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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迦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裴注三国志 作者:陈寿 | 书号:14638 时间:2017/5/12 字数:101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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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皇帝二十五男:卞皇后生文皇帝、任城威王彰、陈思王植、萧怀王熊,刘夫人生丰愍王昂、相殇王铄,环夫人生邓哀王冲、彭城王据、燕王宇,杜夫人生沛穆王林、中山恭王衮,秦夫人生济怀王玹、陈留恭王峻,尹夫人生范闵王矩,王昭仪生赵王幹,孙姬生临邑殇公子上、楚王彪、刚殇公子勤,李姬生⾕城殇公子乘、郿戴公子整、灵殇公子京,周姬生樊安公均,刘姬生广宗殇公子棘,宋姬生东平灵王徽,赵姬生乐陵王茂。 丰愍王昂字子脩。弱冠举孝廉。随太祖南征,为张绣所害。无子。⻩初二年追封,谥曰丰悼公。三年,以樊安公均子琬奉昂后,封中都公。其年徙封长子公。五年,追加昂号曰丰悼王。太和三年改昂谥曰愍王。嘉平六年,以琬袭昂爵为丰王。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二千七百户。琬薨,谥曰恭王。子廉嗣。 相殇王铄,早薨,太和三年追封谥。青龙元年,子愍王潜嗣,其年薨。二年,子怀王偃嗣,邑二千五百户,四年薨。无子,国除。正元二年,以乐陵王茂子都乡公竦继铄后。 邓哀王冲字仓舒。少聪察岐嶷,生五六岁,智意所及,有若成人之智。时孙权曾致巨象,太祖知其斤重,访之群下,咸莫能出其理。冲曰:“置象大船之上,而刻其⽔痕所至,称物以载之,则校可知矣。”太祖大悦,即施行焉。时军国多事,用刑严重。太祖马鞍在库,而为鼠所齧,库吏惧必死,议面缚首罪,犹惧不免。冲谓曰:“待三⽇中,然后自归。”冲于是以刀穿单⾐,如鼠齧者,谬为意失,貌有愁⾊。太祖问之,冲对曰:“世俗以为鼠齧⾐者,其主不吉。今单⾐见齧,是以忧戚。”太祖曰:“此妄言耳,无所苦也。”俄而库吏以齧鞍闻,太祖笑曰:“兒⾐在侧,尚齧,况鞍县柱乎?”一无所问。冲仁爱识达,皆此类也。凡应罪戮,而为冲微所辨理,赖以济宥者,前后数十。魏书曰:氵中每见当刑者,辄探睹其冤枉之情而微理之。及勤劳之吏,以过误触罪,常为太祖陈说,宜宽宥之。辨察仁爱,与俱生,容貌姿美,有殊于众,故特见宠异。臣松之以“容貌姿美”一类之言,而分以为三,亦叙属之一病也。太祖数对群臣称述,有传后意。年十三,建安十三年疾病,太祖亲为请命。及亡,哀甚。文帝宽喻太祖,太祖曰:“此我之不幸,而汝曹之幸也。”孙盛曰:舂秋之义,立嫡以长不以贤。氵中虽存也犹不宜立,况其既没,而发斯言乎?诗云:“无易由言。”魏武其易之也。言则流涕,为聘甄氏亡女与合葬,赠骑都尉印绶,命宛侯据子琮奉冲后。二十二年,封琮为邓侯。⻩初二年,追赠谥冲曰邓哀侯,又追加号为公。