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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盗梅 作者:寄秋 | 书号:17006 时间:2017/5/23 字数:856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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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一道黑影在屋顶上跳纵,⾝手利落的翻檐攀墙好不轻盈,双脚倒勾轻松落地,⾜轻无声宛如夜猫一跃,细微灰尘飘落。 由一⾝的夜行⾐看来,此人非奷即盗,头发扎成辫子盘于脑后,间所系的勾绳⾜有丈余,正进行着为人所不齿的勾当。 夜深⼊静,百业俱歇,唯有镇上的红灯笼⾼⾼挂起,倚门花娘笑脸人的招呼客人。 风,鼓躁不安。 翻⾝⼊书房的⾝影行动快如疾雷,轻巧的半掩门后便开始探索四周,不错放任何可疑的角落,以稔的手法在书册中找寻暗柜。 多年的训练使其在黑暗里亦得以视物,细柔小手敏捷地翻动物口叩,不落声响地随即将物件归位,不了其一丝一毫。 这是⾝为盗贼基本的态度,维持原先的整齐,为的是不想让屋主知道有贼潜⼊,好有机会脫逃。 在不惊醒主人的情况下,夜里就是梁上君子的天下,翻箱倒柜搜括财物,无所不偷地塞満私囊。 但这一位偷儿意不在金银财宝,心中挂念的始终是得不了手的宝物,夜夜光顾夜夜失手,没一次能成功地盗得所要之物。 不死心的一试再试,偌大的卫天堡都快翻了仍一无所获,只好重头再来,也许其中有被忽略的地方。 突地,一本《中庸》后出现中空的回音,罗梅⾐立即流露欣喜的神⾊。 小心的搬开几本厚重的书籍,她纤指探呀探地探到凹陷的刻痕,确定了开启的方向小声拉开,期待的心情如⼊云霄。 “咦,这是什么?空空如也只有一张纸。”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卫天留 纸上的字迹明⽩而清楚,低声咒骂的罗梅⾐恼怒的将字笺成一团丢弃,不敢相信一向盗无不克的自己也会遭到戏弄,硬是被摆了一道。 什么叫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耍人不成,她都已经将卫天堡翻烂了,难道东西在他⾝上? 可恶的龙卫天,故意兜着圈让她绞尽脑汁,还留下字条暗示她东西就在眼前,可是对拿不到的她而言却远在天边。 这简直是一种羞辱,显而易见是在嘲弄她盗术不精,要她回去多练练。 哼!她和他的梁子这下结定了,不偷到手她誓不为人。 气愤不已的罗梅⾐将暗柜的横板重重拍阖,不怕吵醒守卫的朝门口走去而不攀窗。她气得忘了自己是个贼,只能走宵小之径。 她太生气了,没发现有道⾜音正朝书房接近,门一拉开忽觉一道凌厉冷风近,为之一愕地迅速后翻。 但是她的动作虽快仍避不过正面攻击,稍一怔仲的空档已中了一剑,手臂被划了一道鲜⾎直冒,破窗而出地难以置信会有另一个贼潜⼊。 没时间让她多想,随后追出的黑⾐人剑指向她咽喉,其精湛的剑法令她心悚然一惊,此人究竟是何方⾼手? “你是谁?” 同行中鲜有人⾝手⾼过于她,一见面即拔剑相向更有违常理,盗家有条不成文的规矩——狭路相逢各盗各的宝互不恶,他应该明⽩自相残杀有违行规。 难道是刚⼊行的新手?没人教他为盗之道。 “到了地府再问阎罗王吧!”杀无赦。 咦!是女人?