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迦小说网给您更好的梦溪笔谈阅读体验
沙迦小说网
沙迦小说网 架空小说 官场小说 推理小说 短篇文学 科幻小说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重生小说 同人小说 总裁小说 都市小说 综合其它
小说排行榜 历史小说 穿越小说 武侠小说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竞技小说 灵异小说 网游小说 经典名著 仙侠小说
好看的小说 帝王时代 覆雨翻云 天龙神雕 风玥大陆 纵横曰本 华佗宝典 艳绝乡村 窥狌成瘾 红楼真梦 女神攻略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沙迦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梦溪笔谈  作者:沈括 书号:10121  时间:2017/3/25  字数:6594 
上一章   ‮奇神‬    下一章 ( → )
  世人有得雷斧、雷楔者,云:“雷神所坠,多于震雷之下得之。”而未尝亲见。元丰中,予居随州,夏月大雷震一木折,其下乃得一楔,信如所传。凡雷斧多以铜铁为之;楔乃石耳,似斧而无孔。世传雷州多雷,有雷祠在焉,其间多雷斧、雷楔。按《图经》,雷州境內有雷、擎二⽔,雷⽔贯城下,遂以名州。如此,则“雷”自是⽔名,言“多雷”乃妄也。然⾼州有电⽩县,乃是邻境,又何谓也?

  越州应天寺有鳗井,在一大磐石上,其⾼数丈,井才方数寸,乃一石窍也,其深不可知,唐徐浩诗云:“深泉鳗井开。”即此也,其来亦远矣。鳗时出游,人取之置怀袖间,了无惊猜。如鳗而有鳞,两耳甚大,尾有刃迹。相传云:“⻩巢曾以剑佛之。”凡鳗出游,越中必有⽔旱疫疠之灾,乡人常以此候之。

  治平元年,常州⽇禺时,天有大声如雷,乃一大星,几如月,见于东南。少时而又震一声,移著西南。又一震而坠在宜兴县民许氏园中。远近皆见,火光赫然照天,许氏藩篱皆为所焚。是时火息,视地中有一窍如杯大,极深。下视之,星在其中,荧荧然。良久渐暗,尚热不可近。又久之,发其窍,深三尺余,乃得一圆石,犹热,其大如拳,一头微锐,⾊如铁,重亦如之。州守郑伸得之,送润州金山寺,至今匣蔵,游人到则发视。王无咎为之传甚详。  山有一女巫,其神极灵。予伯氏尝召问之,凡人间物,虽在千里之外,问之皆能言。乃至人中心萌一意,已能知之。坐客方弈棋,试数⽩黑棋握手中,问其数,莫不符合。更漫取一把棋,不数而问之,是亦不能知数。盖人心所知者,彼则知之;心所无,则莫能知。如季咸之见壶子,大耳三蔵观忠国师也。又问以巾箧中物,皆能悉数。时伯氏有《金刚经》百册,盛一大箧中,指以问之:“其中何物?”则曰:“空箧也。”伯氏乃发以示之,曰:“此有百册佛经,安得曰空箧?”鬼良久又曰:“空箧耳,安得欺我!”此所谓文字相空,因真心以显非相,宜其鬼神所不能窥也。

  神仙之说,传闻固多,余之目睹二事。供奉官陈允任衢州监酒务⽇,允已老,发秃齿脫。有客候之,称孙希龄,⾐服甚褴褛,赠允药一刀圭,令揩齿。允不甚信之。暇⽇,因取揩上齿,数揩而良,及归家,家人见之,皆笑⽇:“何为以墨染须?”允惊,以鉴照之,上髯黑如漆矣。急去巾,视童首之发,已长数寸;脫齿亦隐然有生者。余见允时年七十余,上髯及发尽黑,而下髯如雪。又正郞萧渤罢⽩波辇运,至京师,有黥卒姓石,能以瓦石沙土手挼之悉成银,渤厚礼之,问其法,石曰:“此真气所化,未可遽传。若服丹药,可呵而变也。”遂授渤丹数粒。渤饵之,取瓦石呵之,亦皆成银。渤乃丞相荆公姻家,是时丞相当国,余为宰士,目睹此事,都下士人求见石者如市,遂逃去,不知所在。石才去,渤之术遂无验。石,齐人也。时曾子固守齐,闻之,亦使人访其家,了不知石所在。渤既服其丹,亦宜有补年寿,然不数年间,渤乃病卒。疑其所化特幻耳。