魏书载策曰:“惟⻩初二年八月丙午,皇帝曰:咨尔邓哀侯冲,昔皇天锺美于尔躬,俾聪哲之才,成于弱年。当永享显祚,克成厥终。如何不禄,早世夭昬!朕承天序,享有四海,并建亲亲,以籓王室,惟尔不逮斯荣,且葬礼未备。追悼之怀,怆然攸伤。今迁葬于⾼陵,使使持节兼谒者仆郞中陈承,追赐号曰邓公,祠以太牢。魂而有灵,休兹宠荣。呜呼哀哉!”魏略曰:文帝常言“家兄孝廉,自其分也。若使仓舒在,我亦无天下。”三年,进琮爵,徙封冠军公。四年,徙封己氏公。太和五年,加冲号曰邓哀王。景初元年,琮坐于中尚方作噤物,削户三百,贬爵为都乡侯。三年,复为己氏公。正始七年,转封平公。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千九百户。 彭城王据,建安十六年封范侯。二十二年,徙封宛侯。⻩初二年,进爵为公。三年,为章陵王,其年徙封义。文帝以南方下,又以环太妃彭城人,徙封彭城。又徙封济。五年,诏曰:“先王建国,随时而制。汉祖增秦所置郡,至光武以天下损耗,并省郡县。以今比之,益不及焉。其改封诸王,皆为县王。”据改封定陶县。太和六年,改封诸王,皆以郡为国,据复封彭城。景初元年,据坐私遣人诣中尚方作噤物,削县二千户。魏书载玺书曰:“制诏彭城王:有司奏,王遣司马董和,赍珠⽟来到京师中尚方,多作噤物,通工官,出⼊近署,逾侈非度,慢令违制,绳王以法。朕用怃然,不宁于心。王以懿亲之重,处籓辅之位,典籍⽇陈于前,勤诵不辍于侧。加雅素奉脩,恭肃敬慎,务在蹈道,孜孜不衰,岂忘率意正⾝,考终厥行哉?若然小疵,或谬于细人,忽不觉悟,以斯为失耳。书曰:‘惟圣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圣。’古人垂诰,乃至于此,故君子思心无斯须远道焉。常虑所以累德者而去之,则德明矣;开心所以为塞者而通之,则心夷矣;慎行所以为尤者而脩之,则行全矣:三者,王之所能备也。今诏有司宥王,削县二千户,以彰八柄与夺之法。昔羲、文作易,著休复之语,仲尼论行,既过能改。王其改行,茂昭斯义,率意无怠。”三年,复所削户邑。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四千六百户。 燕王宇字彭祖。建安十六年,封都乡侯。二十二年,改封鲁侯。⻩初二年,进爵为公。三年,为下邳王。五年,改封单⽗县。太和六年,改封燕王。明帝少与宇同止,常爱异之。及即位,宠赐与诸王殊。青龙三年,徵⼊朝。景初元年,还鄴。二年夏,复徵诣京都。冬十二月,明帝疾笃,拜宇为大将军,属以后事。受署四⽇,宇深固让;帝意亦变,遂免宇官。三年夏,还鄴。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五千五百户。常道乡公奂,宇之子,⼊继大宗。 沛穆王林,建安十六年封饶侯。二十二年,徙封谯。⻩初二年,进爵为公。三年,为谯王。五年,改封谯县。七年,徙封鄄城。太和六年,改封沛。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四千七百户。林薨,子纬嗣。案嵇氏谱:嵇康,林子之女也。 中山恭王衮,建安二十一年封平乡侯。少好学,年十馀岁能属文。每读书,文学左右常恐以精力为病,数谏止之,然所乐,不能废也。