的笑着,试图以笑颜缓和气氛“呃!那个…呵…我忘了带银子嘛!就先欠着,等下个月月银发下来再补齐。” “可惜你下个月没月银了。”她也学他笑,但笑起来却是寒气人。 “什么!” “是啊,不只是下个月,下下个月,下下下个月--…总之你六个月內的月银全扣光了,你真是好大的气魄呀!”一口气挥霍上千两银子。 心一惊,他慌地直问。“紫⾐,我没用那么多吧?总有剩下一些零花…” 一笑。“二少爷。” “嗯!”他听得心惊,冷汗直冒。再笑。“你要不要自己数一数,看看这里有几张你不看数字就签下的风流帐?”一壶酒五十两,他喝的是琼浆还是⽟露,再好的女儿红也不过十两一坛,而青楼的酒能有三两就算极品了。 “我--…我喝多了…”哎呀,这些花娘好不够意思,真当他是肥羊宰没关系,但害他现在被老虎抓了,实在说不过去。 “是闻多了脂粉香,酒不醉人人自醉,美人儿在你耳畔一呼气,你这⾝硬骨头就软了,人家说什么你只会傻呼呼的应好。”她,又笑了。 三笑之后,空有男儿⾝的祁天真的腿软了,他知道接下来将是惨无人道的酷刑,而他别说要笑了,恐怕连哭也哭不出来。 果然,风紫⾐不笑了,眼一沉,面一冷,手抆际成茶壶状,指着他鼻头开骂“二少爷好大器呀!睡女人睡到倾家产也在所不惜,银子不够还用欠的,祁家有几座金山银山,你有本事挖出来让我瞧瞧,到时候你想玩几个女人我就替你纳几个小妾,反正祁府大得很,盖几间青楼绰绰有余…” 祁天的汗越流越多,人也越缩越小,半声都不敢应。“当然啦!先决条件是你没死于花柳病,说来你祁二少爷的品味也奇怪,想想,一双⽟臂千人枕,一口朱万人尝,谁晓得上一个客人是杀猪的阿旺,还是城南长満疙瘩的流脓财,你抱过的女人别人也抱过,你亲过的女人别人也亲过,你确定没喝到朱老爷的口⽔?” 脸⾊倏地发⽩,他捂着喉口吐出一大摊酸⽔,面⾊惊惧地直抖咚嗦,脑子里出现的画面是一头过重的猪強庒海棠,背后的脓包有碗口大。 从没想过这事儿的祁二少是全⾝发冷,作呕的反胃感让他跌坐在地,这次是真的吓到了,惨⽩的面容不见一丝⾎⾊,浑然不知有道顺长⾝影走近,就停在他⾝后不远处的老树下。 “二少爷不用担心,紫⾐已请人看好风⽔,帮你挑了块视野极佳的墓地,等你不幸英年早逝后,我会在坟上栽満花,让你⽇⽇夜夜与美丽的花儿作伴。”省得他老念着丹桂清雅、石榴美,左拥琼花右抱⽩莲,要什么她给什么,她是最护主的丫鬟了。 “…不…不要呀!”祁天惨叫1声,连忙抱住她的腿大。“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紫⾐,你不要再说了…” 不气也不恼的风紫⾐拍拍他的头,像个慈⺟般,只是说出来的话并不是如此。“不要怕,人死了就毫无知觉,就算虫子咬你、蛆爬満你全⾝,肚破腹裂流出肠子,你也感觉不到痛,因为你已经死了。” “哇!紫⾐,饶过我这回,我真的要修⾝养,再也不涉⾜花街柳巷,我不要死啦!”他哇哇大叫,像极了不懂事的孩子。 “真的?” “真的,真的,绝无虚言!”他点头如捣蒜,惊惧地展开双臂想抱住她。 他的举动并无涉及男女情爱,只是单纯地想找个人来驱走所受的惊吓,对他而言,紫⾐就是祁家人。 不过,他这次,甚至以后都没有机会再碰到她了,打直的手臂才一举⾼,人就如同破布娃娃,整个被扯飞十步远,还差点跌落植満新荷的深湖。 撞得两眼冒金星、还不晓得发生什么事的祁天忽地被抓住手臂提⾼⾝子,正对上一双黑得深幽的厉眸,他昏头的以为得救了,欣喜地咧开嘴。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咦…好像不太对劲?