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迦小说网给您更好的芙蓉扣阅读体验
沙迦小说网
沙迦小说网 架空小说 官场小说 推理小说 短篇文学 科幻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重生小说 同人小说 总裁小说 都市小说 综合其它
小说排行榜 历史小说 穿越小说 武侠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竞技小说 灵异小说 网游小说 经典名著 仙侠小说
好看的小说 帝王时代 覆雨翻云 天龙神雕 风玥大陆 纵横曰本 华佗宝典 艳绝乡村 窥狌成瘾 红楼真梦 女神攻略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沙迦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芙蓉扣  作者:旋心怡 书号:11011  时间:2017/4/8  字数:9871 
上一章   ‮章三第‬    下一章 ( → )
  就着架上的那盏油灯,弘胄仔细地看着睡的御凌。

  只着雪⽩中⾐的“他”乌黑的发丝散开在枕上,看起来好清灵澄净,简直就比任何美女都要触动人心。

  从前的他并不觉得和御凌之间的感情有什么特别,就是和中迅一般,从小三人一同习武、打打闹闹地长大,顶多有时嘲笑他有点娘娘腔,如此而已。

  一直到他们长大成人,这种感觉才渐渐地变样。他可以感受到中迅对他和御凌比较亲近有些反感,有时看见他投向他的眼神充満妒意,当时他还只觉得中迅可能是嫉妒表弟对他较好,并没有想到其它的原因。

  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中迅也像他一样,被御凌惑了?

  会有这样的惑,只怪那一晚他让御凌吻了他,还让御凌对他说出那句话…

  他生在帝王家,一呼百诺,要什么就有什么,权势、名声、享受样样都唾手可得,可是谁又知晓他有多少无奈的⽇子要过。生来富贵又如何?他还是一个凡人啊,想要的东西和平常人没两样,哪是因为生在帝王家就可以不要。

  不,应该说,就是因为他生在帝王家,所以没有平常人的平常幸福。他的兄弟太多,各有各的心思,大家心里想的都是:如何从⽗亲那里得到最大的利益,哪会想什么兄弟手⾜之情、毫无代价的关心!

  这一生当中,只有几个人对他是无条件的好,纯然就为了他这个人而关心他、爱他,不是因为他有权有势,御凌就是其中一个。

  但现在,那一句话让他对御凌的感觉变了,现在的他,想要御凌变成不止像是兄弟的朋友而已,还要成为他的亲人──当他的结义兄弟。

  只有如此強迫自己,才不会让他们之间的感情变质,造成无法弥补的错误。

  也许他该更努力地找寻那名女子,把他对御凌渐渐产生的爱慕,投注在她⾝上,如此一来,才能保住对御凌的兄弟之情,也才能对那名女子产生名正言顺的感情。

  他已经下定决心,这一生,他要守护着御凌,陪“他”成家、陪“他”变老,直到死亡来临。

  他将油灯盖熄,在御凌⾝旁躺下,拉过被子盖上,合上眼‮觉睡‬。

  御凌在作梦。她梦见弘胄抱着她,她躲在他的氅下。

  “好,我答应你,我们一辈子不离不弃。”弘胄两眼漾着星光看她。

  她闻着他⾝上的气味感到安心。他向来言而有信,有他这句话保证,她再也不用担心受怕了。

  她放心的往他怀里钻,可是有人在旁边叫嚣着,叫她放开他,还耝暴地拉她──

  她吓醒睁开双眼,虽看不见任何景象,但是鼻端传来的气息却让她吓了一大跳。

  这是弘胄⾝上的味道!

  她怎么会睡在他⾝旁?她记得她已经回到家,然后怡情…

  她连忙轻手轻脚起⾝,用架上的火折子点亮灯火。果不其然,弘胄就睡在她的⾝边。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睡在这里?

  她连忙查看⾝上的⾐着,虽是穿着中⾐,但贴⾝马甲还在,那就表示她的秘密没有怈露。可是,再怎么样他都不该睡在她的上!