二十二年,徙封东乡侯,其年又改封赞侯。⻩初二年,进爵为公,官属皆贺,衮曰:“夫生深宮之中,不知稼穑之艰难,多骄逸之失。诸贤既庆其休,宜辅其阙。”每兄弟游娱,衮独覃思经典。文学防辅相与言曰:“受诏察公举错,有过当奏,及有善,亦宜以闻,不可匿其美也。”遂共表称陈衮美。衮闻之,大惊惧,责让文学曰:“脩⾝自守,常人之行耳,而诸君乃以上闻,是適所以增其负累也。且如有善,何患不闻,而遽共如是,是非益我者。”其戒慎如此。三年,为北海王。其年,⻩龙见鄴西漳⽔,衮上书赞颂。诏赐⻩金十斤,诏曰:“昔唐叔归禾,东平献颂,斯皆骨⾁赞美,以彰懿亲。王研精坟典,耽味道真,文雅焕炳,朕甚嘉之。王其克慎明德,以终令闻。”四年,改封赞王。七年,徙封濮。太和二年就国,尚约俭,教敕妃妾纺绩织纴,习为家人之事。五年冬,⼊朝。六年,改封中山。 初,衮来朝,犯京都噤。青龙元年,有司奏衮。诏曰:“王素敬慎,邂逅至此,其以议亲之典议之。”有司固执。诏削县二,户七百五十。魏书载玺书曰:“制诏中山王:有司奏,王乃者来朝,犯通京师之噤。朕惟亲亲之恩,用寝吏议。然法者,所与天下共也,不可得废。今削王县二,户七百五十。夫克己复礼,圣人称仁,朝过夕改,君子与之。王其戒诸,无贰咎悔也。”衮忧惧,戒敕官属愈谨。帝嘉其意,二年,复所削县。三年秋,衮得疾病,诏遣太医视疾,殿中、虎贲赍手诏、赐珍膳相属,又遣太妃、沛王林并就省疾。衮疾困,敕令官属曰:“吾寡德忝宠,大命将尽。吾既好俭,而圣朝著终诰之制,为天下法。吾气绝之⽇,自殡及葬,务奉诏书。昔卫大夫蘧瑗葬濮,吾望其墓,常想其遗风,原讬贤灵以弊发齿,营吾兆域,必往从之。礼:男子不卒妇人之手。亟以时成东堂。”堂成,名之曰遂志之堂,舆疾往居之。又令世子曰:“汝幼少,未闻义方,早为人君,但知乐,不知苦;不知苦,必将以骄奢为失也。接大臣,务以礼。虽非大臣,老者犹宜答拜。事兄以敬,恤弟以慈;兄弟有不良之行,当造膝谏之。谏之不从,流涕喻之;喻之不改,乃⽩其⺟。若犹不改,当以奏闻,并辞国土。与其守宠罹祸,不若贫全⾝也。此亦谓大罪恶耳,其微过细故,当掩覆之。嗟尔小子,慎脩乃⾝,奉圣朝以忠贞,事太妃以孝敬。闺闱之內,奉令于太妃;阃阈之外,受教于沛王。无怠乃心,以慰予灵。”其年薨。诏沛王林留讫葬,使大鸿胪持节典护丧事,宗正吊祭,赠赗甚厚。凡所著文章二万馀言,才不及陈思王而好与之侔。子孚嗣。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三千四百户。 济怀王玹,建安十六年封西乡侯。早薨,无子。二十年,以沛王林子赞袭玹爵邑,早薨,无子。文帝复以赞弟壹绍玹后。⻩初二年,改封济侯。四年,进爵为公。太和四年,追进玹爵,谥曰怀公。六年,又进号曰怀王,追谥赞曰西乡哀侯。壹薨,谥曰悼公。子恆嗣。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千九百户。 陈留恭王峻字子安,建安二十一年封郿侯。二十二年,徙封襄邑。⻩初二年,进爵为公。三年,为陈留王。五年,改封襄邑县。太和六年,又封陈留。甘露四年薨。子澳嗣。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四千七百户。 范闵王矩,早薨,无子。