在他脚离地的瞬间,后知后觉的祁天终于发现情况有异,这大哥怎么举着他? “天,没人告诉你男女授受不亲吗?”教弟不严,兄之惰,以后他会“好好地”教导他何谓行之有礼。 “呃!大哥,你要不要先放我下来,脚不着地的感觉很不踏实。”尤其对方的手劲似乎重了些,让他有些不过气。 “下次再让我瞧见你抱府里任何一个丫鬟,别怪我当场打断你的腿。”尤其是不能抱他的丫鬟,不然就是亲弟,他也会当场让他当个名副其实的废人。 “我哪有抱…”两道凌厉的目光一,他气弱地失去声音。 “大少爷,我想二少爷得到教训了,你可以把手松开,勒死亲弟有损你的名声。”看够了戏,风紫⾐才出声劝阻。 其实,祁天是浪了些,但本跟祁天喜一样,都是天真良善之人,她也知道,他去青楼,大多是陪清倌们昑诗弹琴、跟朋友喝酒聊天,累了睡花娘的闺房,倒不一定真会有什么,那些个欠条,想也知道是他半推半就签下的。加上他颇有才华,一篇百来字的文章,他瞧过一遍便能琅琅上口,再多瞧一眼,倒背如流不成问题,这些赋诗作曲的功力颇有名气,不少名花娘爱慕他,只是总不若家里其它兄妹有出息,才会坏了名声。 “你替他求情?”祁天昊话中似有不豫,冷冽的黑瞳转向拍着⾐服皱褶的丫鬟,又回头瞪了亲兄弟一眼。 “我是替你着想,算了,要是你想杀人偿命也无妨,我已经买下一大片坟地,不愁多躺几人,要是你有需要,兄弟比邻也不寂寞。” “那你最好造口大棺,我缺个人陪葬。”神⾊鸶的祁天昊重重地甩开手中的重量,未闻坠地的痛呼声,他眼里只看得见她,微恼她出言偏袒天。 其实他也明⽩,她对天并无男女之情,这些年来都是像家人一般的关心,但这些天她避他避得紧,两人几乎无一刻的独处,叫他越来越气闷,不免急了。 他对她有情,她却总是迥避,好像这两年多一别,两人过往的亲近皆消散,重回主子丫鬟生疏的关系。 …他不懂,原以为像之前一样,回来后多花点时间安抚她便成,这次她却连安抚的机会都没给。 秀眉一拧,她避开他的眼神“我晓得大少爷看我不顺眼,可是不必表现得这么伤人。” “我什么时候看你不顺眼?”他眯起眼,神⾊骇人,这丫头居然再次逃开他的探问! 祁天不会看人脸⾊,连忙在一旁点头作证。“大哥肯定是看紫⾐不顺眼,对了,大哥上次不就是趁紫⾐生病的时候出游,当时紫⾐病了月余没好,还得管理商铺,病又拖了好久,偏偏你没如期回来…” “你闭嘴。”风紫⾐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他别再提往事。 当时是她傻,真以为祁天昊待她是不同的,但在她生病的时候,他仍坚持要跟金灵灵出游便说明了,他不过当她是妹妹,现在也只是说些暧昧的话逗逗她,只是为了要恢复以前的关系罢了。 可她见了他就没法自在,跟他吵不起来的时候,就只好避着他。 “紫⾐…”祁天昊眉头蹙紧,他不知道她当时的病拖了这么久… 不等他问清楚,祁天又径自揷了嘴“大哥,你不能这样,紫⾐虽然凶了一点,没有青楼姑娘的娇羞媚柔,可毕竟是自家人,还是要多关心她。” “天你…”像是故意不让祁天昊说话似的,风紫⾐抡起拳头扣了祁天的脑袋瓜一下“你说谁凶了一点?你向老天借了胆吗?我等一下就让你知道我有多‘娇羞’!” 闻言,祁天哪肯乖乖被打,连忙跑开了,风紫⾐也不甘示弱,从后就追上,这一打一闹,祁天昊想问什么也无从问起了。 金准之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此刻他额上青筋快要爆裂,龇牙咧嘴,两团火球几乎要从眼底蹦出,那火,可将人烧成焦土。 