  就在她怔愣发呆时,弘胄被小小的火光给叫醒,动作迅速地坐起,等看清楚是“他”之后,他伸手要摸“他”的额头,但“他”却闪开了。

  “你还好吗?有没有热度?想不想喝⽔?”弘胄问。

  “你为什么睡在我的上?你家坏了?”

  他愣了一下,笑出来。“不是。我担心你,所以留下来看护你。”

  “我有侍妾,她可以照显我。”她満脸不悦。

  “我听你说被她闹得不想回家,心想她可能会照顾不周,所以就留下来了。”

  “你…真是太奇怪了。你没想到万一你在我上睡的事被传出去,我们会死得很难看吗?”她说。

  “自古以来就有异姓兄弟抵⾜而眠、同榻共枕的美谈,这有什么难听?”

  “谁都可以就我们三个不行!京城里的传言已经够难听了,你还要让他们加油添醋?”

  “只要我们行得正,哪怕别人说什么!”弘胄正气地说。

  御凌一听,垂下头。“就连皇太后都听到这些传言…”

  “原来就是因为皇太后苛责你,所以你才会昏倒?”

  “哪是…”她讷讷说道“我只是前晚失眠,加上昨天进宮紧张过度才会昏倒。”

  “那到底皇太后说了什么,你为什么不想告诉我?”

  她往后退了一点。“她老人家问我有关传言的事,我当然是一口否认。”

  他微皱眉。“怎会又问你?我已经解释过了,她也相信,又为什么要问你?”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请你以后不要再上我的,那样我怎么解释别人都不会相信我们只是感情很好的朋友。”

  “看着我。”他搭上“他”的肩,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谁能说我们的感情不是亲兄弟般的感情?你怎么会忽然这么在乎我们该怎么相处才不会引起别人的胡言。”

  她叹口气。“昨天皇太后告诉我,若真是你的好兄弟,就不该使你的名誉受损,让你娶不到名门淑媛。”

  “这是什么话?我娶不娶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兄弟,我们情同手⾜。”

  “话是没错,可是问题出在我的容貌上,如果今天我长得很丑,也就没人会把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讲得这么难听,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但偏不是这样,中迅也是长得副细⽪嫰⾁的样子,所以我们两人就把你的名声给败坏了。”

  他‮头摇‬。“这都是无中生有的话,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但皇太后在乎。她说她问了好几个家有闺女的大臣,可谁也不愿把女儿嫁给你,所以她很在意。”

  她的头垂得更低,实在很不想再谈这个问题,再说下去她就要尖叫了。

  问题是她为什么想要尖叫?

  “娶不娶,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要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离我而去。”他上“他”的目光。“你们二人对我很重要,皇太后、皇上也很重要,再来就是那名女子,除此之外,我并不在乎谁愿意嫁给我。能找到那名女子娶她为,这当然是最好;找不到,那我就随意娶一名子,不会再多了。”

  他找不到的,她心想,但还是低头回避他的目光。

  他把“他”的肩膀扳回来。“我会这样想是因为…让我告诉你一件陈年往事,是有关皇太后和我娘的故事。”

  “别说!”她制止他。“我不想知道任何皇家秘辛。”

  “不,我是在向你解释我对姻缘这种事的看法,这也不是什么秘辛,宗人府里都有记载。

  “我娘耿氏,是前朝忠臣的后代,前朝灭了,她的祖先被划⼊包⾐局,成为天青皇朝皇室的家奴。因为是家奴的关系,所以她是最后一个受封的嫔妃,等级也是最低的。她十三岁时被送⼊雍亲王府当差,那是我⽗皇的王府,因而和当时也只是一名侍女的皇太后成为好朋友,二人感情好到义结为姐妹。

  后来我⽗皇因故染上传染病,府里的正、侧王妃都不愿意靠近,于是命令我娘和皇太后去照顾他。她们二人尽心尽力的照顾他长达二个月之久,等我⽗皇病好了之后,就将她们二人收在他⾝边当侍妾。但是由于她们二人的地位实在太低了,正、侧王妃都没把她们放在眼里,有什么封赏,她们俩是分不到的,所以⽇子还是不好过。”

  他虽面无表情,但低沉缓慢的声音透露出当年的沉重。

  “我额娘个柔弱…”他的目光调远。“我从小就常常看到她独自垂泪的样子,如果不是有人欺负她,就是我⽗皇一连几个月都忘了她的存在。”

  他的表情愤慨起来。“那种无声的哭泣,痛得我五內俱伤。我发誓,我这一辈子绝对不会再让她哭泣,更不会让爱我的人哭泣!”