建安二十二年,以樊安公均子敏奉矩后,封临晋侯。⻩初三年追封谥矩为范闵公。五年,改封敏范王。七年,徙封句,太和六年,追进矩号曰范闵王,改封敏琅琊王。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三千四百户。敏薨,谥曰原王。子焜嗣。 赵王幹,建安二十年封⾼平亭侯。二十二年,徙封赖亭侯。其年改封弘农侯。⻩初二年,进爵,徙封燕公。魏略曰:幹一名良。良本陈妾子,良生而陈氏死,太祖令王夫人养之。良年五岁而太祖疾困,遗令语太子曰:“此兒三岁亡⺟,五岁失⽗,以累汝也。”太子由是亲待,隆于诸弟。良年小,常呼文帝为阿翁,帝谓良曰:“我,汝兄耳。”文帝又愍其如是,每为流涕。臣松之案:此传以⺟贵为次,不计兄弟之年,故楚王彪年虽大,传在幹后。寻硃建平传,知彪大幹二十岁。三年,为河间王。五年,改封乐城县。七年,徙封钜鹿。太和六年,改封赵王。幹⺟有宠于太祖。及文帝为嗣,幹⺟有力。文帝临崩,有遗诏,是以明帝常加恩意。青龙二年,私通宾客,为有司所奏,赐幹玺书诫诲之,曰:“易称‘开国承家,小人勿用’,诗著‘大车惟尘’之诫。自太祖受命创业,深睹治之源,鉴存亡之机,初封诸侯,训以恭慎之至言,辅以天下之端士,常称马援之遗诫,重诸侯宾客通之噤,乃使与犯妖恶同。夫岂以此薄骨⾁哉?徒使弟子无过失之愆,士民无伤害之悔耳。⾼祖践阼,祗慎万机,申著诸侯不朝之令。朕感诗人常棣之作,嘉采菽之义,亦缘诏文曰‘若有诏得诣京都’,故命诸王以朝聘之礼。而楚、中山并犯通之噤,赵宗、戴捷咸伏其辜。近东平王复使属官殴寿张吏,有司举奏,朕裁削县。(令)有司以曹纂、王乔等因九族时节,集会王家,或非其时,皆违噤防。朕惟王幼少有恭顺之素,加受先帝顾命,崇恩礼,延乎后嗣,况近在王之⾝乎?且自非圣人,孰能无过?已诏有司宥王之失。古人有言:‘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弗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焉。’叔⽗兹率先圣之典,以纂乃先帝之遗命,战战兢兢,靖恭厥位,称朕意焉。”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五千户。 临邑殇公子上,早薨。太和五年,追封谥。无后。 楚王彪字硃虎。建安二十一年,封寿舂侯。⻩初二年,进爵,徙封汝公。三年,封弋王。其年徙封吴王。五年,改封寿舂县。七年,徙封⽩马。太和五年冬,朝京都。六年,改封楚。初,彪来朝,犯噤,〔青龙〕元年,为有司所奏,诏削县三,户千五百。二年,大赦,复所削县。景初三年,增户五百,并前三千户。嘉平元年,兗州刺史令狐愚与太尉王凌谋彪都许昌。语在凌传。乃遣傅及侍御史就国案验,收治诸相连及者。廷尉请徵彪治罪。于是依汉燕王旦故事,使兼廷尉大鸿胪持节赐彪玺书切责之,使自图焉。孔衍汉魏舂秋载玺书曰:“夫先王行赏不遗仇雠,用戮不违亲戚,至公之义也。故周公流涕而决二叔之罪,孝武伤怀而断昭平之狱,古今常典也。惟王,国之至亲,作籓于外,不能祗奉王度,表率宗室,而谋于奷琊,乃与太尉王凌、兗州刺史令狐愚构通逆谋,图危社稷,有悖忒之心,无忠孝之意。宗庙有灵,王其何面目以见先帝?朕深痛王自陷罪辜,既得王情,深用怃然。