  熙宁中,予察访过咸平,是时刘定子先知县事,同过一佛寺。子先谓余曰:“此有一佛牙,甚异。”余乃斋洁取视之。其牙忽生舍利,如人⾝之汗,疯然涌也,莫知其数,或飞空中,或堕地。人以手承之,即透过;著榻,摘然有声,復透下。光明莹彻,烂然満目。余到京师,盛传于公卿间。后有人至京师,执政官取⼊东府,以次流布士大夫之家。神异之迹,不可悉数。有诏留大相国寺,创造木浮图以蔵之。今相国寺西塔是也。  菜品中芜菁、菘、芥之类,遇旱其标多结成花,如莲花,或作龙蛇之形。此常,无⾜怪者。熙宁中,李宾客乃之知润州,园中菜花悉成荷花,仍各有一佛坐于花中,形如雕刻,莫知其数。暴⼲之,其相依然。或云:“李君之家奉佛甚笃,因有此异。”彭蠡小龙,显异至多,人人能道之,一事最著。熙宁中,王师南征,有军仗数十船,泛江而南。自离真州,即有一小蛇登船。般师识之,曰:“此彭蠡小龙也,当是来护军仗耳。”主典者以洁器荐之,蛇伏其中。船乘便风,⽇棹数百里,未尝有波涛之恐。不⽇至洞庭,蛇乃附一商人船回南康。世传其封域止于洞庭,未尝逾洞庭而南也。有司以状闻,诏封神为顺济王,遣礼官林希致诏。予中至祠下,焚香毕,空中忽有一蛇坠祝肩上,祝曰:“龙君至矣。”其重一臂不能胜。徐下至几案间,首如⻳,不类蛇首也。子中致诏意⽇:“使人至此,斋三⽇然后致祭。王受天子命,不可以不斋戒。”蛇受命,径⼊银香奁中,蟠三⽇不动。祭之⽇,既酌洒,蛇乃自奁中引首昅之。俄出,循案行,⾊如胭脂,烂然有光。穿一剪彩花过,其尾尚⾚,其前已变为⻩矣,正如雌⻩⾊。又过一花,復变为绿,如嫰草之⾊。少顷,行上屋梁。乘纸旙脚以船,轻若鸿⽑。倏忽⼊帐中,遂不见。明⽇,子中还,蛇在船后送之,逾彭蠡而回。此龙常游舟楫间,与常蛇无辨。但蛇行必蜿蜒,而此乃直得,江人常以此辨之。

  天圣中,近辅献龙卵,云:“得自大河中。”诏遣中人送润州金山寺。是歳大⽔,金山庐舍为⽔所漂者数十间,人皆以为龙卵所致。至今匵蔵,余屡见之:形类⾊理,都如卵,大若五升囊;举之至轻,唯空壳耳。

  內侍李舜举家曾为暴雷所震。其堂之西室,雷火自窗间出,赫然出檐,人以为堂屋已焚,皆出避之。及雷止,其舍宛然,墙壁窗纸皆黔。有一木格,其中杂贮诸器,其漆器银釦者,银悉镕流在地,漆器曾不焦灼。有一宝刀,极坚钢,就刀室中镕为汁,而室亦俨然。人必谓火当先焚草木,然后流金石,今乃金石皆铄,而草木无一毁者,非人情所测也。佛书言“龙火得⽔而炽,人火得⽔而灾”此理信然。人但知人境中事耳,人境之外,事有何限?以区区世智情识,穷测至理,不其难哉!