  他转头正视“他”的眼眸。“为了不辜负别人让别人哭泣,我对感情的事很慎重。我不要我不爱的女人为我伤心,所以我不接近女人,让她们情不自噤或不得不爱上我,我只要一个我爱而且真心爱我的人。可是…这么多年过去,我真的找不到,我也不再存任何希望,所以说娶对我已经不重要。”

  所以他才会从年少以来,就不随便和女人有所接触,⾝旁也没有任何侍妾,从不轻狂纵情酒⾊,原来这都和他成长的环境有关。

  “重要的是那一天晚上我答应你,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

  那天晚上?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要求你做什么?”她问。

  “你别问,我不会说的。”

  “说!既然和我有关,我就有权利知道我要求你什么,你非要告诉我不可!”

  他抬起満是心思的眸子,表情温柔地说:“你没要求我什么,是我自己下定决心不让你失望,所以你不必知道。”

  “不行!你一定要告诉我你生辰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什么暧昧之事,我又说了什么话。”她再说。

  他缓缓‮头摇‬。“我不会说,这些秘密我要带到坟墓里去。但是你放心,那事绝不会再发生。”

  “所以我们真的有做了什么暧昧的事,对不对?”

  “时候还早,再睡一下吧。”他轻笑着拈熄灯火,然后低⾝躺下。

  她瞪着他的背,独自生着气。他为什么不回答她?

  “我是扒了你的⾐服,学那名女子強要了你?”

  他转过⾝,笑着说:“如果是那样,你想我会让你得逞吗?”

  她暗自吁口大气。只要不是那样做,那其它的就不⾜为惧。

  “好吧,你就独自抱着你的秘密过一辈子吧,我才不会称了你的意,让你看我一辈子求你。”她也躺下,背对着他赌气不理。

  过了半天,等他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之后,他才轻声说:“如果我说了,我们就永远做不了清清⽩⽩的兄弟了…”

  她霎时张大双眼。什么清清⽩⽩?他在说什么?

  她躺在那儿心思百转,直到耳里听到他规律的鼻息轻轻响起,才又起⾝,把油灯放到架角落点着,然后侧⾝躺下,用手支着头看着沉睡的弘胄。

  灯火的暗影在他的脸上跳跃,而放下的头发让他看起来不再严肃,放松的眉头也使他看起来不会那么老成,恢复了他这个年龄该有的年轻。

  啊…这个男人。她轻轻吐气,心里感到又酸又甜,甜的是这个男人是她心里最在意的人,多么想就这样看着他一辈子;酸的是再看也没多久了。

  她低俯下⾝,更加接近他的脸庞,都闻到他的气味了。

  好想好想,就这样吻住他,可惜…不可以,万一惊醒他,她可是再也没有酒醉的借口来解释自己的行为。

  她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喜他而已,没想到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后,感觉竟然会变质,变得…比喜更喜。但也就这样而已,她还没爱上他吧?

  她是不可以爱上他的,若爱上他,那么就会离不开他,等到真要离开时,她会心碎而死。所以她得告诉自己,她没有爱上他,也不可以爱上他,这是她要严格遵守的底线。

  她所能做的就只是在此时此刻、在她的上,放肆地看着他,把他睡着之后的模样,牢牢记住。也许将来再也没有机会,能这么亲近地看着他了。

  她好想好想,再一次牢牢地抱他、无所顾忌地抱紧他。是舍不得吧,舍不得就这样向他道别,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

  好一会儿,她才躺下⾝来,悄悄地靠近弘胄,抵着他的肩膀,闻着他的气味,感受着他的体温,然后才又睡着。

  其实在御凌再次起⾝点灯时,弘胄又被惊醒,但这次他静躺着不动,因为他害怕如果再起来和“他”对话,在这环境、这氛围中,他不知会不会又胡思想,把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给搞砸,再对御凌产生不易控制的冲动。

  于是他做着睡中的吐气声,假装自己仍在睡眠当中。

  御凌靠在他⾝边看他,他可以感受“他”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脸上。御凌其实对自己也有不同的感觉吧?不然“他”不会对自己说出那句在清醒时绝不会说出来的心里话。

  这份感情,是何时变了的呢?为什么他们竟会对彼此产生这种噤忌的感情?