接连数⽇,他总是起一大早打理门面,整肃仪容,仪表堂堂地展现男子潇洒风采,満怀信心的准备喜佳人颜,诉情衷。 可谁知佳人看到他却像见到鬼似的,⾝侧的丫鬟更像接到指令般立即关门上闩,他就是隔着门想说上两句,都会听她开口闭口的“紫⾐说”內容不用想也知道是不能跟他在一起,无论他好说歹说,她都只相信那个风紫⾐。这是他头一回惨败,别说一夺芳心了,他仅能匆匆一眼充当一⽇慰藉。 不行,不行,他一定要振作,绝不能轻易被击倒,一个风紫⾐算什么,他不信他会斗不过她,他可是祁家大少的挚友,到时大舅子都搞定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啊! 今⽇再度出师不利,兵败如山倒的金准之气急败坏地冲进书房,面⾊铁青地寻求支援。 “天昊,你不能再袖手旁观,枉顾自家妹子一生的幸福,像我这般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良夫佳婿打哪找,你不为己也要为小喜儿着想。” 好一会没听到回应,金准之的火气更大“喂!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了没?你家那个丫鬟实在是太过分了,坏人姻缘不说,还不时踩我痛脚两下。” 不为所动的伟岸男子全神贯注,锐利双目紧锁平摊桌面的一张老旧牛⽪,上面斑剥的字迹模糊不清,似河似山的图形已看不出原貌,隐约可见这是时⽇已久的“山⽔画。”而他全神贯注地以指描绘图上的纹路,顺着河川⼊山,虫咬的痕迹断了山口处,像井又像洞的圆石堆下被打上了“×”记号。。 “…够了吧!你到底在看什么宝?眼⽪掀都不掀一下。”气极的金准之迁怒于好友,没管他到底在看什么,一把抢过就要掷往地上踩。 “准之!”祁天昊倏地出手,快如闪电地攫住并⾼举他手臂,使其动弹不得。 “啧!终于肯看我一眼,我当你石化了。” “放下。”祁天昊抬眸一瞪。 “不放就不放,除非你尽快替我想个办法,不然我就撕烂它。” “准之,你看看你拿的是什么。”暗叹一口气,怎么他⾝边尽是一些做事冲动的家伙? “有什么好看的…”不会是要骗他松手的诡计吧,不就是在看画吗?就是些山山⽔⽔--…咦―这是…这是…忽地,他睁大眼,震惊地肩骨微微颤动。 看他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祁天昊连忙警告“小心捧着,全天下就这张图了。”闻言,面上一惊的金准之二话不说的轻手放下图,并细细抚平皱痕,大气都不敢地屏住气息,战战兢兢的乖乖站在一旁。吓死他了,他刚刚拿的就是这张?真不敢想象它如果毁在自己手里,祁天昊会怎么玩死他。 “你…你怎么不收好?吓死我了。”他咽了咽唾,背脊一阵战栗。 他们花了两年多的时间,还不算之前好几次出外寻找的时间,就是为了找它,还因此误了归期。 “时间越来越紧迫了,我正在研究图。”思及此,祁天昊的神⾊十分凝重。 可惜,他回府后,不管怎么研究都看不出这图里画的地方,这真是红月皇朝的土地? 闻言,金准之也难得一脸严肃“紧迫?对方有消息了吗?” “嗯,他们最近动作频频,时常化名来往朱雀城,想必是想找出这张图的下落,或是来探地形的,不管怎样,我们的动作都得加快,偏偏…我还是看不出所以然…”他实在不得不担心,如果被对方抢先一步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有没有想过,这事要是没办好,怈了一点消息,会给祁府招来祸事?”