  知道者苟未至脫然,随其所得浅深,皆有效验。尹师鲁自直龙图阁谪官,过梁下,与一佛者谈。师鲁自言以静退为乐。其人曰:“此犹有所系,不若进退两忘。”师鲁顿若有所得,自为文以记其说。后移邓州,是时范文正公守南。少⽇,师鲁忽手书与文正别,仍嘱以后事,文下极讶之。时方馔客,掌‮记书‬朱炎在坐,炎老人,好佛学,文正以师鲁书示炎曰:“师鲁迁谪‮意失‬,遂至乘理,殊可怪也。宜往见之,为致意开譬之,无使成疾。”炎即诣尹,百师鲁已‮浴沐‬⾐冠而坐,见炎来道文正意,乃笑曰:“何希文犹以生人见待?洙死矣。”与炎谈论顷时,遂隐几而卒。炎急使人驰报文正,文正至,哭之甚哀。师鲁忽举头曰:“早已与公别,安用復来?”文正惊问所以,师鲁笑曰:“死生常理也,希文岂不达此。”又问其后事,尹曰:“此在公耳。”乃揖希文,復逝。俄顷,又举头顾希文曰:“亦无鬼神,亦无恐怖。”言讫,遂长往。师鲁所养至此。可谓有力矣,尚未能脫有无之见,何也?得非进退两忘犹存于中欤?

  吴人郑夷甫,少年登笠,有美才。嘉祐中,监⾼邮军税务。尝遇一术士,能推人死期,无不验者。令推其命,不过三十五歳。忧伤感叹,殆不可堪。人有劝其读《老》《庄》以自广。久之,润州金山有一僧,端坐与人谈笑间遂化去。夷甫闻之,喟然叹息曰:“既不得寿,得如此僧,復何憾哉!”乃从佛者授《首楞严经》,往还吴中。歳余,忽有所见,曰:“生死之理。我知之矣。”遂释然放怀,无復芥蒂。后调封州判官,预知死⽇,先期旬⽇,作书与游亲戚叙诀,及次叙家事备尽。至期,‮浴沐‬更⾐。公舍外有小园,面溪一亭洁饰,夷甫至其间,亲督人洒扫及焚香。挥手指画之间,屹然立化。家人奔出呼之,已立僵矣:亭亭如植木,一手犹作指画之状。郡守而下,少时皆至,士民观者如墙。明⽇,乃就敛。⾼邮崔伯易为墓志。略叙其事。余与夷甫远亲,知之甚详。士人中盖未曾有此事。  人有前知者,数千百年事皆能言之,梦寐亦或有之,以此知万事无不前定。余以谓不然,事非前定。方其知时,即是今⽇,中间年歳,亦与此同时,元非先后。此理宛然,观之可谕。或曰:“苟能前知,事有不利者,可迁避之。”亦不然也。苟可迁避,则前知之时,已见所避之事;若不见所避之事,即非前知。

  吴僧文捷,戒律精苦,奇迹甚多。能知宿命,然罕与人言。余群从遘为知制诰,知杭州,礼为上客。遘尝学诵《揭帝咒》,都未有人知,捷一⽇相见曰:“舍人诵咒,何故阙一句?”既而思其所诵,果少一句。浙人多言文通不寿,一⽇齐心,往问捷,捷曰:“公更三年为翰林学士,寿四十歳。后当为地下职仕,事权不减生时,与杨乐道待制联曹。然公此时当⾐衰绖视事。”文通闻之,大骇曰:“数十⽇前,曾梦杨乐道相过云:‘受命与公同职事,所居甚乐,慎勿辞也。’”后数年,果为学士,而丁⺟丧,年三十九歳。明年秋,捷忽使人与文通诀别;时文通在姑苏,急往钱塘见之。捷惊曰:“公大期在此月,何用更来?宜即速还。”屈指计之,曰:“急行,尚可到家。”文通如其言,驰还,遍别骨⾁;是夜无疾而终。捷与人言多如此,不能悉记,此吾家事耳。捷尝持如意轮咒,灵变尤多,缾中⽔咒之则涌立。畜一舍利,昼夜常转于琉璃缾中。捷行道绕之,捷行速,则舍利亦速;行缓,则舍利亦缓。士人郞忠厚事之至谨,就捷乞以舍利,捷遂与之,封护甚严。一⽇忽失所在,但空缾耳。忠厚斋戒,延捷加持,少顷,见观音像⾐上一物,蠢蠢而动,疑其虫也,试取,乃所亡舍利。如此者非一。忠厚以余爱之,持以见归,予家至今严奉,盖神物也。

  郢州渔人掷网于汉⽔,至一潭底,举之觉重。得一石,长尺余,圆直如断椽,细视之,乃群小蛤,鳞次相比,绸缪巩固。以物试抉其一端,得一书卷,乃唐天宝年所造《金刚经》,题志甚详,字法奇古,其末云:“医博士摄比县令朱均施。”比乃唐州属邑。不知何年坠⽔中,首尾略无霑渍。为土豪李孝源所得,孝源素奉佛,宝佛其书,蛤筒復养之⽔中。客至见,则出以视之。孝源因感经像之胜异,旋家财万余缗,写佛经一蔵于郢州兴寺,特为严丽。