  仔细回想,御凌是真的尽心地对待他,总是关心他的饮食起居;在他为国事烦时逗他开心、逗他大笑,这样的心意,不只是平常的友情吧?

  应该不是,否则中迅为何不会像“他”一样,如此尽心尽力地对待他?

  原来,早在过去的岁月里,他们就在心里给彼些块特别的空间,然后在这些⽇子里逐渐成、逐渐不可控制;那个吻宣告的是──再也无法隐蔵的情感。

  他暗叹。这种感情是不能被接受的,所以他们只能各自退回道德准线的那一边,不可以跨越雷池一步,跨过了,谁都会粉⾝碎骨。

  这辈子,他们只能当兄弟。他再叹。转⾝背对御凌,让“他”抵着他的背,一同⼊睡,最多就只能这样,分享彼此的体温,如此而已,再多…没有了。

  等御凌再次醒来时,⽇光老早就晒到上了。

  怡情拉起上的帷幔,轻声喊她:“小王爷…请起用早膳了。”

  她打着哈欠,伸伸懒才坐起来,一看上只剩下她一人。

  “弘胄走了啊?”

  “他天还没亮就起上朝去了。”怡情回答。“我说小王爷…上睡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您竟然还睡得这么好。”

  “怎么会陌生?从小看到大。”她接过怡情递过来的温巾擦脸。

  怡情小声地埋怨。“真不知是该骂你胆子太大,还是要骂你一点警觉都没有,万一他想对你怎样,那时该如何是好?”

  “弘胄?不可能。他这个人太自律,不会做出任何可怕的事,我可是一点都不担心。我都敢在他面前说要脫子了,怕什么!但若今天睡的是你心爱的中迅,我可能就怎样也睡不着,不,我怎样都不会让他上。”

  怡情脸红了起来。“谁的中迅啊,讨厌!啊…你不可以下,老大夫代的,你要在上休息两天才可以下活动。”

  “我昨天太紧张了才会昏倒,没事的。”

  “是什么事让你紧张?”

  御凌脸⾊一黯,想起昨⽇和皇太后的对话。

  “你怎么了?你的脸⾊好难看。”怡情坐在她⾝边轻声问。

  “我昨天去见皇太后了…”她越说声音越小。

  “啊?你…你怎会去见太后?发生什么事?”

  于是她把审世编里写的事及皇太后召她⼊宮的事从头说一遍。

  “我一进去,太后就一直看着我,问了有关于传闻的事之后,她叫我坐到她⾝边,然后出乎我意料之外地捏住我的手骨,之后叫所有的侍女都退下…”

  “啊?”怡情轻呼。“她为什么要捏你?”

  “她说这一辈子她看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只要是女人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怡情脸⾊刷⽩,掩着口说不出话来。

  “然后她倾⾝在我耳旁说:‘这是谁的主意?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我当时吓得面无⾎⾊,心想这一次死定了,但拼着最后一丝勇气,我跟太后说她在说什么,为什么我都听不懂。”

  “太后指指我的手说:‘你还想装傻?你的手骨分明是女子所有,怎么会是男人!’我还想狡辩,她‮头摇‬说:‘哀家不是要定你死罪,哀家只是想要弄清楚,你和弘胄到底是何关系。’”

  “我发了一会儿楞,期期艾艾地说我们只是兄弟关系,没别的了。皇太后想了一下,又问我乔装成男子的理由,我只好一五一十地把前因后果都告诉她。然后她说:‘这可是満门抄斩的死罪…’”

  怡情倒菗口气,眼泪就掉了下来。“那…那怎么办?”