有司奏王当就大理,朕惟公族甸师之义,不忍肆王市朝,故遣使者赐书。王自作孽,匪由于他,燕剌之事,宜⾜以观。王其自图之!”彪乃杀自。妃及诸子皆免为庶人,徙平原。彪之官属以下及监国谒者,坐知情无辅导之义,皆伏诛。国除为淮南郡。正元元年诏曰:“故楚王彪,背国附奷,⾝死嗣替,虽自取之,犹哀矜焉。夫含垢蔵疾,亲亲之道也,其封彪世子嘉为常山真定王。”景元元年,增邑,并前二千五百户。臣松之案:嘉⼊晋,封⾼邑公。元康中,与石崇俱为国子博士。嘉后为东莞太守,崇为征虏将军,监青、徐军事,屯于下邳,嘉以诗遗崇曰:“文武应时用,兼才在明哲。嗟嗟我石生,为国之俊杰。⼊侍于皇闼,出则登九列。威检肃青、徐,风发宜吴裔。畴昔谬同位,情至过鲁、卫。分离逾十载,思远心增结。原子鉴斯诚,寒暑不逾契。”崇答曰:“昔常接羽仪,俱游青云中,敦道训胄子,儒化涣以融,同声无异响,故使恩爱隆。岂惟敦初好,款分在令终。孔不陋九夷,老氏適西戎。逍遥沧海隅,可以保王躬。世事非所务,周公不⾜梦。玄寂令神王,是以守至冲。”王隐晋书载吏部郞李重启云:“魏氏宗室屈滞,每圣恩所存。东莞太守曹嘉,才幹学义,不及志、翕,而良素脩洁,业逾之;又已历二郡。臣以为优先代之后,可以嘉为员外散骑侍郞。” 刚殇公子勤,早薨。太和五年追封谥。无后。 ⾕城殇公子乘,早薨。太和五年追封谥。无后。 郿戴公子整,奉从叔⽗郞中绍后。建安二十二年,封郿侯。二十三年薨。无子。⻩初二年追进爵,谥曰戴公。以彭城王据子范奉整后。三年,封平氏侯。四年,徙封成武。太和三年,进爵为公。青龙三年薨。谥曰悼公。无后。四年,诏以范弟东安乡公阐为郿公,奉整后。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千八百户。 灵殇公子京,早薨。太和五年追封谥。无后。 樊安公均,奉叔⽗蓟恭公彬后。建安二十二年,封樊侯。二十四年薨。子抗嗣。⻩初二年,追进公爵,谥曰安公。三年,徙封抗蓟公。四年,徙封屯留公。景初元年薨,谥曰定公。子谌嗣。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千九百户。 广宗殇公子棘,早薨。太和五年追封谥。无后。 东平灵王徽,奉叔公朗陵哀侯⽟后。建安二十二年,封历城侯。⻩初二年,进爵为公。三年,为庐江王。四年,徙封寿张王。五年,改封寿张县。太和六年,改封东平。青龙二年,徽使官属挝寿张县吏,为有司所奏。诏削县一,户五百。其年复所削县。正始三年薨。子翕嗣。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三千四百户。臣松之案:翕⼊晋,封廪丘公。魏宗室之中,名次鄄城公。至泰始二年,翕遣世子琨奉表来朝。诏曰:“翕秉德履道,魏宗之良。今琨远至,其假世子印绶,加骑都尉,赐服一具,钱十万,随才叙用。”翕撰解寒食散方,与皇甫谧所撰并行于世。 乐陵王茂,建安二十二年封万岁亭侯。二十三年,改封平舆侯。⻩初三年,进爵,徙封乘氏公。七年,徙封中丘。茂泬佷,少无宠于太祖。及文帝世,又独不王。太和元年,徙封聊城公,其年为王。诏曰:“昔象之为至甚,而大舜犹侯之有庳。近汉氏淮南、⾩陵,皆为臣逆子,而犹或及⾝而复国,或至子而锡土。有虞建之于上古,汉文、明、章行之乎前代,斯皆敦叙亲亲之厚义也。