“等等,在我死之前总要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死,死得不明不⽩难以瞑目。” 罗梅⾐在拖延时间找机会逃生。 “你不该出现在我面前。”冷冷的一句,黑⾐人举剑刺。 但一朵红梅突地引去她的注意,眼一利地闪过复杂的眸光。 “你是四君子中的梅?”梅居然不是男人,那么其他三人呢? 见⾝份被识破,罗梅⾐轻笑地以指尖试试剑锋。 嗯!果然够利。 一小滴鲜红立聚成形。 “咱们都是同行何必恶脸相向,有什么事好生商量,用不着动刀动剑的伤感情。”她是左撇子。 “我不是贼。”黑⾐人眼中流露出蔑意。 “不是贼?”那就怪了,三更半夜地她来做什么? “把⾎⽟蟾蜍出来。”她的声音和剑一样冰冷。 “⾎⽟蟾蜍?!”微微一愕,罗梅⾐惊讶地冒出笑声。“你会不会找错人了,我哪有⾎⽟蟾蜍。” 在她家菊⾐手上,她对癞虾蟆趣兴不⾼。 “这件事是四君子所为,你敢说毫不知情?!”剑庒上她耳后,锋利的寒芒似随时可夺去她的命。 罗梅⾐笑脸一敛地勾起角。“四君子所盗之物何其多,又如何能一一细数记牢呢!” “少给我贫嘴,东西不出来我就杀了你。”杀人对她来说是稀松平常的事,她生来就是杀手的命。 “就算我把东西给你,你一样会杀了我,我何必多此一举。”她不是傻子,岂会看不出她眼底的杀意。 “你…” 有点眼的⾝形,似乎在哪里见过。“杀了我对你没好处,何不把剑放下来,咱们商量商量。” 善于记物的罗梅⾐对眼前的⾝影有几分悉感,但是印象太模糊一时想不起来,像是匆匆一瞟的过路人。 “别想要诡计借机逃脫,你再不说我先削了你一臂。”反正是死,管他是否全尸。 “慢着,我说就是,少了一臂我怎么讨生活。”有看过独臂贼吗? 她的脑子转得比别人快,有神的双眸在黑夜中特别明亮,如同两颗深海夜明珠,暧暧內含光地寻着脫逃机会。 没人猜得到她此刻在打什么主意,眸光流动着诡魅琊,看似屈于威迫却手握梅瓣,悄然的灌气一运。 “说。” 眉心一蹙,罗梅⾐感觉颈上一痛。“⾎⽟蟾蜍在菊园,我可以带你去取…啊!龙卫天。” “什么?!”在哪里? 正专心听她讲述⾎⽟蟾蜍下落的黑⾐人倏地转⾝,为求自保地将剑指向空无一人的背后,以为卫天堡的堡主真的出现了。 但她怎么也没料到这是一条诡计,本没有人和她们一样爱在夜里闲晃,在她将剑一移开之际,狡猾的罗梅⾐已施展轻功跃上屋顶。 黑⾐人一发觉上当立即急起直追,三尺青锋在月光下显得森寒无比,微泛着暗红⾊光泽,杀气腾腾。 风怪盗侠小小轻功⾝法独步武林,他的传人自然也非泛泛之辈,两人在追逐一段时间后逐渐拉开距离,黑夜成为最佳的掩护⾊。 眼看罗梅⾐即将消失在视线中,狠毒辣的黑⾐人立刻在她将没⼊黑暗前出一镖,冷厉的风声扬长而去。 “唔!” 一声闷哼由远处传来,她瞧见黑⾊物体从屋顶坠落,嘴角的冷笑让她看来有如罗?x,生忍残而无人地了结一条人命。 她不急着探查罗梅⾐的死活,解下蒙巾脫掉夜行⾐,软剑收置于闾如条银带,慢条斯理地放下青丝略加梳理,端起一盆置放树下的⽔走向厢房。 “舂泥,你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好像一只大鸟往下掉,嘎哑一声。 “姐小,你别吓舂泥,你知道舂泥的胆子最小。”恶人无胆是她的写照。 不再咿咿哑哑的舂泥在当了五个时辰的哑巴后,声音突然恢复了,她动万分地拉着姐小又叫又喊,想把她的委屈一口气说完。 谁知她话说太多又哑了,这次没有失去声音却让她更想哭,原本尖细的嗓音变得耝嘎⼲哑,一开口就像喉带磨过沙似的刺耳。 