  “你先别着急,我话还没说完。皇太后接着说:‘就算是哀家,也扛不起这大罪。真不知该怎么说你⽗亲…’我当场彬下求她,她叹气了好几次,才说:

  ‘如果这件事不是牵涉到弘胄,哀家本不想管,但是哀家不能对不起姐妹,让弘胄因你而遭罪,所以哀家就帮你忙,但是你要答应哀家,从此不能和弘胄来往…’然后我就答应了。”御凌说得风轻云淡。

  可是怡情泪掉得更凶了。“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答应了!那你怎么办?”

  御凌揽过她的肩。“傻情情,我算什么?我们一家老小的命才重要啊!如果能牺牲我的感情救全家的命,我一定就做了,你别担心我。”

  怡情抱着她猛掉泪。“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不应该哭的,要⾼兴才是。皇太后让我们全家返回江南了,还答应不会让皇上知道我是女儿⾝的事,这不是大喜事吗?”她忍着満到喉头的难过,轻松地拍拍怡情的背。“从此我们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过⽇子,想想…我们可以活得多快乐。”

  她知道自己又在言不由衷了,但是不这样说,心软的怡情会一辈子为她难过。

  其实她也是百般不愿,但事情变成这样,她不得不勉強接受。原本只想要暂时离开弘胄,然后找机会恢复女儿⾝,再回到他⾝边,盼能和他有美好的结局,可是…这再也不可能了。

  咬着嘴,她竭力忍住泪意。她不能怪皇太后她离开弘胄,若她不离开,事情一旦怈露,一定会牵连到弘胄,会拖累他的。

  趁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被人发觉,离开他才是正确做法,才能保住他。

  “你…你又来了,什么事情都往肚子里呑。如果真像你说的这么轻松,你怎会心力瘁地昏倒。”怡情红着眼。

  “我没有啊,真的是太紧张造成的。我和弘胄只是兄弟,我不会舍不得的。”她挤出笑容说。

  怡情捧着她的头脸。“你可以对我说真心话,不要这样,这只会让我更难过。”

  她脸上的笑容缓缓退去,泪意又得眼眶发疼,她低下头来轻声说:“终究是要舍弃他的,早晚的问题而已,我早有心理准备。”

  怡情不语,再次抱紧她。

  “皇太后答应我会让皇上准了我回江南的奏折,但要求我一定要在半年內无声无息、不让任何人起疑的离开。”

  “真的不要他了?”怡情哽咽着问。

  “傻情情,我老早就知道我要不起他,是一定要放手,不甘心也没用的。”

  “那就再试一次!”

  “再试?”

  “对,反正我们一定要生出一个小孩来传安家的⾎统。”怡情说。

  “是我,不是你。我们不要再为这件事吵了,我答应过娘,要好好照顾你一辈子。”

  “好,不吵,那就是你,你再去试一次,也许这一次就会怀有⾝孕了。”

  她低下头来。再一次強迫弘胄…那不是更加难以放开他吗?

  御凌満腹心事的走进弘胄的书房,坐下。

  弘胄从书桌后抬起头来。“你来得刚好,我正想要找你。”

  “什么事?”

  “昨天进宮去见皇太后,正巧看见她老人家在检视江宁织造局送来的织品,其中有块袍料是雪⽩缎地,又刚好是嗣王的规格,我看你常穿用⽩⾊袍服,知道你会喜,便向皇太后要来给你,我叫人送来给你过目。来人…”

  御凌皱起眉来。“你进宮去做什么?”

  “还不是指婚的事。”弘胄状似无奈地回答“他”“皇太后要我说喜哪家千金,她好去说媒。”

  御凌的心突然一阵菗紧,感到很不舒服。“那你说了?”

  “我说了,我要自己选择,不要她老人家担心。”

  “那皇太后怎么说?”

  “她允了我,但是要求我一定要在一年內娶。”他坐到她⾝旁。

  “那万一你找不到那名女子,该怎么办?还是把她忘了吧,天下好女人多的是,你值得一个真心待你的子。”劝他趁早死心,她不希望他孤独一生。

  “找不到时再说,真不真心无所谓,反正我还有你啊,你不是答应我年年为我过生辰?”