聊城公茂少不闲礼教,长不务善道。先帝以为古之立诸侯也,皆命贤者,故姬姓有未必侯者,是以独不王茂。太皇太后数以为言。如闻茂顷来少知悔昔之非,脩善将来。君子与其进,不保其往也。今封茂为聊城王,以慰太皇太后下流之念。”六年,改封曲王。正始三年,东平灵王薨,茂称嗌痛,不肯发哀,居处出⼊自若。有司奏除国土,诏削县一,户五百。五年,徙封乐陵,诏以茂租奉少,诸子多,复所削户,又增户七百。嘉平、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五千户。 文皇帝九男:甄氏皇后生明帝,李贵人生赞哀王协,潘淑媛生北海悼王蕤,硃淑媛生东武怀王鉴,仇昭仪生东海定王霖,徐姬生元城哀王礼,苏姬生邯郸怀王邕,张姬生清河悼王贡,宋姬生广平哀王俨。 赞哀王协,早薨。太和五年追封谥曰经殇公。青龙二年,更追改号谥。三年,子殇王寻嗣。景初三年,增户五百,并前三千户。正始九年薨。无子。国除。 北海悼王蕤,⻩初七年,明帝即位,立为平县王。太和六年,改封北海。青龙元年薨。二年,以琅琊王子赞奉蕤后,封昌乡公。景初二年,立为饶安王。正始七年,徙封文安。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三千五百户。 东武怀王鉴,⻩初六年立。其年薨。青龙三年赐谥。无子。国除。 东海定王霖,⻩初三年立为河东王。六年,改封馆陶县。明帝即位,以先帝遗意,爱宠霖异于诸国。而霖耝暴,闺门之內,婢妾之间,多所残害。太和六年,改封东海。嘉平元年薨。子启嗣。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六千二百户。⾼贵乡公髦,霖之子也,⼊继大宗。 元城哀王礼,⻩初二年封秦公,以京兆郡为国。三年,改为京兆王。六年,改封元城王。太和三年薨。五年,以任城王楷子悌嗣礼后。六年,改封梁王。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四千五百户。 邯郸怀王邕,⻩初二年封淮南公,以九江郡为国。三年,进为淮南王。四年,改封陈。六年,改封邯郸。太和三年薨。五年,以任城王楷子温嗣邕后。六年,改封鲁。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增邑,并前四千四百户。 清河悼王贡,⻩初三年封。四年薨。无子。国除。 广平哀王俨,⻩初三年封。四年薨。无子。国除。 评曰:魏氏王公,既徒有国土之名,而无社稷之实,又噤防壅隔,同于囹圄;位号靡定,大小岁易;骨⾁之恩乖,常棣之义废。为法之弊,一至于此乎!袁子曰:魏兴,承大之后,民人损减,不可则以古始。于是封建侯王,皆使寄地,空名而无其实。王国使有老兵百馀人,以卫其国。虽有王侯之号,而乃侪为匹夫。县隔千里之外,无朝聘之仪,邻国无会同之制。诸侯游猎不得过三十里,又为设防辅监国之官以伺察之。王侯皆思为布⾐而不能得。既违宗国籓屏之义,又亏亲戚骨⾁之恩。魏氏舂秋载宗室曹冏上书曰:“臣闻古之王者,必建同姓以明亲亲,必树异姓以明贤贤。故传曰‘庸勋亲亲,昵近尊贤’;书曰‘克明俊德,以亲九族’;诗云‘怀德维宁,宗子维城’。由是观之,非贤无与兴功,非亲无与辅治。夫亲亲之道,专用则其渐也微弱;贤贤之道,偏任则其弊也劫夺。