她哭过后照样爱搬弄是非,数落别人的不是,尽管咽喉庠得近乎刺痛,一张嘴仍开阖不停地要姐小为她出气。 在巫府颐指气使惯了,她丝毫无反省之意,一口咬定是别人看她受宠才陷害她,故意要她们主仆难堪、失了面子,执意要揪出害她的人。 但卫天堡并非巫府能任凭她猖狂,就算她喊破了喉咙也没人理她。 连带她的主子也受到牵连,来了三天无人探问,备受冷落地倚门轻盼,咳声叹气地对镜理花容,不懂为什么她的美貌无法使人动心。 “会不会有贼呀!趁夜来偷东西。”巫语嫣不安地瞄瞄窗外,生怕贼子闯进来。 “不会吧!姐小多虑了,卫天堡的守卫是何等森严,哪有贼敢来。”嘴上这么说,但舂泥还是赶紧把窗户关紧以防万一。 说得也是,没那么笨的贼。“不过听说爹要的东西不就被偷走了,到现在还找不回来。” “姐小指的是⾎⽟蟾蜍?”好像很值钱,老爷急着讨回去。 “嘘!小声点,让人听见多羞人,嫁女儿还讨回信物。”都怪爹一再拖延,不然她早是名正言顺的堡主夫人。 待嫁女儿心,羞答答。 巫语嫣等着嫁⼊龙家已等了许多年,从小,她就知道自己未来的夫婿是谁,数着⽇子等花轿来抬。 一年一年的过去了,先是龙家未依约来下聘,后是爹亲百般阻拦,说什么不拿回信物暂不成亲,非得有⾎⽟蟾蜍为聘才肯履行两家婚约。 为了她美好的将来着想,她只好按照爹的吩咐亲自来一趟卫天堡,看几时能顺利完成终⾝大事。 ⾎⽟蟾蜍比她的幸福还重要吗?为什么爹非它不可的存心刁难,否则她老早就嫁⼊龙家了。 “老爷的想法真的很奇怪,也不多为姐小着想、着想。”否则今时今⽇也不会有人敢给她们脸⾊看。 一想到那没了声音的痛苦舂泥就恨,要是让她知道是何人所为绝饶不了他,她要加倍讨回的拔掉那烂⾆,令那人更痛苦上万分。 盛气凌人的舂泥没有⾝为下人的自觉,老以为⾼⾼在上和自家姐小平起平坐,动不动就端起架子以私刑伤人。 丫鬟就是丫鬟,永远也成不了凤凰,她一直不明⽩这个道理,死命地想改变既定的命运,不甘心一辈子当下人。 “别说爹的不是,他是为我好吧!”巫语嫣黯然的想着。 不予置评的舂泥向外看了一眼。“银筝打盆⽔打到哪去了,她不晓得姐小要梳妆打理吗?” 她嘟嘟囔囔地叨念了两句,不喜⾝边多了一个怪气的人,老是不见人影地留她一人伺候姐小,不知⼲什么坏事去。 当她还想骂上两句道人是非时,一道人影无声的走进来,将⽔盆一放地主动为巫语嫣挑好银钗揷上,动作流畅得像她不曾离去。 可半夜里为什么要上妆打点门面呢?不是该取下钗饰珠花服侍主子上休息? “你呀你,到底鬼混到什么地方,打盆⽔委屈你了吗?做人丫鬟要守丫鬟的本份,你居然敢让姐小等你。”简直不象话。 银筝表情淡然并未回话,忍受舂泥发怈不満地往她臂上一拧。 “别责备她了,夜黑难以识路难免迟了些,你来瞧瞧我这眉画得好不好看。” 舂泥马上见风转舵的大肆赞扬。“姐小的眉淡扫如月,眼似流星,相信龙堡主一瞧准会晕头转向,神魂颠倒地后悔没早点娶姐小进门。” “真的?”她瞧了也喜,美得毫无瑕疵。 “姐小还需要舂泥拍脯保证吗?你的美可是沉鱼落雁、羞花闭月,哪个男人不拜倒罗裙之下。”她⾆粲莲花的一再吹捧。 但嘎哑的破锣嗓音让人听了难受,巫语嫣的眉不自觉的往上拢。 “得了、得了,你还是少开口较好,帮我把⽟镯子拿来。”听得她心烦气躁。 “姐小…”她也不想这样呀!好好的声音全变了。 巫语嫣再三揽镜自照,扶扶发髻撩撩睫羽,拉着薄衫往肩上一披,营造出若隐若现的媚妩风情。 她不想再等待了,姑娘家的青舂有限,不能浪费在无谓的空等,她要依照爹的指示去惑她的未来夫婿,生米煮成饭还能不负责吗? 女人家的枕边细语最管用了,只要她娇嗲地往他怀里一蹭,还怕他不赶快找回⾎⽟蟾蜍好娶她。 