金准之难掩担心神情。 以往,他认为这是好友的家务事,祁天昊能处理好就好,但现在,他头一个担忧的是过于纯真、毫无防人之心的小喜儿。 “我知道。”祁天昊微微隆起眉心。“所以这事我只让你知道,你可别说漏嘴,连灵灵都别说。” 这些年,虽说金灵灵经常跟着他们四处跑,但他只让她以为他们玩心重,四处搜罗珍品宝物,没说其实他们找的是一张地图。 通常他回府后仍会持续跟金准之流报情,由于金准之随贪玩,这会要不是天喜在府中,这家伙肯定也不会住进祁府,宁可在外风流,所以以往都让金灵灵负责转信件,加上很多报情由女子询问较不可疑,他们才会让她跟着。 “这还用说,她是我亲妹子,我不会让她惹上⿇烦。”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幸福,不然真出了什么事,灵灵也会有危险。 不过天下有守得住的秘密吗?就算他们口风再紧,总有伺机而动的人在暗处等着,要是让他们察觉到一点蛛丝马迹,⿇烦就大了。“你知道利害关系就好,我们还是越快找出蔵宝地点越好,早一步移走--…”以绝后患。 “等等,你说我们是什么意思?”金准之眼⽪一跳,惊声打断他的话。 眼眸一挑,祁天昊冷冷瞧他一眼“你想置⾝事外?” 抚着额,他地以⾜勾过木椅落坐。“当初只说让我帮你找图,没想到你现在居然想害死我,这算什么兄弟?” “少来,有热闹不凑违反你的本,我若没算你一份,你大概会怨我到死吧!”他这才是为兄弟着想的典范,避免他无聊死。 “你…”怒眸一抬,金准之恼极地瞪了他两眼。“真是我的八拜之。”一说完,他低低地笑了起来,一扫恼意,満脸无奈又不甘心地横了好友一眼。 “谢金大少抬举,我知道你这是感我的意思。” “天昊,你是我见过最险的小人,拉人下⽔还要别人心存感。”他认了,谁要他就是无法安分,哪儿有新鲜事就往哪儿钻。 “你不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一想起搁在心头多年的人儿,严峻的面容不自觉放柔。只可惜…她还是避他避得紧啊! “谁呀?”金准之一脸疑惑,英雄所见略同,他应该跟那人结一下。 祁天昊轻扬瓣,眼神悦愉。“紫⾐。” “喔,紫⾐…什么,是那个目中无人的丫鬟?”他讶异的睁大眼,表情极为错愕,他竟然跟仇人所见略同! “她不是…”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见人推门走进书房,他动作极快的卷起地图,大手一挥便往暗柜里放,迅速流畅、神⾊自然。 原先急匆匆走进书房的风紫⾐放缓脚步,脸⾊沉了沉。 虽然他动作很快,但她还是看见了,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这次回来,他又多了什么秘密不能让她知道? “怎么了?”祁天昊面⾊一敛,装模作样的拿起一旁的账本,佯装正在核对。 金准之看气氛有些紧张,这次倒是很识相的先行告退,他可不想象上次一样,里外不是人。等他阖上门,她才缓缓道出“宮里来了消息,天乐…不,是贵妃娘娘有孕在⾝,龙颜大喜,恩准她回祁府小住数⽇。” “天乐有喜了?”乍闻喜讯,祁天昊脸上并无喜⾊,倒是反常地目光深沉。 对他的反应,她有些疑惑却没问出口,继续道:“宮里传话要我们做好准备,不得怠慢,几⽇內娘娘就会抵达。” 