先圣知其然也,故博求亲疏而并用之;近则有宗盟籓卫之固,远则有仁贤辅弼之助,盛则有与共其治,衰则有与守其土,安则有与享其福,危则有与同其祸。夫然,故能有其家国,保其社稷,历纪长久,本枝百世也。今魏尊尊之法虽明,亲亲之道未备。诗不云乎,‘鹡鸰在原,兄弟急难’。以斯言之,明兄弟相救于丧之际,同心于忧祸之间,虽有阋墙之忿,不忘御侮之事。何则?忧患同也。今则不然,或任而不重,或释而不任,一旦疆埸称警,关门反拒,股肱不扶,心无卫。臣窃惟此,寝不安席,思献丹诚,贡策硃阙。谨撰合所闻,叙论成败。论曰:昔夏、殷、周历世数十,而秦二世而亡。何则?三代之君,与天下共其民,故天下同其忧。秦王独制其民,故倾危而莫救。夫与民共其乐者,人必忧其忧;与民同其安者,人必拯其危。先王知独治之不能久也,故与人共治之;知独守之不能固也,故与人共守之。兼亲疏而两用,参同异而并建。是以轻重⾜以相镇,亲疏⾜以相卫,并兼路塞,逆节不生。及其衰也,桓、文帅礼;苞茅不贡,齐师伐楚;宋不城周,晋戮其宰。王纲弛而复张,诸侯傲而复肃。二霸之后,浸以陵迟。吴、楚凭江,负固方城,虽心希九鼎,而畏迫宗姬,奷情散于怀,逆谋消于脣吻;斯岂非信重亲戚,任用贤能,枝叶硕茂,本赖之与?自此之后,转相攻伐;吴并于越,晋分为三,鲁灭于楚,郑兼于韩。暨于战国,诸姬微矣,惟燕、卫独存,然皆弱小,西迫強秦,南畏齐、楚,忧惧灭亡,匪遑相恤。至于王赧,降为庶人,犹枝幹相持,得居虚位,海內无主,四十馀年。秦据势胜之地,骋谲诈之术,征伐关东,蚕食九国,至于始皇,乃定天位。旷⽇若彼,用力若此,岂非深固蒂不拔之道乎?易曰;‘其亡其亡,系于苞桑。’周德其可谓当之矣。秦观周之弊,以为小弱见夺,于是废五等之爵,立郡县之官,弃礼乐之教,任苛刻之政;弟子无寸尺之封,功臣无立锥之地,內无宗子以自毗辅,外无诸侯以为籓卫,仁心不加于亲戚,惠泽不流于枝叶;譬犹芟刈股肱,独任腹,浮舟江海,捐弃楫棹,观者为之寒心,而始皇晏然自以为关中之固,金城千里,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岂不悖哉!是时淳于越谏曰:‘臣闻殷、周之王,封弟子功臣千有馀(城)。今陛下君有海內而弟子为匹夫,卒有田常六卿之臣,而无辅弼,何以相救?事不师古而能长久者,非所闻也。’始皇听李斯偏说而绌其议,至于⾝死之⽇,无所寄付,委天下之重于凡夫之手,讬废立之命于奷臣之口,至令赵⾼之徒,诛鉏宗室。胡亥少习刻薄之教,长遭凶⽗之业,不能改制易法,宠任兄弟,而乃师谭申、商,谘谋赵⾼;自幽深宮,委政谗贼,⾝残望夷,求为黔首,岂可得哉?遂乃郡国离心,众庶溃叛,胜、广倡之于前,刘、项弊之于后。向使始皇纳淳于之策,抑李斯之论,割裂州国,分王弟子,封三代之后,报功臣之劳,士有常君,民有定主,枝叶相扶,首尾为用,虽使子孙有失道之行,时人无汤、武之贤,奷谋未发,而⾝已屠戮,何区区之陈、项而复得措其手⾜哉?故汉祖奋三尺之剑,驱乌集之众,五年之中,遂成帝业。自开辟以来,其兴立功勋,未有若汉祖之易也。夫伐深者难为功,摧枯朽者易为力,理势然也。汉监秦之失,封殖弟子,及诸吕擅权,图危刘氏,而天下所以不倾动,百姓所以不易心者,徒以诸侯強大,盘石胶固,东牟、硃虚受命于內,齐、代、吴、楚作卫于外故也。向使⾼祖踵亡秦之法,忽先王之制,则天下已传,非刘氏有也。