  “那不一样,我们是兄弟,我不能代替你的子,她是要来为你生儿育女,是要陪你走过漫漫人生,在你生病时照顾你、在你⾼兴时和你分享一切,而我,是做不到这一切的,你早点认清事实吧。”她转过头不看他,不想让他看出她在说这些话时心里有多痛、多么挣扎,心都快碎了。

  “我会尽力找到她,你放心。”弘胄说。

  “你真的是全天下最固执的人。我敢说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找到她的,若能,凭你的本事老早就找到她了。忘了她,去娶别人,去过你的⽇子。”

  弘胄微皱着眉看“他”好一会儿。“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动?我为什么觉得你想把我一脚踢开?”

  她吓了一跳,心虚地陪笑说:“哪有,我只是不希望你对她那么死心塌地。”

  此时,仆人把布匹送进来。在桌上摊开布料时,她的目光不自主的胶着在桌面上,马上站起来靠近想仔细观看。

  ⽩缎柔软光滑,各⾊淡彩绣线在上面绣出云纹、⽔纹,布料正中用淡金丝绣出一条形态优美生动的龙腾,栩栩如生,工致⾊美,令人一看就爱不释手。

  “你知道吗?”御凌忘情地说“像这种精工绣制的袍料,极费工夫,至少需费时七个月才能完成。”

  “收下吧!难得你看得上眼。”弘胄望着“他”那发亮的容颜,以及一只⽩皙的手指轻轻抚过绣线的动作。

  “可是无功不受禄,我平⽩无故拿了你一匹皇太后赏赐的布料,说不太过去。”御凌一手挥着,一手却还在布匹上流连着。

  “我说给你就是给你,还跟我客气。”他看得出来御凌是真的喜。“只是我不明⽩,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对这种女人家才会注意的东西感‮趣兴‬。”

  她的脸微微泛红。“我这个癖好也只有你知道,如果还有人知道就是你怈露的。”

  “你在威胁我?是你自己的喜好不正常,怎能怪我说出去!”

  “好,是我不正常,但也请王爷您大人大量千万别说出去小的的秘密。来,这个给你。”她解下挂在钮扣上的⽟扣。“这是我最喜的⽩⽟扣,当作是还礼。”

  弘胄轻轻‮头摇‬。“说给你就是给你,何必和我计较这些。这块⽟跟你好久了,你就留着吧,我不像你喜这些零零碎碎的小物小品。”

  “说给你就是要给你,你不收都不行。”她拉过他的手,将雕成芙蓉的⽟扣塞进他手里。弘胄还想还“他”举起手来却碰到“他”左手掌边小指下的疤,一时之间分了神,也就没及时把⽟扣还回去。

  那个疤是他造成的。小时候在练阿虎两人对打,他一不小心用头画破御凌的掌边,当场⾎流如注,吓了他一大跳;后来伤好了就留下这一道疤。虽然御凌从来都不以为意,他却耿耿于怀。

  他低下头看了眼⽟扣,默默地将它握在手心里。

  御凌満心喜地收下布匹,微红着脸偷看眼弘胄。从小弘胄就会留意她喜什么,总是会出其不意的送她喜的物品,这种用心谁也比不上;哪像中迅总是不在意她说什么、做什么。

  她何其幸运能和他一起长大,只是…

  “你怎么了?为什么満脸愁思?你不喜啊?”弘胄说。

  “啊…不是,我在想要做成什么好。”

  “你在说什么,这是朝袍的料子,当然只能做成朝袍,不然你想把它做成什么?”

  “好啊,搞了半天,你是在暗示我上朝堂议事啊!”她指着他说。

  弘胄微笑着。“让你看出来了?我觉得该是你为国尽力的时候了。”

  她在心里暗叹。唉,这是不可能的事。  Www.ISjxS.CoM 
上一章   芙蓉扣   下一章 ( → )
沙迦小说网提供了旋心怡创作的小说《芙蓉扣》干净清爽无错字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沙迦小说网给您更好的芙蓉扣阅读体验.尽力最快速更新芙蓉扣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