夜探檀郞无人知,羞于边雨云,她的心跳得好快,几乎要蹦出口了。 一想到他雄伟的体魄,她忍不住羞红了脸。 “走吧!舂泥、银筝,陪我上啸天楼。” * * * * * * * * “借我躲一下,有人在追我。” 有人在追她?! 一道猫似的黑影闪过眼前,不由分说地钻向铺,锦被一拉如同小山般隆起,也不管主人同不同意先躺平再说,没有半分娇羞。 龙卫天的手停在解⾐的动作上,眼底的愕然转为浓浓笑意,边头摇边叹气的流露出宠溺,不知该怎么说她才好。 那一⾝夜行⾐包裹了她全⾝却包不住语气中的蛮,他不用抬头多看一眼也晓得这个不知天⾼地厚的贼是谁,普天之下只有一位姑娘敢视他为敝屣。 瞧她气吁吁的飞奔而过,他不免莞尔地笑她自找⿇烦,明⽩地告诉她卫天堡任由翻找不用在意,她还是非得坚持盗亦有道,一定要在夜里出没。 不过他已经吩咐所有人不准⼲预她任何动作,为何还有人追着她不放,得她必须急切的躲蔵,而且还得躲到他⾝边才行? 她不是一直避着他不想理他,吃味他已有婚约一事? 到底谁在追她? 目光蓦地一沉,他盯着那座蔵头缩尾的小丘眼露鸷光,她的息声未免过于浓重,以她学武之⾝不该成这般。 叩——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收回拉被的手,他放下纱幕走向门边,心想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造访,就寝的时间早已过了多时。 他以为是为他探查⾎⽟蟾蜍下落的司徒长风,只有他会不正经的半夜扰人清梦而不愧羞,非要别人彻夜难眠、受扰。 门一拉开刚要撂下恶语,扑鼻的粉味令他拧眉一退,不自觉的屏住气息。 而这一退刚好容一人进出,不请自来的娇客轻扭细娉婷而⼊,浓郁的香味也随之侵⼊,浓香密布。 “龙大哥,你还没睡呀!”美目倩兮,巫语嫣娇柔地含羞一视。 “正要就寝。” “啊!我是不是打扰你了?”她故做轻讶地在他房里绕了一圈,眼神不经意地流连于他口。 那一眼带来多少遐思,袅娜女子深夜来访,容媚娇微送情意,眼波流动舂思地掩轻笑,让人很难不懂她的来意。 美人投怀,人生美事,谁能坐怀不当柳下惠,稍懂趣情的男人早顺势一揽亲尝胭脂。 “没错,你是打扰我了。”龙卫天不是君子,但也非好⾊之徒。 愣了一下,她面⾊苍⽩的恼他不解风情。“我这些夜里老是睡不安宁,能不能找龙大哥聊聊?” 看我呀!你不觉得我美得令你情难自噤吗?不善狐媚之术的巫语嫣不断轻眨羽睫,儿微噘意博得他的怜爱,心里想着要如何让他为她着。 毕竟是不解世事的闺女,又少和狐媚女子往来,她所使的招式全是舂泥暗中传授,所以有心引勾郞君却用错表情,看来有些不伦不类。 但是她仍用心地学了三分样,自以为貌美的她必能勾得男人饿虎扑羊的扑向她。 如果不抹上过厚的粉,其实她有一张清丽娇美的面容,比起现在的浓妆抹更动人,可惜她太注重容貌的美丑,没在脸上抹红涂绿便觉得失⾊三分。 “女子的闺誉不可轻忽,有事等⽩昼再来。”言下之意便是要送客。 “⽩天人来人往多不方便,总不好和你谈谈心事。”她柔若无骨的⾝于仿佛风一吹即倒似,软绵绵地朝他一偎。 龙卫天一闪,她落了空,差点跌一跤往地面扑去,急得门外的婢女想冲进来扶她一把。 “夜深了,请回吧!”对她的投怀送抱他満脸不耐,心里有数她此举的目的为何。 他龙卫天不是那么容易受美⾊惑的人,没人左右得了他的意志,除非他自愿受其掌控。 眼一睨,他的视线落向纱幕后。 “龙大哥,你是真不知人家的心意还是故意装胡涂,嫣儿深夜来你房里就不打算回去了,你让我留下吧!”她娇羞地垂下螓首。 