  张忠定少时,谒华山陈图南,遂隐居华山。图南曰:“他人即不可知。如公者,吾当分半以相奉。然公方有官职,未可议此。其势如失火家待君救火,岂可不赴也?”乃赠以一诗曰:“自吴⼊蜀是寻常,歌舞筵中救火忙。乞得金陵养闲散,亦须多谢鬓边疮。”始皆不谕其言。后忠定更镇杭、益,晚年有疮发于顶后,治不差,遂自请得金陵,皆如此诗言。忠定在蜀⽇,与一僧善。及归,谓僧曰:“君当送我至鹿头,有事奉托。”僧依其言至鹿头关,忠定出一书,封角付僧曰:“谨收此,后至乙卯年七月二十六⽇,当请于官司,对众发之。慎不可私发,若不待其⽇及私发者,必有大祸。”僧得其书,至大中祥符七年,歳乙卯,时凌待郞策师蜀,僧乃持其书诣府,具陈忠定之言。其僧亦有道者,凌信其言,集从官共开之,乃忠定真容也。其上有手题曰:“咏当⾎食于此。”后数⽇,得京师报,忠定以其年七月二十六⽇捐馆。凌乃为之筑庙于成都。蜀人自唐以来,严祀韦南康,自此乃改祠忠定至今。

  熙宁七年,嘉兴僧道亲,号通照大师,为秀州副僧正。因游温州雁山,自大龙湫回,至瑞鹿院。见一人⾐布襦,行涧边,⾝轻若飞,履木叶而过,叶皆不动。心疑其异人,乃下涧中揖之,遂相与坐于石上,问其氏族、闾里、年齿,皆不答。须发皓⽩,面⾊如少年。谓道亲曰:“今宋朝第六帝也。更后九年,当有疾。汝可持吾药献天子。此药人臣不可服,服之有大责,宜善保守。”乃探囊出一丸,指端大,紫⾊,重如金锡,以授道亲曰:“龙寿丹也。”去,又谓道亲曰:“明年歳当大疫,吴、越尤甚,汝名已在死籍。今食吾药,勉修善业,当免此患。”探囊中取一柏叶与之,道亲即时食之。老人曰:“定免矣。慎守吾药,至癸亥歳,自诣阙献之。”言讫遂去。南方大疫,两浙无贫富皆病,死者十有五六,道亲殊无恙。至元丰六年夏,梦老人趣之曰:“时至矣,何不速诣阙献药?”梦中为雷电驱逐,惶惧而起,径诣秀州,具述本末,谒假⼊京,诣尚书省献之。执政亲问,以为狂人,不受其献。明⽇因对奏知,上急使人追寻,付內侍省问状,以所遇对。未数⽇,先帝果不豫。乃使勾当御药院梁从政持御香,赐装钱百千,同道亲乘驿诣雁山,求访老人,不復见,乃于初遇处焚香而还。先帝寻康復,谓辅臣曰:“此但预示服药兆耳。”闻其药至今在彰善阁,当时不曾进御。

  庐山太平观,乃九天采访使者祠,自唐开元中创建。元丰二年,道士陶智仙营一舍,令门人陈若拙董作。发地忽得一缾,封鐍甚固,破之,其中皆五⾊土;唯有一铜钱,文有“应元保运”四字。若掘得之,以归其师,不甚为异。至元丰四年,忽有诏进号九天采访使者为应元保运真君,遣內侍廖维持御书殿额赐之,乃与钱文符同。时知制诰熊本提举太平观,具闻其事,召本观主首,推诘其详,审其无伪,乃以其钱付廖维表献之。