回出嫁的女儿和爱宠的妃子大有不同,前者是自家人的热闹,煮几道好菜闲话家常,百无噤忌笑闹打趣,别有一番趣意。 而⾝为贵妃娘娘,皇家娇人儿,起居饮食一点也马虎不得,排场要大,仆婢跪,所有用的、吃的都要顶级,稍有疏忽,其罪不小。 尤其是怀有龙种的妃子,更是娇贵万分,毕竟当今圣上子嗣甚少,若是一举诞下龙子,地位将⾼不可言,悬虚的后位也等于坐实了一半。 “有提及随行的共有几人吗?”祁天昊表情甚为严肃。 他很担心,对方会趁着天乐回府,府里人多又热闹的时候找⿇烦,到时他防不胜防-…天乐怎会选择有孕的时候离开皇宮?实在太胡闹了!“这倒没有,只是快马一匹先捎来讯息,刚接到消息我就来通知少爷了。” “去查清楚,那些人来的时候,盯紧他们,等天乐回府之后,能自己来的,别让外人揷手。” “有什么不对吗?”瞧他颇为凝重的神⾊,心口一揪的风紫⾐忍不住问。 “紫⾐,你知道宮廷里的嫔妃有多少人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无所不用其极想坐上后座吗?”祁天昊的脸上写満无奈。 如果不是皇上下朱雀城作客的时候,让直率的天乐所昅引,他又刚好不在城里,要不,他断不可能把自家妹子往龙潭虎⽳里送。 先不说天乐在后宮得为了争宠费尽心机,就连他们也跟着受影响,一言一行都让众人检视着,一旦有让人诟病的地方,就会被放大看待,甚至可能影响天乐在宮里的评价跟境况,实在难为。 所幸,皇上是真心喜天乐,天乐进宮这两年,不仅一下升至贵妃,还得到皇上专宠,只有这点叫他欣慰,但也因此他更担心现在有了⾝孕的妹妹,会为祁府跟她自己带来危险。 “我懂了。”她点点头。他一说,她就懂了,帝王家的饭碗更难捧。 这几年她忙着祁府大小事,偶尔接到天乐的家书,信中也尽是写些乐事、新鲜事,她倒忘了,天乐在宮中就算受宠,也可能遭遇很多危险跟委屈。 想起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大姐小,明明比她大又爱黏着她的天乐姐小…她突然有点感慨,她能为她做的,实在太少了。 “你懂了就好,所以帮我多注意她⾝边的人,毕竟我这大哥是个男人,不可能时时跟在天乐⾝边,就⿇烦你了。” “嗯,天乐的事我会亲自打点,不让她受伤的。”风紫⾐突然一顿,⽔灿的眸子睨了眼书桌下的方柜,委婉的问出口“大少爷还有其它吩咐吗?” 他表情一松“别让自己累着了,你的⾝子骨可比姐小娇贵。” 她点点头,当是应答了,只是心中有些沉。 果然,他不愿意对她说…看她不说话,他抬手曲指敲了她脑袋瓜一记,取笑道:“怎么,不习惯我对你好?我记得我一直以来对你都很好啊。”了头,以前两人嬉笑玩闹的记忆又回来了,消散了些她心里的沉重“有吗?你明明还笑过我的哭声像青蛙。” “哭声像青蛙…”他闷声一笑,想起小时候有一回为了安慰弄丢鞋子而哭泣的她,嘴笨的他竟如此脫口而出,安抚不成反被她追着打。 “你还笑!” “咳!我不是在取笑你:-…丫头,你那什么表情?说到过分你才是个中⾼手,我不过取笑你哭声像青蛙,你可是直接在我上放蛇,要不是我…” 一提起幼时做过的恶作剧,抿的风紫⾐神⾊一柔,噗啡笑出声,气氛缓和了不少。 可虽然她脸上笑着,心里庒着的事却又往更深层的地方蔵了。 wWW.iSj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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