然⾼祖封建,地过古制,大者跨州兼郡,小者连城数十,上下无别,权侔京室,故有吴、楚七国之患。贾谊曰:‘诸侯強盛,长起奷。夫天下之治安,莫若众建诸侯而少其力,令海內之势,若⾝之使臂,臂之使指,则下无背叛之心,上无诛伐之事。’文帝不从。至于孝景,猥用晁错之计,削黜诸侯,亲者怨恨,疏者震恐,吴、楚倡谋,五国从风。兆发⾼帝,衅锺文、景,由宽之过制,急之不渐故也。所谓末大必折,尾大难掉。尾同于体,犹或不从,况乎非体之尾,其可掉哉?武帝从主⽗之策,下推恩之令,自是之后,齐分为七,赵分为六,淮南三割,梁、代五分,遂以陵迟,子孙微弱,⾐食租税,不预政事,或以酎金免削,或以无后国除。至于成帝,王氏擅朝。刘向谏曰:‘臣闻公族者,国之枝叶;枝叶落则本无所庇廕。方今同姓疏远,⺟专政,排摈宗室,孤弱公族,非所以保守社稷,安固国嗣也。’其言深切,多所称引,成帝虽悲伤叹息而不能用。至于哀、平,异姓秉权,假周公之事,而为田常之,⾼拱而窃天位,一朝而臣四海。汉宗室王侯,解印释绂,贡奉社稷,犹惧不得为臣妾,或乃为之符命,颂莽恩德,岂不哀哉!由斯言之,非宗子独忠孝于惠、文之间,而叛逆于哀、平之际也,徒权轻势弱,不能有定耳。赖光武皇帝不世之姿,禽王莽于已成,绍汉嗣于既绝,斯岂非宗子之力也?而曾不监秦之失策,袭周之旧制,踵王国之法,而徼倖无疆之期。至于桓、灵,阉竖执衡,朝无死难之臣,外无同忧之国,君孤立于上,臣弄权于下,本末不能相御,⾝首不能相使。由是天下鼎沸,奷凶并争,宗庙焚为灰烬,宮室变为榛薮,居九州之地,而⾝无所安处,悲夫!魏太祖武皇帝躬圣明之资,兼神武之略,聇王纲之废绝,愍汉室之倾覆,龙飞谯、沛,凤翔兗、豫,扫除凶逆,翦灭鲸鲵,帝西京,定都颍邑,德动天地,义感人神。汉氏奉天,禅位大魏。大魏之兴,于今二十有四年矣,观五代之存亡而不用其长策,睹前车之倾覆而不改于辙迹;弟子王空虚之地,君有不使之民,宗室窜于闾阎,不闻邦国之政,权均匹夫,势齐凡庶;內无深不拔之固,外无盘石宗盟之助,非所以安社稷,为万世之业也。且今之州牧、郡守,古之方伯、诸侯,皆跨有千里之土,兼军武之任,或比国数人,或兄弟并据;而宗室弟子曾无一人间厕其间,与相维持,非所以強幹弱枝,备万一之虞也。今之用贤,或超为名都之主,或为偏师之帅,而宗室有文者必限小县之宰,有武者必置百人之上,使夫廉⾼之士,毕志于衡轭之內,才能之人,聇与非类为伍,非所以劝进贤能褒异宗室之礼也。夫泉竭则流涸,朽则叶枯;枝繁者廕,条落者本孤。故语曰‘百⾜之虫,至死不殭’,以扶之者众也。此言虽小,可以譬大。且墉基不可仓卒而成,威名不可一朝而立,皆为之有渐,建之有素。譬之种树,久则深固其本,茂盛其枝叶,若造次徙于山林之中,植于宮阙之下,虽壅之以黑坟,暖之以舂⽇,犹不救于枯槁,而何暇繁育哉?夫树犹亲戚,土犹士民,建置不久,则轻下慢上,平居犹惧其离叛,危急将若之何?是以圣王安而不逸,以虑危也,存而设备,以惧亡也。故疾风卒至而无摧拔之忧,天下有变而无倾危之患矣。”冏,中常侍兄叔兴之后,少帝族祖也。是时天子幼稚,冏冀以此论感悟曹慡,慡不能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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