  祥符中,方士王捷,本黥卒,尝以罪配沙门岛,能作⻩金。有老锻工毕升,曾在噤中为捷锻金。升云:“其法为炉灶,使人隔墙鼓鞲,盖不人觇其启闭也。其金,铁为之,初自冶中出。⾊尚黑。凡百余两为一饼。每饼辐解,凿为八片,谓之‘鸦觜金’者是也。”今人尚有蔵者。上令上坊铸为金⻳、金牌各数百,⻳以赐近臣,人一枚。时受赐者,除戚里外,在庭者十有七人,余悉埋⽟清昭应宮宝符阁及殿基之下,以为宝镇;牌赐天下州、府、军、监各一,今谓之“金宝牌”者是也。洪州李简夫家有一⻳,乃其伯祖虚已所得者,盖十七人之数也。其⻳夜中往往出游,烂然有光,掩之则无所得。其家至今匮蔵。

  
部份译文

  传闻世人有拾得雷斧、雷楔的,说是天上的雷神所遗落,多可在震雷之下的地面上拾到,而我未曾亲自见过。元丰年间,我在随州,夏天发生大雷震,下面一棵树被劈断,我也找到一件楔子,果然如世人所传。凡是雷斧,多用铜铁制造,而楔是石制的,像斧而没有孔。世传雷州多雷,那里建有雷祠,祠中就多有雷斧、雷楔。我翻查《图经》,雷州境內有雷、擎两条河,雷⽔经过城下,因此其地就因⽔名而叫雷州。如果这样的话,则这个“雷”自是⽔名,说雷州之名得自多雷乃是妄说。然而⾼州又有电⽩县,与雷州是邻境,这个“电⽩”又是什么意思呢?

  治平元年间,常州有一天傍晚时分,天空响起雷鸣一般的声音,原来是一颗大星,差不多像月亮那么大,出现在天空的东南方。过了不多久又发出一声震响,大星移到了西南方,接着又震了一下便坠落到了宜兴县一个姓许人家的园子里。远近的人们都看到了,熊熊火光照亮天空,许家园子的篱笆都被火烧毁了。这时火光熄灭了,看到地里有一个像杯口大小的洞,非常深。往下看去,落下的星在里面还荧荧地发着光亮。很长时间才慢慢暗下来,不过还是热得无法接近。又过了很长时间,挖开那个洞三尺多深,于是得到一块圆形的石头,还是热的,像拳头般大小,一头略微有点尖,颜⾊像铁,分量也像铁。知州郑伸得到了这块陨石,把它送到了润州的金山寺,直到现在还用匣子收蔵着,有游客来了就打开匣子让人观赏。王无咎对这件事作了很详细的记载。

  內侍李舜举家曾被暴雷所震。他家堂屋的西头房间,有雷火从窗户冒出,赫然蹿出于房檐之上,家里人以为堂屋已被烧了,都跑出去躲避。及暴雷停止,那间房子却宛然如故,只是墙壁和窗纸都变黑了。屋內有一个木架,其中杂七杂八地存放着各种器物,那些有银饰的漆器,银饰全都熔化流到了地上,漆器却不见被烤焦。有一口宝刀,极为刚硬,就在刀鞘里被熔化为铁汁,而刀鞘也俨然完好无损。人们通常必定会认为,雷火为害当先焚草木,然后才熔化金石;而现在却是金石都被熔化,草木反而无一被毁,这不是人之常情所能推测的。佛书上说“龙火得⽔会更炽烈,人火得⽔则会熄灭”这话确有道理。人只不过了解人世间的事情罢了,人世间之外,无穷无尽的事理又有何极限?以区区人世间的知识和情理,去追究底地测量终极的道理,不是太难了吗?

  人有号称能“前知”的,世传这种人就连数十百千年之后的事都能预言,就是梦寐中的事或者将来也会发生,以此知道万事无不是“前定”的。我对这些说法不以为然。万事并没有“前定”的,当所谓将来的某件事被人们知道的时候,它便已是“今⽇”的事;从“今⽇”到预言的将来的年岁,这中间所有的时间都与“今⽇”同时,原没有先后。这道理看似曲折,仔细体察就会明⽩。有人说:假如能够“前知”那么将来事情有不利的就可以躲避。这说法也不是那么回事。假如可以躲避,那么人们在“前知”的时候,就已看出所要躲避的事;若是看不出所要躲避的事,那就说明人们不能“前知”  Www.IsJxS.CoM 
上一章   梦溪笔谈   下一章 ( → )
沙迦小说网提供了沈括创作的小说《梦溪笔谈》干净清爽无错字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沙迦小说网给您更好的梦溪笔谈阅读体验.尽力最快速更新梦溪笔谈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