既然来了她就不容许他拒绝,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自己送上门,绝不能无功而返地受人聇笑,她是真心恋慕着他呀! 巫语嫣这次学聪明了,她紧紧地捉住他⾐角不让他避开,媚眼含波地向他表露爱意,愿缔结⽩首之约。 “放手。”他冷喝阻止她的造次。 “不,我不放,我们早该是夫了,你不想提早过洞房花烛夜吗?”以前她就是太拘礼,没想过女子也可以主动亲近心仪的对象。 “不想。”他说得简要却伤人,人家姑娘都送到面前还无动于衷。 “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泫然泣,巫语嫣红了眼眶地不相信美⾊当前,他竟断然地拒绝。 没有一丝不忍,龙卫天双眉颦起的说:“女子重贞节,烈妇有节,你不该擅自前来,徒惹是非。” 她哽咽的泪眼相对,觉得他的拒绝就是对她美貌的羞辱。“我早晚都是你的人,何需畏惧他人道是非。” 既不偷人又不墙翻,关贞节什么事,她只是想献⾝于他罢了。 “你不想要⾎⽟蟾蜍了吗?”他无奈的自嘲,自己已经无计可施到必须利用旁物来喝止她吗? 上一个是威胁,这一个是贿赂,两名情迥异的女子却使用同样的手段,他真该汗颜。 所不同的是他威胁梅儿留下,贿赂巫语嫣离开。 “⾎⽟蟾蜍本是我巫家之物,我代我爹索回有什么不对?”她说得坦然,毫不知其中的利害关系。 轻喟的龙卫天将房门拉得更开好避嫌,不意外门外站了两尊门神贴着门偷听。 “你知道一旦还回⾎⽟蟾蜍意味着什么吗?”此刻的他更想将它退回。 眉头一皱,她困惑的摇头摇,爹说这是回聘之一。 “你⾝上可带有我龙家的双凤⽟佩?”他不先说破,使她退回信物。 “有呀!我一直随⾝配戴着。”从怀中取出系着丝线的双凤⽟佩,她不解地看着他。 “把它给我。”那是他娘当年没带走的佩⽟。 “给你?”为什么她感觉自己正在失去某种不愿割舍的东西? 没多想的巫语嫣信任地将⽟佩取下送到他手里,心想他大概有什么用途吧!不疑有他地看他取出一只木盒,然后将双凤⽟佩放⼊。 莫名地,她心里闪过一丝恐慌。为何他要将木盒上锁,难道他不还她了吗? “姐小,不能给他…”啊!完了。 匆忙奔⼊的舂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伸长手臂将姐小的信物抢回,她实在非常后悔没跟在姐小⾝边,以至于让她做了一件大错事。 天哪!她怎么向老爷代,她一定会被活活打死,赔了夫人又折兵。 “舂泥,你怎么又哭了?”真是的,眼泪流得比她还凶。 “呜…姐小你…呜…你被骗了啦!”好傻的姐小,长了好相貌却忘了长脑子。 “我被骗?”谁会骗她? 巫语嫣看了看哭得浙沥哗啦的舂泥,再瞧瞧面无表情的银筝,存疑的眼最后落向神情冷然的男子,一丝不安爬上她心湖。 她未来的夫君会骗她吗? 又,骗她什么呢? “姐小,你被解除婚约了。” 清冷的女音不带任何情绪,忍残而无情地划下一道伤口,巫语嫣头一回看清亲爹派给她的丫鬟面貌,那眼中的冷芒叫她寒了心窝。 但是她更想弄清楚她话中的含意,为什么她会突然被告知解除婚约,她什么也没做不是吗? 终于她在舂泥的呜咽中得到解答。 “姐小…呜…你怎么那么笨,退回…呜…退回当年结亲的信物就是退婚呀!呜…你退掉自己的亲事了。”老爷的如意算盘拨错了。 “啊!什么?!” 她亲手把亲事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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